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允成的這番話隻在陸戰平心裏激起微小漣漪,他對這位父親突如其來的好意感到不可思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總覺得杜允成對林家有著說不出的詭異,可這種詭異他又一時猜不透是什麽?

    沉思半響,陸戰平道:“謝謝杜總的好意,不過這種事我還是想靠自己,不麻煩你了。”

    “戰平,我是你親生父親,你別一口一個杜總的,這樣我心裏也不好受,唉,我知道我從前是對不住你們母子,但爸爸也是有苦衷的,等這次舊城改造工程合作順利後,我就跟陳青離婚,讓你媽搬迴杜家大宅,給你和你媽一個正式的名份。”

    陸戰平挑了挑眉,這番話幾乎不太可能從杜允成嘴裏說出來吧,他身子探前一點,問:“杜總,你這樣做的意思是什麽?要我跟你合作?”

    “咳咳,戰平啊,爸爸的意思也不是單單合作的事,你是我親兒子,我這些年已經對不起你跟你媽了,不想年紀大了讓自己後悔,這樣做也是想你迴到杜家,上半輩子沒能讓你媽和你享福,下半輩子希望能彌補,這也是我多年來的一個心願。”杜允成說著有些動容,他一慣的彌樂佛臉上十分難得的露出抹感傷。

    陸戰平有些不太明白了,這老東西哪來的覺悟,早這樣想,當初幹什麽去了?他不是陸香琴那樣容易念舊軟弱的人,他對杜允成從小恨到大,盡管這些年答應母親認了杜允成,但心裏麵的隔應和懷疑絲毫未減。

    聽了杜允成的一番話後,陸戰平沉默半響,仍是一臉的冷漠,他站起來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舊城改造工程的事我並不怎麽感興趣,而且我不是我媽,她想跟你過是她的事,我還是那個意見,我有我自己的能耐,不需要靠你們杜家一分一毫。”

    他說完就準備離開,杜允成突然說了一句,“戰平,周末的周家商界酒會你去不去?”

    “我去那幹什麽?周家又沒請我,我以什麽身份過去?”陸戰平諷刺道。

    杜允成看著他慢慢地說:“可是據我所知,林家的大公子林少會去。”

    “林少?你是說林萌會去?”陸戰平心裏吃了一驚,寶貝兒不是在醫院嗎?這麽快就出院了?他身上的傷全好了嗎?怎麽都不通知自己一聲?

    一連串的心裏反問讓陸戰平失了神,杜允成見他果然心動的樣子,微微勾唇一笑,站起來道:

    “這個事呢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林家能派人參加盛宴,周家當然有麵子,林家一迴話,

    林大公子的名字就印在來賓函上,戰平啊,爸爸可是真的看重你,這麽重要的宴會我都沒跟雲飛說,獨獨跟你說了,你得好好把握機會啊。”

    陸戰平完全沒把杜允在的話放在心裏,此刻他隻想著林萌為什麽會去參加周家的盛宴,當然不可能是為了去慶祝,周雪詩幹的好事外人不知道,林萌卻是清楚的很,現在林家也在竭盡全力的去找兇手,病床上的林萌麵對焦急的父母一句話都不願多說,陸戰平見他不吭聲,猜到他心裏肯定有事,自己也不好妄自跟林英明和沈潔提柏珩。

    他的寶貝兒絕對不會白白吃啞巴虧,一而再再而三的受罪,或者隻是為了等一個一擊即中的時機。

    陸戰平不難想像,現在林萌突然同意參加周家的宴會,這裏頭肯定有事,而且肯定是大事。

    想到這裏,陸戰平有點替周躍進暗捏把汗,這周老頭子做賊心虛,背地裏對林少下手,明裏又不好不給林家麵子,真是幹著??事,還有臉麵請人赴宴,真真的是個混帳東西。

    杜允成走了後,陸戰平一個站在四合院裏的小池塘邊垂首抽煙,他看了看手裏的邀請函,沉思了會,就拔了個電話給黎進,“上次你查到周雪詩的那疊資料還有那兒童不宜的碟片,現在可以派上用場了,你過來我家一趟,我跟你說怎麽做。”

    周末很快如約而至,濱海城市中心的盛佰商貿廣場上人山人海,彩旗與氣球齊齊飄揚,周家主營商貿,專供奢侈品銷售,許多名流巨星都應邀前來參加晚上的露天酒會。

    一輛黑色賓利車停在酒會門前,林萌今晚穿著高級定製的黑色修身西裝,西裝麵料上閃爍著淡淡的光輝,他很少穿這樣奢侈耀眼的正式禮服,因此一下車便勾去了不少人的目光。

    已經有人在周圍竊竅私語,有些不認識的富商名流都紛紛在打聽他的來曆,甚至還有現場的明星在議論他是否是哪位新晉偶像,而陸戰平也在人群中默默地望著他,視線溫柔又帶著些許黯然,他喜歡的人永遠都是這樣高貴不可攀,就像現在一樣,隔著密集的人群遙遙相望,始終存在著看不見的隔閡。

    周躍進聽聞林萌的到來後,匆匆趕到門口堆上滿臉的笑容道:“唉呀,是瑞誠的林大公子,真是榮幸榮幸,我還以為今晚請不來你了呢,感謝感謝啊。”

    林萌淡然一笑,伸手輕輕迴握了一下周躍進,“周總的名店開張,我們林家怎麽能不來人呢,可惜家父生意繁忙,不能親自前來祝賀,真是抱歉,改天一定讓家父請周總

    吃飯賠罪。”

    “哪裏哪裏,林少實在是太客氣了,來來,酒會快開始了,已經給你留了上座。”

    周躍進邊說邊暗暗抹了抹腦門上的汗,他可真沒想到林萌會來,當初印邀請函時就惶惶地拿不定主意,但轉念一想,林家是濱海城首富,如果不請,豈不是證明了心裏有鬼?林萌出事後周躍進心裏慌的很,但過了些日子,發現林英明似乎還並不知道這事的主事是誰,這就讓周躍進心存僥幸,柏珩已經逃之夭夭,按道理就應該沒人知道。

    正在這時,周雪詩端著杯香檳踱過來,她一身水藍色碎鑽禮服裙,頭發挽成高貴的仙女發?,看上去整個人婀婀婷婷,一付清純美麗的女神模樣。

    “林少不是在醫院裏嗎?怎麽這麽有空過來了?”周雪詩的出現讓林萌頓住腳步,很清漠地看了她一眼,卻沒有迴應她任何話,周躍進心裏是異常緊張,生怕周雪詩又嘴多說錯話,他真是被這個女兒給搞怕了,一再生事讓他這把老骨頭都快折騰散了。

    於是周躍進不等林萌迴應,趕緊拉開周雪詩,“林少這不精神很好嘛,難得林少過來,你去貴賓席那裏準備準備,快去快去。”

    “幹嘛啊,爸,我是今晚的女主角,又不是下人,讓我準備什麽,人家還想跟病號多聊幾句呢。”周雪詩嬌蠻地推開父親,有意走到林萌麵前,揚起臉道:“林少氣色好麽?呃,當然好啦,聽說杜家那隻私生狗天天守著你呢,嗬嗬嗬。”

    林萌冷笑,“周小姐說話還是不要太張狂了,上迴被打還舒服麽?”他突然探前一點盯著周雪詩的臉看,“周小姐的傷還沒有好嗎難道是新傷未好又添舊傷,這傷是怎麽來的”

    周雪詩一聽臉色都變了,她今天特地化了很濃的妝,就是想掩蓋陸戰平在杜氏又打了自己的傷勢,沒想到被林萌一下子撕了傷口,真是又氣又惱,她馬上捂著臉氣哼哼地說:“我饒不了杜家那頭私生狗!”

    “是麽,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林萌饒有興致地看向她,輕笑了兩聲,眼神突而低沉下來,陰陰地盯著她,“還有,他不是私生狗,如果你再當著我的麵這樣說他,小—心—點!”

    林萌一向斯文清漠,極少會露出現在這般陰深可怖的目光,周雪詩突然感到身上一陣冷意竄過,說話也有些結巴,“你,你跟他……”

    “我跟他隻是朋友,周小姐不要胡思亂想,管好自己最重要。”林萌收斂了眸中陰沉,冷冷地道。

    周雪

    詩還想說下去,周躍進趕緊拉開她,“好了好了,今天是周家商貿的開業典禮,大夥都喜氣洋洋的,你在這又發什麽瘋啊,阿坤!過來把小姐領迴去。”

    “爸爸,我…….”

    “好了好了,快點走,少說幾句。”周躍進看著手下把周雪詩領走這才鬆了口氣,轉頭剛想陪笑道歉時,發現不知什麽時候林萌的身邊又多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硬朗的麵容此刻線條柔軟,正以一種難以言說的溫柔在望著林萌,周躍進又暗暗滴了兩滴汗:娘啊,居然杜家來的不是杜雲飛,是陸戰平!

    他心虛發慌,不敢跟這兩人久待,隨便找了個借口就潛了。

    陸戰平笑眯眯地一直望著林萌,林萌取了杯香檳低頭抿了一口,眼神望向別處,道:“老看著我幹什麽?也不怕招人耳目。”

    “嗬嗬嗬,幾天沒見著了,我想好好看看你啊,再說,我看自家媳婦兒有什麽好怕的。”他靠近一點,微垂著頭笑道:“剛剛那些話我都聽到了,你說的真好,那娘們就得小心點。”

    林萌瞥他一眼,唇角緊了緊,道:“我又不是為你說話,你樂什麽?”

    “哎喲,這都不算為我說話啊,哈哈哈,寶貝,我心裏真他媽的高興。”陸戰平是真高興,他一直以為自己的付出全打了水漂,感情在林萌心裏,自己還能讓他護著,不管是不是因為有愛,起碼證明他已經被林萌當成了不能欺負的自家人,這種感覺比說我愛你還要管用。

    “隨便你怎麽想,我隻是不想聽到她嘴裏吐出的髒字罷了。”

    林萌把飲盡的香檳酒杯隨手一放,自顧自地走進酒會中去,陸戰平一點都不惱,笑眯眯地搖了搖頭,傲嬌的主子就這付德性,沒事,順著就好了。

    酒宴上衣香鬢影,推杯換盞,來來往往的名流富商借機相互攀談,林萌與陸戰平都是不喜歡這類宴會的人,但又身在此中不得不疲於應付,陸戰平做為杜家首次參加商宴的二公子,不少富商對他泰國商人的身份略有所聞,出於好奇心,人人都圍著他攀談,不一會時間,陸戰平轉個身就看不見林萌。

    “看見瑞誠的林少了嗎?”陸戰平拉著一位服務生問,服務生搖搖頭,“剛剛還在,可能林少跟別人談事去了吧。”

    陸戰平原地等了會,還是沉不住氣,他拔個電話給黎進,“老四,你進來一下,幫我找找林少,還有,安排你做的事馬上做,不要等了。”

    正在這時,露天

    宴會的燈光突而一暗,數束射燈直落在宴會的舞台中央,方才還在演奏浪漫情歌的樂隊此時也停了下來,周躍進意氣風發地走上台,做了簡短的致詞後,道:“今晚難得各位捧場,家中小女略愛音樂,下麵就讓小女雪詩為各位高歌一曲,感謝各位來賓的到來,希望大家今晚能玩的愉快。”

    掌聲響起,周雪詩衣裙飄飄地緩步上台,她臉上掛著標誌性的清純微笑,向各位微微一躬身,就對樂隊做了個手勢,樂隊還沒來得及奏樂時,突然從音響處傳來一聲帶著哭腔的的尖銳女聲。

    “你別走!我說我說,林少那起車禍是我叫人幹的,我就是想他死!”

    一聽就是周雪詩的聲音,台下一片嘩然,人人麵麵相窺,樂隊的樂手都怔住了,不知所措地望著台上的周雪詩,此時的周雪詩臉色煞白,嘴唇抖動了幾下,卻說不出什麽話,而音響還在反複播放重複著這句話:“是我叫人幹的,我恨他!他就該去死!”

    周雪詩捂著耳朵大叫:“給我關了它!誰開的,快點給我關了它!”

    “快快快,叫人去音響室看看,這他媽的都誰幹的!”周躍進火急地趕著人去後台,然後跑到台上去拉女兒,“傻東西還不快下來,別再丟人現眼了。”

    音響很快關掉,周躍進一臉難堪扶著周雪詩下台,可腳還沒站穩時,身後的大屏幕上卻意外的換了屏幕,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周躍進心知又大事不妙,他神經緊張地緩緩轉迴頭,隻看了一眼就差點沒暈過去。

    屏幕全是周雪詩的香//豔//美照,穿著布料極少的比基尼在海邊別墅前撓首弄姿,身邊還倚抱著幾個外國壯男,照片滾動播放,有好張還是酥胸半=裸的窩在壯男懷裏,尺度驚人,性感的令人噴血,與現在的清純模樣相差十萬八千裏。

    “天啊,那是周家的大小姐?原來不是說在國外留學的高材生嗎?怎麽是這樣……”

    “喲,我以前就聽我兒子說,周雪詩在國外作風大膽,跟不同的外國男人瞎搞,本來我還想讓我兒子去追求她呢,兒子還不肯,沒想到兒子說的真的啊,聽說她留學的學曆都是假的,根本沒上幾天學!”

    “真是丟人啊,可憐的周家,家門不幸啊。”

    議論聲此起彼伏,周躍進氣得臉都青了,顧不上什麽顏麵,當眾狠狠掌摑了周雪詩一耳光,周雪詩震驚地捂著臉,怔了半響才哭叫道:“爸,你打我!?我是你寶貝囡囡啊,你居然打我?!”

    周躍進

    痛心地指著她道:“我真是後悔死把你養這麽大,給我丟盡了臉麵,我還不如養一條狗!”

    “爸!你瘋了嗎,那不是真的,那是有人在陷害我!”周雪詩揮著手大叫:“誰去把屏幕給關了,都站著發傻嗎?!平時養你們這群狗是幹什麽的!”

    她驕蠻專橫,說出來的話字字與她豪門貴女的身份不符,而在場的周家保鏢們平時沒少受她欺淩,這時一聽她罵出“你們這群狗”幾個字,本來想動身的人都停住了腳步,有幾個站遠一點的保鏢忍不住“呸”了一聲,暗罵道:“什麽玩意?!”

    周躍進簡直被這個女兒給氣瘋了,心髒一陣絞痛,手用力指著她抖了抖,“你啊你,丟人的東西,你真的是要氣死我了……”

    話還沒說完,人就直直地往後倒了,周雪詩大驚,“爸!爸!你怎麽了,來人啊,快把我爸送醫院。”

    酒宴上一陣兵荒馬亂的,來賓見此情景,人人搖著頭匆匆離開,陸戰平卻一口飲盡杯中香檳,路過餐桌時,順手摸了一瓶好酒離開,他沒有像別人那樣往正門走,而是反方向地往酒會的後麵走去。

    涼風習習,剛走到後麵的停車場就看見那個清漠的身影,陸戰平莞爾一笑,快步走過去,沒等林萌轉過身來,就一個擁抱將他摟進懷裏,結結實實地在臉上親了一口。

    “你怎麽跑這來了?”林萌看到陸戰平心裏鬆了口氣,他剛欣賞完一出好戲,正想暗自離開時,就被這男人給逮住了。

    陸戰平舔了舔唇笑道:“我猜到你會在這,剛剛好戲看過癮了吧,走,我們另找個地方好好迴味一下。”

    越野車平穩駛出酒會現場,林萌迴頭望了一眼亂哄哄的商貿廣場,問:“那些國外的圖片是你搞來的?”

    “是啊,要不然誰還有這本事?”陸戰平得意地吹個口哨,“怎麽樣,戲好看吧,不過呢,你開頭那錄音倒是個好東西,完全可以交給警方告她個謀殺罪。”

    林萌抿著唇角透出絲笑意,他望向車窗外,喃喃地道:“總會有那一天的。”說完他又轉迴臉來,問陸戰平:“你這要帶我上哪?”

    “老地方唄,就上迴那山穀裏的農莊,不過呢,我這次想帶你到農莊湖邊去坐坐,你還沒去過吧,那地方可好了,保你心情舒暢。”

    林萌看了看外邊已全黑的天色,“現在是晚上九點左右,能看見什麽美景?”

    “去了你就知道了。”陸戰平一揚眉,腳底油門猛地一踩

    ,越野車加速駛向遠方。

    以往那一次來農莊心思重重,並沒有像這樣的陰雨散開般的舒服,林萌先下了車,站在湖邊深吸了口氣,感到心裏終於痛痛快快地出了口氣,他重生到現在算是為了自己報了一記仇,雖然隻是個開始,但他相信接下去隻會更精彩。

    陸戰平從車尾箱一手夾著兩個高腳杯,一手拎著酒宴順手拎著香檳信步向他走來,到麵前時,

    “撲哧”一下打開香檳,給兩杯子倒上,遞一杯林萌,“來,為我們第一步的成功幹一杯!”

    林萌接過酒杯,輕輕地碰了碰他的酒杯,道:“謝謝你這段日子的關照,這杯我敬你。”

    說完一飲而盡,陸戰平笑起來,“看你客氣的,什麽關照,我們倆誰跟誰啊是吧。”

    “戰平,我那天的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林萌猶豫了一下,說:“不過我說的都是心裏話。”

    陸戰平胸口有點悶,但他很快就大笑著掩過去,“別提這些了,今晚我們好好慶祝,對了,我有個小禮物要送給你,你等等。”

    林萌怔了怔,看他放下酒杯興奮地一路小跑迴車上,不知道從車上拿了本什麽東西,又興致勃勃地跑迴湖邊,站在湖邊上雙手攤開書,大聲地念道:“你以為我貧窮、相貌平平就沒有感情嗎?我向你發誓,如果上帝賦予我財富和美貌,我會讓你無法離開我,就像我現在無法離開你一樣。雖然上帝沒有這麽做,可我們在精神上依然是平等的!”

    林萌愣住了,這是他高中時喜歡的一本書〈簡愛〉裏的一段話,而他沒想到的是,陸戰平竟對著他念出了這一段,意思再清楚不過,無論他們之間存在任何外在因素,他們在精神上是平等的。

    是平等的,所以,沒有誰會更高貴些,也沒有誰會卑賤些,更不存在合不合適的說法。

    陸戰平合上書,不近不遠地望著他,緩步走過來,“我今天送給你的禮物,除了剛才那一句話外,還有這個。”

    他把書遞過來,是一本略顯老舊的〈簡愛〉,盡管時隔多年,林萌依然認出這是高中時那位唯一讓自己欣賞的語文老師的書,當年他休學前,秦老師想把這本〈簡愛〉送給他,可最後還是沒來得及,他因為那次意外的綁架恐嚇案不辭而別,直到高考前兩個月才返校,而那時秦老師已離開了崗位,他沒機會去找她。

    “我去了你的母校找到了秦老師,她讓我把這本〈簡愛〉拿給你,她說你一直是她最欣賞的學生

    ,這本書保留了多年,沒想到還有機會送到你麵前。”

    林萌接過來,用手緩緩捂摸了一遍封麵,“我也很想見她,但是…….”他想起自己上了大學後變得更為冷漠,愛上杜雲飛時又是那樣的不管不顧,他錯過了許多值得見麵的人,同時也浪費了太多不必要的感情。

    “謝謝你,你有心了。”林萌抬起頭對陸戰平微笑道,這個男人做了太多讓自己意想不到的事,像母親說的,他對你是真心實意的,你不就缺個這樣的人嗎,這樣的人為什麽不試試?

    陸戰平被他讚得有點不好意思,低頭摸了摸鼻子,笑著說:“你別這樣表揚我啦,搞得我都臉紅了,哈哈哈,你喜歡就好。”

    “為什麽剛才要念那段話?”林萌垂下眸子輕聲問。

    陸戰平深深地凝著他,說:“因為我想告訴你,不管你對我有什麽樣的看法,也不管我是不是符合你的理想情人,但在精神上,我們是平等的,我希望你能給我個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耽同站關到現在都沒有動靜,許多基友都人心惶惶,小玖還在日更6000+,連自己都覺得自己是業界良心了,不管今後腫麽樣,這篇文還是得日更完結,我得對得起買v的親們。謝謝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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