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再說吧。”


    塔塔托特推開雜貨鋪的門,當先走了進去。


    “喂喂……塔塔托特……”


    波魯薩利諾開口道。


    “你家都不鎖門的嗎?”


    “這裏還用不上鎖門。”


    塔塔托特向二樓走去。


    “……”


    打量了一下同尋常雜貨鋪沒什麽區別的一樓,波魯薩利諾跟在他身後走上樓梯。


    “哦喲!”


    二樓的樓梯口處,波魯薩利諾在地毯前止住腳步。


    “抱歉,拖鞋在哪裏?”


    “沒關係,隨意就好。”


    塔塔托特走進廚房,先去把手中的袋子和魚一同放到水槽裏,然後才走了出來。


    “忘問了。”


    他說道。


    “你有什麽忌口沒有?”


    “硬要說的話,除了惡魔果實以外我沒什麽忌口的。”


    波魯薩利諾自己找地兒坐下了。


    “這樣——”


    塔塔托特迴身。


    “那我就自由發揮了。”


    “哦喲喲,真是機會難得,那我就嚐嚐你的手藝了。”


    ……


    宏偉壯觀的景象並沒有因為逐漸接近而變得清晰,在繚繞的水霧中直入雲層之上,眼前所見的,正是那座不可思議的山——


    “這就是顛倒山!”


    “我們要爬山啦!”


    不知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還是千年前人力造就的奇跡。


    “快看那裏!!”


    陡峭的岩壁之間,是一條狹窄的水道,瞬間變得湍急起來的海流沿著水道急速上衝。


    “海水真的在向上流哎!”


    “這就是運河的入口了!”


    棱角分明的巨大石質門扉,整齊排列在水道入口的位置。


    就在下一刻。


    猶如越過了一道分界線,船身微微一震後,速度大幅度提升,船上的幾人向後一仰。


    “娜美,船突然變快了!”


    “所以才叫入口的瞬間!”


    “貝利!卡住!”


    “收到。”


    桅杆突然轉動,吊滑輪開始旋轉,索具扯動帆具,風帆的風向角複雜的變幻。


    帆船的速度陡然一降。


    縱使如此。


    “娜美船長,前方海流正在收窄,請抓緊時機。”


    船身之下,洶湧的波濤仿佛萬馬奔騰,遠處那麵紅褐色岩壁,在視野中迅速拉近。


    “大家集中注意力!我們現在已經乘上海流了!”


    站在甲板正中,娜美的手臂伸直,食指比著門扉的中線。


    “船向右舷側傾七度……”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的額頭沁出層層汗水。


    “方向偏了!靠左!靠左一些!”


    卡莉娜、諾琪高和伊拉三人合力轉動著船舵。


    “好……”


    卡莉娜身子極力後仰。


    “唔……”


    伊拉的小臉漲得通紅。


    “呃……”


    諾琪高已經雙腳懸空,整個人掛在了船舵上。


    “船舵好重!”


    “繼續打舵!”


    “左舵25度!等一下!15度!”


    “到底多少!”


    手背泛起青筋,卡莉娜高聲道。


    “船舵上的那些手柄看到了沒有!向左轉動半格!”


    兩邊眉毛越發的高低不平,娜美的右眼一眨不眨。


    帆船前方略微偏左,越來越大的入口已近在咫尺。


    “可惡!”


    諾琪高開始像蕩秋千一樣晃悠。


    “嘿呀!”


    伊拉一躍而起,抱在了她身上。


    “喝啊!”


    湍急的海流中,船尾突然一震,微微向右傾斜,船頭開始向左移動。


    下一瞬間——


    船隻兩側,刻滿了象鼻鱷口魚身的奇特生物的門柱,以令人目不暇接的速度飛快掠過。


    有如離弦之箭般,億萬貝裏號順著水道筆直向上攀援。


    “哈!過關了!”


    “我們進來了!”


    諾琪高和伊拉掉到地上,在傾斜的甲板上骨碌碌的滾了幾圈,卡莉娜追上去攔下她們。


    “哈啊……哈哈……大家哈哈……”


    拚命眨著幹澀的右眼,癱坐在甲板上,娜美邊笑邊喘。


    “接下來就隻要下去就行了。”


    “過山車——坐過山車啦——”


    ……


    藏藍色風衣,黑色長褲長靴和白色v領長袖,看著街邊的椰子行道樹和小三角彩旗,一副旅行者打扮的男人推著自行車走過熙熙攘攘的人群。


    “這位客人——”


    路邊的攤販招徠顧客。


    “要不要買點水果?”


    “給我一把香蕉吧。”


    在水果攤前停下腳步。


    “對了,請問一下——”


    掏出錢包準備付錢,庫讚問道。


    “塔塔托特家怎麽走?”


    ……


    半晌的時間後。


    大家一起趴在船頭的欄杆上。


    “雲彩在我們在下麵哎~”


    穿過薄薄的霧氣,潔白的雲層被拋在身後,億萬貝裏號仿佛要駛向天際般勇往直前。


    “古老希臘的伊卡洛斯~”


    伊拉唱起了歌。


    “用蠟固定鳥兒的羽毛~”


    娜美露齒一笑,張開雙手大喊道。


    “我要畫完全世界的地圖!”


    “雙手拿著便展翅飛翔~”


    雙手撐著船舷,卡莉娜會心一笑。


    “我要成為大富豪!”


    “啊!這個我也要!”


    “時間已經到了。”


    耷拉著小眉毛,諾琪高露出一副深沉的神色。


    “從今天以後——”


    “我將立於天上!”


    “哈哈哈哈哈哈……”


    “他迅速飛離山丘~”


    歡聲笑語中歌聲悠揚。


    “我們到山頂上了!”


    在四海匯聚的山巔飛躍而起,億萬貝裏號被劇烈的海流拋上了天空。


    “比雲朵還要高還要遠~”


    船身之下是無邊的雲海,在被重力重新捕獲之前,潔白的帆船飛翔在天空之上。


    “呀吼~”


    驚唿聲宛若歎息。


    “喔……”


    “下方是廣闊的蔚藍海洋~”


    “哦哦哦——大家——”


    諾琪高突然振奮起來。


    “我看見偉大航路了!”


    “沒錯!我們已經到了——”


    娜美笑道。


    “下麵就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海!”


    “用力拍打著手中的翅膀~”


    “朝著太陽作為目標飛去~”


    “……”


    激動過後,大家慢慢安靜下來。


    浪花四濺中,帆船重新落入水道,開始飛快地向下衝去。


    “唯有勇氣是他的朋友~”


    “我們要堅強的活下去~”


    “我們的朋友唯有勇氣~”


    “唱的真好聽。”


    卡莉娜突然問道。


    “這是什麽歌?”


    “誒嘿嘿~”


    伊拉害羞了起來。


    “這是老爸教我唱的歌。”


    ……


    “我還記得那天,坐在辦公室裏,喝著茶,剪著指甲,腦海裏一道電光閃過,突然就想起來了。”


    “就是那種——【啊……】的感覺。”


    餐桌旁,波魯薩利諾蹺著二郎腿。


    “原來還有這麽一個家夥,那時真是嚇了一跳啊。”


    “為什麽會忘了呢,明明給我上過很重要的一課。”


    “能辦到這一點的也隻有惡魔果實了吧,塔塔托特,你也遇到了不少事啊……”


    聲音一頓。


    “啊,來了。”


    視線投向樓下門口的方位,波魯薩利諾揚聲道。


    “門沒鎖,直接上來吧。”


    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


    “先到了啊,波魯薩利諾,我買了香蕉給你。”


    看了一眼黃猿,庫讚轉過視線,看著走出廚房的塔塔托特,揚了揚手中翠綠的玻璃瓶。


    “我帶了tiopepo的雪莉,要不要多少喝一點?”


    “酒嗎?”


    塔塔托特問道。


    “啊啦啦啦……”


    庫讚笑了起來。


    “塔塔托特,這世上會有不喝酒的海賊嗎?”


    “那就喝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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