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天之主、你這混蛋也休要得意,等到本公子複活,日後對付你的手段可多著呢。”


    滿目瘡痍的化天山脈之巔,獨自站在天穹上的人兒怔怔望著冷道消失的方向,甚至連擁抱這最後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她不明白、為什麽在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看起來還與旁人無異的冷道會在奈何魔聖出現後突然引動這以命換命的神通。


    她不明白、為什麽冷道會絕情到即便是離她遠去,也要不顧一切這樣做。


    原本就是他二人隻需要再多等待一個月的簡單之事啊,難道冷道連著一個月都等不下去嗎?


    離傾影更不明白,為何他二人的神識一個月之前與於冷道的母親剛見麵,可那炎天之主就能狠心的任由冷道身死道消。


    一切的一切好像自天穹登時俯仰壓而來的大山,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壓力,她連喘氣都變得異常艱難。


    此刻、嬌軀仿佛是一塊僵木的離傾影機械性轉頭,順著冷道先前抬頭的方向望向那萬丈高空,在看到那朵浮空許久的白霞之後,離傾影手臂揮動,在將破天弩、滅蒼鋒、陰陽能量印以及斷罪刀包裹起後,美眸中滿含著煞氣的人兒一步踏天,當是出現在炎天之主麵前。


    “你可是他的父親,為什麽就不能出手相救啊!”


    望著波動著平靜唿吸之氣的炎天之主,離傾影的纖細玉手緊握成拳,攥的咯吱作響。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九天之上,一股詭異波動將這片天地籠罩後,身處在這片無形而封閉的氣場之中,炎天之主輕噓道。


    “我不想聽這些玄之又玄的廢話,你是他的父親,剛才為什麽不能救他?”


    人兒自是憤恨冷道為什麽就敢毅然決然地離她而去,可追溯緣由、這一切不都是顏天之主搞的鬼嗎?


    她離輕盈不在乎炎天之主為了訓練兒子、究竟給冷道設了多少圈套,她同樣不去在乎今日所發生的一切究竟是真實存在還是幻境所為。


    可她知道以冷道執拗的性子麵對炎天之主所設的局,那個家夥一定會排除萬難去一步步將這些困局踩碎,而自己也會始終陪伴在冷道身邊,不管麵前有幾多風雨磨難,她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可她隻要冷道活著,她隻要冷道在這太古界中陪在她身邊。


    但是…為什麽炎天之主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她?


    “本主的確可以救下他,隻是、這樣一來就改變了他的宿命。”


    麵對怒火到了爆發邊緣的離傾影,炎天之主苦澀道。


    “當然、我知道影兒丫頭依舊認為這本主隻是為了訓練那個小東西而故意說的一些推脫之詞,可事實就是如此。”


    白霞之中的炎天之主無奈望著離傾影,而後輕輕踱步在天穹之巔。


    “斷罪刀是本主給他所留、陰陽印也是本主所創、可這星辰法體在本主意料之中,卻又在意料之外。”


    “影兒丫頭就不想知道冷道為什麽會擁有這種恐怖的能耐嗎?”


    炎天之主輕音落下時縈繞在身邊的白霞能量徐徐流轉,似乎表露著這位源域無上大能的心境並不像表麵那般平靜。


    而那周身帝魔氣動蕩的人兒一時間稍有沉默,顯然也是對冷道突然施展的這種能耐壓抑得緊。


    “冷道乃是天道者、竊天之道的武學者在修煉之途越是順利,在生命終結之時所要麵臨的責任和承受的代價就越發恐怖。”


    “那個小東西每踏天一步、實力便會攀升四級,說起來這已經足夠讓外界那些武學者眼紅,不過這也隻是明麵上的短暫好處。”


    炎天之主話音之中似有所指,這‘短暫’二字卻不知離傾影聽在心上沒有。


    “至於冷道什麽時候會得到暗中所隱藏的好處,這其實與那個小東西和影兒丫頭陰陽結合有著直接關係。”


    “當年本主為他所設的得到那種好處的鑰匙便是他與影兒丫頭完成夫妻之實。”


    炎天之主輕道著一些往事秘辛。


    “你的意思是…冷道也是在一個多月之前才掌握的這種神通,而這些神通又與你有直接關係?”


    滿眼震動的望著炎天之主,離傾影連說話的聲調都提了幾分。


    “冷道確實是在一個多月前才掌握的這些,可這些神通與本主並沒有直接關係,準確來說是間接影響多一些。”


    炎天之主搖了搖頭,換了一種說法。


    “冷道與天道之力有著直接關係,而那天道之力衍生萬般變化,自是神秘無常。所以、本主也是在今日第一次看到冷道施展星辰法體神通。”


    “而且…本主又不清楚他自身還掌控著什麽能耐?”


    事已至此、言天之主終於將隱藏在冷道身上的秘密給道了出來。


    而也是炎天之主說到這裏,離傾影才終於明白為什麽作為冷道的父親,這個家夥今日不願出手了。


    冷道自身雖與天道氣運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可在目前,這一切仍在炎天之主的掌控範圍之中,而若是親手改變了冷道與天道氣運的某種聯係,這對炎天之主來說才是一種不可未知的變化。


    很顯然、炎天之主並不願意冒這樣的風險。


    可是這位無上大能不願承擔的風險,為什麽非要轉嫁在她的身上?她與冷道又究竟有什麽錯?


    “至於這個小東西今日為何非得施展此神通,當初你二人在山巔說及那孩子一事時本主就已經知曉了。”


    冷道終究是他炎天之主的兒子,盡管這二十多年他並沒有親自培養這個家夥,可血脈之中的某種牽引卻讓炎天之主對冷道的想法再也清楚不過。


    將冷道與離傾影換成他與鍾離靈,他也會這麽做,而且毫不猶豫。


    “冷道是一個不服輸的人,尤其在與影兒丫頭結有夫妻之實後,那個小東西在看到無罪天、奈何魔聖甚至是中域戰王時,同樣會對自己的實力有種內心上的不滿。”


    “他知道影兒丫頭並不會在意這些,他也知道隻要給你些許修煉時間,抹除無罪天之流並不在話下,可是他又等不了那麽久。”


    “喏、或許就是高傲的自尊心作祟吧!”


    炎天之主將冷道施展星辰法體神通的心理變化盡數道出,而麵對炎天之主的解釋,離傾影又沒有半份駁逆的理由。


    她知道炎天之主說的是事實,否則那個家夥當初對她說起孩子一事時也就不會表現的那麽平靜,更不會在這一個月之後來化天山脈時沒有半分的猶豫。


    冷道顯然早已做好了準備,他想要保護自己,即便是這種執拗的保護需要付出身死道消的代價,可他也沒有皺一下眉頭。


    可她離傾影又算什麽?即便是被保護,冷道自以為是的舉動又何曾在意過自己的想法?


    現在留下她一個人,接下來她又該何去何從?


    “不對、先前他說過可以再度複活的,而且我相信那個混蛋一定知道你不會出手救他。”


    她想不到的事情、冷道一定可以想到。麵對這突然之間消散於無的可怕之事,她不相信冷道會真的絕情到任由她一個人孤零零生活在世間。


    此刻、人兒望著炎天之主好像是抓住了懸崖上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眼眸之中滿含希冀。


    “影兒丫頭所猜不錯,冷道所施展的神通與天道之力息息相關。天道之力不滅、這個家夥的魂魄便永遠不會消散。”


    “現在、他已經將一枚魂魄之力儲存在了斷罪刀之中。”


    炎天之主點了點頭,可說話時那白霞之後的眸子望著離傾影卻又湧上一抹莫名的意味。


    “冷道先前運轉的天道力量乃是星辰之力,若想再度凝造出一副適合容納這枚魂魄之力的身軀,所鍛造之軀同樣需要星辰之力的溫養方才可以。”炎天之主又如是提點離傾影一句。


    “荒古世界中可有什麽星辰之力濃鬱之地?”


    眼眸之中突然湧現明亮光芒,人兒的聲音當是急切起來。


    “有是有、不過那處距離星辰之力最近的地方始終無人相守,並且那裏的星辰之力斑駁複雜,便是影兒丫頭找尋到一些重塑身軀的煉藥宗師,效果依舊不大,到時候那鍛造的身軀若是無法與冷道的魂魄之力相匹配…”


    “小東西恐怕就要徹底消散在天地之中咯、”


    九天之上、炎天之主話落後離傾影的心跳聲都猛地停滯起來。


    “究竟什麽地方儲存的星辰之力才最濃鬱啊?”


    覺察到炎天之主說話時顯得異常猶豫,心急火燎的離傾影語調再次提高幾度,顯然是對這個慢吞吞的無上大能氣急至極。


    “上古時代、西山、”


    炎天之主悠然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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