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的話,讓人浮想聯翩。


    這一次容域祁沒有開口替簡深煬開口,而是眯起了眼眸,看向了簡深煬。


    簡深煬淡掃了他一眼,不語。


    “簡先生,這麽多人,不便說。”


    梁少掃了一眼江城,還有蘇群,跟容域祁,堅持道。


    雖然挺秦淮風的意思是,喬陌笙跟季傾野什麽也沒有發生,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將這件事說出來,豈不是抹簡深煬的麵子?


    雖然眼前的這些人不是簡深煬的好友,就是他的心腹,可需要避忌的,總歸要避忌的。


    畢竟大家族的人最講究麵子的事情了。


    、


    要是當真這麽多人的麵兒將這件事說出來,要是再度惹怒了簡深煬,隻會讓他自己的事情雪上加霜而已。


    簡深煬冷睨了一眼梁少後,才對其他的人說:“出去。”


    江城跟蘇群還有容域祁都自覺性的離去了。


    容域祁離開的時候,眯了漂亮的桃花眼,他似乎想到了什麽。


    辦公室裏頓時就隻剩下他們兩人了,簡深煬也不開口,就這麽的坐著,可就這樣子而已,看著隻剩下她麽兩人的辦公室,梁少感受到了簡深煬身上無形的壓迫感,讓他的手心冷汗直冒。


    “簡,簡先生,我,我——”


    梁少沉默,簡深煬也不會開口說話,他不急,隻是梁少想到了公司不斷的下跌的股票,鼓足了勇氣,可是看著簡深煬,他我了半天都說不出來,神色糾結的看著簡深煬。


    簡深煬由始至終,也隻是看過他一眼而已,他不說,簡深煬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蘇群!”


    簡深煬隻有兩個字而已,就掛了電話。


    在門外靜候著的蘇群立刻就推門進來。


    “將人帶走!”


    “是!”


    說著,拽起了愣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梁少。


    梁少比蘇群矮了半個頭,身材力量什麽的,根本無法跟作為簡深煬貼身保鏢外加助理的蘇群相比,所以被蘇群拖著王往外走,連反抗都反抗不了。


    眼看著要被蘇群拖出去了,要是真的被拖出去了,他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


    他掙紮不開蘇群的桎梏,隻能大聲的嚷嚷,“簡先生等一下,我說,我說!”


    可簡深煬不管他,蘇群也不理他,眼看著真的要被拖出去了,梁少情急之下,大聲的說:“今天我過來要跟您說的就是七年前,我跟薑紫菡給喬陌笙下了藥,將她送上了季傾野的chuang的事!”


    梁少的話剛落,蘇群就錯愕中鬆開了梁少。


    雖然人在外麵,可是耳朵卻無時無刻的不注意著這裏情況的江城跟容域祁,聽到了這裏,饒是容域祁,頓時也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而所有人,都不敢看簡深煬一眼!更加不敢看他這個時候,臉上是什麽表情!


    梁少一口氣衝上來,說完了這麽一句話,然後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他暗暗的吞咽了口唾液,背脊發涼。


    此時,這個不算密閉的空間裏,就在這零點一秒的時間裏,安靜得讓人覺得可怕!


    可隨即的,不知道什麽東西跌落了在地上,發出了讓人心顫的聲音。


    緊接著,在梁少還沒有轉身過來看向簡深煬,就忽然被人狠狠的掐住脖頸,整個人給摁在了牆上!


    映入眼瞼的,是簡深煬狂怒的臉龐,深邃幽暗的眼眸此刻猩紅一片,帶著毀滅性的怒火!


    梁少心驚!


    因為簡深煬的反應,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加劇烈!


    “簡……簡先生,您,您聽,聽我,嗯——”


    梁少臉色立刻變得蒼白了起來,麵如死灰,唿吸困難,脖頸處就好像被火燃燒了一樣的難受,讓他開口說話,都異常艱難。


    梁少平常時愛好吃喝玩樂,而簡深煬常年鍛煉身體,兩人無論是身高上,還是力量上,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所以梁少被簡深煬摜在牆上,如果簡深煬不鬆手,又沒有人來救他,單憑他一個人的力量,他就隻有死路一條而已!


    男人咬牙,掐住見梁少脖頸的大手,青筋凸起,用盡全力。


    “你該死!”


    “先生——”


    饒是一想冷靜,追隨著簡深煬之後,從來隻是百分百服從命令的蘇群看了也是心驚,因為這個時候,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血腥味,簡深煬的手過於用力,指甲已經弄破了梁少脖頸的皮膚,開始冒血了。


    像簡深煬現在這樣生氣的,真的很有可能會一怒之下,將梁少掐死!


    要是殺了人,就算是他簡深煬能力夠,能將這件事壓下去,可是,這樣做不是明智之舉。


    不同於之前隻是警告性的掐任唯宣的脖頸,這次的簡深煬,他現在,是沒有多少理智的!


    “深煬,不要亂來!”


    門外的容域祁發現簡深煬好像真的失去了理智,好像已經瘋了一樣,刻不容緩的進來,拉住了簡深煬。


    可他才剛碰到簡深煬,就被簡深煬給甩開了,手邊的動作依舊,而這個時候,梁少已經開始翻白眼了。


    容域祁咬牙,跟蘇群一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簡深煬給拉開了。


    簡深煬冷睨著容域祁和蘇群,“滾開!”


    他的眼眸,陰鷙得讓人忍不住顫抖!


    “他還有下文!你先聽他說完先,要是真的是那樣,你要殺要剮,算上我一份!”


    對於有些瘋狂,震怒中的簡深煬,容域祁跟蘇群兩個練家子要攔住他,都有些困難。


    而容域祁也明白簡深煬現在到底有多憤怒,他們一起長大,他認識了簡深煬這麽久,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看到簡深煬這樣失去理智的模樣。


    而簡深煬這個樣子,他也能理解,要是誰敢這樣對他的小貓,他也一樣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關上了辦公室的門迴來的江城看了一眼坐在了地上,雙腿發軟,身子發抖的梁少,可他看著簡深煬,似乎還有話要說,便也勸道:“先生,他還有話要說,先聽他說完吧。”


    可簡深煬沒有聽,他冷睨一眼江城,“今天之內,我要他們公司消失!”


    說完,看了一眼梁少,長腿一抬,拳腳帶風的狠狠的往梁少胸口招唿去!


    容域祁心驚,因為簡深煬這一腳要真的是下去了,梁少身上的肋骨定然會斷裂!會鬧出認命來的!


    所以忙伸腳擋住了他,“深煬!你給我冷靜下來!就算你要亂來,也搞清楚事情的始末先!”


    說完,他跟蘇群一起拉住了簡深煬,忙冷掃了一眼梁少,示意他最好快點開口。


    話雖如此,可容域祁想到了當初簡深煬跟喬陌笙兩人第一次發生關係的時候,喬陌笙並非是處.女,這麽說來,很有可能,喬陌笙的的第一次,就是在這個時候丟失的,因為像喬陌笙這樣,在嫁給簡深煬之前,從來未曾戀愛過的人,怎麽可能會跟別的男人亂來?


    梁少注意到了容域祁的目光,忍住喉嚨火辣辣的不適,還有破皮的疼痛。


    他想開口,可是喉嚨非常得不舒服,一開口,就疼得他皺了眉頭。


    不過,在看到簡深煬殺人般的目光後,他忙開口:“簡,簡先生,季先生跟喬小姐沒有發生,發生什麽的,請您相信我!如果他們之間真的發生了什麽,就算你將我們梁家毀滅,我也不敢說出證真相!”


    簡深煬顯然是不相信的,容域祁看得出來,他擔心簡深煬又亂來,可是他著梁少,又覺得他不像是撒謊,眯眸問:“沒有什麽事什麽意思?”


    “因為我知道,當天季先生那天在房間裏逗留不過十來分鍾而,就下樓來了,當天,在喬小姐離去後,對沒有迴來過酒店,身上的衣服什麽都都沒有換,頭發也不亂,一切都很好,所以,他們之間肯定是什麽也沒有發生的。”


    梁少說的這些眼睛都是看著簡深煬的,所以大家對能看得出來,他說的是實話。


    所以,紛紛的看向了簡深煬。


    而他們也知道,如果他們真的沒有發生什麽事的話,簡深煬就不會如此在意了。


    就說明,簡深煬或許是知道什麽的。


    可簡深煬依舊沒有相信梁少的話。


    容域祁也注意到了,拉住簡深煬,覺得談到了這個話題上,他們本來該離開,不該繼續聽的,可是,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或許說清楚了,讓大家都知道,會更好,而不是聽了一般。


    容域祁其實想到了一個問題,開口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有些猶豫,“你們給她下了什麽藥?”


    如果他們給她下了催qing藥,不可能沒有事情發生。


    如果說季傾野一早就離開了,可要是下了催情藥,那麽也很有可能是喬陌笙不跟季傾野發生關係,跟別的男人發生了關係!


    因為容域祁知道,喬陌笙的第一次並非給了簡深煬。


    當時的簡深煬為此是震怒了的。


    他其實不想這麽問的,可是現在很明顯是,就算喬陌笙沒有跟季傾野發生關係,也有可能跟別的不知名的男人發生了關係!


    簡深煬現在是憤怒的,理智全失,可聽到了這裏,明白了什麽意思,臉色更加是陰沉的可怕!


    可在他有所動作之前,梁少開了口,“安眠藥。”


    梁少說到了這裏,多麽的慶幸當時聽了秦淮風的話,沒有下催qing藥。


    對此,大家都覺得非常的不合理了,所以大家也不會相信。


    雖然,簡深煬聽到了這裏,繃緊的肌肉似乎鬆懈了半分。


    “你要將人送上別人的chuang,既然下了藥,為什麽要用安眠藥?”


    用催qing藥不是更好?有了催qing藥,達到目的的可能性會更高。


    再說了,像季傾野這樣的男人,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如果送女人給他是為了討好他,下藥就算了,還是安眠藥,怎麽可能會要這個女人?


    “我——我說的是真的!請您相信我!我真的隻是給喬小姐下了安眠藥而已。”


    對於這個問題,梁少眼眸閃躲,雖然他極力的想做到自然,可依舊逃不過在場所有人的眼睛。


    簡深煬一腳下去,狠狠的踩住了梁少的膝蓋!目光狠戾!


    梁少看著,急切的避開了,紅著眼睛,誠懇的說:“我說的是真的,真的是安眠藥。”


    說完,看大家都不相信,梁少想起了秦淮風的話,又忙說:“要,要是我給喬小姐下的並非是安眠藥,肯定是出了什麽事了。如,如果喬小姐跟季先生真的發生了什麽,喬小姐也會表現出不適才對,可是當天喬小姐離開,也是不哭不鬧的,什麽情緒都沒有,所以他們之間不可能真的發生什麽的!請您相信我!您,您要是不相信,可以問季先生或者是喬小姐的!”


    梁少剛才說了這麽多保證,求了這麽久,一點用都沒有。


    然而,這句話,總算戳到了點上了!


    簡深煬聽到了這裏,神色莫測,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麽。


    “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半句假話,簡先生——”


    可他還沒說完,簡深煬忽然就來了一句,“秦淮風幫了你?還是說,這就是他的主意?!”


    簡深煬剛說完,大家就看到梁少驚愕的眼神,而他的眼神,就已經給了簡深煬答案了。


    容域祁聞言,也明白簡深煬為什麽會這麽想了。


    季傾野所住的酒店並不是所有人都能上去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知道他住在哪裏,更加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什麽時候會住酒店的,畢竟季家也在京城,住酒店隻是偶爾而已。


    再說了,就算上述的這些,梁少都能查得到,可他怎麽能順利的將人送進去他的房間裏?


    所以,肯定有熟人幫,才能做的到!


    所謂的熟人,用排除法根本不難找。


    因為他不會這麽做,季傾野本人也不會,高悠琳不會,任唯擎不會,任唯宣更加不會,就隻剩下秦淮風了。


    而且,他也有這麽做的動機。


    梁少否認,他不想得罪完簡深煬又得罪上秦淮風,而現在又不能欺騙簡深煬,因為要是再欺騙他,後果隻怕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所以,眼下的情況,為了暫時性的自保,他隻能說實話。


    “是,的確是秦先生從中幫了忙,也,也是他說要用安眠藥的。可,可這真的是我跟薑紫菡的主意。”


    “沒有人跟你說,你們會想到這一點?為什麽要送給季傾野?”


    容域祁對此非常疑惑。


    如果不是秦淮風,哪來這麽巧合的事?


    “當,當年一次偶然,我們去‘秧歌’給薑紫菡過生日,你們正好也在哪裏聚會,那時候喬陌笙也在,我們注意到季先生好像對喬小姐很感興趣,我,我又想討好他,所以,所以就這麽做了。”


    記憶的閥門被打開,容域祁跟簡深煬都記得是哪一天。


    說完了之後,在容域祁還想著那一天的事的時候,在他觸不及防的之下,簡深煬忽然的抬腳,狠踩了梁少一腳。


    哢擦!


    大家聽到了骨頭斷裂移位的聲音的同時,辦公室內也想起了梁少殺豬般的聲音!


    簡深煬冷聲道:“滾出去!”


    容域祁揉揉眉心,沒有說話。


    因為接下來要簡深煬要做的,他不知道自己還攔不攔得住,也不知道該不該攔。


    梁少的腿,生生的被人弄斷了,疼得說不出話來,可聽到這裏,想到自己的來意,他不甘心的紅著眼眶說:“簡先生,當年,當年我,我並不知道喬小姐就是您的妻子的,要是我知道,給我天大的膽子,我,我也不會這麽做,而且喬小姐當年跟季先生真的什麽也沒有發生大的,請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放過我們梁家吧,求您了!求您了!”


    “給我扔出去!”


    無論梁少怎麽說,簡深煬的表情都是冷淡而絕情的。


    而梁少聽到這裏,就知道,簡深煬不但弄斷了他一條腿,他們梁家,他同樣也不會放過了!


    想到這裏,梁少不甘心,他過來了,也說了事情的真相,卻得到這樣的結果,還不如不來。


    情急之下,他又開始推脫,“簡先生,這件事策劃的人是薑紫菡,我,我隻是聽她的吩咐而已,她一直妒忌喬小姐成績比她好,得到老師的器重,簡先生——”


    梁少不甘心,他還想說更多,可他還沒說完,人就被蘇群給拖走了。


    而梁少剛被人拉出來,秘書部那邊就有人找了過來,江城看到了,立刻走了出去。


    那位秘書在江城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兩句,然後就離開了。


    江城迴頭,對簡深煬說:“先生,季傾野先生現在在樓下,請問您要見一見他嗎?”


    江城一開口,容域祁幾乎不可聞的輕歎了一聲。


    “叫他上來!”


    “是。”


    江城剛想離開,那個秘書又走了過來,又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江城又說:“秦淮風先生也到了,也在樓下。”


    簡深煬不說話了。


    而江城很自覺的下樓去邀請他們上來。


    江城下了樓,才發現樓下非常的吵,是梁少的聲音。


    在樓下,梁少剛好遇到了季傾野還有秦淮風。


    看到他們同時的出現,所以他在向他們求助,可沒有人理會他。


    “秦先生——”


    “不是不幫你,而是我自身難保。”


    他們還來不及說太多,就看到了下樓來的江城,而梁少也被蘇群給帶走了。


    然後,就剩下了秦淮風跟季傾野。


    隻是他們兩人都非常冷淡,江城才發現,他們兩人距離很遠,隔著中間的人行道,幾乎的,兩人是對立而站的了,有一種老死不相往來的敵視感覺。


    外人都傳京城四大家族的四大繼承人都是好朋友,好兄弟,可是,很顯然,傳聞隻是傳聞。


    “秦先生,季先生,樓上請。”


    三人進了電梯,隻是秦淮風跟季傾野兩人,失蹤都是對立式的站著的。


    出了電梯,轉彎,就看到容域祁站在拐彎處,雙手抱胸,一條大腿彎曲,腳板抵在牆上,側眸看著他們。


    隻是,他一向笑嘻嘻的臉上,現在卻沒有半分的笑意。


    “你也在。”


    秦淮風路過的時候,淡淡的說了一句。


    而季傾野,沒有一句話。


    看著他們兩人越過自己,他淡淡多說了一句沒有多少情緒的話。


    “你們的事,要解決的就解決,解決不了就一定要牽扯那些無辜的人進來?”


    更新完畢,謝謝大家的支持,我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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