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生死之約3


    就在兩人苦苦爭鬥之時,突然場中響起一聲悶哼,血光寺主上官彬雁竟踉踉蹌蹌地倒退五步,左肩上已被劍光劃了一道三寸長的口子,鮮血汨汨地流了出來。


    李俠看著血光寺主上官彬雁如此狼狽的臉,比吊死鬼還難看,不由得以勝利者的姿態,仰天發出一陣的狂笑,笑聲過後,不屑地說:“上官彬雁,我以為你邀我履行諾言,又練成了什麽歹毒的神功絕藝,想不到仍是一套掌法,現在認輸了吧?”


    血光寺主臉色一陣比一陣難看,隻氣得三煞神暴跳,五類豪氣飛空,口中暴喝說:“小子,你不要誇下海口,冒下狼煙,如此盛氣淩人,老夫隻不過是一時失手,並不算輸,今天老夫要與你做以了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接招。”憤怒的語聲中,他驟然拍出一掌,以陰柔懾人之勢,直襲李俠。


    李俠一時傲氣大發,哈哈狂笑說道:“對了,或許你剛才空手對利劍,輸得並不服氣,為能讓你輸得口服心服,現在我就以一雙肉掌與你做以較量,要你死得瞑目。”語聲中身形一晃,已經閃開血光寺主的掌力,右掌卻猛然推出,剛強而淩厲的掌風,正是乾坤聖水所孕育的神奇功力。


    血光寺主上官彬雁更加暴怒,剛才輸在他的禦氣成劍上,於有形化無形,實在看不清來的方位,難以防禦,心中的確有一萬分的不服氣,而現在,他不信憑著自己這麽多年的修為,以雙掌對雙掌,還會打不過這個傲氣十足的年輕人。於是,他猶如十足的魔鬼,騰空而起,在其長發的飛舞中,伸出一雙枯黒如爪的手掌一屈即吐,曲肘斜揮,迎向李俠的雙掌拍去。


    “嘭、嘭”兩聲響,在震山撼嶽的暴響聲中,場中卷起一片沙塵,漫起一片煙霧。四溢的掌風勁氣,像颶風一般向四下散開,刮得整個山峰嗚嗚咽咽,帶來了恐懼之感。


    李俠心頭為之一震,腳步噔噔倒退了五步,才穩住了身軀,這時,他也不禁暗暗佩服對方功力的深厚,心驚之餘,用犀利的目光掃視著對方。在漸稀的煙塵中,看到血光寺主一連倒退了七步,才拿樁站穩,顯然,自己的一掌之力,比對方足足有餘,當然,他知道,自己是占了年輕的優勢。


    李俠得意地狂笑了,他朗聲喝道:“上官彬雁,你這死心了罷……若不服,有種可再接我一掌。”說著身形一躍而起,雙臂張開來一“大鵬展翅”,然後雙掌淩空推出。


    血光寺主一向桀驁不馴,傲骨淩人,怙惡不悛,如今輸了招,再輸了口氣,如何能受得了?隻見他猶如一隻發狂的猛獸,一雙眼睛變得通紅,長發飄蕩,目眥欲裂,從他那枯瘦而幹癟的嘴唇中,發出一聲淒厲地怪叫,倏地伸出鬼爪似的手,挾著十二成的九幽陰功之力,推掌迎上。


    又是“轟——”的一聲巨響,震得山搖地動,卷起一股摧枯拉朽的風暴,席卷了雲蒙山頂,傳來畢畢剝剝的響聲,令人心寒。在響聲中,雙雙退後七步,這次是平分秋色,因為血光寺主困獸猶鬥,拿出了體內全部的真元拚命一搏。


    在這刹那之間,血光寺主為能占取先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咬牙,雙掌再以揚起……李俠看其揚掌發力,發出不屑的一聲冷笑,心說,看你還能瘋狂幾時,雙掌正要迎出予以反擊時,突見一顆紅色卵大的鐵丸迎麵電閃般飛來,不由得心頭一愣,不知血光寺主究竟在搞的什麽鬼,當他看到是一個紅色似鐵丸之類的暗器撲麵射來時,不禁冷笑說:“上官彬雁,你別黔驢技窮,若有什麽暗器,盡管施放出來,別拿些破銅爛鐵玩藝兒獻醜。”


    在不屑的語氣中,李俠手腕一翻,運動功力向著那飛過來的鐵丸劈空欲擊。他以為是普通的暗器,想揚手先把它擊落再說,就在他手掌上揚,力尚未吐之際,忽感到那飛來的東西是那麽的灼熱,本能的感到可不是一般的暗器,於是靈機一動,改變了策略,在此電光石火的刹那之間,李俠看著飛來的那東西迫在眼前,急忙縱身躍起,掌心向下一壓,人形倏然橫飛而去。


    就在這當口,聽得轟隆隆一聲巨響,引得山搖地動,山頂陡然閃起一陣烈焰,硫磺的濃煙刺鼻。石屑塵土,向四外飛濺,破空之聲,令人觸目驚心。也就在李俠騰空而起下擊那“轟天雷”時,血光寺主上官彬雁身形疾向後退,飛掠出爆炸範圍。


    李俠並不知道那“轟天雷”的威力有多厲害,騰身閃避過那東西,掌式往下一壓,是想看看這呈紅色如卵大小的東西究竟有什麽厲害之處,可那東西來勢本疾,一被李俠的罡力壓低,改變了飛行的軌跡,卻偏偏滑落在山石上,縮短了爆炸的時間,“轟——”的一聲,頓時濃煙飛射,火光衝天,十丈方圓,傾刻間成了一片火海。峰頂雖無樹木,地上雖未生雜草,但那股火勢熊熊,烈焰升騰,久而不熄,可見那“轟天雷”爆炸的威力之大。


    李俠身在半空之中,有幸躲過了災難,猛聽到那爆炸之聲,已暗感不好,便淩空折腰,施展“淩空飛步”,跟著飛瀉的滾滾濃煙,疾若流星般的向場外飛掠而避。李俠他雖然僥幸躲過了粉身碎骨之危,但衣衫仍不免被火燃著,急忙落下滾打身上著火之處,待撲滅身上的火,看自己身上焦一塊黒一塊的,實在是狼狽不堪,不由得把血光寺主恨得牙疼,測知其老皮夫業已遁走,哪還有他的身影?他默默思索著這霸道已極的火藥暗器“轟天雷”,他血光寺主是怎麽弄得來的?看來定有人與他狼狽為奸與我為敵。


    他為此更加恨他們這些人的行為不端,心地陰險,從此雲蒙山的生死之約,使他想起了自梅花穀以致到蓬萊島,一連串所受到欺騙的往事,更加體驗到人心叵測,使他感到人言的可畏,心說,你們不是稱我“中原人魔”,要予以鏟除麽?那就看看咱到底誰鏟除誰。為此,他認為對敵人的寬容,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他不再聽那些寬容忍讓的話,決心要展開瘋狂的報複,以泄胸中之憤,暗忖,現少林寺已毀滅,太極門已不存在,接下來該是武當了,我要讓你們付出對我追殺的代價。


    李俠想於此,為發泄心中的憤懣,仰天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嘯,便飛掠下山。就在他剛掠下雲蒙山踏上山道之時,陡見眼前黒影一晃,並排出現了三條人影。在這天色未明,荒山峻嶺上,竟然有人迎麵而來,不由得使李俠心神為之一震,猛然停住了前行的腳步。幾乎同時,三條人影也同時停住了身形,屹立於三丈之處,六道奇亮的眼光猶如寒芒,緊緊的注視著李俠。


    此時,李俠注目凝視,才看清對方竟是三個手持金絲拂塵的道士,看年紀也都在七十以上,細腰奓背,頭戴九梁道巾,身穿一色銀灰色道袍,腰係九股絲絛,足穿白襪雲鞋,麵如古月,眉分八彩,目似朗星,鼻如懸膽,四字海口,五縷白須髯飄灑胸前,真是有仙風道骨的氣勢。尤其中間道士,長須如雪,垂胸微拂,神態充滿了肅穆、莊嚴,猶如呂純陽再世。左右兩個老道雖然也是凜凜有威,但在神態之間,並沒有中間老道那股飄逸如仙之氣,與其略遜一籌。


    李俠在感到遍地皆敵的情況之下,便暗暗起了戒備之心,暗想,其莫非是武當山的道士?繼而一想,覺得不對,就以武當掌門鬆木道長的功力來說,自己不止見過一次,與眼前的三個道士一比,顯然尚差一籌,以此類推,武當門下哪個還有這份功力?以剛才那份輕功,自己剛一發覺,人家已倏然來到眼前看,生平還確未遇見過。


    正當他推測對方來曆時,隻見當中的老道士微微稽首說:“施主可是從山上而來?”


    李俠微微一愣,冷冷地說:“不錯,三位道長阻住在下去路,請問有什麽指教?”


    當中的老道,料不到眼前的年輕人竟這般傲慢無禮,心有不悅,莊嚴肅穆的臉色徵微一變,徵闔的眼皮突然睜開,眸中立刻射出兩道淩芒,逼視著李俠,鼻中微微地哼了聲,表示不滿。


    李俠心中為之一凜,接觸到他的眼光看,覺得對方的功力深不可測,他那兩道犀利的眼神,逼視得自己幾乎不敢平視,周身情不自禁的一抖。


    左邊的老道冷冷地道:“施主太已蠻橫,說貧道等阻擋你的去路,何不說施主攔住了貧道們的去路?”語深冷削,針鋒相對,絲毫不肯相讓,顯示出個性的剛傲無比,並沒有把李俠看在眼裏。


    李俠仰天大笑道:“這麽說來,你們是為在下而來了?”語含著三分煞氣,顯示出自己的傲骨淩人,已有動手之意。


    右邊的老道看不下去了,大聲喝叱說:“何處狂妄之徒,年紀輕輕,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如此的無禮……”


    中間的老道一揮手中拂塵阻止了他的說話,沉聲道:“師弟恁的個性如此暴躁,豈不有失出家人的身份,讓人家貽笑大方。”這話雖說得絲毫沒有火氣,但卻隱藏著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令人無法抗拒,沉凝的語聲雖然不大,竟然字字鏗鏘有力,震人耳膜。看著他是訓戒右邊的老道,實則是旁敲側擊的說給李俠聽。然後他向李俠平靜地說:“貧道玄靈子。”接著用拂塵一指左右兩邊老道介紹說:“這是師弟玄明子與玄葉子,請問施主貴姓?”


    李俠見對方以禮相詢,並不為然,冷冷迴答道:“在下李俠。”他在武林中從未聽到過這三個人的名字,雖然看出對方功力的不凡,但心中卻仍存有三分輕視之意,可他怎知道,玄靈子師兄弟三人,六十年前即隱跡玄門,在昔年號稱玄門三仙,功力已超凡入聖。


    玄靈子此刻“啊”了一聲說:“原來是李施主,貧道所以相問,隻是為了看到山頂火光,聽到有爆炸之聲,深以為奇……”


    李俠不屑一顧的鼻中哼了一聲,不耐煩地道:“不錯,山頂爆炸之火光,乃是江湖上傳言的‘轟天雷’所爆炸的威力,說什麽深以為奇是假,是去看看我李俠是否被炸死才是真的吧?”


    他的這一反詰,使玄門三仙同時為之一愣,不知他葫蘆裏倒底賣的什麽藥,麵麵相覷,心說,他是怎麽了?是要與我們為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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