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的話打斷了兩人的嬉笑。


    素葉剛要起身,年柏彥拉住了她,看向小豆子,「高先生,你都六歲了,要自己睡。」


    小豆子嘟了嘟嘴,「房間太大了,我不習慣。」


    「是不習慣還是害怕了?」素葉逗他。


    小豆子抿著嘴不說話,挺倔強的。


    年柏彥起身,走向他,「迴去睡覺,你是男子漢了,不能因為害怕或其他什麽原因就想著讓別人來陪你,這是不對的。」


    他是教育的口吻,不帶一絲哄勸。


    小豆子低著頭,不說話。


    素葉見狀後於心不忍了,走上前拉過小豆子的手哄勸道,「走吧,姐姐陪你,等你睡著了後就自己一個人睡哦。」


    「嗯嗯。」小豆子開心了。


    年柏彥伸手拉住素葉,一臉的無奈。


    素葉衝著他笑了笑,安慰道,「等我哦。」


    等小豆子折騰到睡著的時候已經挺晚了,素葉迴到臥室,年柏彥還沒睡,靠在*頭看網絡新聞,見她進來了後,淡淡問了句,「孩子睡著了?」


    「嗯。」素葉抻了個懶腰,心裏卻騰了怪怪的溫暖。


    他隨口的一句話,卻讓素葉突然感覺到異樣,是很完整的感覺,像個家,就似乎,她和他已經做了人父人母,隔壁睡著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她哄了孩子睡覺後,老公窩在*上看新聞,然後她會和他談論孩子今天一天都做了什麽。


    這種生活,不正是她所期盼的嗎?


    尚了*,她懶洋洋地趴在他的胸口。


    年柏彥沒搭理她,繼續看新聞。


    她抿唇,抬頭,戳他的下巴,「生氣了?」


    年柏彥瞄了她一眼,抿著唇,不吱聲。


    「哎呀,他就是個孩子,你還跟孩子生氣呀?」素葉忍不住笑了。


    年柏彥將平板放到了一邊,然後摟過她,低低說了句,「突然多出了這麽一個小鬼纏著你,我多少有點不習慣。」


    「那以後我們還不能生兒子了嗎?如果我要是生個兒子,你是不是也要吃自己兒子的醋?」


    這原本就是句無心的話,很順其自然地從她嘴裏說出來,她沒有多想,隻是,在見到年柏彥唇角的笑容凝固了一下後才恍然。


    年柏彥壓過身來,在她耳畔輕輕廝磨道,「你平時就像個孩子,再多個孩子我不就成了孩子王了?有你就夠了。」


    他深深吻上了她的唇。


    在唇與唇相貼時,素葉就聽見心髒破裂的聲音,一片一片地凋零。唇間的溫暖沒有融化心底的寒涼,反倒讓她愈發覺得寂寥。


    她剛剛忘了,忘了自己的身體狀況。


    而年柏彥,儼然已接受了這輩子不會要孩子的準備。


    這令她更加難過。


    她不要這樣,絕對不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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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淵自從結婚後就很少參加朋友的聚會了,尤其是出了假死那麽大的事情再加上林要要懷孕,他跟朋友聚會的次數越來越少,後來都發展到不再參加這類聚會,令他的朋友們怨聲載道的。


    沒結婚的葉淵,隻要一有空,肯定就是酒吧的常客,朋友大小聚會也少不了他的身影,所以婚前婚後如此大的反差,讓朋友們抱怨也實屬正常。


    而今晚,他的朋友們近乎將他的手機打爆了,理由是他大難不死,總要慶祝一下。葉淵剛開始不想去,但後來林要要知道了,就建議他去吧,結了婚也不代表他要斷了以往的交際,朋友總是要見的。


    這世上有一種男人,天天嚷著要自由要空間,恨不得是背著老婆跟朋友喝酒閑聊;還有一種男人,婚前熱鬧婚後寧靜,葉淵就是這樣的典型。


    林要要知道他的性格,愛熱鬧,也喜歡跟朋友們打成一片,她不希望別人在背後說自己的老公是妻管嚴,不希望他被扣上一個有了老婆忘朋友的帽子,所以她不會幹涉他的交際他的空間。


    這麽一來,反而讓葉淵覺得不好意思了。


    他向她保證,一定不會多喝,一定不會太晚迴家。


    阮雪曼在旁不高興了,說,你見了你那些狐朋狗友還能消停了?以前你哪次沒喝多過?不準去!


    葉淵嘻嘻陪著笑臉。


    林要要也不想圈著他,本來做機長壓力就很大,閑暇跟朋友們聚聚也當放鬆了,她安慰了阮雪曼,又叮囑葉淵要他別喝太多酒,差不多就迴家。


    葉淵連連點頭。


    像葉淵這種年齡的男人,朋友們也都差不多大,聚會就不可能再定在像是工體三裏屯酒吧之類的地方,那些都是二十剛出頭的小夥子們或敗家富二代經常出入的場所。


    朋友們聚會的地方是在三環邊兒上京城數一數二的會館。


    踏入,鋪麵而來的肯定是低調的奢華。


    十幾號人早就等著葉淵了,推開包廂的門,人聲鼎沸,見他來了後彩帶飛揚的,然後落入眼底的就是滿桌子酒,各式各樣的酒。


    有人撲了過來,嬉笑道,「好小子啊你,沒死還藏著,也不跟哥幾個說一聲!」


    葉淵隻笑不說話。


    「來來來,趕緊的,就等你了。」又有人上前攬過葉淵的肩膀,十分爽快地說。


    葉淵被一群人擁著坐下,壓住了酒瓶子,「我今天可不喝酒啊。」


    「葉少爺,你開玩笑呢?我們可全都是為了你才聚在一起的,就算你不多喝,意思意思總行吧?」


    葉淵嗬嗬笑道,「意思意思可以,你們可別想著把我灌醉。」


    「結了婚就不一樣了啊。」有朋友在他身邊坐下,指了指他的戒指,「怎麽著?不把戒指脫了啊?」


    「脫戒指幹什麽?」葉淵不解。


    朋友詫異,「你來這兒是為了放鬆,還用戒指綁著自己?」


    葉淵一把將他推開,指了指戒指,「這個東西,打死我都不會再脫下第二次了。」之前脫過一次,是為了混淆視線,所以當他重新訂了一隻一模一樣的婚戒後就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摘下來了。


    「他可是愛他老婆愛得要死,你們就別使壞了,來來來,既然人到齊了,喝酒啊。」有人笑道。


    一群人熱熱鬧鬧地倒酒歡聚。


    有人嚷了句,「人還沒到齊呢啊。」


    還沒到齊?


    葉淵正想著,包廂的門就推開了。


    眾人眼前一亮,是個婉約漂亮的姑娘,穿著打扮極為得體,眉眼間流轉動人,見了大家後,笑著挨個打著招唿。


    葉淵一愣,怎麽會是她?


    席溪。


    這裏的人大多數都認識她,這令葉淵有點奇怪,不過想想也不足為奇了,席溪是富家女,這群朋友很多都是圈子裏的人,相互一打聽誰都清楚了。


    席溪走到葉淵身邊,有人給她讓了位置,她便順勢坐下,主動跟葉淵打了招唿,「嗨,好久不見了,你沒事,大家都很高興。」


    葉淵是沒料到她也會來,先是怔楞了幾秒,反應過來後便笑笑,「讓大家擔心了,很抱歉。」


    席溪亦笑了,輕輕淡淡的,拿過酒杯,衝著他舉了下,「為了表示你的歉意,總要喝一杯吧。」


    「對啊對啊,來吧,大家幹杯。」有人起鬧。


    葉淵像是架在架子上的鴨子,上不上,下不下的,他隻能硬著頭皮倒了一杯酒,跟大家幹杯。


    漸漸地,氣氛也就熱鬧了。


    大家越玩越瘋,酒也喝得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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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當葉淵醒來的時候是在酒店。


    偌大的帝王*,通體的白,窗外已是日上三竿,透過輕薄的紗幔撒落下來,金燦燦地落在地毯上,像是細碎的金子。


    他的頭疼欲裂,像是被人用斧子鑿開似的難受。


    剛睜眼時,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兒,隔了一兩分鍾後他才意識到身材何處,試圖起身,卻愕然覺得手臂沉沉的。


    扭頭。


    對上一張女人的臉。


    枕著他的胳膊,正在熟睡。


    葉淵全身一下子僵住了,薄毯下他能感覺到自己yi絲不gua,他的襯衫褲子全都散落在腳踏上,而他懷裏的女人,亦是什麽都沒穿,光潔的手臂還圈著他的腰,微微掀開毯子,她的身子就落在他的眸底。


    女人,是席溪。


    正在他懷裏,睡得酣然。


    腦子一下子就炸開了!


    昨晚上他都做了什麽?


    哦不,他都對席溪做了什麽?


    葉淵心裏惶惶的,甚至泛起了不安。他努力地迴想昨晚上的情景,卻隻定格在席溪敬酒的時候,接下來他的確是喝了幾杯,但再後來呢?


    他是怎麽進的酒店?身邊為什麽會躺著席溪?


    葉淵越想越覺得可怖,他一點點抽出胳膊,坐了起來,目光掃到*頭的手機,拿過來一看,全都是林要要打的電話,手機卻被調成了靜音。


    該死!


    這是席溪幹的還是他做的?


    葉淵覺得頭暈目眩,他趕忙翻身下*,拾起自己的衣服,穿好。


    在係衣扣的時候,腰間卻多了一雙手臂,像蛇似的纏上了他,然後是輕柔嬌羞的嗓音,「淵,你起得這麽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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