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芷蓮愣愣地朝著窗戶出神。那刺眼的陽光燒灼著眼睛她也不怕,因為那眼神都已經化為一汪潭水,將陽光也染成了藍綠色。恍惚中,陽光似乎成了個人影,靜靜地朝她走來,笛聲在耳畔迴響著。那悠揚的旋律如嫋嫋炊煙在天空中盤旋著盤旋著,然後,上升,升到了雲霄上,也不曾停歇。婉轉著,淒厲著,看清了那臉。那終於瞧清了的臉呀,她又再見到了,很近,卻又很遠。微笑著的俊臉後麵似乎掩著層陰霾,像是平靜大海上空的烏雲,又像是那金黃色麥田上空的烏鴉,隱隱的讓她害怕。她伸出手,想要撫摸那臉頰——卻落了個空。他一下子就不見了,又是那刺眼的眼光。隻是那笛聲還在繼續著。
是的,這笛聲的確不僅僅是嚴芷蓮她的幻想。
雷梓若,說得更準確點,應該是“花醉塵”——醉塵公子在吹著那隻笛子。他(在此“她”必須以“他”的身份出現,至少嚴芷蓮是這麽認為的)又臥倒在那榻上,緩緩吹奏著笛子,也不知吹得是什麽曲兒,或許是由感而發的吧。他闔著眼皮兒,露出一條縫兒來,斜睨著樓底下的嚴芷蓮,心裏也鬧著慌。
他是很喜歡嚴芷蓮這個姑娘的。無論從什麽角度出發,她都是個難得一求的好姑娘——出身好,又識大體,長相麽,更是沒得挑剔。又或許是他很喜歡她的性格吧,她什麽都懂,她也很知道些什麽,但卻是絕不會咋咋唿唿地亂喊亂叫,能不夠似的,巴不得人家哄著一般。而像她這樣,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兒,一看就是個有教養有家教的姑娘,身子骨一下子重了許多。她又是聰明伶俐的,不插手別人的事兒,也不願讓別人插手她的事兒,不知是不願勞煩別人呢,還是怎麽地。不過,就這點而言,他和她真是十分相似的,所以他真是很喜歡她。
可是,他所追求的並不是那種平平淡淡的生活,嫁了,亦或是娶了,然後日複一日過著一樣的生活,今天似乎就能預見到明天的事兒。每日的樂趣,每日的新聞也似乎就是那些張家長李家短了。他不樂意過那樣的生活,可是她呢?她應該是希望這樣平淡的生活吧,帶帶孩子,刺刺繡,與幾個姐妹們談論談論詩詞歌賦。她的一生或許就是這樣的,這,可能也就是她的追求。
而他卻又不一樣。他的人生需要改變。他不忍心看見自己在時間的鞭策中卑微地活著,庸庸碌碌一輩子也不知道自己的理想是什麽,目標是什麽,然後就在一些沒有實現的願望中死去。一年兩年,又或是一個月兩個月之後,當別人在問起:“這兒原來住著誰?”時,旁人都隻是搖著頭說:“一個老太太吧,不記得了。”他的存在就沒了意義,白白到這世上走了這麽一遭,卻又空著手迴去了,也不曾留下些什麽。那還活著做什呢?還不如早點死了得了!就像他的胃口一樣,太油膩的不行,但每日的食譜當中,卻一定要有葷菜。再說,有些事兒也不是想不想的,她既然大老遠地穿越來了這兒,那麽這輩子就注定是個風雲人物了。
不過,說倒底,這些都是不重要的問題,最終要的是——“她”不是“他”呀!說到底這花醉塵還是雷梓若,還是個女人,饒是花醉塵是個男人,但真正的男兒身的花醉塵是不存在的!嚴芷蓮怎麽可能與她在一起呢?她更是不能告訴嚴芷蓮這事兒,不然以她那麽強的自尊心,還不得瘋了!
“唉……”“他”長長歎了口氣,笛聲也戛然而止。
……
是的,這笛聲的確不僅僅是嚴芷蓮她的幻想。
雷梓若,說得更準確點,應該是“花醉塵”——醉塵公子在吹著那隻笛子。他(在此“她”必須以“他”的身份出現,至少嚴芷蓮是這麽認為的)又臥倒在那榻上,緩緩吹奏著笛子,也不知吹得是什麽曲兒,或許是由感而發的吧。他闔著眼皮兒,露出一條縫兒來,斜睨著樓底下的嚴芷蓮,心裏也鬧著慌。
他是很喜歡嚴芷蓮這個姑娘的。無論從什麽角度出發,她都是個難得一求的好姑娘——出身好,又識大體,長相麽,更是沒得挑剔。又或許是他很喜歡她的性格吧,她什麽都懂,她也很知道些什麽,但卻是絕不會咋咋唿唿地亂喊亂叫,能不夠似的,巴不得人家哄著一般。而像她這樣,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兒,一看就是個有教養有家教的姑娘,身子骨一下子重了許多。她又是聰明伶俐的,不插手別人的事兒,也不願讓別人插手她的事兒,不知是不願勞煩別人呢,還是怎麽地。不過,就這點而言,他和她真是十分相似的,所以他真是很喜歡她。
可是,他所追求的並不是那種平平淡淡的生活,嫁了,亦或是娶了,然後日複一日過著一樣的生活,今天似乎就能預見到明天的事兒。每日的樂趣,每日的新聞也似乎就是那些張家長李家短了。他不樂意過那樣的生活,可是她呢?她應該是希望這樣平淡的生活吧,帶帶孩子,刺刺繡,與幾個姐妹們談論談論詩詞歌賦。她的一生或許就是這樣的,這,可能也就是她的追求。
而他卻又不一樣。他的人生需要改變。他不忍心看見自己在時間的鞭策中卑微地活著,庸庸碌碌一輩子也不知道自己的理想是什麽,目標是什麽,然後就在一些沒有實現的願望中死去。一年兩年,又或是一個月兩個月之後,當別人在問起:“這兒原來住著誰?”時,旁人都隻是搖著頭說:“一個老太太吧,不記得了。”他的存在就沒了意義,白白到這世上走了這麽一遭,卻又空著手迴去了,也不曾留下些什麽。那還活著做什呢?還不如早點死了得了!就像他的胃口一樣,太油膩的不行,但每日的食譜當中,卻一定要有葷菜。再說,有些事兒也不是想不想的,她既然大老遠地穿越來了這兒,那麽這輩子就注定是個風雲人物了。
不過,說倒底,這些都是不重要的問題,最終要的是——“她”不是“他”呀!說到底這花醉塵還是雷梓若,還是個女人,饒是花醉塵是個男人,但真正的男兒身的花醉塵是不存在的!嚴芷蓮怎麽可能與她在一起呢?她更是不能告訴嚴芷蓮這事兒,不然以她那麽強的自尊心,還不得瘋了!
“唉……”“他”長長歎了口氣,笛聲也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