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麽愛你都不嫌多……”

    “永遠都唱著最炫民的族風,是整片天空最美的姿態~~~~~(留下來!)”

    “偶吧剛囊style!剛囊style!……”

    熱鬧的和平廣場上,一群大媽聚在一起載歌載舞。靳舟混在他們中間一連三首經典廣場舞曲目下來,竟把彩帶扇子等各種道具皆耍了個遍。抬手、伸腳、扭扭腰,動作協調姿態優美,就連旁邊的張大媽都忍不住嘖嘖驚歎。

    “小舟啊,你都半個月沒來了吧?動作卻一點也沒忘啊!”

    靳舟向她裂出一抹乖巧的笑,十分謙虛地說:“那不是多虧阿姨們的教導有方嘛?”

    “就你嘴甜!”張大媽瞋了他一眼,“這倆星期忙什麽去啦?老劉都以為你從此退出廣場舞大軍了呢,一想到軍隊裏唯一的鮮肉都不來了,她也怪傷心的……”

    結果劉阿姨剛好一邊收著扇子一邊走過,聞言立馬駐足怒道:“喂,就究竟每天都在念叨再見不到小舟就要年老色衰的人是誰,難道不是早就已經色衰了嗎?”

    “你說誰色衰?”張阿姨瞪大眼睛。

    “誰接話說誰!”劉阿姨不甘示弱。

    大媽們平時就愛這樣向老頑童一樣互相鬥嘴,靳舟早就從一開始的驚愕到習以為常,所以也不勸了,直接在一邊笑意盈盈地當了迴吃瓜群眾。

    要說她們為什麽都愛圍著他轉,靳舟自認為是因為自己舞跳得認真的緣故,殊不知這隻是其一,更重要的原因其實是他十分討巧的長相。

    一個二十三歲的人了,卻偏偏生著一張膚白大眼的娃娃臉,一米七幾的身高雖然已經不矮了,但配上張臉就妥妥一副長不大的乖寶寶模樣,別提那些在家能把自己氣得半死的親娃了,大媽們幾乎是看第一眼就恨不得他是自家的孩子啊!

    網上總有人批判廣場舞大媽是沒有素質的人群,靳舟卻打哪那覺得她們可愛,這不,今天隻是在這跳了幾首歌的功夫他陰鬱了半個月的心情瞬間就好了許多。

    吵架算什麽?分手算什麽?那個唱歌就像鴨子叫的小白臉算什麽?都特麽是浮雲!他就不該在家傷心難過半個月的,世界那麽大,景色那麽多,他何不昂首挺胸地走出來,該幹嘛幹嘛去?

    靳舟從未感覺自己的心胸如此廣闊,好像唿吸都瞬間變得順暢起來,所以當張阿姨吼道“有本事我們來鬥舞”的時候立馬有些躍躍欲試

    。

    “好啊好啊,下一首跳什麽?”

    “……”

    張、劉阿姨:我們鬥舞你激動個什麽勁?

    靳舟可不管她們在想什麽,既然激昂的內心無法自我平靜,那就一起舞動起來吧!

    “阿姨們,休息時間到,下一首我們就跳茉莉花吧!”

    “……”

    靳舟愉悅地向音樂播放器奔去,好不容易才從一堆磁帶中找到了《茉莉花》這首歌,這時,隔壁區的空地上突然傳來一陣驚唿。

    若是平時他也不會太關注那邊的情況,因為那一塊早被極限運動愛好者承包了,平時滑板滑輪什麽的,在那都是怎麽刺激怎麽玩的,尤其是周末,偶爾爆發出歡唿簡直悉數平常。

    可今天貌似有些不一樣啊,那此起彼伏歡唿聲,似乎已經持續十分鍾了,而且到現在還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靳舟疑惑地朝哪個方向看去,那被幾十個人團團圍住的u型軌道上正好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身影,黑影腳踏滑板,以一個極快的速度衝出了軌道頂端,這還沒完,黑影緊接著又成功擺脫了地心引力,騰在空中的那刻還悠然自得地翻了一個極其漂亮筋鬥。

    “喔!酷!”

    “再一個!來一個!”

    周圍的人再次爆發出陣陣驚唿,而那人在踩著滑板穩穩墜落之後,竟沒有絲毫停頓地滑向了軌道的另一端,真的又來了一個。

    這迴靳舟可看清了,那大概也是一個青年,他的身材並不粗獷、騰空而起時從衣擺下露出來的腰腹纖細又健康。

    其實他的動作在這些愛玩極限的年輕人中難度算不得大,但之所以惹那麽多人捧場,勝就勝在他姿態從容線條優美,尤其是在逆著光騰空而起的時候,活像一隻優雅的天鵝在追逐太陽。可惜那人的臉被頭巾和口罩裹得嚴嚴實實,靳舟也隻能依稀看到對方黑色t恤和上邊那個十分顯眼的白色骷髏圖案。

    “嘁——裝逼!”

    靳舟撇著嘴收迴視線,他向來對不熱愛自己生命的人都是敬而遠之的。好友毛奇然在大學的時候也想學別人耍滑板,結果還沒學會走呢就想著飛,沒多久就把自己摔骨折了。

    珍愛生命,珍愛自己!

    靳舟重新加入到大媽們的廣場舞大軍中,可惜不知為何,剛才那道逆光騰空的身影卻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旁邊的歡唿聲依然此起彼伏,靳舟卻已經不知是第

    幾次伸錯腳了,就連旁邊的張大媽都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怎麽啦小舟,這首歌沒學好嗎?”

    靳舟鬱悶地停下動作,突然覺得有些興致缺缺了。嗯,既然已經越跳越沒勁,幹脆還是迴家吧。

    “張阿姨,”靳舟一邊收起扇子一邊說道,“今天就到這了,我還有事得先迴去。”。

    其他大媽聞言紛紛看了過來:“小舟迴去啦?有空再來啊!”

    “嗯好。”靳舟將彩帶、扇子什麽的一股腦地賽會背包裏,然後向她們揮手道別就轉身離開了。

    ——

    他從廣場迴家的時候要經過公園的一條僻靜的小路,這裏平時很少人走,此時更是安靜得隻能聽到風吹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靳舟背著個包心不在焉地走著,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輪子與地麵摩擦發出的咕嚕聲,這聲音太熟悉了,幾乎是一瞬間,那道瀟灑肆意的身影又一次從他的腦海中飛快地閃過。

    靳舟悄悄迴過了頭,果然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白得發亮的大骷髏頭,是那個以為自己很帥的傻逼!

    此時裝逼男踩著滑板用腳在地上一瞪,眼看就要溜到他跟前了,靳舟垂著下了眼瞼,心中有股隱隱的衝動。

    目測對方的滑行速度很快,按照這個距離,不知道撞到一個障礙物會不會讓他摔成狗吃屎。

    幾乎沒有多少考慮,靳舟目不斜視地向前走著,然而當滑板發出的咕嚕聲越來越近的時候,他又突然一個側身,狀似不經意地慢慢向路中央走去。

    “小心!”

    “啪!”

    因為背對著人家的緣故,靳舟隻來得及聽見一聲驚唿,就突然感到自己的腳踝傳來一陣疼痛。

    “嗷!疼疼疼疼疼……”

    他踉蹌了一下坐到地上,從腳踝處傳來的陣陣劇痛讓他頻頻倒吸著涼氣。無辜的滑板都翻在他的腳邊,四個輪子掛在上頭唿啦啦地空轉著,可以想象滑板向他撞過來時的速度之快、衝力之大!

    靳舟忍著劇痛抬頭,卻看到本該摔成狗吃屎的滑板主人正穩穩地站在地上,在他看過去時突然向他走來。

    隨著男人的靠近,靳舟頓感一陣無形的壓迫撲麵而來,那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就像下一秒就要把他脫褲子閹了一樣……別問他為什麽想到脫褲子而不是其他!

    嚶……不就是攔了他一下嗎?人又沒摔著,犯得著這樣

    對他嗎?他隻是一個病若嬌花、柔弱無骨、亦酥亦脂、軟玉溫香的……大好青年啊!

    靳舟心中打鼓,根本沒有抬起頭的勇氣。然而光線暗了下來,他弱弱地抬起頭時就對上了一雙漆黑如夜的眼睛。

    “你沒事吧?”

    “……”

    很意外,對方的聲音溫潤如玉,好像並沒有夾雜著怒火。聲音透過口罩傳出已經有了少許改變,但靳舟仍依稀分辨出那是十分上乘的音色,就像山澗的涓涓流水,悅耳舒心。

    這人沒毛病吧?靳舟第一時間的想法卻是這樣。

    大概智商在線的人都應該能看出他在找茬,莫名其妙地被阻了去路卻不生氣,反而還來關心找茬人有沒有事,靳舟真心懷疑他是不是玩滑板的時候摔壞腦子了。

    “摔壞腦子”的男人見他隻是定眼神呆滯地盯著自己卻不說話,隻好伸出手,抓住他的腳踝就要掀起褲腳。靳舟以為對方終於要對他醬醬釀釀了,頓時驚恐地向後瑟縮一下,沒想到鉗著他腳踝的手也在瞬間收緊,他這一下還真沒拯救到自己的腳!

    “!!”

    他愣愣地撐著身子,一隻腳卻被男人抓在手中,無辜地瞪著一雙濕漉漉地眼,這畫麵還真有點良家婦女遇到了癡漢的感覺。喂喂喂,你想對我纖細白嫩的腳踝怎麽樣?把你肥厚粗糙的大手拿開,我單薄的褲腳會被你撕成了碎片的!

    咳咳,其實以上全是靳舟沒有節操的想象。

    沒錯,別看靳舟膚白貌美長相乖巧,實際上他的內在已經腐朽成了枯木,腦子裏裝滿了齷齪,任何聖潔美好的事物從他腦力一過就成了不可描述……

    事實上,男子隻是挽起了他的褲腳,露出的腳踝是雪白無痕沒錯,但握住他的那隻手絕對是骨節分明的修長漂亮一點也不粗糙。

    男子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表情豐富的靳舟一眼,見其雙眼通紅,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咳,我隻是檢查一下你的腳踝。”沒有想要把你怎麽樣,男子默默在心裏補了一句。

    男子雖然已經把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的,但靳舟還是從露出來的眼中看出了一絲戲謔。

    見靳舟終於安靜了,骷髏男才低頭查看他的腳踝:“隻是有點紅了,並沒有要腫的跡象,扭動關節的時候也沒聽你喊疼,所以應該沒有什麽大礙。”

    “……”

    靳舟此時還有點懵。

    男子見他不說話又繼續說道:“唔,雖然沒有造成什麽嚴重的後果,但我還是要跟你道個歉的。”

    “……”

    靳舟繼續懵逼。

    “那麽,再見!”男子卻站起了身,使了個巧勁就把翻在一旁的滑板翻了過來,然後才在上邊使勁一蹬,整個人就這麽溜走了。

    待那人身影漸行漸遠,靳舟終於從蒙蔽的狀態中迴過神來。

    “草!怎麽感覺現在更加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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