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澤碾滅手中的煙蒂,愛情,嗬嗬,他笑了。茜雅淪為暗娼後,和紋紋搬到凱蒂公寓的出租屋去住。而這組織暗娼的老板,竟然是個背景複雜的老房東。5號樓的三層四層幾乎都是他的,三層被他租給一位富有的老板開賭場,而四層,幾百平方的房子被他分割層很多很多10平方、5平方的小屋子,然後高價租給妓女,供她們接客。由於老房東的特殊背景及黑勢力的撐腰,一時這裏成了嫖客心中最大的暗娼窩點,更加樓下賭場的相互照應,使得這裏生意火爆。

    茜雅和紋紋就是在這裏租了兩間相鄰的妓房,然後每天同其他姐妹到大廳邊看電視邊嗑著瓜子等客人。因為是在公寓內,來的又都是嫖客,所以很多妓女都穿著三點或者不穿以吸引顧客。茜雅和紋紋到了那裏,就好像小魚遊到了大海,真是見識大長。

    她們也開始每天接幾單生意,開始懂得接客時要盡量分散注意力從而抑製自己高潮,因為高潮容易讓她們疲勞,她們可沒休息時間,後麵還很多客人等著她們呢,所以茜雅會和越澤透露有時候客人覺得像奸屍,可等客人都走了,又要自己用手解決掉難耐的欲火。

    越澤能理解長期亢奮卻又不能宣泄的痛苦,可他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麽會有很多又醜又老的女人以此為生。

    茜雅說像紋紋投奔的那個姐姐就是一個醜陋的老女人,常被誤認為是掃地阿姨,可是她的生意並不差,年輕女孩不願意接的客人,她接,年輕女孩不好意思為客人做的,她做,所以很受一些下等顧客的喜愛。

    茜雅說她這麽醜也有優勢,比如不會被二房東占便宜,二房東是房東的瘸腿侄子,也是個混社會的,負責收房租罩場子,像茜雅紋紋這樣新來的年輕妓女免不得要被他試鍾,而且還要好煙好酒伺候著,這樣他才會給你介紹那些有錢的大客戶。

    還好紋紋的姐姐出麵才沒有被那個肮髒邋遢的瘸子占便宜,隻是花些錢,不然真是惡心他娘哭惡心——惡心死了。

    茜雅說去了才知道這裏麵有很多門道,因為很多顧客喜歡嚐鮮,所以姐妹們一般都說自己是新人,而且要分辨出生客和熟客,一般生客都不挑肥揀瘦,由我們擺布,所以可以給他多打一會兒飛機,這樣他進來幾下就射了,然後交錢走人。

    有一次我不小心把一個生客的飛機打出來了,他還很客氣地說沒事沒事,然後一樣付了錢。有些醉酒的顧客很難纏,總是不緊不慢地搞很久搞不出來,我就按姐妹們教的,抱緊他說最近風聲比較緊,沒想那人一下就射了,緊忙穿了褲子給錢走人。

    客人形形色色的,有乳臭未幹的學生,年逾花甲的老漢,氣宇不凡的領導,精明幹練的白領,還有趾高氣揚的警察,有的老酒新瓶、駕輕就熟,有的提心吊膽、笨手笨腳,遇到這樣的我們就會變著法的偷懶,錢還一分不能少。

    她一麵在商場挑選衣服一麵說,周五生意冷清,因為那些衣冠禽獸的事業男要養精蓄銳周末過老婆那一關,而且他們在床上接到電話時八成會說正在開會,他們不會吻你,怕有病,正好我也不願意,嘴唇可比陰。唇挑剔多了,不愛,吻啥?這些人都愛把錢扔到床上,好像很有範兒似的,你說你褲子都脫了還甩什麽範兒啊。

    茜雅喋喋不休地講述著,不想竟碰到了紋紋和她老公,兩女孩親昵地打了招唿,因為都和男朋友,所以並沒多聊。

    茜雅說紋紋的男朋友是個賭徒,無所事事,晚飯後就挑著牙簽去麻將館賭博,輸沒了就管紋紋要,不給就打,真是畜生。

    那天茜雅說了很多,並且替越澤從裏到外挑了好幾套衣服。越澤言詞謝絕,可茜雅眉開眼笑地說這幾天生意好賺了很多。

    越澤不願她掃興,可是迴去的路上他一直悶悶不樂,他覺得茜雅像掉在沼澤裏的小姑娘,正在一點點被這風月場的生活所吞噬,然而更令他掃興的是晚上剛剛嘿咻,茜雅就浪叫不止。

    越澤問,有這麽誇張嗎,你原來隻在高潮時候叫啊

    茜雅愣了下,抱歉說,哦,忘了,很多嫖客就喜歡浪叫,不怕肉麻,就怕聲小——茜雅戛然而止,意識到失口。

    越澤也徹底沒了興致,起身坐到床頭,然後從錢包抽出二百塊錢丟到床上。

    你什麽意思?茜雅猛地坐起來。

    沒什麽意思,我都已經是嫖客了,如果再不給錢,不成無賴了麽?越澤也很憤怒。

    你把我當小姐了,是麽?

    過去一直沒有,可是現在我覺得你變了。

    茜雅不說話,氣得鼓鼓的。

    我一直讓你不要做這個行業,可是你聽麽?

    我媽媽含辛茹苦的把我們姐妹倆拉扯大,現在她一點清福沒享到肺子卻爛個洞,時常咳血,我不這麽做我怎麽救她我怎麽救她,你說呀……茜雅熱淚盈盈說。

    我們可以一起努力上班啊,難道非要做雞麽?

    上班?嗬嗬,像你那樣累一天就掙個幾十塊嗎?你連自己都養不活,憑什麽要求我?

    越澤覺得自尊心很受傷,他不說話,獨自穿好衣褲,憤然道,我是養不活我自己,你也不用和我這麽個拖油瓶在一起,去賺你的錢吧!說完,悻悻然走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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