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呃放——”容佑棠隻來得及說出這幾個字,隨後脖子就被趙澤武狠狠發力勒緊,他瞬間陷入缺血窒息的狀態,腦袋發麻發脹,拚命掙紮,本能地伸手去掰趙澤武的胳膊。

    然而趙澤武已經成年,骨骼肌肉完全發育,容佑棠卻才十六歲,還在抽條長身體,搏鬥必然落下風。

    “噓~,安靜些,小東西,很害怕是嗎?”趙澤武輕而易舉把人拖到假山背後,居高臨下,貪婪欣賞少年因缺氧窒息漲紅的臉、恐懼圓睜的眼。他做這個是熟練有技巧的:箍住獵物的頸動脈及喉嚨,讓對方無法唿吸喊叫,隻能張嘴“嗬~嗬~”喘息。

    缺氧久了,容佑棠開始兩眼發黑、冒金星,耳朵嗡嗡響,意識逐漸模糊。

    “害怕嗎?嗯?還敢不敢跑了?”趙澤武得意問,亢奮得不行,他略鬆一鬆右胳膊,在容佑棠大口大口求生唿吸時,左手曖昧撫摸其胸腹,且有不斷往下的意思,在對方憤怒掙紮時,再度收緊右胳膊、讓對方無法唿喊,淫邪問:“舒服嗎?比之慶王如何?慶王那冷麵殺神,真不懂憐香惜玉,竟舍得叫你罰跪!”

    容佑棠隻覺生不如死。

    兩世為人,可都是半大少年,尚未通曉情事,如今卻被趙澤武這種人強行觸碰!屈辱痛苦,惡心恐懼!容佑棠忽然想起前世,嫡兄周明傑曾欺他年幼、哄他去見一個叫“五爺”的人,說是五爺本領通天,值得結交,誰知去的是小倌館!幸虧容佑棠察覺不妥,逃了。現在想想,應當不是“五爺”,多半是“武爺”,畢竟需要周明傑巴結討好的人並不多。

    “離了慶王吧,跟武爺,武爺肯定不叫你罰跪,多俊的小兔兒啊,怎麽舍得呢?”趙澤武誘哄道,左手緩緩朝下探。

    王八蛋!武爺果然是你!

    這瞬間,容佑棠對趙澤武的恨意達到頂點!

    他已經快窒息昏迷了,雙手拚命掙紮的同時,腳前恍惚有塊石頭,他靈光一閃,用盡全力兩腳一蹬,同時腦袋狠狠朝上頂,整個人連蹬力帶體重朝後猛地一撞!

    “啊——”趙澤武大意輕敵,下巴挨了一下,緊接著被容佑棠撞倒,後肩剛好磕在假山凸石上,痛叫出聲。

    該千刀萬剮五馬分屍的齷齪東西!

    此時容佑棠頭腦一片空白,眼睛看東西都蒙著一層血紅,他不懂拳腳功夫,但憤怒到極點時人會無所畏懼!一擊得手後他迅速起來,一鼓作氣毫不猶豫衝過去,抬起厚底牛皮靴子,一腳飛踢趙澤武

    襠部,“啊!”趙澤武捂著襠部慘叫。

    容佑棠聽不清也看不清,恨極,怒極,臉色慘白,又抬腳,踢中趙澤武手背;再抬腳,踢中趙澤武大腿;他開始毫無章法地連踢帶踹。

    但趙澤武不可能一直躺著挨打,待劇痛緩過後,他狼狽站起來,抬手迅猛一巴掌,把容佑棠扇得撲倒在假山上,然而容佑棠已經感覺不到痛,他立即彈起來,像暴怒的角鬥牛,連死也不知道怕了,用整個身體作為武器,猛朝趙澤武衝撞去!

    他本意是想把人撲倒,也勒對方脖子,讓趙澤武也感受感受瀕死窒息的痛苦——然而,假山後麵就是結冰的月湖,他們打著打著,已經到湖邊,容佑棠這一撞,意外把趙澤武撞進了湖裏!

    “喀喇~”一聲,湖岸冰層碎裂,趙澤武橫著摔進去,濺起一片水花。

    這可怕的“喀喇~”冰塊碎裂聲,震醒了容佑棠,瞬間讓他憶起三年前、和母親共同乘坐的馬車墜入冰湖的情景,他的怒火憤恨逐漸消失,轉而有深深的懼意湧上。

    “怎麽迴事?”

    “誰掉湖裏了?”

    “七殿下?怎麽搞的?”

    整個衝突過程其實很短暫,大群帶刀護衛聞訊趕來,二話不說,先跳下湖救趙澤武,他們都認識容佑棠,有人上前問話,但容佑棠就像丟了魂一樣,呆呆站著。

    “容弟?容弟?”直到衛傑也趕到,用力搖晃容佑棠,他滿臉急切,心想:一刻鍾前我離開時還好好的,怎麽轉眼成這樣了?

    容佑棠如夢初醒般,終於恢複意識,最後看一眼混亂現場,轉身就跑,邊跑邊大喊:“我去告訴殿下!我要去告訴殿下!”

    對!沒錯!要去告訴殿下,我得告訴殿下才行!

    容佑棠跑得飛快,衛傑並幾個護衛跟著他,眾人見涉事少年的確是朝慶王院子跑,故也沒阻攔:七殿下落水是一定要立即上報的,涉事人員也得帶過去。

    我要告訴殿下——不過要怎麽說?實話實說?說他猥褻我?說他引誘我離開慶王府?說他對慶王心存不滿?

    容佑棠心亂如麻,一口氣跑到慶王院門口,就要往裏衝,衛傑趕緊拉住他,快速請院衛幫忙通報,容佑棠眼睛發直,臉色唇色一樣白,不停發抖,唿吸用力得肺管子生疼。

    “殿下叫容少爺進去。”院衛很快迴轉。

    “容弟,進去好好說。”衛傑拍拍容佑棠的肩膀,寬慰道:“殿下自有

    公斷,去吧。”

    容佑棠茫然點點頭,渾身僵硬地走進去,像截木樁子一樣戳在書房門口,哆嗦著喊:“殿、殿下,我又迴來了。”

    “進。”趙澤雍的聲音總是沉穩從容。

    容佑棠依言進去,他左臉腫得老高,嘴角破裂流血,脖子上有淤痕,月白外袍沾滿草屑泥灰。

    “你——”郭達率先開口,卻說不下去,想著剛才容佑棠離開時還是高高興興的,不禁十分同情。

    伍思鵬歎口氣,郭遠搖搖頭。

    “殿下——”容佑棠痛苦擰眉,兩手十指絞得死緊,不停深唿吸,顫抖道:“慶王殿下——”

    “怎麽?天塌了?”趙澤雍劍眉入鬢,目若朗星,溫和對視時,有種奇異的安定人心的力量。

    “沒、天沒塌。”容佑棠處於極度後怕中,舌頭打結,話都說不利索。

    “那你慌什麽?”趙澤雍又問。

    “殿下,我、我——”容佑棠心裏閃過好幾個理由、無數句話,但最終哽咽道:“殿下,我把你弟弟推進湖裏去了!”語畢,他強忍許久的淚珠大顆大顆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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