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波的話音剛落,下麵的遼民就噪動了起來,人群中一個遼民大聲的喊道:“軍爺,大夥剛從韃子的手裏逃出來,如今隻剩下半條命了,您就饒了我們吧。”


    聽到這個遼民的話,其他人也“噗通”一聲跪下磕頭,都哭嚎著喊道:“軍爺,您開恩啊!大夥再也經不起折騰了,求您放過我們吧。”


    遼民的哭嚎,讓李石頭他們幾個野戰師的戰士都有些不忍,想說點兒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畢竟戰區司令部已經下達了命令,長久以來已經養成了絕對服從命令的習慣。


    王波笑著道:“大夥這是幹什麽,嫌累你們可以走啊,現在滾蛋還來得及,若是明天還有人偷懶,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聽到王波放出了狠話,遼民的哭嚎聲戛然而止。他們跪在地上都呆住了,怎麽以前屢試不爽的招數今天沒用了。遠東的軍爺都挺溫和的啊,今天怎麽變得這麽兇。


    突然,一個削瘦的漢子站了起來,大聲道:“大夥受盡了韃子的禍害,家人都死絕了,如今好容易活了下來,還要受你們的盤剝,我不幹了……”


    緊接著◇,又有幾個遼民跟著站了起來,大聲鼓噪著想要離開。但是其他遼民卻都猶豫了,他們現在一無所有,離開了遠東的庇護,恐怕連吃飯都成問題。在這裏天天幹點活算什麽啊,有吃有穿還有住的地方,和以前在韃子那裏簡直是天上地下。


    那幾個遼民原本就是想鼓動大夥一起走,反正人多,他們法不責眾,沒準就能拿住遠東的軍爺。其實就是被慣出毛病了,有時候人性真的很難說。一味的懷柔,換來的往往是得寸進尺。


    幾個中隊的刺頭,原本以為他們能把大夥鼓動起來。按照遠東的作風,可能馬上會安撫一番,然後他們繼續在遠東混。吃得飽穿得暖,還有房子住。幹活也不累,偶爾還能順點銀子,上哪找這樣的日子啊。


    可這次並沒有像以前那樣,他們一鼓噪,大夥就跟著他們鬧哄。如今遼民都把頭埋在了地上,屁都不敢放一聲。


    幾個人頓時就傻了,他們不想走啊,可是現在已經邁出了這一步,想留下也不行了。那個削瘦的漢子倒是硬氣。笑著對王波一拱手道:“那就謝謝軍爺了。”


    他說完就帶著幾個人想離開這裏,可是張鐵錘卻擋在了他們。那個削瘦的漢子一愣,隨即笑道:“軍爺,這可是說話不算話了。”


    王波笑了,然後陰深深的道:“你們走可以,身上的衣服可都留下來。”


    削瘦的漢子頓時一愣,他還想穿著這身衣服混進別的中隊繼續混日子呢,可是一看對麵張鐵錘滿臉兇悍的樣子。他隻好幾下脫光了身上的衣服。


    等他脫完了衣服,王波冷笑道:“還有呢。都一並留下來吧。”


    那個削瘦的漢子身體一震,連忙陪笑道:“軍爺,幹完了活,我們可都是被軍爺們搜過身的了。哪還有什麽東西,軍爺莫不是看上我這身破褂子不成。”


    王波笑嗬嗬的道:“你以為把銀子藏在屁&眼裏,就能逃過老子的法眼。都是我們當年玩剩下的了,嘿嘿……別讓我動手,到時候把你的腸子拽出來可別怪我。”


    那個削瘦的漢子聽了王波的話,心裏猛的一凜,這是遇到行家了。他在韃子大宅子裏做包衣的時候。靠著這一招救了自己好幾次,沒想到今天還是被人看破了。


    苦著臉道:“軍爺,你這是連活路都不給我留啊,我……”


    “嘭”的一聲。


    還沒等那個削瘦的漢子說完,對麵的張鐵錘抬手就是一槍,直接打爆了他的腦袋。


    “我的媽啊……”


    張鐵錘放下槍,怒罵道:“麻痹的,偷藏我們遠東的銀子,還想要活路,你特麽以為你是誰。”


    旁邊幾個遼民被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著削瘦漢子的屍體摔在旁邊,腦袋已經被打得撕爛,紅色的鮮血和黃色的腦漿流了一地。


    連忙翻身爬起來,衝著王波咣咣的磕頭,大聲的求饒。其他的遼民臉都嚇白了,也跟著跪下大聲的求饒。他們誰也沒想到,一貫溫和的遠東公司,今天竟然如此狠辣。現在才知道,就算再溫和的軍爺,也是挎著刀的。


    李石頭旁邊的幾個野戰師的戰士也看不下去了,他們都想過去製止王波的行為,但都被李石頭拽住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沉聲道:“戰區司令部的命令都忘了嗎?執行命令!”


    幾個戰士一聽,也都不甘心的道:“是!”


    王波陰森森的笑道:“嘿嘿……你們幾個乖乖的把東西給我吐出來,還有……把你們藏銀子的地方,都說出來,省得老子動手。我就他娘的不信了,這幾天你們的還能老實了。”


    地上跪著的幾個遼民聽了王波的話,都不自覺的把眼光瞟向最前麵那個遼民身上。王波一下就看明白了。


    那個遼民感覺到了王波的眼神,知道這一次可能混不過去了。但他一想到藏的那些銀子,就想搏一搏,反正說了也未見得能活下來。


    想到這裏他一咬牙,哭嚎道:“軍爺,藏銀子的主意都是老賀出的,銀子也都是他藏的,我們真不知道啊。大夥都是受他蠱惑,請軍爺饒命啊。”


    王波嗬嗬一笑道:“你他娘想的倒美,想把事情推到死人的身上,嗬嗬……”


    張鐵錘冷笑著走了過來,拿起左輪槍就頂在了他的腦袋上,陰森森的道:“你聽好了,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那個人一咬牙,大喊道:“軍爺,我真的不知道啊……”


    “啪”的一聲。


    那個遼民的屎尿頓時就流了下來,周圍頓時彌漫著一股騷臭的氣息。張鐵錘氣得罵道:“麻痹的,居然是個臭子兒。”


    他又搬動了左輪槍的擊錘,再一次舉槍頂在那個遼民的腦袋上。這一次那個遼民可挺不住了。大聲哭嚎道:“軍爺……軍爺……我說,我說啊……”


    王波迴頭對李石頭幾人招了招手,讓他們去這個遼民交代的地方去起贓。不一會兒,李石頭他們就拿迴來了一個破口袋,厭惡的把口袋裏的東西倒在了地上。


    足足有幾十塊碎銀子,還有兩顆東珠和幾個金首飾。王波罵道:“你們還真他娘的豁出去了。也不怕把腸子拉出來。”


    他衝張鐵錘點了下頭,張鐵錘從兜裏拿出幾枚子彈,重新裝進了左輪槍裏。剛才他的槍裏其實隻有一枚子彈,就是為了要嚇唬那個家夥。


    但是這一次,槍裏可裝滿了六發子彈,張鐵錘搬動了擊錘,抬手又是一槍,直接打爆了那個家夥的腦袋。把周圍的遼民嚇得魂都沒了,這特麽也太狠了。這才多一會兒啊,就殺了兩人了。


    那幾個刺頭此時也是屎尿齊流,咣咣的磕頭大喊饒命,沒等王波問就拚命把知道的都說了。


    原來死的這兩個人,以前都是沈陽府衙的幫閑。老奴破了沈陽,他們仗著熟悉城內的情況,躲過了韃子三天的屠殺,但最後也被韃子掠去為奴。一直在城內一座宅子裏當包衣。


    遠東破城後。這哥倆也被遠東解救了出來。可是這兩個家夥進了中隊就開始稱王稱霸,其實這個中隊的遼民。就是被這兩人帶壞的,弄的大家幹什麽都偷懶耍滑,就是老實人也不敢好好幹活了。


    王波等他們說完,就笑著道:“既然你們都撂了,那我就饒你們一命。”


    他轉過頭,對旁邊那一幫遼民笑道:“你們中有誰藏了銀子。現在說還來得及,我還會留你們一條命。若是以後我知道了你們隱瞞了什麽,那就是死路一條。”


    他的話音剛落,就有十幾個遼民連滾帶爬的出來,咣咣磕頭把私藏銀子的事情交代了。他們都是小打小鬧。藏的不多。


    旁邊李石頭幾個已經被氣得臉都白了。他們負責的中隊,竟然藏著這麽多齷蹉的事情。而他們卻什麽都不知道,臉都丟盡了。


    王波笑著道:“好,你們都能主動招了,那我就說話算話,饒你們一命,但是敢偷我們的遠東的銀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他轉過身對李石頭一揮手道:“讓他們把東西吐出來,然後送進奴隸營,給我們遠東做一輩子苦力。”


    “是!”


    李石頭現在都快氣炸了,把火都發在這些遼民身上。跑過來連踢帶打的把他們弄到了一邊,下手那個狠啊,打得這些遼民哭爹喊娘。


    王波走到剩下這些遼民的麵前,冷冷的看著他們。


    “老子也是遼民出身,和大夥一樣,被韃子弄得家破人亡。這些年你們受盡了韃子的禍害,受的苦我都明白。可我們遠東滅了韃子,把大夥從苦海中救了出來,你們就這麽對我們遠東嗎?我們遠東對大夥怎麽樣,你們摸著良心想一想,就算是韃子沒來的時候,有這樣的日子嗎?


    我們遠東不求你們報恩,也不求你們為我們遠東做牛做馬,可你們對得住一天三頓飽飯嗎?對得住你們身上穿的新衣裳嗎?對得住你們住的宅子嗎?既然大夥不知好歹,那從今兒個起,我們的章程就要變一變了。


    我話說到頭裏,以後你們可就沒舒服日子過了。現在誰要是想離開,脫了衣裳馬上滾蛋還來得及。若是想留下,就要和我們遠東簽一個勞工契約,為我們遠東做五年勞工,這期間你就是我們遠東的人,不用擔心吃穿用度,我們遠東全包了。


    簽了這個契約,今後就得聽我們遠東的招唿,再發現偷懶耍滑、稱王稱霸、私藏偷竊的事情,輕則終生為奴,做一輩子苦力,重則腦袋搬家。大夥想好了,全憑自願啊。”(未完待續。。)


    ps:感謝吻得到碰不到的月票,感謝霸氣嘚?的打賞。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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