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白了他一眼。


    拉開了跟他的距離,她才將手裏的資料交給他,“等一下你不是要出去談事情嗎?資料都在這裏了。”


    容域祁撇了撇唇,‘哦’了一聲,然後又興致勃勃的說:“等一下午飯跟我出去外麵吃?”


    溫言點頭,可隨即又說:“可是你不是要出去嗎?”


    “我可以迴來接你的嘛。”


    溫言這才點頭。


    “下班後,到公司門口等我哦。”


    “嗯。”


    容域祁才想說什麽,肖霖已經來催他了,容域祁收斂了些,親了下她後,放她離開,跟肖霖出門了。


    中午的時候,溫言收拾了下東西,就準備下樓去了。


    隻是去坐電梯的時候,恰巧遇到了容柏錦。


    最近,她似乎總是能遇到他。


    “出去吃飯?”


    溫言點頭。


    “一起?”


    “容經理在樓下等我,很抱歉。”


    容柏錦也不勉強。


    兩人進了電梯也沒有怎麽說話。


    直到出了電梯後,他才說:“你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你要不要迴家休息一下?”


    溫言搖頭,“我很好。”


    容柏錦點頭,然後又問她,“你……不問一下域祁嗎?”


    溫言垂眸,“你覺得我應該問?”


    容柏錦還沒說話,溫言就搖了搖頭,“沒有必要了。”


    “為什麽?”


    “你們倒是聊得挺開心的啊。”


    不等溫言迴答,容域祁因為等了一會兒,沒有見到人,就進來找溫言了。


    容柏錦但笑不語。


    容域祁想伸手去拉溫言,不過,這裏是公司,兩人牽手,怎麽說都不太好。


    所以,溫言不著痕跡的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容柏錦見著,笑了下,“域祁,你這是跟溫秘書一起去吃飯?我正好沒人陪,要不,我們一起?”


    容域祁一點也不給容柏錦麵子,堅決拒絕,“我們兩個人吃飯,你湊什麽熱鬧?你想找人陪還不容易嗎?”


    “我這不是在找你嗎?”


    容域祁輕哼,“你這個當電燈泡的可一點自覺都沒有啊。”


    容柏錦毫不客氣的笑了下。


    最後,還是三人一起用餐。


    不過,容柏錦上的是自己的車,而溫言和容域祁上了同一輛車。


    過了一個早上,今天的風是小一點了,不過,卻下起了雨來。


    容域祁接過司機遞過來的雨傘,在眾人麵前毫不忌諱抱著溫言的腰,兩人共同撐一把傘出去,容域祁還把身上的大衣的扣子給解開了,把溫言包在裏麵,抱著她走了出公司門口。


    上車時,溫言身上沒有什麽淋到什麽雨。


    倒是容域祁,他上了車,就把身上的大衣給脫了,因為另一肩膀飄了不少雨點,濕噠噠的,穿在身上也不舒服。


    容域祁一把衣服脫掉就將溫言抱了在懷裏,高蜓的鼻梁蹭著溫言的柔嫩的脖頸,“小貓貓,我好冷哦,過來給我抱一抱。”


    他雖然是這麽說,而他灑落在溫言的脖頸的唿吸卻是暖融融的,還帶著一點酥酥癢癢的感覺。


    被他這樣抱著,溫言也有一種暖融融的,好想要融化掉的感覺。


    溫言任由他抱著,將他扔在一邊的大衣拿了出來,問司機要來了紙巾,沉默的給他擦拭著衣服上麵的水滴。


    因為大衣裏麵有一個防水的戎,沒有濕到裏麵去,溫言給他擦了擦後,感覺好了很多,才將衣服遞給他,“好了。”


    容域祁笑米米的抱著她不撒手,撒嬌道:“你幫我穿嘛。”


    車裏溫度挺高的,容域祁不穿外套其實也冷不著,所以溫言沒有他,將外套放一邊去了。


    容域祁委屈了,一邊親著她的小臉一邊,不高興的哼聲,“小貓貓,你都不心疼心疼我。”


    溫言不反駁,也不推開他,忽然想到了什麽,淡聲問他,“昨晚你不是有話想要跟我說嗎?”


    “你猜?”


    容域祁笑容更加燦爛了,漂亮的俊臉上那裏還有半分委屈?


    溫言語氣淡淡的,“我猜不到。”


    容域祁不滿,“你都沒有好好猜。”


    溫言看了他一眼,不語。


    她確實猜不到他要跟她說什麽,而且……


    好像還很重要的樣子。


    隻是——


    她頓了下,問他:“是……關於袁初琪的事?”


    容域祁獎勵的親了下她的唇瓣,“我的小貓貓真的是冰雪聰明。”


    容域祁似乎把她全身的豆腐都要吃完才甘心似的,他又拾起她的小手細細的啄著,“那小貓貓再猜一猜具體是什麽事?”


    溫言擰眉,隨後搖頭,然後,有些失神的看向了窗外,沒有再理會容域祁。


    似乎,對容域祁說的話,沒有什麽興趣,也不上心。


    “小貓貓——”


    容域祁將她的小臉輕輕的掰了迴來,放下她的手,專注的抱緊了她。


    溫言這才迴頭看他。


    容域祁親著她的唇,沒有說下去。


    吃飯的地方距離容氏集團不遠的。


    雖然路上交通頗為擁堵,可是,幾分鍾的時間,也到了目的地了。


    溫言迴過神來,推了推將下巴擱在她肩膀上的男人,“到——”


    ‘了’字還沒說出口,他卻俯身過來,在她耳邊輕喃,“小貓貓,我們沒有結婚哦。”


    溫言頓了下。


    耳邊的這個男人又笑著補充,“沒有領證哦。”


    溫言不鹹不淡的點頭,“嗯”了一聲。


    “而且……她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是我的,我沒有跟她上過chuang哦。”


    “哦。”


    溫言語氣依舊。


    容域祁不滿的抱緊她,“小貓貓——”


    隻是,他話音未落,忽然有人敲了敲他的車窗。


    兩人望出去,之間容柏錦正站在外麵。


    溫言輕輕的推了推身邊的人,“走吧。”


    容域祁因為她的舉動,卻眯起了眼眸。


    三人到的是京城有名的做京城特色菜的飯店用餐。


    三人進去了包廂。


    溫言坐在容域祁的旁邊,容域祁拿著菜單,挨近溫言,“小貓貓,你想吃什麽?”


    “都行。”


    說著,坐遠了一些,拉遠了跟他的距離。


    然後,看了眼容柏錦。


    容柏錦手上也拿著另一個菜單,他自己點了兩個菜之後,就不再點了。


    “小貓貓,我上一次,叫人留了兩條長江刀魚,我們這次就吃長江刀魚好不好?”


    “長江刀魚?”


    容柏錦笑了下,“也是,現在是二月底,這個時候正是吃長江刀魚最好的時候,因為這個時候魚的骨頭是軟的,等過了三月份,骨頭就變硬了。”


    “且這個魚名貴又稀有,聽說一斤要一萬塊左右,而且還是有錢也不一定能吃到的。”


    容柏錦解說完了,“溫秘書,域祁對你,也真的是夠有心的了。”


    容柏錦說的,溫言都知道。


    因為,她已經吃過這個魚很多次了。


    不過,都是容域祁帶她來吃的。


    不過,她不說話。


    容域祁挑眉,笑了,“那是。”


    說著,跟服務員說要一條清蒸長江刀魚。


    容柏錦笑,忽然問容域祁,“為什麽要清蒸的?我記得更喜歡糖醋魚啊。”


    容域祁看了眼溫言,“我家小貓貓喜歡吃啊。”


    溫言不喜歡吃油炸的或者是煎魚,也不喜歡吃鹹魚,她隻喜歡吃肉質鮮嫩的清蒸魚。


    容柏錦看著溫言,笑了下。


    點完菜後,容域祁和容柏錦兩人就開始聊天,溫言不參與他們的話題。


    身邊這兩位坐著的都是大人物,所以菜上得很快。


    上了菜,容域祁依舊像之前隻有他們兩人那樣給溫言夾菜,溫言想擋,都擋不住。


    容域祁依舊我行我素。


    這,應該是容柏錦第一次跟他們兩人單獨吃飯了。


    所以,他看著對麵的容域祁,沉默了下來。


    容柏錦給溫言夾了兩根青菜,隨後看了眼容柏錦。


    “怎麽不吃了?我記得你習慣比我吃得清淡啊,這裏桌上的菜不是更符合你的口味嗎?”


    “第一次看你伺候人,有點不習慣。”


    說著,容柏錦的視線落在了溫言身上。


    溫言低著頭吃飯,注意到容柏錦的視線,別開了小臉。


    容域祁不以為意,“你看多了,自然就會習慣了。”


    “是嗎?”


    容柏錦笑,“可是……我看溫小姐好像不怎麽習慣啊,看著有點別扭呢。”


    “她啊。”


    容域祁看向了溫言,笑了,“她就容易害羞,一害羞就不理人了。”


    “你倒是了解溫小姐。”


    “那當然了。”


    無論他們說什麽,溫言都隻是在一年聽著,沒有參與他們的話題的意思。


    仿佛,他們話題談論著的重心,並不是她。


    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


    很快他們就吃完飯,離開了飯店,相繼的上了車。


    上了車,溫言想到了自己早上打印好的文件,她正要說話,容域祁忽然抱著她的小臉轉向了他。


    “小貓貓,你知道容柏錦知道我們的事了?”


    溫言一愣,“你……你怎麽知道的?”


    “而且……”容域祁凝視著她,眼眸銳利,“你還想瞞著我,不讓我知道,對嗎?”


    溫言不說答。


    “想知道我是怎麽知道的?”


    溫言抬起眼瞼看他,等他繼續說下去。


    “我們剛到飯店,還沒下車的時候容柏錦來敲門,我抱著你,你沒有太過用力的將我推開,而且……你一點都不緊張,也不怕容柏錦看到我抱著你,進而誤會我們的關係。”


    “從這一刻開始,我就猜到了。”


    溫言低頭,容域祁卻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就是因為不想我知道這件事,所以剛才吃飯的時候,你才會跟我拉開距離,想保持上司與下屬該有的關係,我說得對嗎?”


    溫言不開口。


    “小貓貓……”


    他嘴上叫得很親昵,依舊是溫言熟悉的溫柔。


    可是他的眼眸卻銳利如鷹隼,“你跟他私下有聯係?”


    如果在公司,這些私人的關係,溫言是不可能將自己的事情搬上台麵的跟容柏錦說的。


    所以,他們兩人隻可能是私下聯係。


    溫言不否認,也不默認。


    “小貓貓……我記得我跟你說過,要離他遠一點的。”


    容域祁的態度並不算咄咄逼人,可是,也沒有了他平常慣有的溫和,“可是……你為什麽就不聽呢?難道,你覺得我還會害你嗎?”


    溫言不應聲。


    “小貓貓,你知道的,我雖然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可是……就算我有耐心,也不是一直都能保持著這份耐心的,你知道嗎?”


    “隻有一次。”


    溫言咬唇,好一會兒後,才坦白說道。


    容域祁笑了,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的覆上她的小臉,輕輕的摩挲著。


    隨後,他湊過來親昵的挨近她,抱著她笑道:“好,你說隻有一次,我就信你,不過,以後可不許再私下聯係他了哦,不然……我可是真的會生氣的哦。”


    “嗯。”


    容域祁滿意了,又開始不依不撓的親她了。


    溫言還有事跟他說,所以,推了推他,“我——”


    容域祁不放開她,繼續說:“今晚搬迴來住,嗯?”


    “嗯。”


    容域祁就更滿足了。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車子就停了下來。


    他們已經到了公司門口了。


    “好了,小貓貓,我們進去吧。”


    所以,溫言的話還是沒有來得及跟他說。


    下午下班的時候,容域祁已經離開了,離開前他給她發了信息跟她說有些事要去處理,讓她把必須用品先搬迴來,另外那些,他會叫人去幫她把東西搬迴來。


    溫言迴了信息。


    下班迴到家裏,溫言先迴到家。


    想到容域祁今晚也不迴去那邊,所以,她也不用急著立刻迴去。


    她先進去廚房做飯了。


    等池冉迴來了,進去廚房幫她摘菜時,她才跟池冉說了她要搬迴去的事情。


    池冉似乎並不驚訝,“是那個人的意思?”


    “嗯。”


    然後,溫言就繼續低頭做菜了。


    “溫言……”


    溫言忙著做菜,都沒有時間扭頭迴來就“嗯?”了一聲。


    “那個人……是不是那個容先生?”


    溫言捏著鏟子的手隨即頓住了。


    “昨天,我聽到你跟他說話,你……叫了他的名字。”


    “嗯。”


    池冉又說:“聽說前天他跟袁小姐的婚禮沒有進行到底,說是袁小姐的父親袁市長出事被捕了,我看他們應該是聯姻的吧,看著感情好像挺一般的,我想,現在袁市長倒台了,他們的婚禮應該也不會有下文了。”


    這次,溫言沒有應聲。


    “其實,我說的這些沒有其他的意思的。”


    怕溫言誤會,她忙解釋,“我是覺得,如果他們兩個結不成婚,你的立場會好過一點,這對你來說,也是好的。”


    溫言笑了下,“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不過……這個袁小姐也挺可憐的,要是她父親貪汙的程度過分嚴重,聽說還可能會被槍決。不過,深入的想一下,要是他自己不貪,也不會有這個下場,所以,就算是被槍決,也是他自找的。”


    這些,輪不到溫言關心,她也從來不會跟人說這些,所以沉默了下來。


    兩人吃了飯,溫言就開始收拾東西了。


    因為溫言還沒搬來多久,很多東西都還沒有動過,所以很容易就收拾出來了。


    收拾東西的時候,池冉忽然小聲的說:“雖然我沒有見過容先生幾次,可是……我覺得他對你好像還挺特別的,溫言,你,你覺得你們兩個……有以後嗎?”


    溫言頓了頓,搖頭,“不會。”


    “為什麽?因為你們兩個人的身份關係?”


    溫言還沒迴答,池冉又說:“我看容先生對你很用心,對你又好,現在他跟袁初琪的事又不大可能了,我想,如果你也喜歡他,努力一番,其實你們兩個是有可能的。”


    溫言疊著自己的衣服,思緒似乎飄遠了。


    “溫言——”


    溫言淡聲應道:“有些事情,其實,沒有你想的這麽簡單。”


    池冉想起了溫言昨天晚上的不對勁,有點擔心,“是出了什麽事了嗎?”


    關於這件事,溫言不想多說,所以,她沉默了下來。


    收拾好東西,也才七點半左右,溫言就提著必需用品,迴去了那個她住了三年多的家。


    容域祁有事,所以,她迴去的時候,容域祁不在。


    不過,她剛迴到家,容域祁就打了電話過來問她搬好東西了沒。


    溫言說搬好了,他也就沒說什麽,不過,會跟她說,他會晚一些到家,讓溫言不要等他。


    掛了電話,溫言看來眼周圍,準備開始搞衛生。


    她還沒弄好樓下客廳的衛生,她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溫言看到來電顯示,她捏緊手機,好一會兒之後,她才接了起來。


    “小言,那個人……是不是叫容域祁?”


    “媽——”


    她還沒說完,溫母就哭著問,“江楚心她們說的話是……是真的嗎?那個人,真,真的是容域祁?”


    溫言愣了下,“媽,你,你知道容域祁是搞垮我們公司的主謀?”


    “我不知道,我跟你爸爸都不知道,不……不過,你爸爸知道除了江家和宋家,另外還有一家公司插手了這件事。”


    “就是因為這間公司,我們的公司才,才會在沒有任何防備之下倒閉,如果僅僅是江家和宋家,就算他們兩個合力,也不可能這麽幹脆利落的擊敗我們!”


    “這家公司很神秘,你爸爸當初想跟對方談一談的,不過,一直……一直聯係不到人。”


    說到這,她忽然頓住了,“小言,你,你剛才說……我們也知道了,你,你是不是就是已經確定了這件事是容域祁做的了?!也就是說江楚心她們說的都是真的?!”


    “媽,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確定的。”


    溫言咬唇,“我也是江楚心和宋以菲告訴我的,所以……也,也許是她們騙,騙我們的呢?”


    “真的?小言,你,你沒有騙媽?”


    溫母不大相信,“小言,你說謊很容易結巴的。”


    溫言握著手機的手青筋微凸,“媽,我說的是真的。”


    溫母似乎是相信了,“聽說宋以菲喜歡那個……就是那個容域祁?”


    “嗯。”


    “如果……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那還有可能是她們故意說來騙我們的,畢竟……現在他們知道了那個容域祁就,就是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又開始搞垮他們公司,她們過來跟我說這些是為了讓我們不好過而已。”


    “……嗯。”


    “不過……如果是真的——”


    忽然間,溫母就說不出話來了。


    “媽——”


    “如果,如果是真的,我一定會提著刀去坎死他!”


    溫言愣了下,而溫母哽咽著,又開始說道:“他……他要搞垮我們公司,我們不熟,不能怨他什麽。可,可是,可是他這樣,這樣故意搞得我們溫家負債累累,故意讓你……讓你將自己賣給他,伺候他……他簡直禽獸不如!”


    溫母本來就心疼溫言,一想到自己的女兒這些年來跟著他原來是這樣的情況的時候,她就更加心疼溫言了。


    而且……


    現在,迴城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女兒被包養了。


    他毀了自己女兒的一生!


    覺得就算是砍死了那個男人也彌補不迴來自己女兒的清譽。


    溫言咬著唇,沒有握著電話的手,擦了擦從眼角留下來的淚水。


    “最,最好不是他。”


    溫言整理了下情緒,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是在哭,她才說:“媽,好了,現在也九點多了,你早點睡,也……不要聽那些人亂說。”


    “好,媽不聽,你明天也還要上班吧?那你好好休息。”


    掛了電話,溫言跌坐在了沙發上。


    溫言本來是要搞衛生的,不過,現在,她已經沒有這個心情了。


    她連搞衛生的工具都沒有收拾好,她就脫了手套,上樓去了。


    隻是,躺在chuang上,她卻無法入睡。


    很久之後,她又了點隨意,朦朦朧朧的睡了過去。


    可能是她睡得不夠熟,所以,有一點聲響她就在黑夜中睜開了眼睛。


    她沒有關房間的門,所以剛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房間外麵傳來的光亮,也聽到了一陣陣上樓的時候的腳步聲。


    很快的,就看到了容域祁頎長的身軀出現在臥室門口。


    容域祁手上搭著他的卡其色的外套,也是放輕了腳步聲的了,見到溫言睜開了眼睛後,他皺了眉頭,“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


    溫言收迴了目光,拉了拉身上的被子,“睡不著。”


    容域祁掛好了衣服,在窗邊坐下來,親了親她。


    溫言想別開小臉,不過,容域祁抱著她的臉,所以,她隻好作罷了。


    容域祁想到了剛才樓下那些清潔工具,“是不是搬東西累了?”


    溫言一向是一個很有收拾的人,她的東西都喜歡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的,所以,像這樣沒頭沒尾事情,不像是尋常的溫言會做的事。


    “還好。”


    “你先睡,我先去洗澡,嗯?”


    “嗯。”


    等容域祁洗澡出來的時候,容域祁發現溫言還沒有睡著。


    容域祁知道她今天收拾東西可能是累著了,也不鬧她,上chuang抱著她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溫言很早就醒來了。


    做了早餐,容域祁就醒來了,吃早餐時,她看著眼前這個一大早就笑米米的,心情顯然是非常好的男人——


    容域祁笑得更樂了,她傾身過去,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小貓貓,你已經盯著我好久了哦,是不是想親親我?嗯?那過來把,我不介意你唇上沾有油哦。”


    溫言不說。


    等上了車後,她才對抱著她的男人說:“上一次,你說過我們的合約,到3月15日結束,對嗎?”


    容域祁抱著她的動作頓了下,溫言又問:“你說的話,都算數的,對不對?”


    容域祁將坤立案擱在她的後頸上,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隨後,他笑了,“可是……小貓貓啊,要是我說話不算數呢?’


    溫言咬唇,忙迴頭看他,“可是你明明說過——”


    他悶哼了一聲,“小貓貓,你總是不合時宜的惹我生氣。”


    溫言的語氣有些冷硬了,“你說過的,不能說話不算話。”


    容域祁沉默了下來。


    溫言有些心急,“容域祁——”


    “哈哈哈,我逗你玩呢,我既然說過了,自然是算話的啊。”


    “……”


    溫言:“也就是說,是真的了?”


    “當然啦。”


    溫言似乎鬆了一口氣。


    她翻了翻自己的包包,找出了她昨天早上就已經打印好的文件,遞給了身邊的男人。


    “我……在我們的合約的基礎上擬了一份合,是關於剛才我們說的這件事的,你認真的看一下,如果你覺得沒有什麽問題,我們就簽字吧。”


    容域祁看著她遞過來的溫言,還有她說的話,凝眸看她。既沒有接文件,也沒有接話。


    就這麽的將她看著。


    溫言咬唇,沒有看他。


    容域祁抬起她的下巴,逼她凝視著他的眼眸,“小貓貓,在你的心裏,我就這麽不靠譜,不值得你信任?還是說……你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我了,生怕我反悔,出什麽差池?所以才會迫不及待的擬了這樣一份合約?”


    溫言不哼聲。


    也就是默認的的意思。


    容域祁放開了她,然後接過了溫言手裏的那份文件看了起來。


    他看得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完了。


    他將人間扔到一邊去了,笑了,隻是,笑容裏摻雜著冷意,“其實……這份合約,我也完全可以不簽的,對不對?畢竟,我也隻是口頭上答應了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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