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張大彪哪裏還不明白?


    見李福軍還想開口,趕忙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然後朝著門口走去,“叔,算了吧!”


    王長遠如今可是蘇杭政務大廳裏的主任,那牌麵肯定小不了。而且時間可以衝淡一切,生產隊那個時候建立起來的感情還能剩多少?


    況且人家姓王,還是王長貴堂兄弟,到時候幫誰,恐怕也是個未知數,畢竟人家還指著王長貴幫他守祖墳呢!


    聽完張大彪的解釋,李福軍卻是不以為然,笑道:“大彪啊,你是不懂我們老一輩的感情。那個時候日子苦,一顆紅薯都掰開了好幾個人吃。”


    提起往事,李福軍眼眶裏情不禁的枕滿了淚光。


    那個時候的日子雖然苦了點,但人單純,張大彪沒有經曆過,便沒有發言權。


    見他如此認真,他也不好說什麽。


    “喏,瞧見沒,那不是有照片嗎?那就是王長遠,這麽多年不見,這老小子比之前胖了不少,嗯,頭也禿了,哈哈哈……”李福軍突然看到了什麽,抬手就是一指。


    張大彪忙的看去,也不由跟著笑了起來,“還是您老人家眼尖。”


    就見門口立著一塊政務公開欄,王長遠的名字以及電話,職務,照片赫然就在其中。


    “打電話,快打電話。”李福軍激動地催促道。


    張大彪也趕緊拿出手機就去撥號,解鈴還須係鈴人,來都來了,結果如何,總是要試一試的。


    電話剛一接通,李福軍便迫不及待的喊道:“長遠?是你不?”


    張大彪笑著把電話遞到了李福軍手裏,老人家雙手發顫,緊緊的將手機貼在自己耳朵上。


    良久,才聽那邊不確定的問道:“軍兒叔?”


    “嗨,是我,對咯!”李福軍使勁一拍大腿,“現在可不是咱在生產隊那會兒了,見你小子一麵不是一般的難啊,這一晃,你得多少年沒迴老家了?”


    “哈哈哈,真的是軍叔啊?”電話裏,傳來王長遠爽朗的笑聲,“是有些年頭了沒迴去了,我也想迴去看看,但是組織上信任咱,讓咱擔著這份責任,也是身不由己啊!哦,對了,家裏一切還好嗎?”


    “好好好,一切都好,你現在在單位不?我想見你一麵,有些話得當麵說。”


    “你來蘇杭了?”王長遠錯愕的問道。


    “嗯,昨兒就到了,這會兒正在你們政務大廳門口呢!”李福軍興奮道。


    “哈哈哈,好好好,你稍等我一下,我先讓我秘書過去安排你,等下我開完這個重要的會,到時候我再過去找你,你別動地方啊,我這就讓秘書過去接待你。”


    李福軍正要說不用,不過這個時候電話裏已經傳來了忙音。


    掛了電話,他激動的將手機還給了張大彪,“小子,咋樣,軍爺我說的沒錯吧?我們的感情多少年了,別看這些年不見麵,但始終不會淡。”


    “你知道為啥不?那年野豬下山,要是沒你軍爺,哪還有他王長遠?”說著,李福軍情不自禁的挺起了腰板,臉上更是寫滿了自豪與驕傲。


    張大彪陪著笑臉,順便不忘恭維幾句,心說這個王長遠看起來倒是比他堂兄弟王長貴強的多啊?


    倆人站在門口也就等了三五分鍾,就見一個四十來歲,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急急的走了出來,見到人,遠遠就喊:“軍叔?你好你好,我是王主任的秘書,您叫我小高就行。”


    “主任說讓我先安排您去酒店,您二位和我來吧,我先送你們過去。”高秘書說話十分客套,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客氣的令人如沐春風。


    張大彪,李福軍二人也知道現在不是著急的時候,畢竟人家身上擔著眾人,再說了,反正開完會就能見麵,也不急這一時。


    “二位,這邊請。”


    “嘿嘿,這酒店還是很不錯的,和咱昨兒住的那個差不多。”李福軍昂首挺胸走在前,順嘴還不忘誇讚王長遠走心了。


    “主任之前也總提起以前的事情,說是當年野豬下山,要是沒有軍叔那一鐵叉,恐怕也不可能有今天了,您的恩他一直記著呢。”小高笑吟吟的陪著笑臉,而後走到前台交代了幾句,便帶著他們二人上了樓。


    “您二位稍等,我去叮囑一下,讓人送餐過來,一切費用您二位都不用管。”


    “謝謝。”李福軍滿意點點頭,見到小高離開,還不忘稱讚道:“真是什麽人用什麽人啊,我看小高這小子不錯。”


    “可不,倒是個客氣的。”張大彪笑著說道。


    很快服務員便推著餐車走了進來,飯菜很豐盛。


    這邊服務員把餐擺上桌就要離開,李福軍趕忙問道:“同誌,剛才和我們一起來的小高呢?”


    “您說那位高先生是吧?結完賬就急著走了,哦對了,這個給您,是高先生讓轉達的。”說著,服務員從餐車下拿出了一個信封。


    看到信,爺倆全都懵逼了。


    鼓鼓的,挺沉。


    打開一看果然是錢,足足有兩萬,而且還有一張紙條。


    李福軍忙的就打開,順手把錢丟到了桌上。


    “軍叔,我知道你家裏苦,這兩萬塊錢是我一點心意,迴去吧,我能幫你的也就隻有這麽多了,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王長遠。”


    “反麵看看?”


    “沒了!”李福軍反過來看了一眼,整個人就好像泄了氣的皮球,使勁拍拍那張信紙,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錢,“為什麽啊?我不是來要錢的啊?別說兩萬,咱現在二十萬也能拿出來啊?給我錢幹嘛?這不是打我臉嗎?”


    “彪子,打電話,給他打電話,這錢我得給他送迴去。”


    張大彪哭笑不得,事已至此,足以說明一切,人家王長遠擺明了就是不想幫。


    說白了,用這種方式就是想堵住李福軍的嘴,讓他癩蛤蟆喝膠水,無法再張嘴。


    “電話給我,我得把話說明白,別搞得咱好像是來要錢的一樣。”


    張大彪無奈,也隻好把手機給了軍爺。


    別說,打了半天這電話還真就打通了。


    “同誌,請你轉達你們王長遠主任,我李福軍不是來乞討的,錢我有,我現在就是想和他說一下,趕緊讓那個勞什子頂天化工集團撤銷對金門村的投資,咱金門村人窮,但誌不短,祖祖輩輩生活在那,這要是被汙染了,後人如何生活?”


    “難道他真想被人戳脊梁骨嗎?他老王家的根就在金門村,絕不能做這讓人撅祖墳的事兒!”


    “嗯,我說完了,一字不差的轉達王長遠主任,另外這兩萬塊錢我放在酒店了,讓他抽空派人來取吧,我走了。”


    說完,軍爺直接掛了電話。


    “淡了,感情淡了啊……”李福軍雙手一攤,有氣無力的垂下了頭,“怎麽會這樣呢?”


    張大彪心中暗歎,畢竟這件事對軍爺的打擊還是挺大的,忙抬起手輕輕的拍了拍軍爺的肩膀,笑道:“軍爺,我估計長遠叔還不清楚咱們的來意,這樣,一會兒我給你訂上票,你趕緊迴家主持大局,我在這邊等等,說不定長遠叔知道真相以後就把這件事給辦了呢?”


    聞言,李福軍不由一愣,“真的?”


    “可不咋的,您剛才說話那麽硬,我估計長遠叔一定怕人戳他脊梁骨。”張大彪嘿嘿一笑,“行了,等下你就迴家,正好我也在這麵會幾個客戶,咱倆就別一塊迴去了。”


    吃飽喝足,給李福軍送上飛機,張大彪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王長遠打的什麽主意,張大彪基本上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之所以那樣勸李福軍,也是不想讓這老先生太傷心。


    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王長遠這條路是走不通了,但他還有別的路啊。


    一個辦公主任再牛,還能牛過江常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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