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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世上多的是不良之人,若是因事小而不為之,那不符合我的本心。”不虛大師黯然出聲,然後站了起來,望著靜心池,感慨道:“入門佛,卻行江湖道,心不清,故六根未淨!我的確有違出家人之道,但是眼見不良人行不義之事,我又實在是忍不住出手懲戒!“


    “不說我了,說說你吧!不好好在天樂城過甩手掌櫃的日子,怎麽有空往這深山老林裏頭鑽?剛才我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冰冷氣息,暗含無情的戾氣,絕非你手下三仆之一,那人是誰!”


    無名把佛珠扔迴給不虛大師,一邊說道:“江湖必將掀起一股腥風血雨,逼不得已,我決定不久將會重出江湖,挽救武林。來彌隱寺算是有事想請你幫忙吧!但是我料不到步驚雲的戾氣竟然連你也察覺到了,看來必須盡早把他引入正道,不能讓他繼續走錯路了!”


    聽聞那個名字,不虛大師不禁驚唿道:“步驚雲!!竟然是那小子?雄霸死了之後,他心中的仇恨還未能放下嗎?”


    聞言,無名甚感奇怪,不由出口問道:“嗯!不虛,你竟然認識步驚雲?”


    說起步驚雲這個人,不虛大師轉首麵壁,麵露迴憶之色,輾轉說道:“對!我的確認識步驚雲,那時候他才十三歲,帶著兩個仆人在江湖上到處打探北飲狂刀與南麟劍首消息,而我出山化緣之時有緣與他見過一麵。曾經也覺得他戾氣過重,了解一番才知道他是被仇恨蒙蔽的心智,我勸他放下心中仇恨,跟多入山修行,皈依我佛。但多番勸解之下,他還是執著心中的仇恨,依舊我行我素,我所做的全都是無用之功。”


    “想不到他也與你有緣相見,今次前來尋你幫忙,恐怕也是天意吧!”無名感慨一番。也是迴憶起以前的事,對不虛大師說道:“步驚雲,原名霍驚覺,乃是江南霍家莊霍步天的養子。被雄霸派人滅門之日,我巧合經過才救下此子,也曾讓他跟過我一段日子。但他或許是親眼目睹滅門經過,所以仇恨已經深深烙印在他心中,怎麽也忘不掉的了。”


    “如今雄霸已死。他仇恨應該放下了才對,可他多年隻為複仇而活著,人死之後,仇恨也就煙消雲散,正所謂心死莫過於此。因此秦霜說他有死誌,若不是找些事給他做,讓他有個目標,或許早已隨其心愛之女共赴黃泉了。另外我從秦霜口中得知一個消息,霍步天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胞弟霍步烈,他帶人刺殺雄霸被擒下之後。秦霜私下放走了,由此可見秦霜也不是十惡不赦之人。”


    說著說著他們就跑題了,談論起秦霜這個人,各有評價。


    不虛大師認為他行事詭秘,狠毒陰險,連恩師都敢狠下殺手除之,可見他為達目的,為了自己完成自己的野心,會不惜一切手段去辦到。


    無名卻不怎麽認為,他覺得秦霜首先是個有情有義之人。因為風雲二人曾為雄霸犯下滔天罪惡,其情願為天下武林公敵替他們擋下絕大多數仇恨,所以這一點非常值得欣賞。其次是個野心大過天的梟雄,寧為雞首。不為鳳尾,為了早登九五,利用情義以及所有能達到目的得條件去創造機會,完成個人逆天的計劃。最後還算是個有良心的人,也給了天下人一個阻止他的機會,若是一線生機都沒有。當時無名就會親自出手拿下他了。


    秦霜有個理由非常充分體現出現今武林紛爭的現象,為了一件兵器都能廝殺不止,還不如讓他以武止戈來得好,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他們對秦霜各有看法,為此還稍微爭辯一番,但誰都不能說服誰,唯有一點他們都認同,那便是秦霜是個有野心的梟雄。


    再說起他們的主題,步驚雲,二人都為之歎息不止。


    無名頗為自責,他說道:“他其實本性不壞,隻不過聽聞年少孤寡,還受過兩位兄長欺負,但他的養父霍步天甚為器重他,還教他習劍,而他也極為尊重養父,是條重親的漢子。隻可惜雄霸造孽,滅霍家莊滿門,矢誌報仇才會導致步驚雲走上歪路,淪為一個枉顧他人性命,自行其道之徒。若當初我留下他,親身教導,他的命運也就不會有此變化了。”


    “阿彌陀佛,無名,你錯了!當初他固然是因為複仇的緣由而走上了無情之道,但如今他仇恨已消,但是多年的無情生涯已經令他迷惘了。”說到這時,不虛大師拿起桌上一杆毛筆,沾了些許墨水,隨手一揮,落入靜心池上,清澈可見的水即時變得渾濁,他再繼續談論道:“人的心一旦尋找不到該走的道路,便會一直沉淪下去,直到心靈之光徹底消失,心魔由此生,就此變為一個大魔頭!”


    ‘大魔頭’這三個字尤為震動無名內心,如果是當初一時決定的錯誤,而導致一個好人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惡人,自己的良心一生都會感到惶恐不安,為此特別擔心步驚雲是否能重新走迴正道,因此有一問:“不虛,那步驚雲的心如同這被墨水染汙的池水一般,隻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是永遠都恢複不了純淨透底的清水,二是永遠如此汙濁下去!”


    不虛大師搖了搖頭,口喧佛號道:“無名,你想得太簡單了。對於此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如我佛所言,世事並無絕對,或者他會變成一個亦正亦邪之人也說不定!?”


    “現今你的煩心事也太多了,明天勝了步驚雲之後,就交給貧僧來教導他吧!至於你還是去處理破軍此人,報殺妻之仇,並取迴萬劍歸宗劍譜,讓劍宗重見天日,恢複宗門。但是我知道你不忍殺生,若然你不忍心殺破軍,或許可以留下他來當步驚雲的煉心石,一反一正,正好鑒證自心,可能令步驚雲重新醒悟本心也說不定!”


    這個主意不錯,不過,無名卻是麵色凝重,對不虛大師說道:“破軍當年已經是一流的高手,人稱天狼,而且他的練武資質更是不錯,隻可惜生性殘暴,走錯了路。現在又從東瀛絕無神宮學來東瀛殺性最重的武功,殺破狼!這麽多年來,估計也不步入了先天之境,步驚雲對上他,隻有死路一條!!!”


    “罷了!罷了!因為當年我一念之差,才釀造了今日的步驚雲,所以為了彌補我的錯誤,便讓破軍成為步驚雲明悟本心的煉心石吧!”


    聽聞此言,不虛大師為之驚愕,萬萬想不到為了一個外人,而放棄為妻子報仇,這是何等寬容的胸襟!


    與此同時,佛慈堂那邊的動靜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隻因佛慈堂背靠思過洞,思過洞麵壁正是對正大佛背,寓意望佛之背,思己之過,悔之!改之!


    不過,發生此事之前,還發生了一點小橋段,徹底奠定了劍晨的未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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