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溫熱的唇息令素葉一激靈,男人的話更令素葉心中迅速盤旋強烈不安。∥ @*


    因為靠近,她是如此清晰地能夠感覺到來自他身上所傳遞下來的壓力。


    素葉下意識地伸手抵在了他的胸膛,薄薄的休閑衣下是男人結實堅硬的肌理。


    感受到了她的反抗,年柏彥非但沒鬆開她,反而身體下壓,像是純心故意地調戲,溫熱的唇沿著她的耳垂吻到了她的頸部。


    他的氣息與這裏的環境相融,就好像是渾然天生般自然。


    素葉一時間覺得透不過氣來,使出了全身力氣才將年柏彥微微推開了些。


    年柏彥沒有再逼近,鬆開了她,雙手揣在褲兜裏,似笑非笑地睨著她,那眼神就像是縱容獵物肆意逃竄,他卻在獵物身後補上一箭的狩獵者。


    素葉不想在這裏多加逗留,也不想多看他的神情,轉身就要走。


    豈料剛邁兩步,她的腰就被男人粗壯的手臂給圈住,緊跟著年柏彥驀地將她扛在了肩膀上,如同扛著一隻麻袋。


    她驚叫了一聲。


    年柏彥卻騰出隻手撩開了她裙子的下擺,張口在她精細瓷白的大腿根咬了一下,她駭然,疼得悶哼一下。


    卻不敢再吱聲了。


    從她醒了到現在,從白天到晚上,除了他,素葉再沒看見其他人。


    所以她害怕這個小島真的就隻剩下她和他兩個,這樣一來,他真的要是對她做些什麽的話她連求救的對象都沒有。


    想到這兒,素葉一個激靈。


    偌大的島,就隻有她和他兩個……


    素葉的頭皮發了麻。


    也許是想到了這個可怕的念頭,也許是因為被年柏彥大頭朝下的緣故,總之,她的頭皮不但發麻,血液還在逆流。


    大約走了五六分鍾的樣子。


    海浪拍打岩石的聲音就近在耳畔了。


    遠遠的,還有煙花綻放的聲音。


    叢林被映得恍如白晝,明亮得每一片葉子都清晰可見。


    年柏彥就在這時停住了腳步,她掙紮了一下,他便將她放了下來。


    素葉被他放下的瞬間,頭暈沉沉的,腳跟一軟,整個人跌倒在地。


    這一次年柏彥沒有攙扶她,就那麽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高大的身影在她麵前罩下了大片影子,她成了被黑暗吞噬的靈魂,局促不安地看著年柏彥。


    年柏彥臉上的平靜形同雷雨來臨前的海麵,表麵風平浪靜實則詭波暗湧,素葉明顯得感覺到來自他的危險,那種即將將她撕碎的危險。


    而他將她帶到的這個地方,也令她開始了真正的不安。


    「你做的?」年柏彥衝著她四十五度角的位置看過去,語氣淡然地問了句。


    素葉的唿吸加促,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隻消看了一眼,眼中僅存的那麽一丁點的希望也化為烏有。


    心在這一刻跌入穀底。


    她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她辛辛苦苦努力了近半個月的成果,卻伴著他的發現會最終走向盡毀的可能,不,不是可能,是絕對。


    不遠處的古樹下是兩隻木筏,一隻的麵積非常大,全都是用粗壯的樹幹一分為二捆綁而成,說它是木筏有點弱化了它強大的功能。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一個足可以承載下三人左右的木筏,其中三分之二的位置讓給了用海上作業時抗風浪的帆布搭建的小小帳篷,裏麵可以用作休息和存儲食物,當然,現在還沒有裝上水和糧食,不過卻被很好地分類出放工具的地方。


    也許製作者是想放些刀子或魚鉤之類的,支撐其在海上生活。


    還有一隻木筏相對小一些,也簡陋些,隻做到了一半就停工了。


    兩隻木筏成了擱淺在沙漠裏的木舟,置身於古樹之下顯得蒼涼,那隻成品木筏的麻繩已被砍斷,整個穿架都歪歪斜斜的,報廢了。


    年柏彥緩步走了過去,在兩隻木筏前站住了腳步。


    他看了看木筏,然後轉頭看向素葉,與她憤恨的神情相比,他看上去那麽胸有成竹,眼裏是明顯的譏諷。


    「素葉,看來你小學在手工課上偷了懶,木筏做成這樣,我是真想不通你要拿它來逃命還是去自殺。」


    從素葉這個角度看不見木筏的具體情況,聞言這話後心中一驚,也顧不上腳踝骨還疼著,起身,踉踉蹌蹌地上前。


    這才看清楚木筏毀掉了,從斷裂的繩頭來看,應該是被人用刀硬生生割斷的。


    也就是說,她辛辛苦苦了這麽久,最後隻不過是砍了一堆木頭。


    她的身子一下子重心不穩靠在了旁邊的樹幹上,盯著地上的兩隻木筏,十足地像是盯著早已喪命的早產兒。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嘴唇顫抖著。


    她不知道是因為巨大的無助還是悲愴,又或者是憤怒,總之,她覺得天地之間都是暗的,她看不見眼前有一丁點的光。


    可眼前明明就是亮著的,所以,她才能眼睜睜地看著年柏彥走向她,結實的手臂一伸,將她圈在了他的懷裏,扳過她的身子,讓她近距離看著自己夭折的作品。


    「讓我猜猜你做兩隻木筏的用意吧。」


    」他兩隻手從後麵箍著她的肩頭,結實的胸膛貼得她很近。


    近到,她隻要稍稍鬆懈就能觸碰到他的胸膛。


    「那隻帶帳篷的是你用來逃生的,原理上是可以,做的有模有樣,小小的空間被你分割成食物存儲區和休息區,構想不錯。」頭頂上,男人滾落下來的氣息溫潤低沉,乍一聽就像是從前一樣寵溺縱容。


    「但是,實際行不通。」


    他話鋒一轉,語氣嘲弄。


    素葉的身體一僵。


    「再來說說那隻沒完成的,看得出那隻下的功夫沒有第一隻大,為什麽?就是因為它不過就是個用作障眼的所以做得簡陋嗎?」年柏彥清清淺淺地笑著,卻一語中的。


    素葉驀地轉頭看他。


    他卻嘴唇微勾,手臂一用力將她扣緊。


    力氣之大令她悶哼了一聲,後背就結結實實地貼在了他的胸膛上。


    「所以說,小東西,你挺聰明的,知道做一隻木筏你逃不遠,所以又單獨做了隻魚目混珠的。」年柏彥的語氣似讚嘆又似嘲弄,「我想,到時候你會將那隻簡易的放在你逃跑的另一個方向吧?」


    素葉死死咬著唇,咬得唇瓣都泛了白。


    年柏彥猜對了,她的確是這麽想也是這麽做的。


    在她被帶到這個島的前半個月的時間裏,她除了暴躁、惶恐和不安外什麽都不會做,砸東西、打人罵人成了她前半個月的重要工作。


    直到她真正意識到無論她再怎麽鬧再怎麽砸,都無法逼著年柏彥現身時,她就開始了漫長的逃跑計劃。


    飛機,她無法搭乘。


    輪船更不用提,這半個月的時間裏她每天在露台上都看不見一艘船的影子。


    後來,當她走進叢林中時,看著一棵棵參天大樹心生異樣。


    她想起了有一次跟著隊友們去攀岩,沒想到遭遇了一場驚天動地的龍捲風。狂風過後,他們的行李背包之類的全都不見了。


    沒辦法他們隻能徒步往迴走,希望能走到有人居住的地方休息,聯繫外界。


    行程被一汪水流湍急的江水阻隔,江很寬,站在這頭近乎望不到那頭,他們試圖尋找可以過江的橋或者是船隻,可惜徒勞。


    有熟悉地形的隊友建議大家動手砍樹做木筏過江,因為這條江水在地圖上就占據了不小的麵積,又因河流湍急很少過船,荒山野嶺的更不可能有人在這裏建橋鋪路。


    大家一起動手做了木筏,結果順流而下,終於找到了出路。


    素葉就是想到了這點所以動手做了木筏。


    但前提是,她必須要做一個可以在海上生存好多天甚至是一個月之久的木筏,幾天還可以,一個月基本上不可能,因為,她無法備上一個月的淡水。


    不管怎樣,她都要盡力去拚一拚。


    叢林中不乏有適合做木筏的木料,輕便又結實,又有韌性十足的藤條。


    她又想起曾經在別墅裏見過帆布,那帆布有著絕佳的抵禦海風的功能。


    基本工具都齊全了。


    問題就是,她要如何憑著自己的力量做完一隻性能極佳的木筏。


    於是,從那天起她就保持了固定去叢林散步的時間,漸漸的,別墅裏的人放鬆對她的看管,她也就有足夠的時間將從別墅偷出來的工具運到叢林中去。


    但很快地她又發現個問題。


    這個小島四麵環海,她要從哪一頭逃生的問題。


    如果對手不是年柏彥,素葉絕對不會想到要去做第二個木筏。


    正如年柏彥說的,第二隻其實是用來混淆視線的。


    因為不管她從東南西北哪個方向走,在短時間內都不可能那麽快地遠離別墅區的範圍,她做的畢竟是木筏不是遊輪,整個過程都需要她手動劃槳離開,這樣就有可能還沒完全遠離視線就會被人發現。


    所以,她決定將備用的那隻放在其中一個方向,木筏做得故意破爛一些,遠遠地推出去後隨波逐流,等別墅裏的人發現了八成也到了挺遠的距離。


    那麽,憑著木筏的破爛程度,她覺得會有人相信她為了逃生而墜落大海,就算有人真能下海救她也需要時間。


    那麽這段時間完全夠她用第一隻木筏從相反方向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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