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改)


    經過董成樹的觀察,這兩個位置,一個是小坊市,那裏有一家醫館很有名,其中的醫師有真本事,好像是一個散修來這裏定居下來,手頭上有不錯的醫術傳承,另一個位置周邊就都是民居了,董成樹也找不出什麽重要的線索。


    龔家鎮裏住的都是龔家人,不對,這裏龔家人是聚居還是分散的。


    經過董成樹的一番查證,還問了一個老人家,確定了龔家鎮中其實龔姓的人已經不占一半了,頂多三成,而大部分都是分散居住的,很少有聚居。


    董成樹想到了一點,而後發現那處位置的好像居住的都是龔家人,也就是這龔家鎮少有聚居的一個位置,而龔青就出現在那個位置附近。


    董成樹感覺有些眉目了,好像這個龔青比他想象的要大膽,不過天已經黑了,所以就先迴客棧休息一晚,明日再去尋找龔青。


    迴到客棧,董賀年就問道:


    “怎麽樣,有結果了嗎?”


    “差不多了,比我想象的要簡單,對了,龔青有可能就在龔家鎮中,這樣的話就需要爺爺出手了。”董成樹笑著開口道。


    “你是怕他對這裏的居民出手,還是怕他跑了。”董賀年有些差異道。


    之前董成樹就不讓他出手,現在又讓他出手了,這變化讓他有些奇怪。


    “額,邪修嘛,總要小心一些,當然,他敢住在明麵上,應該是實力不差,而且宗門任務介紹裏就說龔青的血遁術非常詭異,逃命的本事很強,讓我要謹慎小心,不要讓他逃掉。”董成樹有些不好意思道。


    他也想就隻靠自己的力量將龔青抓到擊殺,不過現在的情況是在鎮子中,害怕傷及無辜是一方麵,另一方麵確實害怕給這個龔青逃走,被逃走後可不好抓,到時候不知道有多麻煩。


    董成樹也是害怕這個麻煩,真就是龔青突破了紫府,董成樹也不懼,頂多就是血拚,他從森羅秘境迴來後學的三個術法也就施展了一個,還有兩個沒用過,他還想大展一下拳腳。


    等到了第二日,通過摸索,董成樹發現了龔青確實就是居住在那處西南角的位置上,他還見到了龔青幾次,不過沒有出手,至於東北角的那家醫館,應該是有受傷或是幫其他人,不過按照宗門給的信息,龔青之前是有受過重傷的,也不知道好了沒。


    後麵董成樹用兩日的時間確定了龔青的居所,另外也清楚了共龔青在龔家鎮這邊到底是為了什麽。


    龔青的居所和平常人家沒什麽兩樣,都是土木堆結而成的房子,讓董成樹有些差異的是,龔青的家裏還有一個年邁的老婦,看那行將就木身上沒有一絲朝氣的樣子,應該年紀不會小於八十,而讓他差異的點是這老婦沒有修為,也就是說其不是修士。


    在這個修仙界,雖然有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就是活上萬年也不是沒有,可那都是修士,都有修為,而沒有修為的人,也就是凡人,其壽元頂多隻有半百,最多也就六七十年,這可能也是靈氣的害處,對修士有益,肯定也有其害。


    而這老婦竟然在沒有修煉的前提下活了八十年,要是沒其他原因可以說是奇跡了,但董成樹不相信什麽奇跡,他覺得萬事萬物都是有其緣由的,所以就詢問了附近的鄰居,而得出的結果令他更為吃驚了。


    這個老婦竟然不隻是八十歲,而是有一百三十多歲了,這差不多快要超過練氣期巔峰修士的壽元極限了,簡直不可思議,這時董成樹也確定了其中肯定有古怪。


    通過與周圍幾位老人的交談,董成樹也弄清楚了那老婦的身份,那老婦的名字就不說了,不過龔青卻不是這老婦的親人,兩人沒有血緣關係,龔青好像是那老婦撿來的,而這老婦原先好像是一個寡婦,不過年代有些久遠了,那些周圍的老人也不甚清楚。


    董成樹更多的還是詫異,老婦的年紀肯定有古怪,而其中的古怪也基本確定是龔青所為,而龔青在被青玄宗通緝的情況下,依舊要迴到這裏照顧這個老婦,還要為其續命,感覺真有些說不出的古怪。


    觀察了好些天,董成樹都感覺龔青發現他了,不過龔青卻就當沒事發生一般,自顧自細心得照顧著老婦,就像一個極為孝順的孩子一般,董成樹都感覺他是不是看錯人了,這人根本就不是那個血岩魔龔青。


    龔青之所以被稱為血岩魔,他的血遁術和岩爆術是一方麵,最為重要的是他喜歡收集血液,而且不是普通的血液,而是介於生死之間的血液,就是在生靈彌留之際流出的血液。


    這樣做法的修士,實際上就相當於邪修了,不過要是正常一點,比如就隻是收集妖獸的血液,或是魔修、邪修的血液,那青玄宗這類的正道宗門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龔青似乎是有些膽大妄為了,竟然殺了青玄宗的弟子,取青玄宗修士的血液,之後還將派去調查的兩個內門弟子都殺了,這對青玄宗來說肯定是不能忍,所以就將其錄入了懸賞榜。


    入了青玄宗的懸賞榜可以說是必死,就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到現在為止錄入青玄宗懸賞榜之後還活下來的也就隻有三位,這三位都是震懾一個時代的大魔梟,而近一千年還沒有這樣的人存在。


    就在這一日,龔青終於是現出了原形,就在前往龔家鎮東北角那家醫館的路上,龔青在一處胡同內擊殺了一個練氣層的少女,約莫十六七歲的模樣,不過董成樹的感知上有二十五六歲年紀了,董成樹是想救的,不過龔青的速度太快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少女已經陷入彌留之際,血都被取走大半,沒救了。


    而後董成樹繼續跟著龔青,後麵發現他沒有異常舉動了,去了醫館之後返迴了西南角的房屋中繼續照顧老婦。


    不過就在一日之後董成樹又發現了異常,這才異常的不是龔青,而是那個老婦,就一日時間老婦竟然從原先的行將就木變得滿臉紅光,雖然依然蒼老,不過原先是死氣纏身,現在感覺又可以活些時日。


    董成樹沒學過望氣之類的術法,可他依舊能清晰的看出老婦的變化,因為實在太過明顯了,光肉眼就能輕易的看出來。


    擊殺了那個少女,收集了那個少女的血液之後,老婦就出現了這樣的變化,稍微聯想一下就知道兩者之間存在著關聯。


    董成樹能猜測到的就是那少女的血液最後通過某種手段使得老婦的壽元得已延續,這樣的話龔青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也都說得通了。


    這時天也漸漸黑了下來,董成樹也覺得沒什麽好盯著了,畢竟看一個極為孝順的人如何在老人家麵前忙前忙後他心裏多少有些愧疚,還是眼不見為淨。


    迴到了客棧,董成樹先是說了一下胡同中死亡少女的事,之後又說了那老婦的變化,聽得董賀年這個已經快有兩百年紀的老修士內心有些震動。


    說實話,關於壽元這是一個不得不去接觸的坎,不管你在不在意它都存在,而且到了一定年紀都會對其無比關注。


    董賀年就是這樣,他也有過非常在意壽元的一段時間,那是在練氣期巔峰的時候,他的天賦不是很好,突破築基有些困難,而練氣期壽元最多也就隻有一百四五十年,他之前鬥法受過重傷還要更短一些,所以六十多歲的時候他還沒突破築基,那時候他真就一直在算自己的壽元,在估計這自己能否突破築基期。


    這些困苦董成樹是理解不了的,那時候要是告訴他有方法可以增加壽元,就算是邪法他也很可能會嚐試,能突破築基期多活一百年,這誘惑誰能抵擋,而且壽元足夠,突破紫府甚至更高境界也不再是奢望。


    董賀年被董成樹講述的這邪法給震顫了心神,真就是他前麵近兩百年壓根就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更不要說見過了。


    但怎麽也是修道兩百年的老修士,很快就從震顫中迴神過後,之後發現了許多董成樹沒注意的細節。


    “樹兒,你說那個少女,你感受到有二十七八的年紀,卻是少女模樣?”董賀年開始確認到。


    董賀年這麽一說,董成樹倒是迴憶起來了,那少女之前也是他感覺怪異的點,但後麵因為所見到的事太過令他吃驚,所以就下意識的忘記了。


    現在一想也確實,龔青竟然敢在鎮子當中殺人,膽子著實不小,龔家鎮不說他和董賀年兩個過路的,就光常年居住在這裏的紫府期就有三四個,龔青也不怕被發現。


    隨後董成樹又覺得奇怪起來,按理來說龔青殺人取血,一個人消失了肯定會引起有心人注意,最起碼與消失的那人熟識的人應該會注意到,而且要是在一段時間中龔家鎮一下子少掉了十數人,肯定是會被發現的才是。


    而現在卻連一點風聲都沒有,董成樹覺得有些奇怪,不可能是龔青這段時間都沒出手,有可能是龔青除了這次外都是到鎮外麵所以沒被發現,可龔青要是都到外麵多少也會有風聲傳出來,比如誰家誰誰誰不見了這樣的。


    青玄宗對於地域上人口消失的案件還是非常重視的,要是消失的是凡人也就算了,是修士的話隻要上報最起碼都會管一下,可這段時間卻沒有接到這樣的報案。


    董成樹覺得這事越來越有意思了,龔青背後還有人在庇護,而且是一個有身份的人在庇護,不然他不可能做這些事不被發現,董成樹心中開始暗自猜測起來。


    心思急轉間,董成樹覺得必須要動手了。


    龔青肯定已經察覺到他了,這一點他能感受得到。


    然而龔青在感受到有疑似青玄宗的弟子過來追殺他後,選擇的不是逃跑,而是選擇視而不見,甚至還在董成樹的麵前殺了一個人。


    董成樹能想到的是,龔青他有恃無恐,或者是他有把握能在董成樹的手中逃脫,甚至是反殺。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龔青他在這段時間有不能逃離的難言之隱,甚至有可能是他藏身於此處的根本原因。


    相較於兩個猜測,董成樹更偏向後者,龔青就算對自己的實力夠自信應該對青玄宗來追殺的修士有顧忌才對,而且董成樹更願意相信龔青在龔家鎮是有其目的的,不可能毫無緣由。


    心中有了決定,董成樹打算今晚就動手,免得夜長夢多,跟董賀年打了聲招唿後,他便走出了客棧。


    董成樹相信他的爺爺肯定是會過來幫他的,就是要等到需要幫助的時候才會出手,基本家族子弟曆練都是如此,他也不用催促。


    ……


    就在董成樹離開客棧的同一時間。


    龔青居所中。


    此時這處房屋已經密不透風了,可以說所有能從外部觀察房屋中情況的豁口都已經被堵上了。


    龔青此時沒了往日那般和善,手中拿著一把刀,麵容極為狠厲,這模樣跟任務介紹中的那個龔青對應上了。


    “你,你,為,為什麽。”


    老婦坐在龔青對麵的椅子上,手腳被捆綁著,結結巴巴道。


    “沒有為什麽,這才是真正的我,之前那都是我偽裝的。”


    “啊,啊哦,額。”


    老婦此時的麵色已經沒了紅潤,連說話都說不出聲來了,隻能想嬰兒一樣咿呀的亂叫。


    “好了,好了,你不用再多說什麽了,你要知道,你能活到現在有多不容易,一百三十年,我整整給你增加了八十年的壽元,還細心照顧你,養育之恩也算報答了!”龔青稍微有些激動,不過說到後麵反而變得平淡了許多。


    “咿,啊,呀呀。”老婦的臉色有些漲紅,顯得非常激動,但依舊說不出什麽話來。


    “要怪你就怪那個該死的青玄宗修士,原本我還想再照顧你幾年,是他找過來了,為了我的性命還有前途,就隻能委屈你了!”


    說完後,龔青略顯真誠的向老婦鞠了一躬,而後就舉起了手中的小刀朝著老婦的脖頸處輕輕劃過,鮮血噴濺而後向下流淌,流入了龔青早先準備好的玉盆中,那些噴濺出來的血液則被龔青用嘴接住,鮮血染紅了牙齒……


    董成樹緩緩走向龔青的住所,之所以走得緩慢,他心中在計劃著如何出手,不過一時之間也沒太好的主意。


    就這樣走了一路,董成樹來到龔青的居所,在想要從外觀察情況時察覺出了異常,竟然沒有一個間隙可以觀察到屋內,很明顯龔青察覺出了什麽。


    董成樹也不惱怒,反正打算今日動手,既然不能偷襲那打一個措手不及也不錯,於是直接施展蠻力一拳轟在牆麵之上。


    轟隆一聲,房屋的牆麵之上破出了一個大洞,裏麵的情況也清晰出現在了董成樹的眼前。


    那是一幅非常血腥的畫麵,一個滿嘴都是鮮血的人探出了腦袋,一臉驚異的模樣,而在其身下是一個皮包骨頭暫且稱之為人的生物,此外還有一個玉製的血盆。


    看到這一幕後,董成樹也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畫麵實在太過出乎他的意料。


    那滿嘴都是鮮血的是龔青,那那個皮包骨頭的應該就是老婦了。


    看著那老婦死狀淒慘,董成樹實在有些難以想象,那之前還表現得讓他有些自慚形穢的龔青,孝順竟然是偽裝的,其真實的目的竟然如此血腥。


    心中的震驚還未停歇,董成樹卻已出手,手中持握著玄光劍朝龔青斬去。


    一道勁風襲來,龔青自然能感受到,不過猶豫一些原因他卻並未抵擋,而是硬生生用肉身擋住了董成樹的這一劍。


    吭的一聲,玄光劍在龔青的身上留下了一道紅白相間的血痕,看上去顯得有些刺眼。


    龔青吃痛一聲,而後朝董成樹的脖頸處咬來,就好似發狂的野獸一般,嘴裏嘶吼著。


    董成樹急忙後退躲避,等有一定的安全距離後,看向龔青身上的那道血痕,不由得眉頭一皺。


    對於剛才那一劍,雖然沒用上術法,但也有自己的七八成力量,最重要的是,察覺到龔青不躲避後他還加大了力量,所以按道理來說,那一劍不應該隻有這樣的效果才是。


    沒等董成樹多想,龔青就朝他衝了過來,那是一雙血紅的瞳孔,董成樹從中沒有察覺出一絲人性。


    龔青不正常,董成樹心中了然道。


    就算是邪修,修煉邪法,至少神誌還是清醒的,而現在龔青的模樣,神誌以然有些不太正常了。


    與龔青對打了幾下,董成樹發現龔青的戰鬥也充滿了野性本能,四肢著地,牙齒嘶啞,幾近瘋狂。


    龔青的身體也是,就好像妖獸一般極為堅韌,董成樹都不知道用玄光劍劈砍多少次,就隻是多了幾道血痕外就沒其他的了。


    僵持了一段時間後,董成樹發現了異常,他的背後竟然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頓時董成樹的寒毛呆立,因為在他的感知中,那道人影不是他的爺爺。


    龔青血色的瞳孔逐漸變淡,神誌也開始清明起來。


    而董成樹的注意力已經被身後那道人影給完全吸引,表麵上就隻是招架龔青的攻擊罷了。


    打著打著,一愣神間龔青好似恢複了神誌,之後招式之中的技巧明顯變多,而且也沒了之前的兇狠,好似有逃脫之意。


    一側身,龔青朝身後退去,之後拿起了那放在地上的玉製血盆就想朝另一側離開。


    董成樹當然是不如他的意,徑直擋在了他的身前。


    龔青明顯是想到了,隨即他的身影變得模糊,化作一道血水在地上流淌,而後緩緩被地上的岩石吸收,沒了蹤影。


    董成樹看出這是某種特殊的血遁,原本想將龔青從血遁中給揪出來的,不過他的注意力有很大一部分還是放在了身後那道人影之上,所以就沒出手。


    對於身後那道人影,董成樹很確定那人是紫府修為,而且實力不可小覷,很可能就是龔青背後之人。


    至於為何不是友軍,董成樹沒有感受到那道人影的善意,正常來說,兩人鬥法,就這麽看著也不是不可以,最好是顯露身形,將周身暴露在一個合適的位置,表明就隻是過來看看,沒什麽惡意。


    而那道人影顯然沒這麽做,他將身形隱藏的很好,雖然沒顯露出來,也沒完全隱藏住,而是這種半遮半就的,就很吸引鬥法修士的注意力。


    龔青逃離之後,那道人影在董成樹的身上有繼續停留了一會兒,然後消失不見。


    這時董成樹就很確定那道人影就是龔青背後之人,不然不可能是這樣的表現,而他的目的就是庇護龔青逃離,顯而易見。


    這時董成樹有些氣惱,他的爺爺不是答應他來幫忙的嗎,怎麽沒見到人影,害得他被其他人欺負,龔青這任務目標也逃走了。


    就在董成樹抱怨間,他收到了董賀年的傳訊,說是已經跟在那神秘人影的身後了,而龔青也被他鎖定了位置,讓他快跟上。


    董成樹灑然一笑,原來是錯怪了他的爺爺,而後依照著傳訊上的指示,快速動身去跟他爺爺會合。


    到了地方,董成樹見到了他的爺爺,這時的董賀年的目光有些陰冷,見到董成樹後便低聲開口道:


    “小心一點,他們就在前麵,不要被發現了。”


    “爺爺,是有什麽其他的發現嗎?”董成樹察覺出了董賀年的移異常,有些疑惑得問道。


    “遇到了一個老朋友,這事你不用管,我能解決。”董賀年裝作平靜得道。


    董成樹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


    前麵的兩人此時都藏身在陰影之中,可能是太過自信,他們的說話聲沒有隱藏,就這樣徑直傳到了董成樹和董賀年的耳朵中。


    也不是他們說話大聲,而是董成樹他們爺孫倆的神識敏銳,隻要想聽就這千八百米的距離也能聽到。


    “這次你太不小心了,要不是有我你今天就死在那個青玄宗的弟子手裏了。”神秘人影道。


    “聖血多給你一成,這樣可以了吧!”龔青有些無奈得道。


    “不行,我要多兩成,我可是救了你的小命,你死了這聖血都是我的。”


    “你根本就不敢對付青玄宗的弟子,什麽出手救我,也就是好聽,你出手了嗎?”龔青不屑道。


    “你可不要忘了這方法是我告訴你的,還有,我終歸是救了你!”神秘人影稍顯激動道。“哪次不是我出手殺的人,最後受到青玄宗懸賞的也是我,最多就多給你一成半,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龔青決然道。


    神秘人影猶豫了片刻,輕聲說了聲:“可以。”


    從龔青和神秘人影的交談中董成樹也聽出了不少東西。


    龔青和那神秘人影是一夥的,而且是那神秘人影鼓動龔青做下殺人取血的事,而這次的事情是兩人合謀,為的是那什麽聖血。


    董成樹朝董賀年看了過去,發現此時他爺爺的麵色並不是很好,那種氣憤都已經表現在了他的臉上。


    他爺爺能這麽憤怒,除了認識那個神秘人影外沒其他解釋了,而這也說得通,龔青能這麽久待在這裏卻沒被發現的原因。


    這時董成樹也不知該說、該做些什麽,隻能這麽靜靜的看著,那神秘人影的修為有紫府後期,這樣的修為他是一點都沒辦法,隻能等董賀年先出手了。


    就這樣,在龔青與那神秘人影商量完聖血如何分配後,在分配的當口,兩人的心神都被聖血吸引時,董賀年有了動作。


    董賀年手中拿著一個玉製的葫蘆,此時玉葫蘆中淩冽的劍罡朝龔青兩人飛去,準確是說目標是那道神秘人影,龔青隻是順帶的。


    這時董成樹也不再看戲,而是再次取出玄光劍,施展噬火劍法朝龔青砍去,他將目標對準了龔青,那神秘人影自有他爺爺對付,龔青是他的任務目標,自然不能讓他跑掉。


    “董賀……”那神秘人影見到那玉葫蘆的時候就認出了董賀年的身份,不過很快他就頓住了聲音,而後拿起那裝有聖血的玉瓶起身就想溜走。


    “賈道全,你跑不了的,事情已經敗露,今日你跑了,你們賈家都要被連累,到頭來還是要被青玄宗的修士追殺。”董賀年淡淡開口道。


    董賀年就這麽說著,然而賈道全卻絲毫沒停下來的意思,瘋狂逃離,連身後的劍罡都來不及抵擋,卯足了勁兒往前方飛去,真就是不想在這裏待哪怕一秒。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賈道全深知他所做之事有多不好,現在被發現了,除了殺人滅口之外也就隻有打死不承認這一個辦法了。


    殺他滅口現在是不行了,董賀年不用說,修為與他相同,實力還要強於他,而另一個是青玄宗的弟子,雖然做了這樣的事,但讓他親自動手殺一個青玄宗的弟子他還是有些不敢。


    別的不說,殺了青玄宗的弟子就是死罪,沒有一點餘地,而現在這事卻還有餘地,所以也就隻有另一個辦法,打死不承認了。


    而打死不承認的前提是現在不能被抓到把柄,幸好現在他全身都被黑布包裹著,董賀年也隻是猜到是他,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證明就是他。


    也正是因此,賈道全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先挑掉再說,給家族惹麻煩之類的都是之後的事,現在逃走可以免掉不少麻煩。


    最重要的是,賈道全他的壽元無多,所以心思就大膽了許多,他想的是,逃掉後找一個地方隱藏,然後服用聖血增強生機、延長壽元,最後再突破一次,要是成功了,金丹期也就不用再在意這些細節了,而要是失敗了壽元無多,也不會好活。


    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他這才做出這樣的事。


    董賀年還在追著賈道全,這時董成樹也來到龔青的身前。


    龔青他也想逃,可他的速度沒有紫府期的賈道全快,也跟不上他,所以現在還呆愣在原地。


    董成樹再一次與龔青對上,這次龔青也發揮了自己真正的實力,董成樹覺得此時的龔青比之前對戰時要厲害了很多,一時之間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等適應過來後,董成樹迴憶起來,感覺很有可能是龔青服下那聖血後才有這樣的變化,不過這還隻是他的猜測。


    又僵持了一會兒,董成樹也不再隱藏實力,將自己紫府初期水準的煉體實力發揮而後,龔青頓時直接就被打得七葷八素,滿臉不可置信之色。


    這時董成樹再次施展噬火劍法,而且是真正意義上的噬火劍法,他把裝滿靈酒的白色瓷瓶取出來了,喝了一口後直接就朝龔青的臉上吐了過去,之後噬火劍法一引燃,場麵頓時就爆了。


    龔青的臉被燒出了許多血印,此時他心中起了逃跑的念頭,之前不逃是感覺董成樹不一定打得過他,現在發現自己根本不是對手後也就隻能逃跑了。


    可董成樹哪會如他所願,就在他化作血霧的一刹那,董成樹手上符印一轉,血封術施展而出,血霧頓時變得凝實,而後重新化為一具人形。


    “怎麽會,我的血遁術怎麽失效了?”龔青滿臉驚異,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這血遁術是在一處神秘洞府中習得的,遁速飛快,而且比他高一境界的人都追不上,而且最重要的是,隻要他施展出了血遁術,最起碼都能遁出去一段不遠的距離,從他學會這術法後毫無例外。


    他用這血遁術都不知道躲過多少次追殺了,要知道青玄宗劍的懸賞榜不是隻有青玄宗的弟子才能接,其中不乏真正有實力的,他就是靠著這血遁術一次次活了下來,沒想到現在竟然失效了。


    董成樹正笑意盈盈的看著龔青,而後淡淡地道:


    “血係術法,你在我麵前施展著實有些看不起我了。”


    說完後,董成樹一劍就斬去了龔青的頭顱,可能董成樹的動作太快了,他竟然都沒怎麽反抗就這樣被梟首了。


    董成樹將龔青的頭顱給收了起來,這是完成任務的信物,之後就是搜查龔青身上的物品了,不過除了那一小瓶聖血外也沒其他有用的東西就是了。


    一切都整理好後,董成樹靜靜待在原地等他爺爺迴來。


    等待的過程中,董成樹迴憶起了龔青逃跑時施展的血遁術,血遁術確實厲害,可以說是容易學的遁術中最厲害的遁術,除了耗費些精血外就沒什麽缺點了。


    然而,準確的說,血遁術根本就不是我們這修仙界的術法,它來自其他地方,所以這才沒有缺點,不被克製。血遁術可以算是血係術法,當然在這修仙界中不這麽稱唿,在這裏血遁術被稱為普通術法,就是誰都能練,沒有靈根的限製,當然有血係靈根的修煉血遁術會更強一些。


    而董成樹施展的血封術同樣也是血係術法,不過不是普通術法,必須要有血係靈根才能修煉。


    血封術的作用是,在施展後,它能將一定範圍封禁起來,變成一個禁靈地域,其中的不管是人還是物都不能使用靈力,也就是不能施展術法。


    這就是董成樹為他強橫體質而特意去學的術法,這術法可以說極強,因為是血係的術法,所以很難被克製,當然雷屬性的術法也許很容易就能打破。


    也正是血封術的效果,龔青靈力被封禁,血遁術自然而然就失效了,隨後他也顯露了身形。


    說實話,也有其他類似效果的靈術,可血封術作用的機理跟其他的靈術不同,血封術封禁的原理是一個掠奪,瘋狂的吸收,以血液為源頭吸收靈力。


    血遁術在施展完後整個人都化成血霧,此時要是其他的封禁術法,血遁術已經施展了,雖然因為沒有後續的支持效果差了些,但依舊會成功施展,施展血遁術後依然能逃離出來。


    而血封術是從血液上吸收,血遁術將整個人都化為血霧了也依舊被吸收,沒了靈力的支持,化為血霧也要變迴來,哪裏還有靈力遁出去。


    就這樣想了一段時間,董成樹覺得龔青的實力也不是很強,要是早些用血封術早就能殺了,不過這樣一來也揪不出他背後的神秘人影,可能之後會再一次出現龔青這樣的人,所以也算是除惡務盡了。


    就這樣,等了一個時辰,董賀年迴來了。


    “爺爺,怎麽樣?”


    董賀年沒有迴答,而是問出了一個問題:


    “那個小子呢?”


    “已經被我殺了。”董成樹緩緩開口道。


    這時董成樹也明白了他爺爺的意思,應該是被那神秘人影逃了,想讓龔青做證人證實那人的身份。


    “那行,這樣,迴去再跟你說。”董賀年淡淡開口道。


    迴到了客棧,一路上董賀年一言不發,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等到了客棧進了屋子後,董賀年將他叫到了跟前,開口詢問道:


    “你說長生真這麽重要嗎?”


    董成樹有些疑惑,不是疑惑他爺爺為什麽問這問題,而是他爺爺為什麽會這麽問,修仙為的是什麽,不就是長生嗎,所以長生當然重要了。


    董成樹點了點頭,沒有迴答。


    “長生,我當然也想長生了,修仙,修仙,誰不是想長生,可長生真就是壽元長,活得久嗎?”


    董賀年的臉色有些扭曲,就好像心中無比糾結,但又有一次堅定。


    董成樹猜測應該是去追那神秘人影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這才有了這樣的變化。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董成樹也隻能遵從自己的本心迴答道:


    “爺爺,我覺得長生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本性,一個惡人他就算是長生了,我們不會去讚揚他,反而是更加厭惡他,而一個好人盡管不能長生,我們都會記住他,他活在了我們的心中,也相當於長生了。”


    聽完董成樹的話後,董賀年沉吟了許久,而後長歎了一口氣,隨後臉上糾結的表情消失了,麵帶笑意地道:


    “樹兒長大了,你說的對,要遵從本心,遵從本性,我差點道心就亂了,幸虧了你的開解。”


    “是去追那道人時發生什麽事了嗎?”董成樹開口問道。


    董賀年也不隱瞞,說明了其中的原委。


    “你知道玉泉山賈家嗎?那隱藏身形的道人就是這賈家的一名長老,名為賈道全,在這之前我們的交情還算可以。”


    因為董家在永安縣,所以董成樹對永安縣中幾個較大的修仙家族的了解了一番,其中就有這個玉泉山賈家,其家族中有數個紫府期修士。


    董成樹點了點頭,睜大了眼睛等著董賀年繼續說,之後董賀年就將他追賈道全後的過程娓娓道來。


    董賀年的實力確實極強,在賈道全急速飛遁之下依舊是追了上去,之後還過了兩招。


    賈道全自知在速度上是逃不掉了,所以就隻用上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辦法。


    他將他為何會做出這樣的事的原因全都和盤托出,而且還重點介紹了這聖血的作用。


    聖血,也可以稱為新生之血,其中有強大的生命力,可以恢複任何傷勢,可以增強人體的生機,同樣也能使得人體煥然一新,就好似新生嬰兒一般,但有一定的時間限製,同樣其中也蘊含有一定的生命能量,可以用來延長壽元。


    賈道全說道:


    “有了這聖血,不管是壽元還是突破突破修為都輕而易舉,隻要壽元足夠,管他的金丹還是元嬰,就是長生都能辦到,到時候我們合作,金丹隻是起步,元嬰不是頂點。”


    賈道全說得非常激動,但卻沒太大的煽動性,不過這對一個同樣壽元無多,或是有過類似經曆的修士來說,就光光隻是延長壽元和增強人體生機就有巨大的吸引力,特別還是在賈道全喝了一口那聖血年輕了近十歲後。


    董賀年屬於後者,他有過類似的經曆,在練氣期的時候一直都未能突破,所以非常清楚那種來自死亡的恐懼。


    想突破,但壽元無多,害怕失敗,不僅僅隻是對失敗的害怕,而是對那僅僅隻有一次機會而又失敗了的害怕。


    在那時要是知道有這樣的聖血存在,董賀年都不知道他會不會做出跟賈道全相同的事情,也就是這樣對自我的懷疑,我的道心亂了,而賈道全也乘機逃走了。


    聽董賀年講述完,董成樹也了然,沒想到這“聖血”這麽厲害,有這麽多的功效。


    “有付出才有收獲,這聖血也沒他說的這麽好,憑白得來的壽元活著也未必踏實,而且他不也沒突破金丹嘛!”


    這時董賀年點了點頭,隨即感歎道:


    “之前看他一下子年輕了十多歲以為是修煉有成,沒想到竟是這緣故,不過也確實,至少他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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