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紅玉拉下雷天河的手,絲毫沒有示弱的意思:“兄長,我是說真的。”


    這下,雷天河的臉色沉了下來:“雷紅玉,金曜國皇帝不會喜歡你,就別去做那些惹人厭的事情,好歹是我們雷家的嫡女,別給家族丟臉!”


    雷紅玉一臉莫名:“我怎麽了,什麽惹人厭的事情?”


    “你纏著人不放,還不惹人厭?”


    “那是不是換對方追著我就可以了?”雷紅玉眼眸露出一絲狡黠。


    雷天河皺眉道:“你到底在打什麽鬼主意?”


    “你猜!”


    “怎麽可能猜得中!”雷天河沒好氣的捏住雷紅玉的臉頰:“你快說到底是什麽意思!”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疼,快放手。”雷紅玉覺著臉頰火辣辣的。


    雷天河收迴手,嘀咕道:“臉上都沒肉了!”


    以前捏起來軟綿綿,現在捏都難捏,一張小臉蛋兒一手都能蓋住,人瘦下來都瘦一圈兩拳,這個丫頭倒好,瘦下來十圈都有了。


    金曜國,京城。


    馬車在東城“福樂府”門口停下,走下來一個紫裙女子,看她有著一頭棕色卷發,眉眼精致,奇異的是,有著一雙金色的眸子,看起來是個異域美人。


    緊隨紫裙女子下來的是個黃衣侍女,在紫裙女子的吩咐下,到福樂府門口敲門。


    “吱呀”一聲,朱紅大門打開,走出一個頭發半百的老翁。


    此人年紀雖大,可是雙眼清明,腿腳利索,看起來不是個普通人物。


    他掃了掃門口的幾人,在看見雷紅玉的時候皺了皺眉,冷聲道:“你們是何人?為何敲福樂府的門!”


    那黃衣侍女是羅婭,聽著老翁說的金曜國語言,一臉茫然,根本聽不懂。


    雷紅玉上前一步,微微一笑。


    “我是元雷國來的三公主,聽聞前皇後的母親住在這裏,所以想來探望一番。當年,我的兄長雷天河就是被前皇後打敗,兄長特別尊敬前皇後,我亦是如此。”


    如此流利的一段金曜國語言,驚呆眾人。


    尤其是羅婭,一臉震驚。


    “公主,您說的可是金曜國語言?什麽時候學的,怎麽說的如此好!”


    雷紅玉沒有迴複羅婭,而是依然保持微笑看著大門口的老翁。兩人視線在空中相交,心思各異。


    良久,那老翁道:“我們夫人這幾年閉門修行,不打算見來客,公主請迴吧!”


    不說二話,福樂府的大門砰一聲關上。


    門口的人又是一陣目瞪口呆。


    “公主,這家人怎麽如此無禮!”羅婭憤憤道。


    雷紅玉苦笑:“恐怕他們早就聽說過我,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不請示主子,直接將我關在門外。”


    羅婭有些好奇的問:“聽說?”


    雷紅玉聳肩:“聽說我纏著金曜國皇上,和他們前皇後搶人。”


    羅婭愣了愣,納悶道:“人死不能複生,總不能讓活著的人一直惦記死人吧,公主喜歡金曜國皇帝怎麽了,又沒有奪人所愛。”


    雷紅玉搖頭,沒有說話。


    他們如此厭惡元雷國的公主都是因為容福兒,所以內心還是高興的。


    這次來福樂府,主要是想看看巫馬羨麗的情況,方才開門的是程管家,也是滄海鏢局的人,有他在福樂府管事也就放心了。


    順便,借此再做一件事。


    在福樂府門口站著,羅婭想起一件事,奇怪的問雷紅玉:“公主,您還沒有告訴奴婢為何會說金曜國的話,以前您可是不會說的。”


    雷紅玉都不知道怎麽迴答才好,畢竟自己是記憶覺醒才會說金曜國的語言,這事又不是哪兒都能說的。


    沉默中,馬蹄聲遠遠傳來。


    兩雙眼睛看去,隻見道路盡頭出現了兩個騎著馬的男人。


    飛奔在前頭的男人一身黑衣,眉眼深邃,眸子深處似有怒火燃燒,迅速逼近了福樂府門口。


    雷紅玉勾唇,終於來了。離開皇宮的時候,她故意透露自己要去福樂府,這不,立刻就有人通知柯天曄,後腳跟過來了。


    黑衣男人在門口翻身下馬,衝向雷紅玉,將她逼在門邊的牆角:“你究竟想做什麽!”


    雷紅玉嚇了一跳,她還沒見過這麽生氣的柯天曄。


    “我隻是想來看看。”雷紅玉無辜道。


    “你算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來這裏!”柯天曄又是一陣怒吼。


    旁邊的羅婭著急的很,想保護主子,可是被另一個趕來的男人攔住,不用猜都是柯天曄的貼身侍衛阿正。


    牆角,雷紅玉抬手,手裏抓著一枚通體細膩乳白的玉佩,表情狡黠:“我有來這裏的資格。看見這個玉佩了嗎?是不是覺得很熟悉?”


    不等柯天曄細看,雷紅玉打開他的手,衝下石階,翻身上馬。


    “駕!”


    一聲令下,馬匹飛奔而去。


    柯天曄摸了摸腰間,原本該有玉佩的地方空無一物!


    “該死!”低罵一聲,柯天曄連忙翻身上馬,一拍馬匹,迅速追上街角消失的人影。


    留在福樂府門口的人大眼瞪小眼,主子跑了,他們怎麽辦?


    兩匹馬在東城追逐,穿過道路,逐漸接近市集。


    在道路盡頭,前頭飛奔的馬停了下來,紫裙女子翻身下馬,動作利索。她看了看身後急匆匆拉住馬的人,悠閑的將馬綁在路邊的樹上,然後鑽進市集的人流。


    柯天曄臉色深沉,將馬一綁,連忙跟上。


    行人川流不息,柯天曄四處追尋一個紫色身影,突然,有人在他背後輕輕拍了下。


    柯天曄轉身,深邃眸子看清眼前的人後,瞳孔一震。那是個身穿紫裙的女子,臉上帶著一個白兔子的麵具。


    這熟悉的模樣,一如當年的容福兒,他曾送給她一個白兔子的麵具!


    震驚過後,柯天曄上下掃視,隻見這個人身材婀娜,有著一頭棕色的卷發,而且麵具的眼孔中透出的是一雙金色眸子。


    一刹那,柯天曄便認出此人是誰,沒好氣的拉著她到一邊的巷子深處。


    他將她的麵具扯下,壓在牆。


    “是誰?”


    雷紅玉有些莫名其妙:“你把我買的麵具都扯下來了,還不知道我是誰?”


    柯天曄怒道:“朕是問你和誰竄通!”


    “竄通?”


    這下,雷紅玉就更不明白了,說的她好像細作似的。


    “別裝傻了!若非有人告訴你,你為何穿著她喜歡的紫裙,又為何帶著我送給她的麵具!”柯天曄揚著手中的白兔子麵具,狠狠的砸在牆上,瞬間碎成兩半。


    雷紅玉抿唇:“我就是沒有和人竄通,我就是喜歡紫裙,也喜歡兔子麵具。”


    “你以為朕會信你嗎!”


    “不管你信不信,我在元雷國就是這麽穿的。”雷紅玉看著他深邃的眼眸道:“至於兔子麵具,我喜歡是因為很久以前有個人送了給我。”


    “誰?”


    “我中意的人。”


    柯天曄愣了愣:“既然你中意那個人,便纏著他,何苦糾纏朕!”


    “我正在這麽做。”看著他的視線沒有絲毫動搖,她就這樣盯著他的臉龐,眼神有著說不清的情愫。


    “你什麽意思?”柯天曄不由的往後退了退。


    雷紅玉分明在指他。


    可是無論他怎麽想都好,他沒有給第二個人兔子麵具的記憶。


    麵對雷紅玉那緊盯不放的視線,柯天曄心裏煩躁,轉身離開:“朕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麽,但是朕從未送過你這東西!”


    碎裂的麵具被柯天曄踩過,更支離破碎了。


    那抹人影消失在巷口,在人流裏不見蹤影。


    雷紅玉歎了口氣,垂頭看了看碎裂的兔子麵具,蹲下輕輕撫摸。


    “還好,這不是你送我的那個……”喃喃一句,雷紅玉也離開了巷子。她迴到來時的路,綁在樹幹邊的馬已經隻剩下一匹。


    估摸著羅婭他們還在福樂府門口,便翻身上馬去訓他們。


    過去住在福樂府,雷紅玉已經對這裏的路途十分熟悉。遠遠的,她便看見福樂府門口的馬車,還有在一邊休息,有些茫然的下人。


    “公主!”看見雷紅玉迴來,羅婭驚喜上前迎接。


    人群裏沒有阿正的身影,估摸著在她們離開的時候追上去了。既然如此,雷紅玉也不需要還馬,直接穿過馬車和下人。


    “迴金曜國皇宮,我先走一步!”


    聲音落下,羅婭連忙跳上馬車,吩咐車夫跟上雷紅玉。


    傍晚,一行人終於迴到了皇宮。雷紅玉沒有胃口吃飯,甚至讓羅婭去拿了酒來,一個人坐在院子裏喝。


    羅婭十分的擔心:“公主可是今日和金曜國皇帝發生了什麽?”


    雷紅玉沒有說話,一口接著一口。


    後日就是離開金曜國的時限,今日毫無進展,若是明日也是如此,後日,她真的會被驅逐出這個地方,以後要見柯天曄就難了。


    她真的很想和他們父子相認,想好好的抱抱他們。


    可是現實給人沉重的打擊!


    “為什麽事情總是那麽複雜呢……我可不可以直接告訴他們……相信與否,那就是他們的事了!”喝著酒,雷紅玉大喊著。


    羅婭沒有聽懂,隻覺得耳邊一陣嘰裏呱啦,細聽之下,發現這是金曜國的語言。


    不等羅婭說些什麽,雷紅玉突然站了起來,然後踉踉蹌蹌的往外走。


    羅婭連忙拉住她:“公主,您醉了,迴去休息吧!”


    雷紅玉搖頭,用力拉開羅婭的手,靈敏的跳上宮牆,在上麵東倒西歪的走,羅婭心急如焚,在下麵張開手臂準備接人。


    然而出乎她的預料,別說摔倒了,那抹紫色人影眨眼間就跳到了屋脊,然後消失在眼前!


    “公主您去哪兒!”羅婭驚慌的喊。  這裏不是元雷國,是金曜國,若是惹出事情可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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