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血光寺鬼影


    孟魚吃了虧,才知道二少李俠有兩下子,不是平庸之輩,口中提示說:“兄弟圈住他,別與他對上內力。”說罷身形複起撲向二少李俠,一招“遊蜂舞飛”,雙掌拍向二少李俠的雙肩。這二人對二少李俠展開了夾攻,雖身手平凡,但也頗具功力。


    李二少豈能容二人施虐,勃然大怒,雙掌直劈橫掃,掌風唿唿,招招施以殺手,口中叱道:“少爺今天要你們狗命,省得在身旁瞎汪汪。”


    這二位丐幫子弟刁鑽古怪,不敢硬拚,早已打定主意,展開遊鬥,等待來人,此時三條人影鶻起兔落,纏戰不休,一方是招術純熟,刁滑巧打,一方是內力渾厚,打著打著時而內力提不上來,一時之間,竟打得難分勝負,不分高低。


    雙方打了三十個迴合,六十個衝撞,二少李俠為能盡快結束搏鬥,目中突現殺機,正欲要施出那致命一招“風卷殘雲”時,驀地看到從城門囗衝出一大群人,夾著喊聲:“二位千萬別放過這小子。”


    二少李俠看其來了援手,心頭為之一震,暗忖,惡狼難抵眾犬,好手難擋人多,若遭圍困,豈不是變成了甕中之鱉?三十六策走為上,想於此,邊打邊說道:“少爺早晚要你們血債血還......”在話聲中,施展出了“一鶴衝天”,唰地一聲,恍如幽靈,瞬間無有了蹤影。


    此兩個丐幫弟子,一見其這神奇輕功,疑為是“飛天鷂子”絕學,神色為之一愕,想好不容易碰上了發財的機會,豈肯輕輕放過,看見援兵來到,膽量倍增,便四處搜尋,忽然有人大聲唿叫:“人在這裏。”十幾條身影立刻蜂擁向著唿叫的方向追去。


    二少李俠行動在迅速隱蔽,還是沒有擺脫掉那麽多人追尋的眼睛,此刻心慌意亂,知道若是被其抓住,就得惹上麻煩,耳聽身後叱喝聲連連,也不辨方向,急掠飛馳之時,突然發現一道綠色火焰劃破夜空,接著身後射出幾道響箭。


    他一看就知道後麵追殺自己的人發出信號,不由得心中大急,立刻轉向一片黑黝黝深林奔去,剛出二十餘丈,驀地前麵響起一聲大喝:“豬頭山主朱武在此,小子,往哪裏跑?還不停下候縛......”


    二少李俠此時心情壞到了透頂,氣還沒處煞,見一家夥給擋住了去路,便氣得三煞神暴跳,五雷豪氣飛空,怒聲吼道:“少爺不識什麽山豬山狗,擋我者死......”說著身形不停,飛奔而上,雙掌蓄集全身功力,猛然推出。


    頓時狂飆驟起,急如奔雷,挾起飛沙走石,漫空向豬頭山山主朱武湧去。朱武想一個在江湖上未聞名的人物,乃是泛泛之輩,並沒有放在眼裏,卻料想不到竟然有如此深厚驚人的內力,見狀不禁一凜,要閃避已經來不及,萬不得已,匆忙雙腕一翻,硬碰硬的向前迎去。


    嘭的一聲大響,如雷貫耳,場中塵土揚空,朱武被震得身形倒退八、九步。二少李俠也被震得後退一步,心中大驚,知道對方功力比起剛才那二位丐幫弟子要高明多多,若是其兩叫花子,接他這一掌,早已被震飛出去,若在此被其朱武纏住以待援手,恐怕難以脫身,如不見好就收,見機行事,恐怕難以逃脫,想於此,在其對掌之後的刹那之間,立刻身形斜縱,改變方向而奔。


    豬頭山山主朱武由於輕敵,匆忙之下隻提七成功力,吃了一個啞巴虧,一見二少李俠欲以改道而走,不禁神色震怒,身形一彈,縱然躍進,大聲喝道:“小子哪裏走,你已身入羅網之中,插翅難飛,還不停下,否則,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時此地武林人物都業已趕到,與豬頭山山主會合,皆奮起急追。二少李俠迴頭看後麵緊追不舍的不下有二、三十人,若不設法擺脫,早晚會被累死,況且肚內沒食,饑腸轆轆,心裏亂跳,在此情勢危急的情況下,也想不出什麽脫身之計,無可奈何,隻有拚足力氣,向地形複雜之地奔走,希望能尋找到一個隱身的地方。


    李二少穿山越嶺,隨著時間的流失,身上已沁了汗,感到真力消耗大半,忽見前麵黑影幢幢,迎麵而來,心中為之一緊之時,聽到前麵已有人大聲吆唿說:“嗨!哪路同道,發出信號有何急事?”


    二少李俠正暗暗叫苦,聽其問,情急生智,連忙大聲迴道:“發現那姓木的小子,為躲避捉拿,向你們的左方躥去,你們快改方向搜索攔截。”


    他這一發話果然有效,眼見前麵十餘人黑影立刻改向左方急馳而去,耳中聽到身後豬頭山山主朱武的聲音:“不要上當,姓木的小子就在這裏。”可惜他說話已晚,因為二少李俠發話在先,待他語聲一落,前麵那些人向左轉而去之時,他已改向右方急馳,這一相錯,雙方已拉遠了距離。


    李二少認為機會難得,於是咬緊牙關,忍著提氣的居痛,躍起飛去,決心一口氣擺脫後麵追趕者的視線,再找地方避匿潛伏。他的這一“匿影藏形”,果然把後麵追趕的朱武落了下來,見前麵一道山穀蜿蜒曲折,不由心中一喜,認為是隱身的好地方,身形立刻躥入山穀,先是陰暗晦澀,接著三個彎轉,視野便漸漸開擴。


    他看穀中東南方向有一片樹林,便於更好隱蔽,就急奔而入,迴頭看,尚未發現有人追到,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解除了精神的緊張與戒備,才覺得全身虛空,軟弱無力,顯然是真元消耗過甚,超過了人生的極限。


    他強打精神,忍著饑餓,踉踉蹌蹌穿越樹林而出,一座荒諒而寬廣的破寺院呈現在眼前。他此時急欲先找一個地方運功打坐,以期能恢複一點真力,便蹣跚的踉踉蹌蹌向那寺門走去。


    李二少一邊走一邊雙目打量著前麵愈來愈近的荒涼之寺,心想,此處不知以前是什麽廟院,竟頹敗得如此荒廢,看此這種樣子,以前規模一定宏大,心中想著,已走近寺廟前,抬頭一看,心神為之一震,不由得急淩淩打了個寒噤,看到寺門上橫懸著一塊木匾,上麵赫然寫著三個大字——血光寺。


    他想不到自己瞎碰瞎撞,竟跑到她榮麗娟所說的血光寺來,他看到那血光寺三個大字,在那淒涼潔白而朦朧的月色照射下,發出一點點陰森森的磷火綠光,想起她榮麗榮說的話,不禁籲了一口氣,倒有些畏縮不前,目光迅捷掃視一下四周,有一層陰森森的感覺,不禁遲疑起來,想起江湖人士傳言,說血光寺最近聽到有鬼的叫聲,甚至於有人親眼看見有鬼影出現,連想到說那“飛天鷂子”死而複活......種種跡象表明,此血光寺已給人帶來了不詳與恐懼,說不定這裏麵隱藏著恐怖與不可告人的秘密。


    既來之,心安之,李二少想於此,不禁啞然失笑,暗忖,血光寺主二十年前已死,人死豈能複活?隻不過是別有用心的人以此嚇唬世人,借以自己達到什麽目的而已,眼前不過是一座無人跡的荒廟,有什麽可怕的?此不是正好是自己藏身休息的好地方嗎?


    他想到這裏,心到安穩下來,伸手一推,吱呀一聲,血跡斑剝的寺門呀然而開。他走進,寺中院落遍呈敗相,一片狼藉,圍牆倒塌,雜草叢生,孤鼠亂躥,聽見滲人“嘰嘰嘰......”的怪叫聲。一座正殿還尚較完整,但梁柱枯黑腐朽,猶可看到昔年被燒焚的痕跡。


    大殿中漆黑一片,站在寺門口,以李二少目力,根本無法透視。他看到這種荒涼的景象,想到自己的悲慘遭遇,全歸罪於他皇甫玉龍的陰謀陷害,今不僅沒有捉拿住他還自己清白之身,反而遭到天下武林七派七道人士的追拿,不禁淒涼的歎了一口氣,想二十年前“飛天鷂子”死於此血光寺,二十年後的今日,自己猶如喪家之犬,失魂落魄的被那些人追趕到這裏避敵,難道也會遭到與其“飛天鷂子”同樣的下場嗎?自己總不能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衿吧!


    二少李俠懷著無窮的憂鬱與憤慨,仰望著夜空中顫抖而眨眼睛的星星,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不由得捫心自問,若是仇敵卻聞訊圍剿而至,自己已是強弩之末,這該怎麽辦呢?朦朧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現出一種可怕的而令人窒息的蒼白,但從他那濃眉緊鎖的目光中,卻隱隱透出一股倔強的個性和冰冷殘酷的煞氣,顯示出他的不屈服及凜然不可侵犯。


    他緩鍰關上那腐朽沉重的寺門,緩步走入院中時,忽然發現人影一閃,猶似鬼影瞬間消失,不由得喃喃自語,這是“飛天鷂子”鬼魅出現,或是屈死鬼來打攪呢?想自己凜然正氣,頭上有三寸火光,豈能會怕那些妖魔鬼怪?


    他在自語中,人已踏上石階,走入正殿,可一邁進,竟感到四周的氣氛陰森而古怪,有一股陰風襲來,便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噤,凝神注目看視,殿中陰暗無光,正中竟一排並列著七口棺木。他四顧這座破敗大殿,隻見蛛網盤結,塵垢遍地,神像東倒西歪,映著斜射進來的月光,好像鬼蜮所在之地。此時一陣微風揚起一片塵土、枯葉,像鬼蜮舞影,吹進殿裏,更增添了幾分恐怖!


    李二少觀之較為平靜,不為所懼,目光一掃這七口棺木,想到自己今竟與死人相伴,感到愴然,長歎一口氣,心想,不知誰家靈柩竟寄放在這荒廟之中,無法入葬,看來是另有原因。此刻,他雙目已適應黑暗,看見殿中景象,正梁熏得枯焦,不時響起一陣吱吱之聲,不知是老鼠,或是蝙蝠。白色的牆壁上有著飛濺似的紫色,像是昔年留下的血跡,從這些地方,可看出一絲恐怖、淒慘的痕跡。


    二少李俠無暇顧忌那些,因為他此時需要運功恢複真力,就向裏走到牆角邊,用掌風掃開一處塵土,正欲席地而坐時,竟聽到一陣刺耳的陰笑,這陰笑聲冷酷陰森之極,就像打磨鐵鍋一般,令人毛骨悚然,而且神秘莫測,不知來自何處。


    李二少聞聲心中大駭,想到進大殿時恍惚看到有鬼影閃現,不由得捫心自問,此處難道真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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