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小時侯,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纏著自己的母親帶自己出去玩,然後每次出去最後總是會去一個地方,那就是爺爺的劍道館。一方麵是自己想讓爺爺教自己劍道,另一方麵則是因為爺爺最疼愛自己,每次去都能得到不同“恩惠”。
但是這一切也已經化為了無法接近的夢……
刺鼻的消毒水的氣味陣陣地傳來,眼睛張開便發現自己身處一片雪白的包圍中,這時旁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喲,早上好啊,命大的家夥。”
靚高高興興地向朧打著招唿,朧用疑惑又朦朧的眼神看著靚,半晌後說了句。
“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是對來看望自己的好朋友所應該說的話嗎~~”
“我知道,但是還是很在意。”
“也沒什麽啦,醫院先是通知了你的父母,但是他們的事情還未辦完,雖說你母親要先行趕迴來,那也要明天才能到達家裏,所以她便打電話給我讓我來看著你。”
“不知為什麽,話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話可信度就隻有50%了。”
“喂,喂,你就是用這種語氣來和自己的多年好友說話的嗎?”
“是嗎?”
朧不再看著他轉而望向了天井,記得那時候自己再次醒來後看見的,也是同樣的天井以及父母那焦急的麵龐……
“不過,既然能有力氣吐我槽也就說明你沒事情了吧,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就先迴去啦。”
靚揮揮手便快速離開病房。
“等等。”
“?”他迴頭奇怪地看著朧。
“那個……還是得謝謝你……過來看我……”朧的聲音越發輕微,“謝謝……”
靚隻是向他笑了笑,沒多說什麽便走出了病房。
不久後,醫生來看了朧,認為身體看上去是已經沒什麽大礙,不過最好留院觀察一段時間,朧婉言謝絕了醫生的好意,當即便換迴校服離開了醫院。
深秋的夜幕已經完全地降臨,深藍的夜色帶著點點繁星覆蓋了整個天空,不時吹過街道的冷風會讓人禁不住打顫。蟋蟀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額外地嘹亮,樹的葉片也隨著風的吹過而發出陣陣“沙沙”聲,由於夜晚略微的寒意,住宅區的行人已經十分稀少,在路燈照射下背影顯得有些孤獨的朧,一個人在夜深人靜的街道上走著,隻是機械化的走著而已。
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家的門口。看著這個已經居住了17年的家,心裏不知為何卻沒有一絲的熟悉感,仿佛十分的生疏,自己似乎根本就不是屬於這裏的一樣。“也對呢。”朧有點自怨自哀的以沉重的口氣自言自語道,“我的靈魂並不屬於這個世界,也就是說自己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現在所擁有的記憶也不過是原本擁有這個身體的人類的記憶吧……”
突然察覺到了自己的用詞,朧又再啞然了。
“人……類……呢……”
“從下午一直等到你現在,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情了。”突如其來的聲音將陷入沉思的朧嚇了一跳,抬頭看去是那名逆世的少女正怒目瞪著自己,“明明說好要鍛煉的,怎麽那麽晚才迴來?希望你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啊,來的正好我有事情要問你。”朧的聲音聽上去帶著輕微的怒氣。
“先迴答我的問題!”少女提高了聲調,企圖以此壓下少年的怒氣。
“神阪!!”大聲地怒吼讓少女感受了他內心強烈感情的爆發以及堅定的意誌,似乎也從某種角度說明了他所要問的問題的嚴重性,但是由於少女那過強的自尊心作祟,她並不願意很明白地收迴自己所說的話。
就看看他要說些什麽吧。
“好吧,好吧,我就先聽你說吧,你到底想問什麽?”她擺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同時扭過頭去不看著朧。
什麽嘛,那家夥,明明隻是個普通的人類,有什麽資格對我發火嘛。少女憤憤地想著。
“……”明明可以問出自己內心的疑問了,朧卻不知道如何去開口,猶豫再三後他用沉重緩慢地聲調說道:
“前麵我路過了上次你曾經戰鬥過的地方”
隻是這麽一句話,少女便已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在她的角度看來那並不是什麽嚴重到需要自己去在意的事情,雖然她有些自責,但是那並不是自己的錯——她是這麽想的。
“所以,又怎麽樣?我保護了這個城市不受更大的傷害,這樣不就已經足夠了嗎?憑什麽我要被你指責?會變成這樣還不都是你的錯,你要是不出現在那裏要是你不出現在那裏的話……”
“我不出現在那裏事情就會有所改變了嗎?!”
“沒錯!至少不會變成使用‘秘寶’對轟的情況!”
“難道你想將自己的錯誤全部歸結到我的頭上嗎?既然是保護世界的人就應該具有保護世界的力量吧,連這點都做不到,你還能去保護什麽!”
這句話戳到了少女的痛處,因為上次戰鬥的失敗是由於自己的鍛煉還未夠的關係,並不是少年出現在那裏的錯誤,但是自己卻也因為賭氣的關係一味地將錯誤歸結在對方頭上。
委屈一下湧了上來,她丟下句“笨蛋”便頭也不迴地跑開了。
“被討厭了……”
其實並是想指責她,隻是實在無法接受路上所看見的情景,那樣的景色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絕對不想再看見,那樣的景色、那樣的情景,不能再讓人們擁有那樣的記憶了。但是隻有我自己是絕對沒有辦法做到這些事情的,能保護人們的不再受到那樣的威脅隻有少女
似乎領悟到了什麽一樣,朧將書包丟在庭院,向少女離開的方向追去。
將城市一分為二的是一條寬敞而又清澈的大河——紫榆河,圍繞著它以及它的上方所架起橋梁的是繁忙的市中心。即使在夜晚那裏也被燈光所照耀,充斥著一股繁忙的氣氛,但是河邊卻始終不處於燈光的照耀下,在夜光的襯托下顯得額外的寧靜。汽車掠過的唿嘯聲在河岸上迴蕩著,隆隆的迴音最後逐漸的消失,變成了一絲低鳴在耳邊飄過,短暫停止了鳴叫的蟋蟀又再鳴叫了起來。
就在那樣寧靜的河邊草地上,披灑而下月光映襯著少女那看上去略顯的悲傷的背影。
她將頭埋進雙膝之間,就保持著這個姿勢坐在河邊,內心因為少年前麵所說的話而痛苦不已。
“他說的其實也沒錯呢”不知為什麽,她總覺得自己能夠理解那個少年所說的話,戰鬥之所以會不順利的確是因為自己的不成熟,雖然在那個人的身邊已經經曆了無數次戰鬥,可獨自戰鬥卻是很少有,更別談對方是那樣一個強敵了。
“但是自己卻說了那麽過分的話呢不對,不對,那也不是我的錯,本來就是他不好,誰讓他說話那麽拽的,對,完全都是他不好。”
這麽確定著,沒有做更多的思索,少女就這樣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持續了一晚的尋找,最終,朧依舊沒有尋覓到少女的蹤影,很想道歉,希望她能原諒自己鹵莽的說話,少年抱的這種心情一直尋找,直到曙光從天邊亮起才做罷。
想起來自己也才認識她,並不知道她會跑到哪裏去,一晚上的尋找完全就像是無頭蒼蠅一般——既沒有方向也不知道自己將去向何處,拖著疲倦的身體迴到家中,少年虛脫的倒在過道上。
冰冷的地麵冷卻著流著汗水的滾燙的身體,大口地吸入冰涼的空氣直到肺幾乎爆裂的地步,似乎這樣就能緩解仿佛正在灼燒著的身體。頭腦因為一夜未眠的困倦影響而處於機能停頓的狀態,全身都被乏力的感覺所包圍,手腳疲倦到隻要稍微的一運動就會激發劇烈的酸痛。就這麽靜靜地躺了十數分鍾,心跳終於逐漸地穩定了下來,由於心跳恢複穩定而帶來的強烈倦意使身體迫切地提出需要休息的請求。於是,意識就這樣逐漸蒙朧了起來,徹夜未合的眼皮開始變的越發的沉重……
“現在……就這樣……”
這麽喃喃著,睡意將意識掩蓋了過去。
“————”
一股秋季的早晨特有的、帶著一絲涼意的秋風伴隨著門的打開而吹入屋內,出現在門後的身影的瞳中所映照的是那因疲倦不堪而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身影,沉穩的睡臉上似乎帶著一絲的不甘,被汗水濡濕的全身也似乎因為感受到了涼風所帶來的寒意而顫抖了下。
很自然的便能聯想到他為什麽會這樣倒在這裏,受到震動的內心輕易地原諒了少年所說過的話,一切感情化為了一條蓋在他身上的薄毯。臨別前,她迴眸低聲道:
“笨蛋……”
尖叫聲幾乎衝破耳膜,預示著即將發生的巨大災難,因為驚恐而收縮的瞳孔中隻剩下向自己的身體壓來的公車頂棚。
溫熱的鮮血飛濺了自己一身,順著麵頰緩緩滑下。背後受到了重重的一擊後,意識便變的模糊不清,隻有那持續不斷的叫喊聲在耳邊不斷迴蕩。
“——”
耳邊傳來了唿喚著我的聲音……
“——”
是誰……
“朧……”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自己不認識的身影。
“朧!!”這次不僅是自己的耳朵連身體也感受到了劇烈的晃動,而且那個聲音很是耳熟。
“哇!!”朧被驚醒,一張已經幾乎可以背出來的臉出現在他的麵前——自己的母親,暮間葵——那一向柔和的臉現在不知道為何被焦慮的表情所覆蓋。
“母親?你……怎麽迴來了?”
才睡醒的遲鈍頭腦隻有做出這個反映。
“你怎麽會睡在這裏?醫院不是說你受傷了呆在醫院裏麵嗎?怎麽出來了?而且還渾身是汗地躺在過道上,你昨天到底在幹什麽啊?”
言語的組織已經顯的混亂不堪,是這樣就已經能夠很明白地表明她焦急的心情了,正因為感受到了這一點,朧什麽也沒有多說。
“對不起。”
他低聲向自己的母親道歉。
“什麽叫‘對不起’啊,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很擔心你啊!”突然她用力的抱緊了朧,話語中似乎帶著一絲的哽咽,“我和爸爸都很擔心你啊……萬一你出了什麽事情的話,我們該怎麽辦?”
母親的身體因為害怕而顫抖著,被汗水浸濕的頭發蹭著朧的鼻尖,朧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去安慰自己的母親了……
“對不起。”
似乎隻有這麽說才能減輕母親擔心的情緒。
“對了!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你怎麽會在這裏睡覺的?!”
突然將朧拉離自己的胸口的母親這麽問道。
“我……”朧的腦中所迴想起的是這幾天所發生的那些無法理解的、讓人看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那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能理解的事情,不應該讓母親卷入那樣的世界……
“因為覺得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便離院了,迴來後便累倒了。”
注入了50%真實的謊言,成功的騙過了自己的母親。
“那你也不應該拉著條毯子睡在過道裏啊。”
看著母親手中的毯子,朧脫口而出。
“我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哪還有力氣蓋毯子啊?”
“那一定是靚幫你蓋的吧。”母親腦中所想的到的人裏麵隻有靚才有能進入這個家的鑰匙,雖然她不能確定是不是朧因為太累了而忘記關門。(其實就是朧忘記了。)
“那還真得好好的謝謝他呢。”低聲說著,朧坐起身來。
很不可思議,手腳的疲倦感已經在逐漸的消失,疲乏的身體也似乎湧入了新的活力。
“今天要不要休息一天呢?”母親關切地問。
“現在……”朧習慣地看了手表,“11點嗎……還是去學校吧,身體似乎也已經沒大礙了……”
“是那樣最好啦,感到不適一定要打電話迴來告訴我啊。”
“好啦,不用擔心,我明白的。”
一邊脫著衣服,一邊走向浴室的他這麽說著。
(10分鍾後)
“那麽,我走了。”向母親打過招唿後,朧向學校方向快速跑去。
“走好~”
午間的學校還是一樣的繁忙、熱鬧,不時能看見有一對對的學生情侶在學校的各個位置一起吃著帶著“幸福”屬性的便當。秋日的空氣已經不再灼熱,而是轉為一絲涼爽,不過太陽依然高掛在空中散發著足夠照亮天地的光芒。
才踏入教室的朧受到了靚的熱烈歡迎。
“喲!早上好啊!曠了一上午的課的心情怎麽樣?”與往日一樣的充滿了調侃的語氣,朧並沒有聽出什麽不對勁,會這麽覺得是因為他並沒有看著靚的眼神,眼神中透出了一絲深切的關注,如同年邁的老父親在擔心著自己的孩子一般。
“並不是曠課啦,身體覺得不舒服便請了一上午假。”他掏出母親的便條揮了揮。
“算了,這也並不重要。話說迴來,你沒有覺得教室裏麵有什麽不正常嗎?”
“不正常??”由於處在教室門口很容易的便能環望整個教室,大家依然如同往常一樣的吃飯、聊天、學習著,在自己的座位處圍著幾個人……也多半是在看色情雜誌之類的吧。
“有什麽不正常嗎?”
“哦~你真的這麽想嗎?”
“中午好啊!高貴的朧大人!”竹業渡發現了朧的到來後特意提高了聲調說道,“很遺憾的告訴你一件事情,從今天起你就要從倒數第3排被調到最後一排了——也就是我的旁邊,今後還請多指教。”
說著,他還伸出手來,不過朧並沒有理睬他那索要握手的行為。
“為什麽會突然調換座位?”
“那自然……”
靚接過了渡的話頭:“那自然是因為……”放低了聲音以嚴肅的口氣與朧耳語道,“因為她要做你的位子啊。”
“她?”
那是誰?
似乎看出了朧的疑問,靚又用力拍了拍他的背脊,又轉迴調侃的語調大聲說道。
“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啊!!”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朧沒有選擇靚給他指出的方法,而是轉頭去問號稱“路路通”的竹業渡。
“也並不是什麽大事情啦,對於受到我們年紀首席美女——涼月依香的細心照顧的暮。間。朧大人來說,1、2個美女轉校生根本就不稀奇吧?”
“美女??”並沒有在意對方的口氣,隻是針對問題,朧問道。
“哦~~莫非你很感興趣??”
“不,隻是在想她會是怎麽樣一個人罷了。”
“那還不簡單。”渡賊笑了幾聲,“神阪同學~座位原來的主人要找你說話哦~”
分開人群站起來的身影,非常的眼熟——昨天晚上一晚都沒有找到的、美麗的、來自那個世界的——神阪理惠。
“午安。”神阪用很柔和的聲調向他打著招唿,舉止文雅又不失高貴,讓朧幾乎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午……午安。”腦子失去了平時的思考能力,隻能訕訕地打著招唿,“那個……昨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沒關係,我並不在意。”
“你們認識?”渡語調裏的驚訝多的幾乎可以用嫉妒來形容。
“……”
“是的,有過一麵之緣。”神阪優雅地笑著。
“真的?”渡用極度懷疑的口氣轉問在一邊啞口無言的朧。
“啊……啊!是真的。”與她的目光短暫交流後,他接受了她的說詞。
“很可疑哦~”
“那麽,竹業同學覺得什麽地方可疑呢?”
雖然口氣是沒有變化,但是怎麽聽都覺得她是在威脅對方的樣子。
“也沒有什麽太可疑的地方呢。”渡幹笑了幾聲便逃之夭夭。
靚覺得奇怪:“你們真的認識?”
“恩,稍微。”朧簡單地迴答著。
“隻是在路上打過照麵的程度而已,並不是很熟。”
“那樣的話就好了。”這麽說著靚將頭湊近朧的耳邊,“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依香可是會很擔心的呢。”
“啊……恩……是嗎……”
啊~啊,真是個遲鈍的家夥。靚暗自歎氣道。
之所以會這麽跟朧說完全是因為感受到了從教室的某個地方直射而來的依香的視線的緣故,而對於朧的遲鈍,靚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但是並沒有想到他竟然遲鈍到這個地步。
“~~~~~~~~”
上課的預備鈴響了起來,學生們紛紛迴到了自己的座位,而朧也隻得無奈地走向最後一排——自己的新座位所在的地方。
不過她為什麽要來學校?朧尷尬的偷偷瞟了神阪一眼,隻見她正以專注的眼神看著黑板上所記載的講課內容,但是課本卻並沒有翻開、桌上連本筆記都沒有,這樣的景色與她專心聽課的表情形成了詭異的反差。
這樣不就糟糕了嗎。朧搖了搖頭……
“暮間朧同學~~”老師的聲音突然直衝著他而來,尖銳而又充滿了莫明的威脅的語調,似乎在說道“讓我抓住了吧”。
“迴答下我前麵提出的問題。”
“啊……恩……”
完蛋了,前麵根本就沒在聽,怎麽迴答的出這些問題。
“我的問題不是‘啊恩’吧?”似乎是不為了讓朧喘氣般老師這麽說道,教室裏傳來了學生的竊笑聲,“以後上課不要開小差,坐下吧。”
在朧坐下後,老師也同時發現了坐在他前方的神阪的詭異反差,便略帶氣憤地問:“神阪同學,你在做什麽?”
“我當然是在認真的聽課。”絲毫沒有多餘的話語隻是按照字麵意思在迴答著老師的問題。
“那為什麽不將課本拿出來?”老師的怒氣似乎在逐漸的上升。
“因為是些單靠腦子也能記住的知識,所以我認為應該沒有拿出課本的必要。”依然保持著優雅的坐姿,以及略微冷淡的口吻。
“啪!”老師的額頭爆出青筋爆發的聲音。
“是這樣啊,那能不能請你將我前麵所說的內容重複一邊呢?”
“可以。”神阪為了保持著對老師的基本禮儀,站了起來。“”
長達5分鍾的重複內容發言,將老師前麵所說的講義一字不差的全部重複了出來,並且還夾帶了自己給予的要點歸納和分析。
全班一片啞然,因為那是對於正常人來說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實在是驚人的理解和記憶能力,竟然在那麽短的時間裏麵就已經做出如此程度的記憶能力,連老師都驚的目瞪口呆。
“以上便是老師在前一段時間裏麵所說的所有內容,是這樣沒錯吧?”
“啊是的,可以了。”
眼見自己沒有辦法為難到她,老師也隻得強壓下自己的不成型的怒火,放棄了對她的為難行動。
這也太誇張了吧,朧默默的想著。
不說她那超強的運動能力,即使看著她現在那優雅的行為姿態,以及那優秀的頭腦也讓人覺得她簡直就是種完美的存在——讓人不得不讚歎世界上還真有那麽完美的人。
神阪坐下的同時側頭瞟了朧一眼,似乎在告訴他:“你也不要開小差啦。”
課堂在一片寂靜中順利的結束了,看似是很順利,但其真正的原因還是因為神阪那出乎意料的超強學習能力讓大家感到驚訝,然後各自都想著不同的心事所以沒有人再去多嘴說廢話而造成的。老師也反而省了維持課堂紀律的力氣,這種結果還算是大家都可以接受。
一下課,神阪便被男生女生團團圍了起來。
“哇,神阪同學你好厲害哦。”
“還好啦。”
“以後能教我學習嗎?”
“有空的話應該可以。”
“神阪同學,今天晚上一起迴家吧。”
“這個”神阪麵露難色。
“————”
看著唧唧喳喳將她包圍的人群,朧微微笑了笑。
不是很受歡迎嘛。似乎帶著送了口氣的心情,朧這麽想著。
“那個朧?”纖細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但與平常不一樣的動搖的語氣卻從中逐漸的滲透了出來。
“恩,怎麽了?”
“很在意神阪同學嗎?”猶豫的語氣將自己那動搖的心意表露無疑。
“怎怎麽可能嘛,哈哈哈。”朧迅速地收迴視線後幹笑了幾聲,“我隻是和她認識而已,怎麽可能去在意嘛。”
這家夥的遲鈍簡直就成了他的防禦武器了(來自於靚的點評)
不過,聽見了這個迴答的依香卻像是送了口氣一般。
“~~~~~~~~”下一堂課的鈴聲響起,她安心地走向自己的座位。
平靜的日子能這麽一直繼續下去就好了。真心的這麽祈禱著,朧投入了沉悶的課堂氣氛中,努力的學習著。
在知道了自己的世界正在發生著異變以後,即使不學習也有“因為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死”的借口可以用,而朧之所以仍舊學習著,則完全是因為自己仍然不想去認同那個世界的存在的關係,似乎自己在認同的同時就會變成和她或者是“他”一樣的人。
不想去認同,也隻因為他的心底深處依然死死抓著,自己仍然是個人類——這條並不怎麽牢固的救命稻草的緣故。
時間的蠢動,在不知不覺間,離命運劃下刻印的時刻已經越來越近了。
(平常的日子 完)
但是這一切也已經化為了無法接近的夢……
刺鼻的消毒水的氣味陣陣地傳來,眼睛張開便發現自己身處一片雪白的包圍中,這時旁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喲,早上好啊,命大的家夥。”
靚高高興興地向朧打著招唿,朧用疑惑又朦朧的眼神看著靚,半晌後說了句。
“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是對來看望自己的好朋友所應該說的話嗎~~”
“我知道,但是還是很在意。”
“也沒什麽啦,醫院先是通知了你的父母,但是他們的事情還未辦完,雖說你母親要先行趕迴來,那也要明天才能到達家裏,所以她便打電話給我讓我來看著你。”
“不知為什麽,話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話可信度就隻有50%了。”
“喂,喂,你就是用這種語氣來和自己的多年好友說話的嗎?”
“是嗎?”
朧不再看著他轉而望向了天井,記得那時候自己再次醒來後看見的,也是同樣的天井以及父母那焦急的麵龐……
“不過,既然能有力氣吐我槽也就說明你沒事情了吧,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就先迴去啦。”
靚揮揮手便快速離開病房。
“等等。”
“?”他迴頭奇怪地看著朧。
“那個……還是得謝謝你……過來看我……”朧的聲音越發輕微,“謝謝……”
靚隻是向他笑了笑,沒多說什麽便走出了病房。
不久後,醫生來看了朧,認為身體看上去是已經沒什麽大礙,不過最好留院觀察一段時間,朧婉言謝絕了醫生的好意,當即便換迴校服離開了醫院。
深秋的夜幕已經完全地降臨,深藍的夜色帶著點點繁星覆蓋了整個天空,不時吹過街道的冷風會讓人禁不住打顫。蟋蟀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額外地嘹亮,樹的葉片也隨著風的吹過而發出陣陣“沙沙”聲,由於夜晚略微的寒意,住宅區的行人已經十分稀少,在路燈照射下背影顯得有些孤獨的朧,一個人在夜深人靜的街道上走著,隻是機械化的走著而已。
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家的門口。看著這個已經居住了17年的家,心裏不知為何卻沒有一絲的熟悉感,仿佛十分的生疏,自己似乎根本就不是屬於這裏的一樣。“也對呢。”朧有點自怨自哀的以沉重的口氣自言自語道,“我的靈魂並不屬於這個世界,也就是說自己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現在所擁有的記憶也不過是原本擁有這個身體的人類的記憶吧……”
突然察覺到了自己的用詞,朧又再啞然了。
“人……類……呢……”
“從下午一直等到你現在,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情了。”突如其來的聲音將陷入沉思的朧嚇了一跳,抬頭看去是那名逆世的少女正怒目瞪著自己,“明明說好要鍛煉的,怎麽那麽晚才迴來?希望你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啊,來的正好我有事情要問你。”朧的聲音聽上去帶著輕微的怒氣。
“先迴答我的問題!”少女提高了聲調,企圖以此壓下少年的怒氣。
“神阪!!”大聲地怒吼讓少女感受了他內心強烈感情的爆發以及堅定的意誌,似乎也從某種角度說明了他所要問的問題的嚴重性,但是由於少女那過強的自尊心作祟,她並不願意很明白地收迴自己所說的話。
就看看他要說些什麽吧。
“好吧,好吧,我就先聽你說吧,你到底想問什麽?”她擺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同時扭過頭去不看著朧。
什麽嘛,那家夥,明明隻是個普通的人類,有什麽資格對我發火嘛。少女憤憤地想著。
“……”明明可以問出自己內心的疑問了,朧卻不知道如何去開口,猶豫再三後他用沉重緩慢地聲調說道:
“前麵我路過了上次你曾經戰鬥過的地方”
隻是這麽一句話,少女便已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在她的角度看來那並不是什麽嚴重到需要自己去在意的事情,雖然她有些自責,但是那並不是自己的錯——她是這麽想的。
“所以,又怎麽樣?我保護了這個城市不受更大的傷害,這樣不就已經足夠了嗎?憑什麽我要被你指責?會變成這樣還不都是你的錯,你要是不出現在那裏要是你不出現在那裏的話……”
“我不出現在那裏事情就會有所改變了嗎?!”
“沒錯!至少不會變成使用‘秘寶’對轟的情況!”
“難道你想將自己的錯誤全部歸結到我的頭上嗎?既然是保護世界的人就應該具有保護世界的力量吧,連這點都做不到,你還能去保護什麽!”
這句話戳到了少女的痛處,因為上次戰鬥的失敗是由於自己的鍛煉還未夠的關係,並不是少年出現在那裏的錯誤,但是自己卻也因為賭氣的關係一味地將錯誤歸結在對方頭上。
委屈一下湧了上來,她丟下句“笨蛋”便頭也不迴地跑開了。
“被討厭了……”
其實並是想指責她,隻是實在無法接受路上所看見的情景,那樣的景色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絕對不想再看見,那樣的景色、那樣的情景,不能再讓人們擁有那樣的記憶了。但是隻有我自己是絕對沒有辦法做到這些事情的,能保護人們的不再受到那樣的威脅隻有少女
似乎領悟到了什麽一樣,朧將書包丟在庭院,向少女離開的方向追去。
將城市一分為二的是一條寬敞而又清澈的大河——紫榆河,圍繞著它以及它的上方所架起橋梁的是繁忙的市中心。即使在夜晚那裏也被燈光所照耀,充斥著一股繁忙的氣氛,但是河邊卻始終不處於燈光的照耀下,在夜光的襯托下顯得額外的寧靜。汽車掠過的唿嘯聲在河岸上迴蕩著,隆隆的迴音最後逐漸的消失,變成了一絲低鳴在耳邊飄過,短暫停止了鳴叫的蟋蟀又再鳴叫了起來。
就在那樣寧靜的河邊草地上,披灑而下月光映襯著少女那看上去略顯的悲傷的背影。
她將頭埋進雙膝之間,就保持著這個姿勢坐在河邊,內心因為少年前麵所說的話而痛苦不已。
“他說的其實也沒錯呢”不知為什麽,她總覺得自己能夠理解那個少年所說的話,戰鬥之所以會不順利的確是因為自己的不成熟,雖然在那個人的身邊已經經曆了無數次戰鬥,可獨自戰鬥卻是很少有,更別談對方是那樣一個強敵了。
“但是自己卻說了那麽過分的話呢不對,不對,那也不是我的錯,本來就是他不好,誰讓他說話那麽拽的,對,完全都是他不好。”
這麽確定著,沒有做更多的思索,少女就這樣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持續了一晚的尋找,最終,朧依舊沒有尋覓到少女的蹤影,很想道歉,希望她能原諒自己鹵莽的說話,少年抱的這種心情一直尋找,直到曙光從天邊亮起才做罷。
想起來自己也才認識她,並不知道她會跑到哪裏去,一晚上的尋找完全就像是無頭蒼蠅一般——既沒有方向也不知道自己將去向何處,拖著疲倦的身體迴到家中,少年虛脫的倒在過道上。
冰冷的地麵冷卻著流著汗水的滾燙的身體,大口地吸入冰涼的空氣直到肺幾乎爆裂的地步,似乎這樣就能緩解仿佛正在灼燒著的身體。頭腦因為一夜未眠的困倦影響而處於機能停頓的狀態,全身都被乏力的感覺所包圍,手腳疲倦到隻要稍微的一運動就會激發劇烈的酸痛。就這麽靜靜地躺了十數分鍾,心跳終於逐漸地穩定了下來,由於心跳恢複穩定而帶來的強烈倦意使身體迫切地提出需要休息的請求。於是,意識就這樣逐漸蒙朧了起來,徹夜未合的眼皮開始變的越發的沉重……
“現在……就這樣……”
這麽喃喃著,睡意將意識掩蓋了過去。
“————”
一股秋季的早晨特有的、帶著一絲涼意的秋風伴隨著門的打開而吹入屋內,出現在門後的身影的瞳中所映照的是那因疲倦不堪而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身影,沉穩的睡臉上似乎帶著一絲的不甘,被汗水濡濕的全身也似乎因為感受到了涼風所帶來的寒意而顫抖了下。
很自然的便能聯想到他為什麽會這樣倒在這裏,受到震動的內心輕易地原諒了少年所說過的話,一切感情化為了一條蓋在他身上的薄毯。臨別前,她迴眸低聲道:
“笨蛋……”
尖叫聲幾乎衝破耳膜,預示著即將發生的巨大災難,因為驚恐而收縮的瞳孔中隻剩下向自己的身體壓來的公車頂棚。
溫熱的鮮血飛濺了自己一身,順著麵頰緩緩滑下。背後受到了重重的一擊後,意識便變的模糊不清,隻有那持續不斷的叫喊聲在耳邊不斷迴蕩。
“——”
耳邊傳來了唿喚著我的聲音……
“——”
是誰……
“朧……”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自己不認識的身影。
“朧!!”這次不僅是自己的耳朵連身體也感受到了劇烈的晃動,而且那個聲音很是耳熟。
“哇!!”朧被驚醒,一張已經幾乎可以背出來的臉出現在他的麵前——自己的母親,暮間葵——那一向柔和的臉現在不知道為何被焦慮的表情所覆蓋。
“母親?你……怎麽迴來了?”
才睡醒的遲鈍頭腦隻有做出這個反映。
“你怎麽會睡在這裏?醫院不是說你受傷了呆在醫院裏麵嗎?怎麽出來了?而且還渾身是汗地躺在過道上,你昨天到底在幹什麽啊?”
言語的組織已經顯的混亂不堪,是這樣就已經能夠很明白地表明她焦急的心情了,正因為感受到了這一點,朧什麽也沒有多說。
“對不起。”
他低聲向自己的母親道歉。
“什麽叫‘對不起’啊,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很擔心你啊!”突然她用力的抱緊了朧,話語中似乎帶著一絲的哽咽,“我和爸爸都很擔心你啊……萬一你出了什麽事情的話,我們該怎麽辦?”
母親的身體因為害怕而顫抖著,被汗水浸濕的頭發蹭著朧的鼻尖,朧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去安慰自己的母親了……
“對不起。”
似乎隻有這麽說才能減輕母親擔心的情緒。
“對了!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你怎麽會在這裏睡覺的?!”
突然將朧拉離自己的胸口的母親這麽問道。
“我……”朧的腦中所迴想起的是這幾天所發生的那些無法理解的、讓人看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那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能理解的事情,不應該讓母親卷入那樣的世界……
“因為覺得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便離院了,迴來後便累倒了。”
注入了50%真實的謊言,成功的騙過了自己的母親。
“那你也不應該拉著條毯子睡在過道裏啊。”
看著母親手中的毯子,朧脫口而出。
“我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哪還有力氣蓋毯子啊?”
“那一定是靚幫你蓋的吧。”母親腦中所想的到的人裏麵隻有靚才有能進入這個家的鑰匙,雖然她不能確定是不是朧因為太累了而忘記關門。(其實就是朧忘記了。)
“那還真得好好的謝謝他呢。”低聲說著,朧坐起身來。
很不可思議,手腳的疲倦感已經在逐漸的消失,疲乏的身體也似乎湧入了新的活力。
“今天要不要休息一天呢?”母親關切地問。
“現在……”朧習慣地看了手表,“11點嗎……還是去學校吧,身體似乎也已經沒大礙了……”
“是那樣最好啦,感到不適一定要打電話迴來告訴我啊。”
“好啦,不用擔心,我明白的。”
一邊脫著衣服,一邊走向浴室的他這麽說著。
(10分鍾後)
“那麽,我走了。”向母親打過招唿後,朧向學校方向快速跑去。
“走好~”
午間的學校還是一樣的繁忙、熱鬧,不時能看見有一對對的學生情侶在學校的各個位置一起吃著帶著“幸福”屬性的便當。秋日的空氣已經不再灼熱,而是轉為一絲涼爽,不過太陽依然高掛在空中散發著足夠照亮天地的光芒。
才踏入教室的朧受到了靚的熱烈歡迎。
“喲!早上好啊!曠了一上午的課的心情怎麽樣?”與往日一樣的充滿了調侃的語氣,朧並沒有聽出什麽不對勁,會這麽覺得是因為他並沒有看著靚的眼神,眼神中透出了一絲深切的關注,如同年邁的老父親在擔心著自己的孩子一般。
“並不是曠課啦,身體覺得不舒服便請了一上午假。”他掏出母親的便條揮了揮。
“算了,這也並不重要。話說迴來,你沒有覺得教室裏麵有什麽不正常嗎?”
“不正常??”由於處在教室門口很容易的便能環望整個教室,大家依然如同往常一樣的吃飯、聊天、學習著,在自己的座位處圍著幾個人……也多半是在看色情雜誌之類的吧。
“有什麽不正常嗎?”
“哦~你真的這麽想嗎?”
“中午好啊!高貴的朧大人!”竹業渡發現了朧的到來後特意提高了聲調說道,“很遺憾的告訴你一件事情,從今天起你就要從倒數第3排被調到最後一排了——也就是我的旁邊,今後還請多指教。”
說著,他還伸出手來,不過朧並沒有理睬他那索要握手的行為。
“為什麽會突然調換座位?”
“那自然……”
靚接過了渡的話頭:“那自然是因為……”放低了聲音以嚴肅的口氣與朧耳語道,“因為她要做你的位子啊。”
“她?”
那是誰?
似乎看出了朧的疑問,靚又用力拍了拍他的背脊,又轉迴調侃的語調大聲說道。
“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啊!!”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朧沒有選擇靚給他指出的方法,而是轉頭去問號稱“路路通”的竹業渡。
“也並不是什麽大事情啦,對於受到我們年紀首席美女——涼月依香的細心照顧的暮。間。朧大人來說,1、2個美女轉校生根本就不稀奇吧?”
“美女??”並沒有在意對方的口氣,隻是針對問題,朧問道。
“哦~~莫非你很感興趣??”
“不,隻是在想她會是怎麽樣一個人罷了。”
“那還不簡單。”渡賊笑了幾聲,“神阪同學~座位原來的主人要找你說話哦~”
分開人群站起來的身影,非常的眼熟——昨天晚上一晚都沒有找到的、美麗的、來自那個世界的——神阪理惠。
“午安。”神阪用很柔和的聲調向他打著招唿,舉止文雅又不失高貴,讓朧幾乎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午……午安。”腦子失去了平時的思考能力,隻能訕訕地打著招唿,“那個……昨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沒關係,我並不在意。”
“你們認識?”渡語調裏的驚訝多的幾乎可以用嫉妒來形容。
“……”
“是的,有過一麵之緣。”神阪優雅地笑著。
“真的?”渡用極度懷疑的口氣轉問在一邊啞口無言的朧。
“啊……啊!是真的。”與她的目光短暫交流後,他接受了她的說詞。
“很可疑哦~”
“那麽,竹業同學覺得什麽地方可疑呢?”
雖然口氣是沒有變化,但是怎麽聽都覺得她是在威脅對方的樣子。
“也沒有什麽太可疑的地方呢。”渡幹笑了幾聲便逃之夭夭。
靚覺得奇怪:“你們真的認識?”
“恩,稍微。”朧簡單地迴答著。
“隻是在路上打過照麵的程度而已,並不是很熟。”
“那樣的話就好了。”這麽說著靚將頭湊近朧的耳邊,“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依香可是會很擔心的呢。”
“啊……恩……是嗎……”
啊~啊,真是個遲鈍的家夥。靚暗自歎氣道。
之所以會這麽跟朧說完全是因為感受到了從教室的某個地方直射而來的依香的視線的緣故,而對於朧的遲鈍,靚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但是並沒有想到他竟然遲鈍到這個地步。
“~~~~~~~~”
上課的預備鈴響了起來,學生們紛紛迴到了自己的座位,而朧也隻得無奈地走向最後一排——自己的新座位所在的地方。
不過她為什麽要來學校?朧尷尬的偷偷瞟了神阪一眼,隻見她正以專注的眼神看著黑板上所記載的講課內容,但是課本卻並沒有翻開、桌上連本筆記都沒有,這樣的景色與她專心聽課的表情形成了詭異的反差。
這樣不就糟糕了嗎。朧搖了搖頭……
“暮間朧同學~~”老師的聲音突然直衝著他而來,尖銳而又充滿了莫明的威脅的語調,似乎在說道“讓我抓住了吧”。
“迴答下我前麵提出的問題。”
“啊……恩……”
完蛋了,前麵根本就沒在聽,怎麽迴答的出這些問題。
“我的問題不是‘啊恩’吧?”似乎是不為了讓朧喘氣般老師這麽說道,教室裏傳來了學生的竊笑聲,“以後上課不要開小差,坐下吧。”
在朧坐下後,老師也同時發現了坐在他前方的神阪的詭異反差,便略帶氣憤地問:“神阪同學,你在做什麽?”
“我當然是在認真的聽課。”絲毫沒有多餘的話語隻是按照字麵意思在迴答著老師的問題。
“那為什麽不將課本拿出來?”老師的怒氣似乎在逐漸的上升。
“因為是些單靠腦子也能記住的知識,所以我認為應該沒有拿出課本的必要。”依然保持著優雅的坐姿,以及略微冷淡的口吻。
“啪!”老師的額頭爆出青筋爆發的聲音。
“是這樣啊,那能不能請你將我前麵所說的內容重複一邊呢?”
“可以。”神阪為了保持著對老師的基本禮儀,站了起來。“”
長達5分鍾的重複內容發言,將老師前麵所說的講義一字不差的全部重複了出來,並且還夾帶了自己給予的要點歸納和分析。
全班一片啞然,因為那是對於正常人來說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實在是驚人的理解和記憶能力,竟然在那麽短的時間裏麵就已經做出如此程度的記憶能力,連老師都驚的目瞪口呆。
“以上便是老師在前一段時間裏麵所說的所有內容,是這樣沒錯吧?”
“啊是的,可以了。”
眼見自己沒有辦法為難到她,老師也隻得強壓下自己的不成型的怒火,放棄了對她的為難行動。
這也太誇張了吧,朧默默的想著。
不說她那超強的運動能力,即使看著她現在那優雅的行為姿態,以及那優秀的頭腦也讓人覺得她簡直就是種完美的存在——讓人不得不讚歎世界上還真有那麽完美的人。
神阪坐下的同時側頭瞟了朧一眼,似乎在告訴他:“你也不要開小差啦。”
課堂在一片寂靜中順利的結束了,看似是很順利,但其真正的原因還是因為神阪那出乎意料的超強學習能力讓大家感到驚訝,然後各自都想著不同的心事所以沒有人再去多嘴說廢話而造成的。老師也反而省了維持課堂紀律的力氣,這種結果還算是大家都可以接受。
一下課,神阪便被男生女生團團圍了起來。
“哇,神阪同學你好厲害哦。”
“還好啦。”
“以後能教我學習嗎?”
“有空的話應該可以。”
“神阪同學,今天晚上一起迴家吧。”
“這個”神阪麵露難色。
“————”
看著唧唧喳喳將她包圍的人群,朧微微笑了笑。
不是很受歡迎嘛。似乎帶著送了口氣的心情,朧這麽想著。
“那個朧?”纖細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但與平常不一樣的動搖的語氣卻從中逐漸的滲透了出來。
“恩,怎麽了?”
“很在意神阪同學嗎?”猶豫的語氣將自己那動搖的心意表露無疑。
“怎怎麽可能嘛,哈哈哈。”朧迅速地收迴視線後幹笑了幾聲,“我隻是和她認識而已,怎麽可能去在意嘛。”
這家夥的遲鈍簡直就成了他的防禦武器了(來自於靚的點評)
不過,聽見了這個迴答的依香卻像是送了口氣一般。
“~~~~~~~~”下一堂課的鈴聲響起,她安心地走向自己的座位。
平靜的日子能這麽一直繼續下去就好了。真心的這麽祈禱著,朧投入了沉悶的課堂氣氛中,努力的學習著。
在知道了自己的世界正在發生著異變以後,即使不學習也有“因為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死”的借口可以用,而朧之所以仍舊學習著,則完全是因為自己仍然不想去認同那個世界的存在的關係,似乎自己在認同的同時就會變成和她或者是“他”一樣的人。
不想去認同,也隻因為他的心底深處依然死死抓著,自己仍然是個人類——這條並不怎麽牢固的救命稻草的緣故。
時間的蠢動,在不知不覺間,離命運劃下刻印的時刻已經越來越近了。
(平常的日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