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允成走過林萌身邊時,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小萌啊,有時候不要太過自做聰明了,凡事要留個後路,明白嗎?”

    說完,他微笑著拍拍林萌的肩,離開了林家。

    杜允成剛走不久,林英明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他拍桌而起,厲聲對林萌喝道:“你說說你這兩年多來都幹什麽!當初我不同意你喜歡杜雲飛,你偏要跟人家愛得死去活來,一個大男人要跟另一個男人結婚,簡直就是荒唐到極點,可你居然用自殺來威脅我和你媽,好好,這事我們同意了,可最後你又一個人一聲不吭地跑了,現在不但出爾反爾,頻頻失信於人,今晚還有臉教訓起我來,我要不是因為你是我兒子,我哪會妥協到這個地步,我是為你才同意杜叔叔招標的事,是為你還這份人情你懂嗎!?”

    林英明氣得叉著腰直喘氣,林萌抿著唇,垂下頭一言不發。

    “你倒好,荷蘭的事不但沒有給杜家一個交待,還諷落起杜叔叔,人家杜家沒說過你一句不是,你就不能好好和氣地跟人說話麽?剛剛杜允成提到視頻的事,那是什麽玩意,你是不是跟杜雲飛幹過什麽事給錄下來了?小萌,你可得跟我說實話,這事可大可小,要是流傳出來,我們林家的麵子全給你丟盡了。”

    林萌沉默了一會,抬起頭平靜地迴道:“爸,我沒有做。”

    “那剛剛杜允成怎麽說視頻的事?”林英明也是怒極了,現在麵對林萌淡然從容的態度時,反倒即刻冷靜了下來,在政壇縱橫多年早已練就林英明心思慎密的個性,他放輕了聲音又問:“萌萌,你是不是有什麽把柄落在杜家?”

    “沒有。”林萌抬起雙眸認真地注視著父親的眼睛,“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林家的事,爸,我承認自己愛錯人了,是我一個人的錯,我不該相信杜雲飛,不該為了他惹你和媽生氣,過去我做了許多讓你們操心的事,但今後不會再做了,爸爸,杜允成並不是普通的商人,他是你以前搞倒過的一個包工頭。”

    “什麽?”林英明怔忡了會,“你再說具體點。”

    林萌拉著父親坐下來,平心靜氣地對他說:“爸,你還記得十幾年前,你在圓山縣做縣委書記時處理的一個案子嗎?當時圓山小學校樓崩塌,困壓住了十幾位孩子,你那時當機立斷,要求縣紀委一定嚴查這案子的相關人員,承包校樓建設的包工商就因為這事坐了牢,這個人你當時不認識,但現在認識他。”

    林英明頓時大悟,“你是說老杜就是當年的包工商?

    ”

    “對,所以爸爸,杜允成並不是單純的靠近你,而杜雲飛也不是真的愛我才和我在一起,我們不能再相信他們杜家任何一個人。”林萌握住父親的手,懇切地說:“爸爸你答應我,千萬不要再跟杜允成走的太近,這人很危險。”

    林英明沉思了會,問:“你怎麽知道老杜的身份?”

    “我找朋友打聽過了,爸你放心,這事我沒有半點虛假,還有剛剛說的那視頻的事,我沒有幹,但我一定會去查清楚。”

    杜允成果然沒有罷休,第二天就親自拿著請帖來林英明辦公室,林英明聽過林萌一番話後,對杜允成多少有些警備,但麵子上還得做足。

    “是杜氏成立十周年盛宴,萌萌,老杜點名要你參加,你看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林萌看著手裏的金色請帖,想了會,對林英明道:“告訴他,我去。”

    盛宴當夜,濱海城最奢侈華貴的“名流”花園式酒店內,全城商界名企紛至遝來,一順溜的豪車嶄亮的排成一排,人人西裝革領,珠光寶氣,陸續穿梭著進入金碧輝煌的大堂。

    羅毅宣正了正歪了的領結,迴頭對車後座的陸戰平道:“陸哥,我們進去吧。”

    陸戰平默了會,抬抬拿著煙的手,“再等等。”

    他的目光一直在門前車隊上來迴梭視,這場盛宴陸戰平第一次參加,以往每年杜允成都會叫他迴來,陸戰平不屑一顧,這次能來完全是衝著林萌,自上次分別後,陸戰平天天守在院校門口,他知道林萌根本不會搭理自己,可他就是想看一眼那個美人兒,哪怕從天亮等到天黑,最後看著林萌鑽進省政府大院的小車揚長而去,他望著車屁股也心甘情願。

    用黎進的話說,咱陸哥是著魔了,中邪了,完全就是迷上林大公子,迷得無藥可救,不可自拔。

    陸戰平也信這個,要不然他怎麽會想這人想的心智失神,變得一點都不像自己了。

    一輛銀棕色本田車緩緩停在路邊,陸戰平的目光緊緊咬著下車的人,今晚的林萌一襲寶藍色西裝,剪裁絕佳的西裝突現他修長有致的體態,襯著白皙膚色更為俊美動人,眼瞼一抬一垂,隻需不經意的輕瞟都能帶出一股極誘人的媚惑。

    最不可思議的是,林萌似乎自己並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惑人,就連大堂前的門童都看呆了眼,站著愣了半響才恍然大悟般給他拉開玻璃門。

    陸戰平望著那個人背影眯起了眼,唇

    角弧出個得意又滿足的弧度,他把煙倏地掐滅,推開車門,“走,我們進去!”

    盛宴聚集了全城名流富商,杜氏縱橫馳騁濱海城十年,憑著杜允成彌樂佛似的外表和過硬的手腕,集下了不少商界政界人脈,今天杜氏十年盛宴,濱海城中排名前十的名企富商無一缺席,其中自然也包括周家。

    周雪詩今晚特別漂亮,她身著巴黎剛購的大師定製款春裝,衣裙飄飄,長發如瀑布般披散在幾近半=裸的雙肩,笑顰如花般穿梭在各位公子哥群中,當見到林萌時,她眼睛微微一亮,搖著腰肢踱過去。

    “這不是林書記家裏的大公子嗎?怎麽一個人在這喝悶酒?”她嬌嗔著輕咬手指又嗬了一聲,似大悟般說:“呃,我知道了,你在找雲飛哥吧,聽說你們在荷蘭的事黃了?”

    林萌移開目光,不願麵對那張濃妝豔抹的臉,淡淡地說:“那是過去的事,周小姐不必再提,今晚我是替父親來參宴的,畢竟杜氏是本地首屈一指的名企,父親又分管經濟,來參宴完全是公事,與任何人無關。”

    “嗬嗬嗬,好一個與任何人無關,林少,既然你說跟雲飛哥是過去的事,那我今晚是不是可以請我的雲飛哥跳支舞呢?你不會介意吧。”周雪詩嬌笑著問,她有意探前一步,別有意味地又說:“等會可是貼麵舞呃,別紅了眼啊,嗬嗬嗬……”

    林萌麵無表情地轉過臉,清漠地對她說:“我不要的人,周小姐隨便用,不必客氣。”

    周雪詩霎時花容驟變,“你,你……..”她左右望了望,又不想搞得人盡皆知,重重地跺了跺腳,“哼,你神氣不了多久!”

    這時人群中傳來一道天簌般的男聲,“林少!”

    熟悉的聲音令林萌略微頓了頓,他垂眸合了合眼,才緩緩轉過身。

    杜雲飛是今晚全場名媛的焦點,他身材頎長英挺,銀白色西裝禮服和金邊眼鏡襯出他偉岸儒雅的氣質,他目光望著林萌,就連最近的周雪詩都被不自覺地隱去,他的眼裏隻看見林萌漆黑如墨的眸子,淡薄,嫵媚,幽靜,誘/惑,修長的身姿側側而站,漫不經心地迴眸瞥向他的方向,下巴微抬,瞳孔裏像是沒有焦距般空靈幽遠,更突現的人俊美神秘。

    此時的林萌讓杜雲飛越來越心神蕩漾,這人怎麽會這麽漂亮呢?不,不再隻是漂亮,而是一種勾人至深的誘=惑,像一杯醇香四溢的美酒,即使靜靜地立在那,也能招人三魂六魄。

    杜雲飛不禁走快幾步,徑直迎

    向林萌。

    “想不到你真的來了,我怕你不願見我,特地讓父親替我跟林叔叔說,請你務必要來。果然還是我父親能請得動你。”

    杜雲飛握住林萌的手,輕輕軟軟的,他竟一時不想放手,聲音也悄然溫和低啞,“萌萌,我好想你。”一個美式的擁抱中,杜雲飛貼著林萌的耳際溫溫地說道。

    林萌緊了緊唇角,片刻後不露聲色地推開了他,“杜先生太客氣了,大家都是政商朋友,我也是替父親來參加,盡公務之事。”

    他退去一步,瞬間跟杜雲飛拉開距離,隻是一步之差,卻把兩人的關係即刻降到了生分淡薄的地步。

    杜雲飛還想去拉他時,周雪詩冷冷地哼了一聲,挽上他臂彎貼著他說:“雲飛哥,跳舞就要開始啦,你說好今晚陪我去跳一曲的,快走快走啦。”

    “林少,你不要離開,我一會來找你,我有話跟你說。”杜雲飛頻頻迴頭地叫道。

    林萌一個淡漠轉身,取了杯紅酒自顧自地步出人群,舞場上音樂聲起,貼麵舞的人們款款相擁著旋進舞場,燈光幽暗暖味,束束星光燈火點綴般灑落在諾大的花園舞池中央。

    陸戰平在幽暗中一飲而盡杯中酒,而後不疾不徐地朝林萌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默默地求個評,求個收,麽麽噠,我會加油寫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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