第87章
[嬴政+大漢天子]金屋 作者:雲過是非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劉安起了收歸的意思,想著若是能將嬴政收歸到自己門下,還愁不能成大事麽? 隻不過劉安不知道,就他淮南王這種造反造了十幾年還沒敢動手的人,嬴政都看上眼去。 劉徹一邊走,一邊道:“這件事朕想了好幾年,最近國庫空虛,朕就又把這件事拿出來想了想,覺得十分可行。” 因為離得篝火有些遠了,劉徹的臉色看不真切,衛青霍去病和李廣三個都是有經驗的武將,光線太暗,一個個更是緊張起來,手扣住腰間的佩劍,隻要一有不測能夠確保立時出手救駕。 劉徹道:“朕想……賣官賣爵,買爵一級價十七萬,爵位有十一級,誰肯出錢,不論身份地位,都可以買官買爵。” “這……” 劉徹的話一說完,淮南王心裏登時跳了一下,他張了張口,就撞上劉徹在夜色裏顯得極為冷淡的眼神,頓時將嘴裏的話咽了迴去。 淮南王心裏其實極為不同意這個觀點,畢竟他是諸侯王,如果可以賣官賣爵,那麽還要諸侯王做什麽?就算是不入流的流氓地痞,隻要有錢,出得起價格就能賣官賣爵,等到真的實施起來,諸侯王的頭銜就不值錢了,這樣一來,諸侯王的實權肯定也會漸漸被剝奪而去。 但是劉安不敢說,畢竟當麵頂撞皇上是需要膽色的,尤其他剛才已經因為一句話失言,是去了十五千萬,現在哪裏還敢多說一句話? 淮南王不敢說什麽,劉徹說完了也就沒事兒了,還從劉安手裏撈到了好處,這一趟算是不虛此行,笑道:“淮南王如是無事了,去給皇太後請個安,老人家一路長途跋涉,在帳子裏休憩呢,請了安之後,就迴去罷。” 劉安遲疑了一下,道:“陛下準備在望江亭停留多少時日?何日進王宮?卑臣也好早做迎接的準備。” 劉徹“嘖”了一聲,道:“這個……沒準兒,朕覺得這兒景色不錯,先住著罷,等到時候會支應淮南王知道的。” “諾。” 劉安沒有辦法,隻好應聲下來,去給王太後請安。 王太後一把老骨頭了,雖然這些日子車馬放的很慢,但是仍然顛的不舒服,眾人都圍著篝火吃野味,王太後自然不會去,被侍女服侍著躺下來休憩一會兒。 侍女進來稟報說淮南王劉安來了,王太後道:“這麽晚了,也難為淮南王跑出成來見駕,請他進來罷。” 王太後隻知道在太皇太後在世的時候,還算是比較看好淮南王劉安,按照皇太後對太皇太後的成見,本不該覺得太皇太後看重的人怎麽好,隻不過奈何劉安知道一個到哪裏都很好用的敲門磚,那就是謙卑,極其的謙卑。 王太後道:“我這是老骨頭了,禁不住折騰,不過你們這裏的山水還是很好的。” 劉安聽了王太後的話,心裏一轉,突然來了注意,劉徹年輕自然能禁得起折騰,但是王太後這麽一把老骨頭,而且最近生了大病,不可能可勁兒的任由劉徹胡鬧,比如說劉徹放著大好的淮南王宮不去,在荒郊野嶺安營紮寨,王太後肯定不會高興,隻要能撮多著王太後進城去,還怕劉徹不進城麽。 劉安當即笑道:“既然皇太後覺得大帳不舒服,何不移駕卑臣的王宮,已經準備好酒宴和軟榻,就等著皇太後和皇上的禦駕。這望江亭雖然美是美,但是也隻有景色美一些罷了,在這裏過夜,難免沾染了濕涼之氣,對身子骨極為不好。” 王太後聽了自然有些心動,歎氣道:“你是不知道啊,皇上的心野著呢,不依著他不行,非要在荒山野嶺的紮寨,要過軍營的生活,說這叫貼近將士。” 劉安趕緊賠笑,裝作很能理解,其實無非就是給王太後拱火,笑道:“皇上現在年輕,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皇太後和卑臣都已經老嘍,不懂他們想些什麽,別說皇上了,就是犬子,也是這般呢,一點兒也不體諒咱們做長輩的,一味由著自己的性子耍,唉,說不得,說不得。” 王太後似乎是找到了嘮嗑的知音,道:“你說的極為在理,但是不管可不行,往後想管的時候,就管不過來了。” 她說著,又道:“就這麽定了,淮南王今日先迴去,等天大亮了,我讓皇上一起進城,去淮南王的王宮坐一坐。” “是,是。”劉安趕緊跪下來拜謝,道:“那……老臣就靜候皇太後和皇上的大駕了。” 劉安退了出來,直接出了大營,劉遷還在馬車上等著傳召,結果見到自己父王都出來了,趕緊將淮南王攙到車上,道:“父王,怎麽樣!” 劉安道:“什麽怎麽樣,這個皇上真是油滑的厲害!” 劉遷見劉安麵上不對,有些著急,道:“父王,到底怎麽了?為何皇上不宣召兒子進去?還有,這些特產和酒水也不搬進去,這……” 劉安揮了一下手,攔住劉遷的話頭,沉聲道:“哼,這個劉徹,聰明的厲害了,他吃的食物是親信將軍親手打來的野味,喝的是從宮中帶來的美酒,不進城還在野外紮起了軍隊規格的營帳,就連本王說話的時候,都有三個大將按著佩劍而立,那樣子極為嚇人,一切都是早有準備啊。” 劉遷一聽,傻了眼,道:“這……這可如何是好!那兒子找來的那幫敢死之士不就派不上用場了麽!” 劉安見劉遷著急,笑道:“你啊!就是如此毛躁,你若是肯有你姐姐一般聰明,為父也就不擔心了!” “總是說姐姐,她也不是男子,就算再聰明有何用?” 劉安歎氣道:“所以本王才一直如此的偏向你,可你真是不爭氣,劉徹雖然早有準備,你就不想著變通?” 劉遷喜道:“父王一定是有辦法了?” 劉安點點頭,冷笑了一聲,聲音壓得很低,道:“這還難不倒本王……我今天見到了劉徹身邊的三名大將,一個大將軍衛青,一個飛將軍李廣,另外一個皇上跟前的紅人,年輕的郎官霍去病。” 劉遷道:“兒子略有所問,據說這三人都是了不得的,一個已經夠受的,三個一起護駕,可如何是好。” “哼,自然是分別離間了。”劉安笑道:“飛將軍李廣在軍中早有威名,隻不過時運不濟,沒怎麽打過前鋒,劉徹的軍紀是按照人頭率來確定功績,要不要封侯。比李廣晚來軍營的一個個都封了侯,晚輩衛青甚至已經成了大將軍,而李廣還是光杆兒一個。” “兒子知道了!”劉遷笑道:“李廣看起來最好分化,隻要讓人說些閑話,父親再給點甜頭,李廣必然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劉安笑著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道:“這其他兩個人嘛,以本王之見,可以一並離間。” 劉遷道:“用姐姐的方法麽?” 劉安自然知道劉遷所說的方法,就是劉陵想出來的美人計,劉陵素來能說會道,而且長得漂亮,無論在哪裏都算是千金名媛了。 劉安道:“這次不止需要你姐姐,還需要你。” “我?” 劉安道:“正是,你可不知道,本王這次去,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情。” “什麽?”劉遷急道:“父王您別賣關子了。” 劉安怪笑道:“那衛青本該是霍去病的舅舅,隻是你道本王看到了什麽?我看到霍去病像被燙了一樣甩開衛青的手,兒啊,你可也是花叢中遊走的人,這還不理解麽?” 劉遷頓時也怪笑起來,道:“兒子還真沒想過,這舅舅和外甥也攪在一起了?若是讓皇上知道了,那可真是精彩了。” 劉安道:“所以我說,這次不止讓你姐姐去,你也要去!” 劉遷剛才還笑,聽了這句頓時就笑不出來了,之前因為拉攏田蚡的事情,劉安就讓自己去和田蚡做那種勾當,後來不了了之了,劉遷做淮南王太子時間長了,一貫任性,並不想為了劉安的大計委屈自己。 劉安看他不情願的樣子,道:“這個衛青也算是一表人才,他姐姐衛子夫不已經做了當朝的國母,如果沒點兒姿色,劉徹能這麽寵著她麽?衛青我也見了,雙目有神,身姿挺拔,英雄氣概實在了得,若是你能把他給本王拉攏過來,咱們還愁不能舉大事麽?” 劉安說罷了,突然冷哼了一聲,道:“別不言語,當年你和董偃做的事情,還是父王給你擺平的,衛青的模樣可不比那白麵的董偃差了……這件事就這麽說定了,我改天請衛青來王宮喝酒,怕你一個人誤事,還是叫你姐姐跟著你一起,務必將衛青給我拉攏過來,務必!” 劉遷不敢再說什麽,隻好點頭應聲。 劉徹等淮南王劉安走了,本想著要和嬴政繼續把方才的事情辦完了,結果就聽說王太後找他過去。 劉徹不知王太後為何忽然找自己過去,按說這個時候,王太後都該歇息下了,畢竟一路的勞累。 劉徹見了王太後,給王太後問好,王太後就開門見山的道:“皇上,我已經答應了淮南王,明日一早咱們就進城去,到王宮裏歇歇腳。” 劉徹心裏“咯噔”一聲,剛才竟然忘了這一點,必然是淮南王對皇太後又巧言令色,讓王太後一心覺得淮南王的王宮怎麽怎麽好。 劉徹心裏這麽想著,但是麵上不著痕跡,笑道:“母親,這望江亭的景色還沒有領略完,明日兒子想著帶母親上山看看,聽說這水裏頭的魚鮮美的厲害,讓李廣他們給您打魚來吃,如何?” 王太後皺眉道:“這王宮裏要什麽有什麽,為何偏生讓打仗的將軍給皇上打魚?未免太小題大做了罷。” 劉徹想要拖住王太後,不能讓她進宮去,進了淮南王宮,不就等於羊入虎口麽。 劉徹笑道:“母親,這望江亭是一定要遊覽的,不然算是白來了淮南,如果明日進城去,改日還要再過來一趟,這樣浪費時日,不如明日先遊覽山水,等遊玩夠了,再往淮南王宮中休憩整頓一番。” 王太後聽著也有道理,而且她也不想再跟劉徹為了這麽點兒小事大動幹戈了,畢竟王太後的身子骨沒有以前好了。 劉徹說動了王太後,讓王太後好好休息,就退了出來。 劉徹在篝火旁邊尋不到嬴政的影子,隻看到衛青坐在那裏,當即走過去,道:“看見隆慮侯了麽?” 衛青連忙站起來行禮,道:“隆慮侯……方才與去病一起,似乎是去帳子裏喝酒了。” 劉徹一聽嬴政和霍去病在一起,當即覺得心裏一股酸味兒蔓延了起來,瞬間覺得不快起來,雖然他十分器重霍去病,但是偏生不喜歡嬴政和霍去病呆在一起。 劉徹拉不下麵子過去找嬴政,隻好坐在篝火旁邊裝深沉,一邊吃著野味一邊喝酒解悶,劉徹覺得無聊,一抬頭就見衛青也坐在不遠處,似乎也在裝深沉似的,和自己的那種“淒涼”感真是分外的相似。 劉徹把衛青招到跟前,讓衛青坐在自己對麵,兩人之間放著一張小桌,正好劉徹要給衛青說一說之後的打仗計劃。 劉徹道:“你迴京城有些時日了,朕本想著,你迴來之後稍作整頓,立時再派你出去,就在匈奴人無力迴擊的時候,殺他們措手不及……不過,因為推恩的事情,打擊匈奴也就耽誤了,朕琢磨了一番,如果國內不能安穩,朕也不放心把大勢力放在對付匈奴上麵。” “卑將明白。” 劉徹壓低了聲音,道:“這一次朕想了很久,等迴京之後,你就帶著兵馬出發,去給朕打擊匈奴左賢王的大營,給朕……斷了他的老窩!” 衛青一聽,頓時心中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當即道:“卑將謝陛下的信任,當不辱命!” “別急。”劉徹笑了一聲,道:“衛青,這次可不是什麽輕鬆的活計,這是個苦差事……匈奴左賢王大營一共二十萬之眾,但是朕……隻能給你三萬兵馬。” “三萬……” 衛青輕歎了一聲,畢竟三萬對二十萬,這個數字的確有些懸殊。 劉徹點頭道:“朕會派其他幾路兵馬保護你,你去端了匈奴左賢王的大營,把匈奴兵往朔方驅趕,朕命令蘇建守軍一起包抄匈奴,到時候他們就哪裏也逃不了了。” 衛青沉思了一會兒,才道:“陛下說的確實是個好辦法,朔方的守軍二十萬,再加上陛下給卑將的三萬兵馬,應付匈奴人完全沒有問題。” 劉徹笑道:“朕就知道你會這麽說,衛青,朕的兵馬隨你挑選,用你最順手的,隻要能將匈奴人打擊潰散,你挑什麽都可以。” 衛青道:“卑將剛好有三點事情需要請求陛下。” “你說。” 衛青道:“陛下命令匠作府製造的寶劍馬上就要出爐,卑將懇請陛下給卑將這次試劍的機會。” 劉徹笑著揮手道:“準了,你不說朕也要給你。” 衛青又道:“第二是請陛下為軍隊配備最精良的馬匹,這種馬匹需要用人吃的粟米的來喂。” 劉徹笑了一聲,道:“馬吃人的糧食,衛青啊,你還真是愛馬如命,行,準了。” 衛青頓了頓,道:“卑將懇請陛下啟用一個叫趙信的人。” “趙信?”劉徹想了想,似乎覺得這個名字以外的耳生,根本沒聽說過有這麽一號人物。 衛青道:“趙信是投降來的俘虜軍,本是匈奴人,家人被軍臣單於所殺,所以投靠了漢軍。” 劉徹皺眉道:“這種人可以用麽?” 衛青道:“他熟悉匈奴人的各種戰略和打法,給卑將出了不少注意,卑將以為,如果陛下可以重用這種降臣,想必更多的人會感覺到漢室的仁慈而歸降。” 劉徹點了點頭,道:“好,就聽你說的,趙信以後跟著你,提拔起來罷。隻是……” 劉徹頓了頓,歎聲道:“衛青啊,你就是心思太好了,現在你已經是大將軍了,該拿出點大將軍的威風來,要讓你的兵士們感覺得到威嚴,你要知道,一個人可以倒戈投靠,沒準兒有一天就可能投靠迴去。” “卑將明白,卑將一定多加注意趙信這個人。” “嗯,行了,就說這麽多罷。” 劉徹長身而起,撣了撣衣服,道:“剩下的迴了宮,你來宣室閣,朕再和你說,隻是讓你有這麽個準備。” “諾。” 劉徹問了內侍什麽時辰了,計時侍者很快就來稟報,不知不覺劉徹和衛青已經談了一個時辰。 劉徹皺了皺眉,都已經一個時辰了,還是不見嬴政和霍去病的影子,起來嬴政的年紀可比霍去病大得多,霍去病又好動,也不知道這倆人有什麽可說的,竟然能說那麽長時間。 劉徹在營裏轉了兩圈兒,終究還是拉下麵子,招來內侍,道:“去,把霍去病給朕找來。” 內侍很快應了一聲,迴來的也很快,隻是有些遲疑,道:“陛下……” “霍去病呢?” 內侍額頭有些冒汗,硬著頭皮道:“陛下……郎官霍去病……他,他似乎喝了不少酒,睡著了叫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