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吃醋翻臉2


    苗香玉悲泣一陣,夜風吹拂過她沾滿淚水的臉頰,使她突然清醒了許多,通過流淚痛苦的傾泄,心情好了許多,重新調整了感情的負荷,便緩緩抬起頭來,見劉倩仰首似乎在陷入沉思,不知在想什麽,幽情的長歎一聲,自我解嘲說:“劉家姊妹,希望你不會笑我……”


    她的話驀地驚醒了沉思中的劉倩,她愕然地看著苗香玉,淡淡地說:“你我同是女人,我了解你的心情,怎會笑你!”說到這裏,眼珠一轉,心中有了主意,微微一歎,繼續說:“第一條路既然走不通,那我看你隻有走第二條路了。”


    苗香玉似乎有了醒悟,“唉”了一聲,說:“我隻顧傷心,倒忘記了你還有一個辦法沒講,那第二條路又是什麽呢?”


    劉倩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嫉妒之意,一字地說:“殺!”並又做了個殺的手式。


    苗香玉沒想到她說的第二條方法更損,不由得嬌容改変,驚愕地說:“殺?”


    “不錯!”劉倩點了點頭,說道:“唯有殺字可以解決,來個快刀斬亂麻,一了百了,再沒煩惱。”


    苗香玉揺了搖頭表示否定,幽怨地說:“好可怕的念頭,我做不到,我既然不願離開他,又怎肯忍心殺他?寧願他負我,我也絕做不出對不起他的事,這第二條路,對我來說更加困難,行不通。”


    劉倩咯咯地笑說:“苗姑娘,你錯會我的意思了……”


    苗香玉為之一愣,疑問說:“怎麽?你剛才不是教我殺他?”


    劉倩微笑說:“當然,我既然是了解你的心情,怎麽會再叫你殺心中所愛的人!”


    “那是要殺誰?”


    “誰橫刀奪愛,就殺誰!”


    其這番話說在了苗香玉的心坎上,不由得為之一動,使她腦中不禁又浮現出剛才在屋外看到的那旖旎的一幕,聽到那令人心動的聲音,一股埋在心底被壓抑著的醋意妒火中燒,不禁暗暗思忖,不錯,這是唯一辦法,我既然不願離開他李俠,又恨剛才那一幕,我何乘其不備,突然出手殺了她雲彩霞。母狗不擺尾,牙狗不上前,一定是那個騷丫頭勾引了俠哥……我恨的,應該隻有她雲彩霞才對。


    她想於此,胸頭頓覺熱血沸騰,躍躍欲試,可繼而一想,又覺不妥,心又涼了下來,捫心自問,若是俠哥因此事而與自己反目,又怎麽辦?這不是變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反而自食其果!


    也就在苗香玉為此躊躇不決,顧慮重重,顯得猶猶豫豫之時,聽得劉倩說:“一山難容二虎,一馬難跨雙鞍,李俠與你發生肌膚之親於先,又與別人發生關係於後,你們二人占有他的機會,可是一半對一半,而他的心又是這麽難測,若是你趁此時拔去眼中之釘,隻有揮劍斬情絲,否則,將來會再落得一個柔腸寸斷,豈非是白活活受罪。”


    苗香玉聞言,陡覺一陣衝動,目中迅速現出殺機,暗自思忖到,她劉姑娘說的不錯,以她雲彩霞的武功,自己若真正與她打起來,根本沒有勝的機會,若是她雲彩霞知道我與俠哥先她與俠哥有了肌膚之親,也會與我一樣心裏不好受,醋意妒火中燒,定會與我爭男人,而與我拚命,那我豈不是白白等死?現在趁著她精疲力盡快樂消魂之際,若不下手,將來可能真的會後悔莫及。


    她轉念至此,在劉倩的教唆下,不由得嫉妒之火燃燒起來,不再瞻前顧後,也不再顧慮到其他後果,驀地再次反手掣出鴛鴦雙筆。劉倩看她動了肝火,躍躍欲試赴之行動,臉上露出了一種使人難以覺察的微笑,至於她心裏在想什麽,隻有她自己清楚。


    就在她苗香玉身形一長,欲要向茅屋撲去時,穀外突然傳來人的說話聲:“雲老先生,老朽不知你為什麽走昆侖,為什麽又要繞道返迴一行,時光如此短促,若不爭取時間聯絡,老朽隻怕江湖上各派各道要被這中原人魔會各個擊破,死傷殆盡了。”


    穀中的劉倩與苗香玉為之大吃一驚,麵麵相覷,心照不喧,知道來了人,以其說話之聲,不用說,是進穀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神卜雲中影。這正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無巧不巧的變化,打亂了劉倩的如意算盤,心中恨恨地說,眼看著一石二鳥就要成功,想不到他雲中影竟然會在這節骨眼上到來。


    她又氣又恨,目光瞥見苗香玉,看她臉上神色變化,陰晴不定,在這刹那之間,心中陡然轉起一念,暗忖,我還是避其鋒芒,識時務不現身為妙,要看看她苗香玉,究竟怎麽樣對付這局麵。她想於此,倏然身形一閃,已悄無聲息地飛了起來,掠隱入穀邊一堆草叢之中。


    這些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苗香玉看劉倩業已隱藏起來,本想找個有利地勢藏匿起來以觀動靜,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歎說道:“陸大俠,你豈能知道我現在的心情,霞兒突然離開我半年有餘,雖有音訊,但卻飄忽不定,不知她到底在哪裏,中原人魔卻又那麽毒辣,嗜殺成性,老夫整日為小女擔心,夜不安寢,食不甘味,這次趁聯絡各方武林人士之便,想迴家看看小女有沒有迴來。”說到這裏,幽幽長歎一聲,感慨道:“你不知道,老父隻有此女,是如此的任性,她母親死得早,缺乏管教,若她出個什麽差錯,怎對得起她死去的母親。”


    說這番話的人顯然是神卜雲中影,在這靜寂的夜色中,苗香玉聽得更加清晰,一清二楚,聽其腳步聲漸漸來至穀口,腦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神卜雲中影這時迴來,而在茅屋中兩人正在忘我的消遙快活,絕不會想到他神卜雲中影會這時候迴家,倘若當他到家看見屋中那情景時會怎麽辦?當然,他一定會深惡痛絕,他對自己女兒彩霞如何,且不管他,當老家夥看到李俠,定會怒氣衝天,認為是他李俠欺侮他女兒,把一切的罪過都推到他李俠的身上,必定立下殺手……


    以功力來說,兩個雲中影雖然也不是他李俠的敵手,但是,在這種情形之下……俠哥正在全神貫注的品味著她雲彩霞嬌嫰身軀的魅力,功力必然大打折扣,也不會有所什麽防備。在說,俠哥在明,他雲中影在暗,況且又來一幫手,在暗處的人打明處的人,是很容易得手的。


    看來俠哥他有危險,說不定他已幸福沉睡在烏山雲雨之後的夢裏,為了俠哥的安全,為了俠哥的名譽,為了延緩神卜雲中影的進程,為了能給俠哥多餘的時間盡快脫離那茅屋,我要去擋他雲中影一下。她想到這裏,便拋棄一切私心雜念,身軀一晃,已縱跳而起,飛撲到穀中之時,在相距三丈遠處,發現兩條人影,正緩緩走來。


    不錯,兩人一個是神卜雲中影,另一個卻是江南道盟主追魂判官陸毅。雲中影一路走著,正與陸毅攀談,陡見穀中一條人影飛掠而來,心中一驚,與陸毅雙雙停住了腳步,當他看清來者竟然是苗香玉時,神色陡然一驚,臉上浮現出一種困惑,雙目神光暴射,嘿嘿一笑,假惺惺地說:“在此深夜荒山之中,想不到賢侄女竟然在此,不知所為何來?”


    苗香玉心中飛快的想到,此人老奸巨滑,手段毒辣,曾拿自己做誘餌,蒙騙俠哥飲下了他暗中下的七步斷腸霰巨毒,若不是俠哥福大命大,有幸遇到有緣人幫他解了體內七步斷腸霰巨毒,說不定已命歸黃泉……如今俠哥又遇到這擋子事,正是冤家對頭又相逢,雲中影更不會放過他,若以自己身手與他對敵,絕不是他的敵手,何況還有一個追魂判官,為今之計,隻有想方設法拖延時間,心中想著,口中說道:“我正有一件事想請教你。”


    追魂判官心中一愣,試探問:“這麽說,姑娘是知道我們的行蹤?”


    苗香玉淡淡地道:“也可以這麽說。”她不得不含糊其辭,借以搪塞。


    神卜雲中影目光淩厲地看了她一眼,詫異地問道:“看你雙眼紅腫,好像哭過,有什麽傷心之事嗎?”


    苗香玉心中一驚,暗道,老賊好厲害的眼睛,心中一轉,為能多拖延些時間,便將計就計,敷衍說:“當然有傷心之事,不然又何必要到此地來?”


    神卜雲中影嘿嘿一笑,似乎明白了苗香玉此來用意,冷冷地道:“你這麽說,難道是為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小魔頭?”


    苗香玉臉上立刻像罩上了一層冷霜,奚落說:“不愧為神卜之名,真是會掐會算。”


    神卜雲中影臉色一沉,斥責說:“小輩講話如此沒有禮貌,若不是念及令師為人尚稱正直,與老夫有著一定的關係,老夫今天就要拿下你,問一問少林寺那樁慘案……”


    苗香玉並不受他恐嚇,買他的人情,咯咯咯發出一陣狂笑,嘲弄說:“雲中影,我今天來此目的,隻是興師問罪,何必閑論什麽輩份?”


    一旁的追魂判官神色一怒,挺身而出,欲以斥責她不知天高地厚,敢以下犯上。神卜雲中影一把攔住了他,冷冰冰地問:“老夫有何罪,值得你夜裏來相問罪?”


    苗香玉厲聲道:“你在家師麵前到底說了些什麽?”她語聲愈說愈激昂慷慨,仿佛是大喊大叫,歇斯底裏,激動得難以控製,其實別人哪會知道,她是故意提高聲調,能讓聲音傳得更遠,想能讓茅屋裏的李俠聽得見,敢緊離開那事非之地。


    神卜雲中影聽其言,仰天一陣奸笑,解釋說:“老夫隻是一番好意,向令師關照一下,希望他能注意你一時感情的衝動,留下不可彌補的後果,這也是為你好。”


    苗香玉聽其言,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心想,我是不是將他女兒的醜事給揭發出來,氣一氣他老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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