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白衣女子


    彌勒吳感到遇到了貴人,而且這個貴人還是個漂亮的女人,正應了王憨嘲笑他的一句話,說他有女人緣,出外遇到什麽事,自有貴人相助,果不其然,麵前漂亮女人能及時的出現,才救了他,讓他逢兇化吉,平安無事。他為之感謝自己的爹媽為他生的好八字,才讓他衣食無憂,活像個彌勒佛: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開口便笑,笑世間可笑之人。


    “你是誰?”黑衣蒙麵人持疑而謹慎地問。


    “過路人。”白衣女子冷冷地答。


    “那你是他彌勒吳的朋友?”


    “不是。”


    “那你和我有仇?”


    “沒有。”


    “這就奇了,你既然不是他彌勒吳的朋友,又和我沒有什麽仇,那你為什麽要插手其間管此閑事?為什麽要蹚這混水?”蒙麵人生了氣,甚至於有些憤怒,怪她六個手指頭撓癢癢——多那一道子。


    白衣女子不溫不火地說道:“江湖人,江湖事,問問也不多。我是想問問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麽事而打了起來?”


    彌勒吳忘記了身在危險之中,嘻哈哈笑說:“他這個黑衣蒙麵人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他要逼我離開陽平縣,不準我去奉南縣城尋找朋友,如此霸道,不講理,我才與他打起來。”


    蒙麵人聽到彌勒吳對他的奚落與嘲笑,看到他彌勒吳那付幸災樂禍的德行,不禁氣炸了肚子,便把恨牽怒於她,心說,若不是你這女人的到來,他彌勒吳也不會這麽囂張,便陰森森的對白衣女子說:“你很有本事是嗎?要不然你應該知道你已犯了江湖大忌,隻有有本事的人才敢橫加插手一件與自己不相幹的江湖事……”


    白衣女子冷笑說:“說不上有本事,勉強能保住自己命,還差不多吧。”


    “那你為什麽還要強出頭?要知道,出頭的檁子會先爛……”


    “我不這麽認為,據江湖道義,路不平,大家踩,理不順,大家論。能說出你為什麽阻截他彌勒吳的理由嗎?根據你們倆的訴說,或許我能做個公正的評判。”


    “你以為你是誰?我看你隻不過是個胎毛未脫臭乳未幹的一個丫頭片子,你憑什麽能做我們的公正人,我們為什麽要告訴你?”


    彌勒吳及時糾正說:“你這蒙麵人還真是厚臉皮,沒有征求我的意見,怎麽能代表我呢?你要注重言辭,是你,不是我們,因為我卻很願意把你我之間的事情告訴這位深名大義的姑娘。”


    黑衣蒙麵人被戧得直翻白眼,反唇相譏道:“彌勒吳,你別忘了,我若不是手下留情,早打的你滿地找牙,你就不會耍俏皮如此損人了。”


    彌勒吳笑逐顏開說:“你別說大話使小錢,這可是你沒風度了,我隻不過說了實情,又沒偷了你大妹子,何必有那麽大的火氣呢?”


    “我看你是找死!”黒衣蒙麵人已按捺不住一腔怒火,左手劍驀然抖出一個劍花,身形一晃,直削向彌勒吳。


    彌勒吳雖然拿話激他,但並沒有放鬆戒備,急忙擰腰、側身,使出“羅漢瘋癲大挪移”之法,飄然瀟灑地躲過他那突如其來的一劍,其劍來的快,彌勒吳躲得也快,可謂平分秋色,令人瞠目咋舌。


    “喂,你這蒙麵老兄,你真是個不講仁義的王八蛋,我的招術,你可學得真快呀,這可有第三者在場看著,你可是對我來一突然襲擊,不懂得江湖道義,既是出劍,也應該打聲招唿,惹得讓人嘲笑。”


    “慢著……”白衣女子飛身而近,對著他蒙麵人厲聲說:“你這套‘左手劍’法是從哪裏學來的?”


    “什麽意思?”蒙麵人愕然問道。


    “我是問你所使的‘左手劍法’是從哪裏學來的?”


    蒙麵人嗤之以鼻道:“這你管不著。”


    “我管不著?殷非是你嗎?”


    “你,你是誰?”蒙麵人詫異,驚問道。


    “我是誰?我是奉我師傅之命,下山是來清理門戶,誅殺你這叛逆之徒。”


    “我不認識你,你最好少管閑事,省得惹禍上身。”


    “我叫白玉蝶,‘左手劍客’白雲鶴乃是我的生父,你能說這是閑事?”她眼露鋒芒,顯得咄咄逼人。


    “你……你……”蒙麵人顯得有些驚慌。


    “我找了你很久,殷非,你這個狼心狗肺、甚至於連豬狗不如的東西,沒想到今天會在此發現了你,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天意如此,你是乖乖束手就擒,還是要我動手?”


    “我,我不是殷非……”


    “若你不是殷非,為什麽不敢揭下麵罩以真麵目示人?”


    “我,我有難言之隱,沒必要告訴你。”


    “那我就動手了?”


    蒙麵人不屑一顧道:“就憑你?”


    白玉蝶揭示說:“你應該知道,你所學的‘左手劍法’隻是半套,你所偷走的劍譜也是後麵殘缺不全,少了兩三頁。”


    彌勒吳也沒想到局勢突然轉化,竟然會成了她與他蒙麵人對立的局麵,把他置於事外,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叫白玉蝶的冷豔女人是否可以製住這功力奇高的蒙麵人,但是聽到他二人的對話,不難猜到這蒙麵人對她多少有些顧忌。


    若說白衣女子白玉蝶怎麽能會來到這裏?這也是她在那路中攔截快手一刀王憨有關,因受到王憨所騙,覺得殺不了他,才讓開一條路讓他走,當她迴味到王憨一路勞頓,人困馬乏,已是強弩之末,正是她殺他的好機會,卻讓她白白的放過了,後悔不已,便順著他王憨去的方向一路趕了過來,真是來早了不如來巧了,看到他彌勒吳在與那蒙麵人爭鬥,心有所動,便想助他彌勒吳一臂之力,因為他那能笑得迷死人的麵容與姿態,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激起了她少女的芳心,看到他彌勒吳不是那黑衣蒙麵人的對手,便顯身出來阻止其兩人的爭鬥,為他彌勒吳拉個偏架。


    兩人話不投機動了手。彌勒吳倒落個清閑,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便坐在一塊大石上,笑容滿麵地欣賞著二人的爭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雖然他彌勒吳不是漁翁,但能落得個喘息的機會,不管他與她誰得勝,他都能歇過來,積蓄力量,以應付勝者的挑戰。


    他彌勒吳雖然對她白衣女子有好感,但不知她的底根,是敵是有,他也估猜不了,女人心,海底針,誰知道她是幹啥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他不得不加以考慮,往壞處著想,以防不測。


    那黑衣蒙麵人仍然是左手劍,右手拳。白衣女子竟然也是左手劍,然而她的右手不是握拳,而是握著一把鋒利的的匕首,雖像是同出一門,但有所不同。


    場中兩條人影一黑一白殺在一起,猶是兩條矯龍般翻騰滾躍,忽上忽下,交纏在一起,突見黑影竄起,仿若烏鴉飛揚,又見白影飛翔,猶是一鶴衝天,而劍氣拳風卻激起地上的砂石塵土到處飛揚。激鬥中的二人一來一往,一衝一擋,彼此地出招換式,爭強鬥狠,欲把對方擒拿。


    彌勒吳沒想到其白衣女子也會有這麽好的身手,不禁看得連連動容,因為自己和其黑衣蒙麵人剛交過手,曉得其人的厲害,武功有多深厚,說實在的,自己隻不過嘴皮子占了相應,而武功的確不是他的對手,而其白衣女子對付他卻遊刃有餘,與他非但有來有往,似乎還占了上風。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看她一個柔弱女子,竟比他彌勒吳一個大男人的本事都強,不由得暗想,若哪個男人娶了她這樣的女人,說不定就得怕老婆,就得隨她的意,討妑歡喜,否則,她會修理你,但願我能娶個武功比我弱的女人,不會怕老婆。


    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彌勒吳看黑衣蒙麵人敗象已露,出招已發揮不出來威力,好似每一劍出手都被其白衣女子掌握了先機,處處受製於人,而其白衣女子卻愈戰愈勇,已將其黑衣蒙麵人完全罩入了自己的劍光中,而出手兇狠,不留餘地,看來,她是恨透了這個黑衣蒙麵人,欲置他死地而後快。


    正如她所說,此黑衣蒙麵人可能就是拜入“左手劍客”白雲鶴的門下的殷非,因白雲鶴早已看出此人心懷不軌,還學有邪門功夫,便隻傳授他半套劍法。殷非為此懷恨在心,乘機盜取了“左手劍客”的劍法秘笈後便匿影藏形,銷聲匿跡,而白雲鶴也因此鬱憤成疾。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事情就是那麽的奇巧,白玉蝶為能練成其父白雲鶴左手劍法中的最後的那三招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玄妙劍法,便背著父親,偷偷撕下左手劍法秘笈的後三頁,便私自進山苦練,那殷非沒有偷得全套左手劍譜,致以受製於人。


    白一蝶學練成劍法秘笈絕招後下山,為替父雪恨,遍尋叛逆者不著,如今一見到其人,豈能不痛下殺手?真是一物降一物,白一蝶的左手劍似乎是其蒙麵人的克星,原來蒙麵人使的左手劍法並沒有學得師傅的真傳,而其白一蝶的右手七匕首,又專門破除了他蒙麵人的虎虎拳招,毎當他認為出拳可以致對方於死地時,卻被其用匕首看是隨意的一劃、一刺,不但拳遞不出去,甚至還需他出劍救拳,格擊匕首。


    那黑衣蒙麵人見無法取勝,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不敢戀戰,急謀脫身。白衣女子白玉蝶看出了他的意圖。彌勒吳雖在一旁觀戰,但也看出了他欲脫逃的用意。


    彌勒吳唯恐其白衣女子看不出他欲跑的跡象,便大聲提示說:“蒙麵大哥,你是不是想跑哇?要不要我幫你喊救命呀?”


    黑衣蒙麵人已是力不可支,再經他彌勒吳的冷嘲熱諷,更是氣急敗壞,亂了方寸,一個不慎,其右臂已被那匕首劃了一道寸長的口子。


    彌勒吳見狀,幸災樂禍的大喊道:“哎喲!哎呀!流血了!流血了!蒙麵大哥你看看你怎麽那麽不小心,差些你那條臂膀就沒了!可要當心點,當心點……”


    無獨有偶的事再次發生了,又是這樣的巧合,突然傳過來又是一聲的“住手——”


    彌勒吳看,又是一個女人站在麵前,所不同的是,她是一身黑衣,頭戴麵紗,無法看清她的廬山真麵目,心說,這下可熱鬧了,又來了個女人,她,她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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