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不要因為你長得可愛,本公子就不敢收拾你。”


    太古世界、一處山巔之上、冷道望著麵前抱著一塊兒劍齒虎後腿肉大啃特啃的太古食鐵獸,雙眼滿是笑意。


    這食鐵獸聽起來倒是唬人,可外形與名頭卻截然相反。


    相比源域後世個頭撐死一個半人身的貓熊,他們的祖先食鐵獸在體形上足有數百丈龐大,然而模樣卻沒有絲毫變化。雙耳雙眼以及四肢為黑色熊毛,身上絨毛又為純白色,觀其腦袋倒是比尋常野熊圓實些。


    這家夥放在太古世界算是極為溫和的泰坦巨獸,可也隻是表麵溫和。


    先前這家夥如山巒靜坐,恰逢一隻不長眼的劍齒虎三番兩次對其怒吼挑釁。這不,足以堪比龍爪之力的衣食鐵獸爪拍過去,竟是生生將那劍齒虎的兩顆森長獠牙拍斷。況且此獸咬合力放在這片世界都是名列前茅的存在,幾輪交戰下來,食鐵獸已經開始享用起自己的美味。


    可偏偏這家夥吃東西都要在他麵前炫耀一番,感知著迎麵而來的血腥味兒,冷道能量袖袍輕輕扇動,對著這家夥無語道。


    咕咕、咕咕、


    孰知冷道剛是話落,這食鐵獸就是不滿扔掉手中的腿肉,對著冷道吼道。


    “喂、可不是本公子不幫你啊,給你能量你又不知道珍惜,整天就想著吃,再看看人家靈長猿。”


    見這家夥一臉氣唿唿的模樣,冷道咧了咧嘴說道。


    有著太陽燭照的壓製,他與這些泰坦巨獸早已打成一片。當初見一隻靈長猿在悄摸結動著與自己相仿的手印後,他已然明白這些有著粗淺智慧的太古神獸是想要學習他運轉武源的能耐。


    有著符殤兒那層關係,他對於妖族萬獸本就沒有絲毫厭惡。況且如是想著,在博得一隻靈長猿的信任後,他為其查探筋脈,發現那隻靈長猿的體內血骨脈絡與人類相差無幾。


    當然,靈長猿屁股後那隻尾巴除外。


    他嚐試著為靈長猿體內輸送陰陽武源,可陰陽武源剛是接觸靈長猿的陽池穴,那家夥便大聲吼叫,疼痛難當。此後他隻好變著法子剝離了輸陰陽武源中的陰陽之氣,又發現靈長猿對最是純淨的天地武源並不反感。


    將天地武源在靈長猿中運轉一個大周天後,冷道此後觀察那隻靈長猿的反應,孰料那家夥按照自己粗淺的說法教導,竟然可以在雙爪中凝聚淺薄的能量。


    有了第一隻吃螃蟹的家夥,其他想要獲得能量的泰坦巨獸可是在冷道麵前要多乖有多乖,這其中便是包括太古蒼龍以及源域十大神獸排名第七位的應龍的老祖宗辰龍。


    好賴見這些家夥有上進之心,本著助人為樂,不、助獸為樂的想法,冷道也是來者不拒。這其中,天資聰慧且能夠忍受下來痛苦的按照冷道這位源域的後世之人來看,可都是現如今源域那些超級神獸的老祖宗,最不濟者也都是可以成就神獸之位。


    至於天資愚笨者,他也的確沒有什麽好辦法。畢竟無論是太古世界還是他之前所存在的現實源域,都不可能隻有精明者而無愚蠢之人或妖獸。


    然而這食鐵獸實在是個意外。


    按照冷道對這家夥的觀察,食鐵獸的智商不會比那靈長猿差多少,可它的懶惰簡直超乎自己的想象。


    太古食鐵獸便是覓食也不會主動出擊,而是等著別的泰坦巨獸惹怒它,之後它再動手。自己灌輸在這家夥體內的武源終究有限,可每次灌輸完畢後,這隻食鐵獸就在自己麵前演示一套威風凜凜的亂拍之法。待得體內能量消耗殆盡,它又是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


    嗯?天性為寵?


    咕咕、咕咕、


    聽見冷道的說教,食鐵獸再次發出抗議的不滿。見此、冷道隻好揮動手臂激射一道百丈長的武源匹練,任由這家夥追著匹練玩去。


    食鐵獸離開後,這位遺落於此的天道者望著越發明亮的天穹,那張堅毅俊朗的臉龐晃過些許困惑。


    比起他剛蘇醒,經由不斷對道氣殘氣的吞噬,現如今這片太古世界的天幾乎不比現實源域差上多少。天穹處星辰彎月不見,那輪逐漸散發起光亮的大日也開始西斜而下,更甚者他竟然在身上這片山巔看到了一根細小的綠枝。


    這綠枝看起來是一株小草的主莖,然而時隔許久他也沒有看到此綠枝開枝散葉,然而這並不妨礙冷道對於這片世界的認知。


    從最開始那隻偷偷學習他結動手印的靈長猿到現在身旁的這根細小綠枝,冷道明白,這片世界的雛形已經建立。


    為何雛形?


    源域最初的萬物生長、日月交替、


    以前莫老曾笑著對他說,現在的人類有可能是很久之前的猿猴演變過來的。


    那個時候他還在嗤之以鼻,人便是人、而猿猴隻能是猿猴,二者相差千萬又怎麽可能有所聯係?


    可現在那隻靈長猿不僅會運轉粗淺能量,甚至已經開始學著自己直起兩隻前爪行走,更甚者自己開口說話時那家夥竟然也能喑喑啞啞模仿些許。


    況且在看那隻靈長猿帶領著種族也並不與平原山川中的其它泰坦巨獸合群,顯得高傲而排外,不正像是人類對待那些神獸靈獸嗎?


    所以莫老所說的很有可能還是很有可能嗎?


    他可以拍著胸膛保證,人類確乎為靈長猿所進化。


    可恰是如此、冷道腦海中的想法才讓他疑惑而不寒而栗。


    現在他可以確定麵前的世界並非一處幻境,且這個時期的太古世界還並沒有人類。這些泰坦巨獸與靈長猿逐漸掌控了他們最原始的妖源和武源,這一切看起來皆是符合源域妖族和人類的成長進化規律。


    但是靈長猿以及其他泰坦巨獸最初的能量學習都是因他而授。


    眼前發生的一切讓自己成了主角,而且還成了太古世界之處的主角,可是被炎天之主扔進這片世界的啊!


    他一個源域後世之人怎麽可能成為太古世界的創造者?


    這其中冷道能想到的唯一解釋就是…在太古世界,有個和他相仿或是一致的的存在亦是在無形中幫助人類和神獸完成進化。


    現在、他冷道隻是那個家夥的影子。


    輪迴、


    “嘶~”


    思慮過這一幕幕,冷道痛苦的抱著額頭。


    “炎天之主、有能耐你就出來啊,為何要在背後行這小人之舉?”


    那雙明亮而憤怒的眸子直刺天穹,緊緊攥住拳頭的冷道瘋狂大吼道。喝聲落下,冷道手中陰陽武源動蕩、奮力向麵前空間撕去。


    奈何便是冷道已經進入無極黃品,可不管空間怎樣扭曲,他都難以在這裏撕裂半寸虛無裂縫。


    這片世界的空間穩固的簡直詭異。


    許久、數千丈山巔之上,憤怒的冷道又如以往那般垂頭喪氣起來。


    身處太古世界之中,見不到每月交替,最開始醒來時他倒是估摸盤算著自己在這裏呆了多久,然而身邊實在是沒個見證日子的參照,到了如今他也隻是糊裏糊塗的不去管那時日。


    然而對時日少了概念,可想著那個心心念念的美人兒寵物,冷道相信隻要自己遲早有打破炎天之主所設設之局的那一天。


    冷道不是沒有想過引動天道之力,然而炎天之主那個家夥曾捏碎過他的天道力量,冷道並不確定自己在這處世界引動天道力量後還會不會遭遇那個家夥出手,甚至自己都不確定在這片世界還能否將天道之力成功引動。


    好在禍福相依,這片太古世界充斥著濃鬱的道氣殘氣,隻要自己的道心還沒有徹底荒蕪奔潰,相信在自己死之前進入無始天品並非虛妄。


    無始天品算是他冷道給自己設的一道坎。


    曆經漫漫歲月,炎天之主這位源域正道的極致傳說已經超越這層境界,但按照符殤兒所言,連她的父親都沒有進入虛無縹緲的化道境界,炎天之主的實力尚不及青龍大帝,隻要自己進入無始天品再借機引天道之力,到時候想來炎天之主也隻能乖乖任由他破局而出。


    等到了那個時候,這處世界帶給他的謎題與壓抑自然是得和炎天之主好生說道一番。


    “救、救、”


    山巔上、甩開錯綜複雜的思緒,冷道正打算閉眼吞噬道氣殘氣時,先前食鐵獸離開的位置竟然急匆匆奔來一隻形似猛獅,頭上長著一隻犄角,身上又有零星灰黑角質的巨獸猛跑而來。


    此泰坦巨獸為白獅澤,以前符殤兒無聊時曾給自己講過源域十大神獸的淵源,在妖族古籍中,這家夥乃是神獸榜排名第十的白澤祖先。


    白獅澤身後赫然是一隻揮動著金光尖翅的辰龍。平原中,眼見白獅澤奔向了自己,那支辰龍尖銳龍吟聲震天,卻始終沒有再飛前千丈。


    “喂、你這家夥能不能對白獅澤友好一些?要知道它在日後可是你們萬妖地的智慧軍師啊,真想捕獵就去找別的神獸嘛!”


    白了辰龍一眼,冷道鼓足了陰陽武源大喝道。


    可冷道怎麽知道,恰是他這再過尋常的一句話,這隻辰龍卻默默將萬妖地三個字謹記下來,而無論是白獅澤亦或是褪去了靈性角質進化而成的白澤,源域之中的神獸大多也不會再傷其分毫。


    吼、吼、


    數千丈之外,辰龍雙翅扭曲起無盡的空間褶皺,宛若對冷道做了迴應後才是扭頭震翅而去。


    “有、有、”


    “嗯?”


    孰知將辰龍打發,山巔之下這隻白獅澤竟然在山底下來迴急切徑走,毫無想要離開的意思。


    “你是想表達什麽?”


    看到白獅澤不斷刨著蹄子望著他咩叫,冷道皺起眉頭問道。


    這片太古世界裏,唯一能與靈長猿的靈智相媲美的便屬白獅澤。他在現實源域並未見過真正的白澤神獸,可這家夥第一次見過自己後就可以嚐試模仿他的說話語調,現在更是可以與他作粗淺的人類語言交流。


    “嗯、嗯、”


    白獅澤拚命點頭,而後那隻犄角腦袋向正東方向望去。


    “正東方向有什麽東西?”


    盤膝而坐的身影噌地站起、冷道眼瞳湧上古怪。


    因為無節製的吞噬道氣殘氣,他總是在一處地方的殘氣消耗殆盡後換個場地。然而輾轉地域頗多,擔心真有什麽巨無霸的泰坦巨獸出現,他的意識時刻都在延展至所能到達的極限。


    幾近百萬裏方圓,他也沒感應到什麽異常之物啊。


    “嗯、嗯、”


    冷道話落,白獅澤又是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見此一幕,冷道眉頭則越皺越深。


    作為白澤的祖先,白獅擇的靈智尚未徹底成熟時自然不如白澤那般通曉四海之貌,預知天地之事。可真要是有什麽異狀也絕不是無事生非,況且冷道有理由相信這隻白獅澤還不至於當著他身後的太陽燭照暗行詭事,


    那麽…百萬裏之外的正東方存在著什麽?


    “老夥計,這個地方看似荒涼,可本公子也從沒當這裏是什麽善地兒,真要是有什麽不能招惹的存在,你可得照應這點兒才是啊!”


    升起警惕心後冷道當是扭頭對太陽燭照念叨起來。


    這隻源域之中唯我獨尊的聖神來到這裏吃的比他都飽,雖說不知道吃飽了會不會做事兒,可他也隻是習慣性的對太陽燭照對牛彈琴式開著這口。


    一直以來,凡是遇見了未知事兒,他冷道可都是對這家夥禱告一句圖個心裏安穩。


    “走咯、”


    對著這隻白獅澤揮了揮手,冷道長籲一聲後身影立時化作黑白光芒消失在千米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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