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姑娘幽怨


    李二少看一場驚心動魄的殺戮場麵消彌於無形,感慨萬千,麵對四周無有聲息的大山,怨恨地說:“有一天我要殺光你們這些東西......”


    他怒氣衝天,大發啞巴恨,待心情好轉之後,便走迴洞屋,發現燈火再次燃起,聽到響起一陣輕笑,傳來讚許的話聲:“你心機倒不錯,如此寬宏大度,沒有貪欲,能夠忍心不要奇寶秘籍,把這批江湖一流高手打發走,佩服!佩服!”


    李二少看桌邊站的正是白衣少女梅玉芳,也不知她什麽時候進來的,聽她之言,倒不感到欣慰,反覺得有些反感,反唇相譏說:“事逼如此,無奈唯有忍辱,否則,豈不落入別人陷阱!”


    白衣少女梅玉芳聽他意有所指,話中有話,為之一愣,嗔說道:“你落入誰的陷阱?”


    李二少無動於衷說:“姑娘何必明知故問?”


    梅玉芳更是感到一臉茫然,用手指指桌上的食籃及衣服說:“唉!我看你現在腦子有問題,先不跟你計較,你已餓了,吃了飯換上衣服再講。”


    李二少見桌上的人皮圖案仍好好完整無損的攤著,心頭一沉,疑問道:“姑娘看過桌上的圖案沒有?”


    梅玉芳微微一笑,赧然說:“我已看過了,本來以為你粗俗下流,畫什麽******,再仔細地看才明白過來,想是藏秘圖。”


    李二少以為她看破了人皮圖案中的秘密,中了她的道,頓然警覺,身上散出一股無形的煞氣,將真氣齊聚丹田,緩緩從容不迫地走近,目無表情地質問說:“姑娘明白什麽?”


    梅玉芳看他不懷好意走近自己,臉上現出殺氣,心中一怔,也為之反感,心想,他這人怎麽會這樣?始終陰陽怪氣的,行為怪異,難以琢磨,我為什麽......轉而一想,為釋疑他對自己的猜忌,莞爾一笑,自然地說:“我想起雪峰山試劍石的一山穀境地與這圖案很相似。”


    李二少為之一愣,心想果不其然,其就是為此圖而設此陷阱,頓生殺機,冷冰冰的一笑,倏然喝道:“難為姑娘一番心機,看得這麽清楚!嘿嘿,既然你知道了其中的秘密,可就是你的死期,我先殺了你再說。”隨著“殺”字出口,雙掌驟然推了出去,一股淩厲無比的勁風向白衣少女梅玉芳當胸湧去。


    變化猝起,猶如電光石火,梅玉芳事先也想不到自己救了他,他竟突然出手想殺自己,見狀大驚,身形要閃避,還是遲了一步。“嘭”的一聲大響,燈火立滅,嘩啦啦一陣響,在東西一片的倒地聲中,挾帶著一聲淒楚的慘叫,梅玉芳肩頭著了一掌,踉踉蹌蹌倒走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地噴出一股鮮血,玉手顫動地指著李二少,幽怨地說:“你......你......好狠!”


    李二少重新點上燈,拾起人皮圖案,冷冷一笑道:“俗話舉手不留情,無毒不丈夫,與姑娘你比,在下還差得太遠。”


    梅玉芳氣得尖叫說:“我什麽地方對你狠,救你難道是救錯了?”


    李二少嘿嘿一笑,自以為是說:“姑娘心懷叵測,對我欲擒故縱,明是救我,暗中卻是想探索我那畫圖中的秘密,才與其血影叟等人狼狽為奸,讓他把我誘出此洞屋外......你以為我不知道。”


    白衣少女梅玉芳聽其言流出了痛苦的眼淚,感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嬌豔的臉氣得一片鐵青,心欲碎,在被撕裂的心葉中,滲透出鮮血,一滴,兩滴......她長歎一聲,幽怨而吃力地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唉!今天我是自作自受,自討苦吃,拿好心被人家當成了驢肝肺,怨不得別人,隻怪我瞎了眼看錯了人!”


    李二少見她臉上表情複雜,痛苦之極,絲毫沒有偽裝之色,倒對她產生了憐香惜玉之情,心頭為之一震,心中狐疑不定,忐忑不安,暗忖,昔日受隱心秀士白士隱的欺騙......為今之事,我不得不防。


    梅玉芳幽幽長歎,自怨自艾地說:“想我梅玉芳一生孤苦,自小被養父收養,從沒有愛過人,也沒有被人愛,今天,我第一次看上了你,也不知怎麽的竟心裏愛上了你,以為是機緣巧合,天公作美,想不到,想不到竟會得這種結果......”


    李二少想到隱心秀士在自己麵前的表演,自己告誡自己,靜下心來,千萬不能再上當,為不冤枉她,再次試探說:“姑娘詐術高明,雖被我識破,但我一生恩怨分明,你說並沒有心機,請問你是從何處進來的?”


    梅玉芳此刻不在悲痛,處於平靜狀態,默默坐在地上,緘口不語,因為她的心已死,既然把愛他的話已挑明,也就什麽無所謂了,大不了一死。


    李二少看她沉默不言,更以為自己看的沒錯,她流出的眼淚不過是鱷魚眼淚,是有害自己之心,對這種人值不得同情與憐憫,得意地道:“你沒有話可說了吧?嘿嘿,你既然知道了那美女畫圖中的秘密,我不得不殺你滅口,可怪不得我心狠手辣......”說著緩緩抬起右掌,作狀劈下。


    白衣少女梅玉芳神色莊嚴地抬頭注視著李二少說:“你真的想殺我?”


    李二少一看到她那可憐楚楚的目光,含著一片聖潔,是那麽的莊嚴,那麽的肅穆,那麽的可親可敬,心頭如同電擊的抖動了一下,捫心自問,向她這麽多情的少女,難道真如自己所說的嗎?他為之倒為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右掌一頓,難以下手,囁嚅說:“我......”


    梅玉芳愴然地長歎一聲,幽怨地說:“我受到你十成功力的襲擊,已經五髒移位,死不過是早晚而已,若是讓你知道實情,你會後悔......”說著又吐出一口鮮血,臉色更加慘白,氣喘籲籲,斷斷續續說:“我......我本來不......不想辯解,看你......你急......急需知道,覺得你......你太已......愚蠢,索性告......告訴你,你知道剛......剛才來......來的人數有......有多少?”


    李二少愕然說:“除了搶走‘羅刹令’的人我不知道其來曆,加上三手童及血影叟共有三人外,還有何人?”


    梅玉芳用手一指另一麵說:“那邊有一道暗門,你自己沒有發覺,我既是從那裏而入,你可去看看有什麽東西,就知道你對我的懷疑有沒有錯。”


    李二少將信將疑,來到她指的位置,仔細觀察,果然有一道狹窄的暗門,伸手拉開,迎風吹來一股難聞的血腥味,伸頭向外一看,陡然心頭一驚,晃身而退,隨手關上了暗門。


    白衣少女梅玉芳緩緩說:“你應該明白了吧!我,我......”心頭一酸,人已慢慢的向地上倒去。


    一切不在言語中,李二少此刻已恍然大悟,暗門外三具屍體,必是武林中追緝自己的人被她發現,她為顧及自己的安危,不讓那三人發現屋中的秘密,才出手向他們背後突然發動襲擊,殺了他們,這救命之恩不僅沒有得到他的感恩致謝,反而受到他致命的打擊,怎不使她寒心痛苦而傷悲呢?


    他為之感到內疚,看她悲傷過度昏倒地上,身形疾飄,掠到她身旁,一把扶起她柔軟的嬌軀,坐在她身後,將體內陰陽真氣陡聚掌上,貼向她的命門,口中歉疚說:“是在下錯怪了姑娘,是打是罰,聽憑姑娘處置,就是要在下的命,我也奉送,現在先給姑娘療傷!”


    梅玉芳長籲了一口氣,欣慰而吃力地說:“隻要你不冤枉我,明白就好,唉!這也是天命如此,我想我傷勢不會好了!”


    李二少急忙安慰說:“你好人定有好報,會好的!會好的!盡人事而聽天命,由在下輸入真氣,你不妨先運功試試......”


    梅玉芳慘淡的一笑,幽怨地說:“你把我打成這個樣,你良心是否有愧?告訴我,你是否愛我?”


    多鍾情的姑娘!李二少不由得想起了雲彩霞,眼見梅玉芳玉容消退,嬌喘連連,都是自己所賜,害得人家氣息奄奄,危在旦夕,良心受到責備,不忍她在為此受到傷害,忙溫馨的安慰說:“我當然喜歡姑娘!”


    梅玉芳心裏激蕩著幸福的春潮,麵頰上浮現出欣慰的慰笑,緩緩地說:“你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和希望,有你這句話,我活下去可能對你還有價值。”說罷吃力地盤坐當地,順從地運起功來。


    愛情卻是能使人精神振作的催化劑,李二少看她精神有所好轉,用心替她運功療傷,不敢分心,垂簾閉目,將真氣貫輸到她體內。要知道他體內乾坤聖水所化的陰陽二氣威力奇大無比,隻見他頭上淡霧蒸騰,真氣如洪流一般衝入梅玉芳的奇經八脈。


    梅玉芳此時嬌容現出一絲痛苦之色,不時黛眉微皺,不由得發出呻吟聲。李二少突然覺得輸出的真氣受阻,心頭一震,正想加速催力,聽得她發出低微地說:“你快罷手!”


    他心中一愣,急忙收斂掌力,停止運功,訝然說:“姑娘何出此言?難道傷勢好了?”


    梅玉芳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說:“你真力太猛,不適於治療我內傷......”


    李二少為之作了難,心說,這該怎麽辦?這該怎麽辦?難道我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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