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藍天猶如畫筆蘸上了濃厚的色彩,勾勒出一副驚豔絕倫的油畫。白色的顏料兩三點,塗抹了片片白雲。常青的柏樹小枝微微下垂,有黃色羽毛的小鳥嘰嘰喳喳叫喚。


    徐玉倚靠在了窗側,閉著雙眼,睫毛微微顫動,不知在想些什麽。


    在陽光的撫摸下,徐玉黑色的頭發被染成了金燦燦,擁抱溫暖。


    “看上去你平時的生活很閑趣雅致。”


    徐玉睜開了雙眼,身穿黑色西裝的昂熱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門口。


    “跟校長比起來還是稍遜一籌,我這頂多就是吃飽了撐的曬曬太陽,比不上校長您跟貴族紳士一樣喝下午茶,動不動就周遊世界。”徐玉輕笑著說。


    “總要給自己找些事情做,哪怕浪費一秒鍾的時間我都會覺著惋惜。”昂熱走上前來,坐在了徐玉身側的窗台上。


    “難怪校長會覺醒掌控時間的言靈。”徐玉說:“時間是致命的毒藥,但對於校長卻格外留情。”


    “可能是因為我更珍惜時間吧。”昂熱看向了窗外,欣賞美景:“但即使如此,我也不得不承認我已經是垂暮的老人了。”


    “垂暮到一百三十歲了還拿著刀和純血龍類玩命?”徐玉說。


    “人活著,總要有個盼頭。”昂熱淡淡的說:“四十歲的資本家如同年輕人一樣熱血沸騰,在商場上惡虎一樣廝殺。但是四十歲的打工人卻拍了拍自己的啤酒肚,思考著是不是該退休了。因為有追求的東西,人才不願意老去。”


    “是對龍類的殺意才讓時間在校長身上停止嗎?”徐玉問。


    “是複仇的怒火,我從未忘記在那個夏天,隻剩我一個人。”昂熱攥緊了拳頭:“隻剩我一人啊,常人難以想象的孤獨和悲傷,在灼熱的夏天,對於我確實凜冬已至。”


    “那對於我呢?”徐玉看向了昂熱說:“校長難道從未去想過我是龍類嗎?”


    空氣都仿佛凝固,房間裏陷入了冰冷的沉默。


    “你不一樣。”昂熱說。


    “我哪裏不一樣?”徐玉死死的盯著昂熱。


    他的手臂繃緊,如果昂熱有一絲攻擊的衝動,他將一把捏碎昂熱的脊骨。


    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昂熱了。


    太怪異了,昂熱對於他的態度根本就不合理。


    所有人都在猜疑徐玉,唯獨昂熱這個對龍類視為死敵的複仇者卻力挺徐玉。


    這根本就不像是昂熱。


    “科蘇梅爾島,他斬殺了那頭曾製造出執行部血案的純血龍類。蛇岐八家的神社,他親手終結了白王。如果所有的龍類都和你一樣,那麽無須人類,龍就已經滅亡。”昂熱說。


    “龍並非和藹可親的一家人,他們和宇智波一樣,隻有同類的鮮血才能讓他們變得更強。”徐玉說。


    “宇智波是什麽?”昂熱有些跟不上徐玉的腦迴路了。


    “校長你連火影都沒看過嗎,被詛咒的邪惡一族,同伴的死去讓他們獲得強大的力量。”徐玉說。


    “這麽說的話和龍類還真是有些相似。”昂熱說:“真是令人厭惡啊。”


    “校長你轉移話題的方式真是特別。”徐玉有些無語。


    “以前也有人這麽誇過我。”昂熱指向了窗外:“你看啊,天空是藍色的,雲是白的。”


    “再扯下去我相信你是不是會告訴我希特勒非常熱愛和平?”徐玉說。


    “開個玩笑而已。”昂熱的雙眼深邃,仿佛蘊藏著無數秘密的黑洞:“我相信你,是因為有個朋友的托付罷了。”


    “看來校長那個朋友很了不起,難不成是富山雅史教員給你洗腦了?”徐玉說。


    “我那個朋友啊,是一個孤獨的女孩。”昂熱低聲說道。


    “能有校長你孤獨嗎?”


    “或許吧,或許是看她太可憐了,我就答應了她。”昂熱說。


    “真就挺離譜的,校長要不你編一個好一點的借口,說不定我就信了。”徐玉吐槽。


    “其實你知不知道那些都無所謂。”昂熱拍了拍徐玉的肩膀:“你隻需要知道,隻要我還活著,就不會放任別人對你出手。”


    徐玉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那我他媽可真是太感動了。”


    “如果你去當演員,絕對不愁吃不愁喝。”昂熱感慨的說。


    “我的演技有這麽好嗎?”


    “不,是因為其他演員會把盒飯丟到你的臉上。”昂熱說:“你演的實在是太浮誇了!”


    “好吧,我承認校長你轉移話題的技術還是很不錯的。”徐玉聳了聳肩說:“我也就不問你這個問題了。”


    “其實我這次來,是通知你一件事情。”昂熱說:“有個新任務要交給你。”


    “我靠,學院真把我當勞模了?”徐玉目瞪口呆:“我又不是黑奴,學院的這麽壓榨,資本家見了都要流淚啊!”


    “幾十年前的秘黨成員都是刀頭舔血,如同殺人的機器一般,超過二十四小時沒有接到任務就開始惶恐不安,沒想到現在變化這麽大。”昂熱說。


    “我才是一個剛加入學院沒幾天的一年級好嗎?”徐玉吐槽。


    “卡塞爾建立以來從未有過一年級生擔任長老會成員的事兒,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嘛。”昂熱說。


    “你居然能說的這麽理直氣壯?”徐玉震驚了:“我待在學院裏最長的時間都沒超過三天吧。”


    “三天啊,好漫長啊,生產隊的驢都不敢這麽休息。”昂熱說。


    “這又是什麽魔鬼舉例啊!”


    “放心,這次的任務很輕鬆的。”昂熱安慰徐玉說。


    “直說吧,這次又讓我宰幾頭純血龍類給學院當標本?”徐玉有氣無力的說。


    “哪有那麽多純血龍類讓你宰著玩?”昂熱說。


    “那就是混血種?”徐玉抱怨道:“這種小東西需要我出手解決嗎?”


    “難怪施耐德那麽喜歡你,你簡直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殺胚啊。”昂熱說:“這次是讓你去保護一個人。”


    “???”


    徐玉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昂熱。


    你特麽在涮我呢?


    昂熱哪個大爹要手刃白王的他親自保護?


    “伊麗莎白·洛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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