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周比利知道蔡華澤是山東聞香教的餘孽,就陷入了沉默。宋濤知道這家夥又在打壞主意了。果然不出所料,周比利提出了要和蔡華澤好好談一談的想法。在談話之前,他想和宋濤研究一下。


    宋濤看著對麵滿臉微笑的周比利,雖然和這個家夥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他已經了解了這個家夥的秉性。周比利很少會提出自己的建議,但隻要是他說話,肯定有陰謀。


    別看他平時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可是這個家夥一副平和的外表下,卻隱藏著一顆無比陰暗的內心。在宋濤眼裏周比利和人渣沒什麽區別,為了利益他甚至可以和魔鬼交易。


    “老周,我好像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你有什麽打算,幹脆就說出來,不要掖著藏著。”


    周比利聽了宋濤的話,笑道:“你看你這話說的,你是組長,我是副組長,有什麽建議,我當然要向你匯報了。”


    宋濤雖然很二,但那隻是他懶得動腦子罷了,他其實一點都不傻。自從和周比利出來,宋濤的腦子就沒敢閑著,天天盡是琢磨周比利了。這家夥說的話,誰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啊。+↘,


    雖然劉保國和周比利是一起坐著潛艇加入遠東的,可是他也看不上周比利,作為營救小組的副組長,做出什麽重大決定的時候,他必須在場並且同意,營救小組方可執行。


    他笑了下道:“老周,你趕快說吧,我最受不了你的就是總是愛打啞謎,什麽事情都說半句話,一點不爽利。”


    周比利一聽,就幹笑了兩聲。然後說道:“天啟二年(1622年),聞香教徐鴻儒在鄆城舉旗反明,自稱中興福烈帝。義軍頭帶紅巾,先得巨野,渡京杭運河,攻占滕縣、鄒縣。襲擊曲阜。十月,朝廷派軍鎮壓,徐鴻儒被叛徒出賣,被官軍俘殺,起義失敗,是為明末民變的先聲。


    可是之後山東、河北、江蘇卻死灰複燃,依然活躍著聞香教的餘孽。這些教門的生命力極強,明末混亂的局勢也成了孕育教門的土壤。我的想法是,能不能扶植一下聞香教的人。在山東、江蘇一帶發展,以後為我們遠東所用。”


    劉保國笑了下道:“你的意思是想扶植那個蔡華澤?這有點兒扯淡啊,他才多大,在聞香教裏當個小香頭就不錯了。”


    周比利笑了下道:“我也奇怪呢,他才多大啊,在山東竟然幫我們收攏了那麽多的流民,這可不是拿銀子就能辦的事情。而且據說他在河南也有朋友,難道這小子成精了。”


    宋濤聽了周比利的話。也覺得奇怪。小蔡也就二十幾歲,上次在山東。才用了多長時間啊,這小子就找來了那麽多的流民。


    周比利笑了下,又接著道:“他那個年紀,肯定是趕不上徐鴻儒的那一次起事。他之所以能在聞香教中吃得開,我判斷,他肯定是當年起事的聞香教中某個高層的子弟。”


    宋濤和劉保國都不由得點了點頭。這個判斷還是有道理的,沒有這層關係,小蔡這麽年輕,哪有那麽大的人脈,把山東聞香教都動員起來。幫他收攏流民。


    劉保國想了下,擔憂的說道:“那些邪教的門徒,可不是好掌握的,信那個東西的人很頑固,哪能聽我們使喚。”


    宋濤搖了搖頭道:“這個倒是沒什麽問題,蔡華澤這小子精明著呢,一看就不是容易被蠱惑的人,他可不信聞香教,隻信銀子。”


    周比利笑道:“對於聞香教來說,流民才是最容易爭取入教的人群,可這個小蔡卻一心隻想著用流民賺錢。無論是什麽教門,高層幾乎就沒有幾個信教的,他們隻是拚命的蠱惑底層的教民,為他們洗腦,讓教民盲目的信教,以此來達到他們的目的。”


    “老周你的意思是扶植蔡華澤,在山東拉起一支聞香教隊伍,難道以後還讓他在山東造反嗎?”


    聽了宋濤的話,周比利點了點頭道:“倒是不一定造反,山東北鄰京師,東鄰遼東半島。公司以後要掃平遼東的韃子,如果在山東能掌握一支力量,對我們很重要了。畢竟河南、江浙兩地還是有些遠。”


    劉保國想了下道:“嗯,這個我倒是同意,就是不知道蔡華澤他行嗎?別是一個扶不起來的阿鬥,再牽扯公司大多的資源,那就不值當了。”


    周比利淡淡的道:“無所謂,就是拿蔡華澤探下路而已,我們支持的也無非是一些冷兵器、鎧甲之類的,再給他們一些銀子,反正這些破爛公司都不缺。我們在山東建立一個情報站,有他們給我們掩護,也便於公司在山東開展工作。


    就算他不是那塊料,到時候換人就是了。有了這麽一支力量,也可以為公司幹一些髒活累活。你們不要忘了,李自成一時半會兒的也打不到山東,而且孔子後裔也在山東曲阜。”


    他說到這裏就不說了,可李明和劉保國卻都有些明白了,但他們也沒說什麽,三人都下意識的改變了話題。又研究了一會兒,宋濤就讓旁邊的移民特戰隊員把蔡華澤叫了進來。


    蔡華澤在大牢裏明顯吃了不少的苦頭,雖然出大牢經過了幾天的修養,此時臉色還是不怎麽好,人也瘦弱了不少。


    他一走進屋子,就衝著宋濤跪了下來,深深一拜道:“幾位軍爺的大恩,小蔡永世不忘,我小蔡的命就是各位軍爺的,以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宋濤笑著道:“起來吧,嗬嗬……再怎麽說你也是為我們做事,我們總不能讓你在裏麵受苦吧。小蔡啊,河南這裏以後怕是用不到你了。”


    蔡華澤一聽,心裏頓時黯淡了下來。他長這麽大,雖然仗著父親當年的朋友,在山東還算吃得開。可是他在聞香教裏也就是一個小香頭。他這麽年輕,要資曆沒資曆,要實力沒實力,光靠著父輩的餘蔭,是永遠也混不出名堂的。好容易抱上了一條粗腿,可是沒想到經曆了一次劇變,機會就這麽沒了。


    山東境內聞香教雖然有死灰複燃之勢,可眾多教民分布各地,隻是一盤散沙。各地香頭舵主各自為政,死活也不願意放棄手中的權利,也沒有一個強勢的人物整合山東的各地教民,根本就幹不成大事。


    可他自從見到了遠東的軍勢,就覺得這是一個時來運轉的機會,以後能從他們身上賺取海量的銀子。可是沒想到到了河南沒多久,就被抓進了大牢,他幾個手下扛不住大刑,把他們聞香教的身份供了出去。


    蔡華澤以為腦袋保不住了,可是沒想到這幫人居然還是買通了府衙,弄了個死囚的屍體,把他偷梁換柱般的弄了出來。他知道若不是通天的本事,是辦不成這樣的事情。


    所以他一出來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說什麽也要靠上他們。可是沒想到現在這個機會竟然就這麽沒了,他猜測對方之所以不用他了,是因為他是聞香教的餘孽,不想惹麻煩。人家把他救出大牢就算是仁至義盡了。


    想到這裏,蔡華澤又埋頭拜了幾拜,大聲說道:“謝過各位軍爺了,小蔡這次為諸位添麻煩了,我這就迴山東,以後山高水長,後會有期。諸位若是在山東有用得著小蔡的地方,盡管找我便是,小蔡一定為諸位軍爺拚盡全力。”


    大家聽了蔡華澤的話,又看他滿臉失落之色,都微笑了起來。宋濤轉過頭,衝身邊的周比利點了點頭。


    周比利笑道:“小蔡,你這是什麽話,我們隻是說在河南用不上你,可是也沒說在山東不用你啊。你先起來,這幾天你就跟著我吧,也給我講講你們山東的事情。”


    蔡華澤聽到周比利的話,連忙興奮的道:“小的出身聞香教,皆因父輩是教門中人,這些年借著父輩的餘蔭,在教內做了幾年的傳頭。我小蔡雖然年輕,但也盼著能混出名堂,幾位軍爺不計前嫌收留小蔡,小蔡感激不盡。我以後再也不燒聞香教的香了,盡心盡力為幾位軍爺辦事。”


    周比利笑道:“小蔡,聞香教的香你還得繼續燒啊,以後在山東,正好利用你在聞香教的人脈,為我們辦事。”


    蔡華澤一聽,馬上大喊道:“那小蔡就聽各位軍爺的吩咐了。”


    周比利走上前,把蔡華澤扶了起來,就把他領走了。宋濤看著他們的背影,轉過頭對劉保國笑道:“完了,完了,這孩子算是毀了,落到周比利的手裏,後果堪憂啊。”


    劉保國也嘿嘿笑道:“我說錢兵對這個周比利總是一副橫眉冷對的樣子呢,這次我算是知道為什麽了。這個家夥就是個人渣啊。”


    宋濤哈哈大笑道:“老劉,咱哥倆這次算是想到一塊去了,這個家夥幸虧是我們遠東的人,若是成了我們的對手,那真他娘的不好對付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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