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澤看時機成熟,就帶著茜雅迴到學校所在的城市,方便繼續就讀。越澤每天上課,空閑就去公寓裏陪茜雅。由於沒有經濟來源,從伍子那裏得來的幾萬塊錢很快花個罄盡。茜雅準備重操舊業,再入風塵。越澤堅決反對。

    “那就隻能賣掉那些冰毒,少說也有七八萬,你放哪去了?”茜雅坦然道。

    越澤警惕起來,“你別想再打那些毒品的主意,在你戒毒的時候我把它扔在衛淩河裏去了!”

    “你怎麽可以?你知道那是多少錢的東西嗎?”茜雅挑著眉毛,氣咻咻地說。

    “多少錢,也不屬於我們,我不想看到更多的人重蹈你的覆轍。”

    “那你說怎麽辦,我全身上下加吧加吧不到兩百塊,咱們要去喝西北風嗎?”茜雅把懷裏的喜洋洋玩偶摔到一邊。

    “非得靠犯法才能生存嗎,難道你就不能正正經經的上個班,要記得你可是大學生呀!”

    “大學生怎麽,別說我沒文憑,就是有文憑不也一樣要找那些食不果腹的卑賤工作嗎?”茜雅冷笑,“大學生就是政府圈養的一群豬,還自以為是國寶,鬼知道就是拿來給人吃肉的。”

    也許茜雅說的對吧,如果中國有一塊雞肋,那一定是大學生。越澤承認自己是豬,可是他不會任人宰割,他要努力,他要改變這一切。於是,越澤又到麥當勞去做兼職,但媽媽桑已經不在那裏了,因為犯了強奸殺人案被槍斃了,據說他先後強奸了十幾個,而且每次都會極其變態地剪掉女人的yin蒂,在越澤離開的那段時間一度成為本市的焦點人物,後來落網被捕了。他是用強奸這種方式來報複女人嗎?越澤到現在也無法揣摩媽媽桑的心理,還有那隻摸過自己yin莖的手。

    連日來越澤心煩意亂,總感覺有不好的事要發生,直到那天,在宿舍門口遇到了伍子,黑西裝有些褶皺,短胡茬略顯疲憊。

    “見到你,難得呀!”伍子乜斜眼睛說。

    “哼哼!”越澤冷笑。

    “我所不能相信的,竟然是你一手策劃了這驚人的盜竊案!”

    “因為茜雅是我一生最愛的女人。”越澤猛地指向伍子,“可是你——把她騙上了不歸路,毀掉了她的青春和健康!”

    “複仇,是嗎?你們偷走的不是毒品,是我的全部努力和前途。”伍子手插西服褲兜,“說吧,我的貨在哪裏?”

    “在衛淩河裏。”

    “混賬,你會後悔的,我打賭你會後悔的!”伍子離開幾步,又踅迴來,“對了,小愛注射過量死在公寓裏了。她,應該後悔了吧!”

    越澤驚愕,這究竟是意外死亡,還是一次成功的謀殺呢!

    至此,越澤寢食難安,茜雅還時常安慰,但是,熟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卻不能不讓人提高警惕。

    越澤了解那個同窗共寢的伍子,白手起家混到現在這種程度,也絕非隻靠運氣,更多的,恐怕還是他做壞事的手段。所以越澤每一次離開,都會叮囑茜雅要老老實實在家,不要給任何人開門,有事要等越澤迴來商量。可沒想到,即使這樣,卻還是出事了。

    茜雅雖然不像越澤那樣草木皆兵,卻也有幾分忌憚,小心在家,跬步未離。可是這天,從樓上下來一根繩子,末端係著一個玫瑰花籃,正好懸掛在茜雅窗前。茜雅好奇地來到窗前,拉開塑鋼窗,看見,花籃裏滿滿的玫瑰花瓣,上麵一張卡片,寫著:美子,我從雲南迴來了,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愛你,也正是因為愛你,才更要努力工作,為我們的未來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花瓣底下是我冒險特地從雲南帶來的植物冰。原諒我吧!樓上,愛你的君。

    通篇文字對茜雅而言都毫無意義,顯然那位叫美子的租客已經不辭而別,樓上的君卻還毫不知情地送禮物哄她。但是——但是“植物冰”三字卻深深吸引住了茜雅,當她讀到植物冰三個字時——瞠目而立,通體就像通電了一樣,內心深處的愉悅刺激和塵封已久的對毒品快感的渴望,瞬間被這一道符咒喚起。茜雅迫不及待地取下花籃,伸手從玫瑰花瓣裏取出一小包植物冰,她像著了魔一樣迅速找出礦泉水瓶和旺仔牛奶的吸管,製成一個吸毒用的冰壺,並且撕下香煙盒內的錫紙,坐在地板上就吸了起來。雖然這植物冰的口感有些怪,可那種冰毒帶來的快感還是迅速席卷了她的靈魂,她感覺到自己在飄,像頭頂光環的白色天使,在雲霧中飄,在另一國度飄,在飄,飄向永遠的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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