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沈紫萱分開以後,張大彪便閑逛起來。


    在這之前,他對玉石根本沒有任何研究,畢竟他是個很暴躁的人,絕對不會刻意的附庸風雅。


    這裏的玉石很多,名字裏帶著個坊,卻是真把這個坊字運用到了極致。


    轉了一圈下來,張大彪對這裏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主辦方提供場地,一些從事玉石生意的商人在這裏租賃櫃台進行銷售。


    這裏的櫃台很貴,而且不是一般的貴,正所謂窮玩表,富玩玉,能來這裏消費的也多是一些有頭有臉的大老板。


    加上場地所有方又是一股很強大的地下勢力,幾乎將渤北玉石行業進行了壟斷,那些商人隻要還想從事玉石行業,還想在渤北混下去,就必須來這裏繳納租金租賃櫃台。


    剛開始的時候,可謂是怨聲載道,不過漸漸的名氣打開了,大家都知道這裏有了一個大型的玉石集散地,別說渤北本地的,就連外省不少喜歡玩玉的人,也總隔三差五來一次。


    說來也奇怪,轉了一圈下來,張大彪都沒什麽特殊的感覺,可隨著他走到盡頭的角落,心裏突然生出了一股子奇怪的感覺。


    那感覺跟發現人參時差不多。


    當即他就走向了那個攤位,仔細感應了一下,他已經可以確定目標,就是一塊巴掌大,外表看起來灰不溜秋的原石。


    像是這種原石,太小,根本沒有開的價值。


    老板是個眼睛很小,留著山羊胡的幹瘦中年人,一看就是那種奸猾的精明人。


    張大彪可不會傻了吧唧直接去選那塊石頭,這點套路他還是懂得。


    當即就撿起攤上的一個玉鐲,問道:“這個多錢?”


    老板上下打量了張大彪一眼,嘿嘿笑了起來,“老板,您可真有眼光,這可是我的鎮攤之寶,一口價……”


    說著,他就朝著張大彪伸出了一巴掌。


    “五十塊錢啊?算了,不要了,太便宜。”張大彪搖搖頭,然後又丟到了攤上,繼續拿起一個玉石手串。


    老板一口老血差點沒噴他臉上,“老板,能相中不?這個玉串被得道高僧盤了很久,開過光的,隻要三千塊。”


    “你彪還是老子彪?得道高僧盤玉珠?”張大彪寒著臉瞪了對方一眼,不滿道:“我說老板,你這人不實在啊!”


    “我看你這裏也沒人光顧,今天應該還沒開張吧?”


    “額……這位老板,開張不開張的咱先不說,關鍵是我不能賠錢賣啊!”山羊胡子已經淩亂了,因為他還沒見過像張大彪這樣買東西的老板。


    這根本不是來買東西的,而是來玩他的。


    “那就當我沒說!”張大彪歎了口氣,“本來看你可憐,還想給你開開張,現在一看,還是算了!”


    張大彪作勢要走,可山羊胡子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客戶,真的不忍心讓他就這樣離開。


    雁過拔毛,山羊胡子感覺自己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他再次審視起了轉過身來的張大彪,眼神逐漸睿智起來。


    “小兄弟,你到底想買什麽?咱們就別繞圈子了,我這攤子上,隻要你看上了,價格自然會給你優惠的。”


    他其實就是詐一詐張大彪,誰成想張大彪還真以為他看出了自己的真實意圖,不禁尷尬起來,然後拿起了擺在那塊小毛料旁邊的一枚玉扳指,嘿嘿笑道:“老板,這東西,說個價吧。”


    哼,果然讓我猜中了。


    山羊胡子心中竊喜,“這個可不便宜,實話跟你說吧,這是從……”


    說著,他故意壓低了聲線,“慈溪老佛爺墓裏弄出來的。”


    張大彪聞言,不由一哆嗦,作勢就要把東西丟迴去,墓裏的東西他不喜歡,晦氣!


    可轉念一想,不對啊,他要真有慈溪老佛爺的陪葬品,還會在這裏出攤?


    見張大彪盯著玉版紙不停摩耶,那意思肯定是喜歡,山羊胡子抿嘴一笑,“兩……”


    “把嘴給我閉上,我說個數,行就行,不行拉倒。”不等對方開口,張大彪突然先聲奪人,“兩百五……再給我點搭頭。”


    山羊胡子本來想說兩萬,沒想到張大彪直接壓到了最低價。


    這東西都是市場上采購來的,他攤子下的包裏還放著幾十枚一模一樣的同款,批發價三十五,兩百五已經很高了。


    但是幹這行的,開張吃三年絕對不是吹的。


    他正準備搖頭,讓張大彪提提價格。


    而這時候就聽旁邊傳來一陣冷笑,“窮逼而已,沒錢別買。”


    張大彪眉頭一挑,轉身看去,卻見盧程帶著幾個人出現在了自己身後。


    他一臉高傲,還帶著幾分嘚瑟,就好像白天揍的不是他一樣。


    “盧程,你皮癢癢了啊?”張大彪臉一拉,對於這種人,他向來沒有好臉色。


    “張大彪,你別得意,別以為老子會怕你。”


    張大彪兇神惡煞又如何?


    他身後的兄弟可都是他健身房裏認識的朋友,絕非商場那些弱雞保安能比的。


    他本來是想出來散散心,沒想到能在這裏遇上張大彪,他正琢磨著怎麽報仇,老天真是開眼了啊!


    “兄弟們!”


    “盧少,就這孫子啊?看起來也不咋地嗎?”這時,一個滿身肌肉,特別生猛的壯漢扭扭脖子握握拳,然後朝著張大彪陰陽怪氣的笑了起來。


    “這孫子,手上有點本事。”盧程沉聲道。


    而那大漢卻是不屑起來,“瘦雞而已。”


    說著,他朝張大彪挑了挑頭,“張大彪是吧,給盧少跪下磕個頭,今天不在這裏揍你。”


    “對對對,磕頭好啊,張大彪,快磕頭!”


    這邊一吵吵,頓時熱鬧起來,一下子圍了不少人過來。


    山羊胡子那叫一個高興啊,趕緊借機賣力的吆喝起來,別說,竟還真有人相中了他攤位上的東西。


    “哎,你們別光動嘴,倒是動手啊!”


    “就是就是,光動嘴不動手還是男人嗎?要打就趕緊打。”


    一群人不嫌事兒大的在旁邊叫囂著。


    盧程等人的臉全都一變,不是他們不想動手,關鍵是這裏麵不能動手,否則出不去門的是他們。


    張大彪也算看出來了,什麽叫物以類聚?眼前這就是物以類聚的典型。


    “有本事打我啊?”張大彪輕笑一聲,終於開了口。‘


    不過這一張嘴,就令周圍的人捧腹大笑起來。


    “打他……你們那麽多人,還怕他一個不成?”


    “上啊,人家都邀請你們動手了,快點不行嗎?我滴媽呀,真是急死我了……”


    “打他!”


    “打他!”


    也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嗓子,場上的叫囂聲越來越大了。


    盧程咬咬牙,實在是受不了這種“道德綁架”,當即就怒吼起來,“都特麽閉嘴,老子打不打他,關你們屁事啊?”


    山羊胡子心中冷冷一笑,當即就陪著笑臉說道:“各位,不就是因為一個玉扳指嗎?不至於,你看這樣好不好……”


    “滾!”不等他說完,盧程,張大彪,二人仿佛有了默契一樣竟然同時看向了山羊胡子。


    山羊胡子的臉一陣青一陣紅,他本來是想借著打圓場順便火上澆油,萬一這倆人嗆嗆起火來,他再從中間一斡旋,他的玉扳指絕對能賣出天價。


    “張大彪,我可以不打你,但你必須跪!”盧程眼睛冒火,仿佛隨時都能把張大彪吞噬。


    張大彪十分光棍,撇撇嘴,不屑道:“有本事你就打我,你要不敢動手,你就給我跪!”


    不知為何,他突然感覺逗沙雕,還挺有趣的。


    見他實在不敢動手,張大彪便朝著山羊胡笑了笑,“那個扳指我要了,二百五,掃碼吧!”


    盧程咬咬牙,惡狠狠的說道:“兩百五也想來這裏買東西?哼,窮鬼就是窮鬼。”


    他的話一下子暖了山羊胡子的心,趕忙應聲道:“這位老板說的極是,我這戒指可是老物件,少了兩萬不可能出的。”


    “才兩萬而已,我要了。”盧程輕笑道。


    他在這裏不敢對張大彪動手,但可以用錢砸死他,隻要錢能解決的事情,他還真不在乎。


    “三萬。”


    就當盧程以為自己可以直接用錢把張大彪拍死扳迴一局的時候,張大彪竟然開了口。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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