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的時候,林萌邊咬著素菜包子邊睨著一旁的陸戰平,陸戰平很快察覺到了,用手扳過他腦袋上前親了一下,“嗯,忘了給你早上一個吻,現在補上。”

    “不是這個…….”林萌抹了抹嘴,猶豫不決地說:“我爸今天晚上迴來了,我媽說,想讓你上我們家吃個晚飯,順便把我們的事跟我爸說了。”

    “呃…….啊?!你是說真的?”陸戰平瞪大眼睛,林萌點了點頭,他馬上放下碗站起來,“那我得趕緊準備準備,你也快點吃,一會我們上商場去看看有什麽可買的。”

    林萌好笑地看著他,“你這麽緊張幹嘛,再說,我爸也沒什麽特別的興趣愛好,你不用帶什麽東西去。”

    “那怎麽行,第一次正式見麵總得需要拎點禮品什麽的,哪能空手過去?”陸戰平倒還一本正經起來了,十分嚴肅的說:“這是項很重要的任務,林萌同誌,你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嚴肅認真的去對待,快快快,別吃個包子半天沒啃一口,兩三下都沒了,起來起來,把粥一口氣喝了,包子放嘴裏,瞧你,衣服都沒換,我馬上給你挑衣服,你趕緊的啊。”

    林萌看著他像上了發條的陀螺團團轉,硬線條的臉上一付如臨大敵般的嚴峻,心裏是又好笑又無奈,最後收拾妥當後,他被陸戰平火急火燎地拉上了車。

    一路上,陸戰平邊開車邊問:“你爸總得有些喜歡吃的東西吧,他這個年紀有沒有吃什麽補品之類的玩意?”

    林萌想了想,說:“其實我爸沒有什麽特別喜歡吃的東西,他胃不好,吃的也少,你就別費心了。”

    “胃不好,哎,早說嘛,我在泰國那邊有個醫藥商,專門經營各類中西藥,你媽那味中藥就是托他寄迴來的,下迴我再打電話給他,讓他給我物色幾款胃藥,買迴來給你爸試試。”

    “嗯,那下迴再說吧,現在我們就隨便買點水果什麽的,就行了。”

    “那也不行,水果那玩意太隨便了,我得給你爸挑點像樣的禮物。”陸戰平嘴上是這樣說,心裏也沒什麽底,他是第一次以林萌男友的身份見家人,跟以前不一樣,以前他在林英明眼裏頂多就是林萌的救命恩人,現在則成了林萌的情人,意義不一樣,自然討好的力度也不一樣。

    想到這裏,陸戰平決定去問問老三老四,羅毅宣和黎進一直在濱海城長大,從商多年,也算是濱海城商界裏的青年翹楚,對城中首富林英明自然是比他要了解的多,於是,陸戰平就拔了電話給黎進

    。

    “老四,替我問問林總有沒有什麽特殊愛好?我今晚去見他,得準備點東西。”

    “啊呀大哥,這種事你問你枕邊人不就好了,還用得著問我們?”

    陸戰平看了旁邊的林萌一眼,壓低聲音說:“你也不是不知道你那大嫂,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智商高的人通常沒心沒肺,一問三不知,我哪能從他嘴裏問到什麽事,所以還是靠你吧,兄弟,快點幫我去打聽打聽。”

    黎進的業餘愛好就是包打聽,誰家出了屁大點事都逃不過他的法眼,速度堪比狗仔隊,甚至狗仔隊有時也得從他的團隊裏買猛料。於是不用二十分鍾,就給陸戰平短信發來一張清單,陸戰平得了後,立即開車駛進市郊。

    “這是去哪兒?”林萌見路不對,摘下耳機問他。

    陸戰平得意地看他一眼,“去給你爸找心頭好啊,一會就知道了。”

    越野車開進了花圃園裏,林萌奇怪地看著陸戰平下車去跟一個果農聊天,緊接著,果農拿出幾株包裹好的盆栽搬上了越野車。

    “你買了什麽?”林萌好奇地問。

    “到家你就知道了。”陸戰平發動車子後,忍不住用手戳了他一下鼻尖,“你呀,也過得太清靜了,連你爸喜歡什麽都不知道,唉,算了算了,反正以後有我在你身邊,這些事就讓我操心吧。”

    “你少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麽啊?”林萌摸摸臉,有點不甘地問:“你又知道我爸喜歡什麽?”

    “當然啦,迴家肯定給他個驚喜。”

    迴到星河別墅時,林英明已經到家了,飯菜擺好了一桌,這次陸戰平沒有下廚,來日方長,他不急於這一時的表現,林萌看他把車後的盆栽一個個搬下來,林英明也很興趣地站在門口問:“戰平,你搬來什麽好東西啊?”

    陸戰平笑眯眯地抹了汗水,“是林叔叔最喜歡的,你看看,滿不滿意?”

    說著,他站起來拉開罩在上邊的紗罩,林英明眼前一亮,“這是……這個品種我老家才有的蝴蝶蘭,我找了好久都沒找著,你是怎麽找到的?”

    林英明從大學畢業後就開始四處飄迫的創業生涯,他喜歡家鄉特有的蝴蝶蘭,做生意之餘學國畫,畫得也是蝴蝶蘭,林萌雖然是他的兒子,但小時候跟林英明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了,他知道爸爸是個看書看畫的儒商,也見父親畫過國畫寫過書法,但因為極少溝通,並沒有留意到父親的故鄉心結。

    而陸戰平有黎進這個超級八卦幫忙,對林英明的事不用多長時間就查個清楚,黎進的團隊有著堪為國安局的功能,對城中每個富商都有一套資料,因此這也是黎進獨立的安保公司在濱海城小有名氣的原因。

    麵對林英明驚喜地詢問,陸戰平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林總喜歡就好,這盆栽是個朋友正好有貨帶過來,我也不知道林總喜歡什麽的,就隨便送了,如果林總喜歡的話,我還可以叫人再帶幾盆過來。”

    林英明客氣地笑道:“你有心就好了,過來吃個便飯,哪裏還用得著這些,不過我真的很意外,我可是找了好久都沒找著這麽好的蝴蝶蘭。”

    眼見林英明愛不釋手地擺弄著盆栽,陸戰平得意地衝林萌揚了揚眉,林萌臉上淡淡地微笑,藏在褲邊的手卻對他暗暗做個了大姆指。

    “好了好了,老林,你一會再擺弄,先進來吃飯吧。”沈潔笑著推開門,對陸戰平讚許的點了點頭。

    有了盆栽做好印象,再加上之前陸戰平救了林萌兩次,就已經在林英明的心裏樹立了青年才俊的好形象,飯桌上,林英明與陸戰平相談堪歡,陸戰平跟林英明有著相似的經曆,都是少年時開始四處走南闖北,所以聊起來有許多共同話題,聊著聊著,竟有些相逢恨晚的感覺。

    “唉,我要是能有一個小陸這樣的兒子就好了。”林英明喝了點酒,流露真性情,他當然知道自己兒子的優點和缺點,歎了口氣說:“小萌啊,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性子傲了些,待人接物都不太圓滑,這也是我造成的,他小的時候我沒幾天待在家裏照顧他,他從小就四處轉學,這麽大了,朋友也沒有幾個,同學也來往不多,好在現在認識你,要不然真不知道這孩子以後怎麽辦?”

    林英明說到動容處,舉杯又道:“來,小陸啊,我不管你在杜家是什麽身份,但衝著你救了我家小萌這點,我也得好好敬你,以後要是有機會,在商場上可得好好多關照小萌啊。”

    “這是當然的,林總,我也敬你。”陸戰平站起來躬身敬了一杯,然後又倒滿了第二杯,拉著林萌一塊站起來,他們兩人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明白了要說什麽話。

    “你們這是?”林英明見他們兩人表情凝重地舉著杯子站在麵前,不解地看了看旁邊的沈潔,沈潔沒吭聲,裝做沒看見隻顧著埋頭吃菜。

    “爸,我有事想跟你說。”林萌先開口了,他抿了抿唇,醞釀了會說道:“我想跟戰平一塊過,嗯,就是這樣。”

    “一塊過?什麽意思?”林英明還沒喝糊塗,他看看林萌,又看看陸戰平,有了杜雲飛的前車之鑒,他好像有點明白他們的意思了。

    果然,林萌下一句就是:“我想跟戰平在一起,他…….他對我很重要…….”

    “你的意思,你跟他就像跟杜雲飛那會一樣?”林英明的語調有點變了,陸戰平馬上接上去說:

    “林總,我跟杜雲飛是不一樣的,我真的很喜歡小萌,你知道,我為了他連命都可以不要,你就同意我倆的事吧。”

    林英明擰起眉頭,手上的酒杯慢慢地放下來,表情從溫和轉變成沉重,林萌看了沈潔一眼,意思是希望媽媽能幫幫忙,沈潔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說:“其實這事我早就知道了,老林啊,我們家孩子這輩子的性向就這樣了,他喜歡男人,這個已經是事實,想改也改變不了,現在難得小陸跟他合適,我看他們在一起也不錯,就同意了吧。”

    她說得輕鬆,可林英明卻是半響都沒有說話,臉上也不知道是什麽表情,林萌知道爸爸最反感自己的感□□,以前跟杜雲飛一起時,林英明也不同意,他明白父親的意思,林家是濱海城有頭有臉的豪門,林萌是長子,今後是要繼承林家的產業,林英明希望他能像所有優秀的孩子一樣,走上正軌成家立業,而不要變成社會的笑柄。

    “爸,你就答應了吧。”林萌輕聲說道,他用杯子輕輕碰了一下林英明的酒杯,陸戰平也趕緊碰了碰,兩個人一臉期待地望著林英明。

    沉默了好長時間,林英明歎了口氣,放下杯子,慢慢地站起來,轉身往臥室走去,“你們還年輕,有些事還沒明白,這事以後再說吧。”

    “爸爸!”林萌還想說點什麽,林英明頭也沒迴的朝後邊擺了擺手,就關上臥室的門。

    沈潔勸慰他們,“別著急,你爸他一時半會還沒轉過神來,等我慢慢跟他說就好了,你們先迴去吧,過幾天就沒事,放心吧。”

    坐在車裏,陸戰平見林萌還是沉默不語,他握上他的手,安慰道:“別這樣好不好,你爸他可能是太突然了,一下子接受不了,說不定過兩天就想通呢,你別這麽難受,你一這樣,我心裏就像被石頭壓著似的,堵得慌,來,對我笑一下。”

    他傾身上前,雙手按在林萌的肩膀旁,深情款款地看著他,還湊前去親了下他的眉間,林萌笑了笑,推開他說:“好了,別逗了,我不煩了行吧,快開車吧。”

    經過市中心鬧區

    時,正好鬧區的大屏幕上重播著晚間新聞,鬧區人流如織,車輛行駛得特別慢,陸戰平不經意地一抬頭就看見屏幕上杜允成的臉。

    “老杜出院了?他還恢複挺快的。”陸戰平用食指輕輕敲著方向盤,望著屏幕上西裝革履,眾星圍攏的杜允成諷刺道:“人模狗樣的,他不省人事那會杜家的人上哪去了?記者又上哪去了?這會出院了,人人都巴著上去,哼!”

    林萌看著杜允成的彌樂佛臉,沉默了片刻,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屏幕下方滾動的字幕吸引住:杜氏總裁病愈後重新立下新股權分配方案,近日將揭曉。

    “戰平,杜允成要重新製定股權分配方案,你會不會…….”林萌轉過臉問。

    “算了吧,我從來不指望那頭老狐狸能對我和我媽講什麽良心,再說了,我也不需要他杜家的一分一毫。”陸戰平幹脆利落地說完,前邊綠燈亮了,他一踩油門就滑進夜色車流裏。

    陸戰平沒心算計杜氏的股權,可並不妨礙陳青把他列入爭奪股權的高危人群裏,與此同時,杜氏三十樓高級管理會議室裏,陳青正握著手裏的咖啡杯冥思苦想,自從杜允成沒像預料中的那樣變成腦殘之後,她就開始感到自己的地位正岌岌可危,杜允成醒過來了,人的腦子沒壞,反倒像變了個人似的,看人對事更精明更透徹,盡管她已經做好應對準備,在杜允成醒來的第一時間就匆匆趕到病房,一臉焦急帶哭腔地去迎合他,但從杜允成的老狐狸眼裏,陳青看到了冰冷的寒意和薄幸。

    她從來沒指望過杜允成還能對自己有半點愛意,說什麽夫妻情份也早就不複存在,他們之間有得隻有相互的算計和利用,陳青看似兩耳不聞窗外事,但手上卻硬抓著公司的股份,對杜氏旗下的幾間重點業務公司也牢牢控在手裏,她沒怕過杜允成,隻想把杜氏另一半的股權都拿到手。

    男人已經不可靠,沒了感情,總得抓住錢吧,陳青向來是個野心大的女人,從前杜允成剛做包工頭時,她就跟著他一塊打江山,就是杜允成出事後,進了監獄,她也不離不棄,隻是這個男人太令她失望,苦盡甘來,以為能共享富貴時,杜允成卻接二連三的給她招惹女人。

    那些十七八歲臨時包養的小姑娘她不怕,她最恨的就是陸香琴那樣不吭不哈,卻一門死心思跟著自己老公的女人,更何況,他們還有個不省心的兒子——陸戰平。

    陳青這麽多年有時真想一手掐死陸香琴算了,她也曾想過買兇殺人的事,可真要做起來卻沒那麽容易,這次杜

    允成突發心髒病和腦溢血,她真希望杜允成趕緊變成腦癱或腦殘,這樣她可以大權在握,好好收拾那婊=子一家,可沒想到他居然醒了過來。

    在醫院裏,陳青就覺得杜允成不對勁,出了院沒幾天,杜允成突然召來律師,誰也不準參與,兩人關在書房裏一整天,陳青幾次想插一腳進去都被擋在門外,最終律師宣布,杜允成將重新修整股權分配方案。

    “雲飛,你難道一點都不緊張嗎?你爸他指不定又想把股份權分給那婊=子家裏多少,這事我們得提前做好準備。”陳青焦慮地飲了口咖啡,舔了舔唇,看自己兒子慢條斯理地在筆記本電腦上不知道敲些什麽,心裏就來氣,重重一擲咖啡杯,怒道:“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玩那些不靠譜的電腦,你敲敲敲,能敲出股權書嗎?!”

    杜雲飛抬起眼皮睨她一眼,不慌不忙地道:“媽,你現在在這急有什麽用,股權分配方案隻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爸,一個是周律師,這兩個人都是鋸了嘴的葫蘆,硬撬不開嘴,那麽我們在這裏急有什麽用處呢?”

    “那你說該怎麽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白便宜了那婊=子一家人吧?”

    “我倒是有個主意,不過,得先找爸談談。”杜雲飛合上筆記本電腦,陳青恍然看到他屏幕上一閃而過的圖樣,好像是個奇怪的蟲子圖樣,她不禁打了個冷栗,不知道兒子又在搞什麽秘密事,不過,隻要能擺平陸香琴和陸戰平,她才不管用什麽手段。

    杜允成一個人在花園裏澆水,從醫院出來後,他身體慢慢在恢複,頭腦清醒了,手腳也靈活了,從外表看不出生過大病的模樣,他仿佛大徹大悟一般,也不再像從前那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也不再為公司的事勞心勞力,而是待在這裏一心一意地養身體,每天的事就是料理花圃,澆澆水,除除草,閑得好似改頭換麵的都市隱士。

    隻有杜雲飛知道,這位向來善於掩藏自己麵目的老狐狸絕不會表麵所看到的那樣看透紅塵,相反,杜雲飛認為,在老爸杜允成的內心裏,肯定還在醞釀著新的風暴。

    於是杜雲飛在望著父親背影許久後,信步走過去。

    “爸,你身體剛好,就不要太勞累了,讓下人來就好了。”杜雲飛這時扮起了孝子的模樣,在醫院裏,他跟陳青一個樣,隻看了一眼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杜允成就掉頭走了。

    什麽父子感情?杜雲飛從小就沒享受過父子情,杜允成從他懂事起就在外邊沉迷那些花紅柳綠,母親頭幾年還天天在家罵,

    他的耳朵沒少受罪,後來罵累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眼,每迴見杜允成迴家,陳青就是一付怨婦的惡毒眼神,杜雲飛見了都懶得跟他們說話。

    這樣糟糕的家庭裏,外人都還以為光鮮無比,人人豔羨的眼神中,杜雲飛的心也在悄悄滋長著與母親相同的罪惡,他想脫離這個變態的家庭,但他知道自己的羽翼不夠豐滿,他是杜家的獨子,按道理也應該是杜氏唯一的繼承人,隻是現在又多了個陸戰平,他心裏其實是相當的排斥和厭惡。

    特別是,這個私生子竟還得到了林萌,真讓他恨得牙癢癢。

    杜允成迴頭見是他,神情漠然地掃了一眼,就扭迴頭,自顧自地澆著花,“是雲飛啊,有什麽事啊?”

    杜雲飛笑了笑,湊前去關切地道:“爸,你身體近來好點了嗎?公司的事有我在,你就放心,一切都好。”

    杜允成微不可聞地哼了一聲,不鹹不淡地說:“那就好。”然後也不看杜雲飛的臉色,接下去說:“以後戰平迴來了,你可要跟他一共好好打理公司啊。”

    杜雲飛心裏咯噔一下,臉皮抽了抽,一抹狠色漫上眸底,爾後又綻開嘴角笑道:“那是當然的,戰平也是我的弟弟嘛。爸,我這次來是想問問你,那個舊城改造工程的事,還做不做了?我聽說林英明已經迴濱海城,這次迴來就是趕著舊城改造投標的事,你看,我們杜氏要不要參與?”

    杜允成眼角動了一下,很快又歸於常態,放軟了聲音說:“那事就算了,我身體不好,你又不是林家的對手,如果戰平肯注資還有點可能,不過,唉,算了吧,我年紀大了也不想再折騰了。”

    “爸,那…….你的複仇大計呢?是不是也算了?”杜雲飛又踏前一步,低聲說:“你住院時,醫生說了,你的心髒病就是十多年前的舊症,你忘了嗎?如果不是當年林英明對你的打壓,你會進監獄麽?不進監獄,你又怎麽會被打傷胸口落下這身毛病?爸,這事是不是也算了?”

    杜允成一聽他說完,手裏的水管就驀地落下,杜雲飛看著他顫抖的手,輕聲說:“爸,有些事該報迴去的,還是得報迴去,不能就這樣算了。”

    杜允成微微側目,“雲飛,你有什麽主意?”

    要說杜家兩父子確實在心狠手辣上有著相同的血源關係,杜雲飛的心思和虛偽一點也不比杜允成差,甚至還青出於藍勝於藍,他扶了扶金邊眼鏡,十分優雅地微笑道:“我最近剛剛查到個有意思的事,想跟爸爸好好談談,說不定,

    可以一石二鳥。”

    作者有話要說:嚶嚶,今天坐在電腦前糾結了很久,都不知道該不該改大綱,唉,可憐我是個固執又玻璃心的小真空,既知道什麽文受歡迎,又極想寫自己的東西,真是糾結死了,唉,繼續對著電腦發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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