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的山仞更顯寂靜,自山洞融出後冷道垂直升空,身臨山仞之巔俯視著大地。


    浩渺源域自蒼古世界末期便進入飛速進化的時代,此刻衣袍飄飄的冷道望著遙遠處城市閃爍的燈火,若不是因為與離傾影一直在一起,恐怕他已經忘卻了自己還身在太古界中。


    “想明白如何應對無罪天那些家夥了?”


    千丈山仞之巔的夜風帶著一股寒意,負手而立的冷道正四顧幽深天地時,隻聽身側一道輕柔的笑聲響起。


    冷道轉頭望去,赫然是那周身籠罩在白霞之中的炎天之主。


    “暫且還不明白、”


    冷道也隻是輕描淡寫瞥了一眼這位天地間的無上大能一眼,緊接著聳肩道。


    “不過你也用不上得意,你所安排的路子無外乎以陰陽之道為之,隻要能尋得破局線索,你炎天之主腦子裏麵也就隻能裝這點兒精明智商了。”


    在炎天之主麵前,冷道自然不想在氣勢上落了下風,說話是筆挺的身軀更顯挺拔。


    “拭目以待、”


    聽到冷道的諷刺之言,炎天之主不僅不惱怒,反倒對冷道輕笑出聲。


    “大晚上下來太古界也不害怕閃了你的老腰,再說了、你一個大人不至於真的…”


    扭頭望著炎天之主,冷道撇嘴悻悻道。


    先前他與離傾影的舉動乃是情侶之間床笫之上的親膩,可這家夥偏在他之後出現,這股別扭勁兒令冷道想要將話說全乎,可又沒那麽厚的臉皮。


    “看來幼年戰場廝殺真的讓你沾染了洗不掉的**子氣,不過小孩子的事情為…本主還沒那麽多無聊心思。”


    冷道已是無始黃品中期的武學大能,可冷道的心境與那些到了大能行列就心靜如水、古井無波的武學強者又有二致。


    他會胡亂猜測、會隨時隨地表現出強烈的悲喜情緒、這與冷道血脈傳承的那種淡然截然兩樣,而冷道之所以這樣,少年和青年時代的戰場經曆則影響最深。


    可是…炎天之主剛才所說的‘為’字之後,為何會突然轉變話鋒呢?


    “莫爺爺以前也說過我的**子氣兒有點兒重,不過我覺得這沒什麽不好。可惜莫爺爺走得早,要不然看見我已經晉級到無始境界,早就笑得合不攏嘴了。”


    冷道攤手道,可說到最後,年輕天道者臉上又湧上一絲黯淡。


    當然若不是莫老事先在他的體內種下一枚護住心脈的能量印,他早已在那位四象境好手麵前含恨隕落,又怎麽能走到現在?


    “或許吧、”


    炎天之主白霞流動,難得附和了冷道一句。


    “這都是命,事實上自從引動天道的那一天起,我已經接受了這種宿命,哭著笑著是一天,獨自深處密室修煉也是一天,到頭來倒不如活的隨心所欲些。”


    “這一點我可不像你,外界猜測你炎天之主極有可能從太古末期一直活到現在,如果他們所說是真的,這數百上千萬年你見證了源域的成長,究竟累不累?”


    冷道反問炎天之主。


    “猜測終究是猜測,當然、有些事情現在本主也對你說不得。”


    炎天之主的聲音又變的幽然深邃。


    “其實…一輩子不用說最好。”


    冷道悵然一歎,抬頭望向天穹,卻發現今夜的星光並無多少。


    “不過你做的事兒未免太過缺德,而且幽府之主那家夥和你一樣缺德。”想到山洞中正在洗澡的離傾影,冷道忍不住對炎天之主冷笑道。


    炎天之主在蒼古世界將他二人傳送至荒古時可是說過幽府之主知曉自己的女兒被引向何處,他冷道就不相信那尊大能會不知道他二人發生什麽。


    幸運的時現在離傾影並沒有受到多少委屈苦難,要不然不說他自己的良心能不能過得去,這兩位掌控正魔兩道的無上人物心裏也不會好受吧。


    “一拍即合的事情有什麽不好?”


    炎天之主反是笑問。


    “隻是為了讓我忘記符殤兒那麽簡單?”冷道眉頭挑起。


    “不是、”


    炎天之主一口否定道。


    “你們小孩子之間的感情事兒,本主向來不會插手。可是這個階段,離天家丫頭在你身邊好過龍稚家的小千金。”炎天之主這樣解釋道。


    “你對太陽燭照和太陰幽熒融合後的力量有所圖謀?”


    冷道直白相問。


    “沒有,對你的所有安排,最後的受益者都是你自己。”


    炎天之主迴答道。


    “嗤、”


    炎天之主說到這裏,作為聽者的冷道忍不住一笑。


    “你在懷疑?”


    想來此刻炎天之主已經皺起眉頭。


    “這倒沒有,畢竟進入太古界後我能在短短幾年的時間裏從太極天品晉級到無始黃品也是不爭的事實,可就是想笑。”


    “你也不用問我在笑什麽,問了我也不會說。”


    冷道前言落下,隨後緊忙補充一句。


    “好、好吧。”


    炎天之主的聲音似乎有些許波動浮起。


    “能問件事兒嗎?”


    冷道話罷後手指捋了捋眉心。


    “怎麽?”


    “接下來我二人與中域戰王的事情,離傾影是否會受到傷害?”冷道淺舒口氣問道。


    他與離傾影走到現在,雖說二人都可以拿炎天之主的安排之事當成幌子,不過麵對炎天之主本尊他自然不能就此事嘲諷什麽。


    這是他與離傾影共同的選擇,再質問炎天之主也忒不是個尿性。


    可如今佳人伴身,他冷道從小就將腦袋別在腰間上,若是實力不濟而丟了性命,那也是天意,但他不願意感到離傾影跟著他受到傷害。


    一如以前他不願意看到符殤兒受到傷害一樣。


    “心裏沒有答案?”


    炎天之主反倒笑問。


    “我隻知道若真是必死之局,自己一定會死在她麵前。”冷道擲地有聲道。


    “哈哈、”


    冷道話罷,隻聽那炎天之主再是輕笑,笑聲落止時白霞能量已經遮掩著炎天之主本尊消失在在山巔。


    就好像炎天之主從未出現過、


    “唉~”


    麵對炎天之主離去,冷道不似以往看到這尊大人物神出鬼沒出現又離開的激動與憤懣,平靜一歎後幽幽打量起這片天地。


    千息過罷、冷道身影緩緩消失。


    夜與山仞沉睡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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