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迴過頭來看她,無言的詢問著。


    喬陌笙很少做虧心事,可她覺得,她想知道他圖片文件夾裏藏著的東西,就是偷、窺,而/窺是很不道德的,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即使是夫妻。


    所以她很不好意思,被他看得心虛,心口撲通撲通的亂跳的,不好意思的撓頭說:“剛……剛才有人給你來了電話,你看看是誰,要不要打一個迴去?”


    將電話還給他後,喬陌笙心虛的低頭的迴去chuang上了。


    男人何等的敏銳,她的心思都寫在臉上的,不過,他看了一眼手機裏的來電顯示,好像非常在意這個電話,眯起了眼眸,看了喬陌笙一眼後,給對方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他是走遠了一些的,不過,喬陌笙還是能聽到他說的話。


    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隻聽到他問:“收集齊了?”


    過了一會兒之後又說:“知道了。”然後就掛裏的電話,隨即,又拿起了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可以動手了。”


    簡短的說了這句話,他就掛了電話迴來了。


    他可沒有忘記剛才她那閃躲的小臉,抱起她就親了一口,“剛才在想問什麽?”


    對於喬陌笙的事,他一向過分上心,他不喜歡別人詢問他事情,他通常的也對很多事不感興趣,可是對於喬陌笙的事,他每每都要刨根問底,得到了她的答案,他才會休止,執著的很。


    其實,在看到他將照片加密了之後,她心裏是有一些不安的,也不由自主的胡思亂想,可是,現在這樣,被他抱著,靠在他溫熱的懷抱裏,她忽然的又找迴了安全感。


    她思索了會兒,讓自己不要想太多,試著放放寬心態,心情就變好了很多。


    覺得她走神了,他不悅的咬了一口她的耳垂,“嗯?”


    喬陌笙想好了,低頭對著自己的小手指,眨巴著自己明亮的大眼睛笑,“就是……嗯,你手機圖片不是加密了嗎,我想看,能給我看嗎?”


    他頓了下,立刻的別開了臉龐,放開她起身,“我該去上班了。”


    “大哥!”喬陌笙對他的轉移話題一如既往的頭疼,忙拉住他,“為什麽不能給我看?是涉及到機密,還是我不應該知道?”


    男人別過臉就是不看她,“不能就是不能。”


    喬陌笙眨眼,抓住他的大掌,腦袋撒嬌的在他的胸口蹭著,“真的不能?”


    隻是一個加密照片而已,喬陌笙雖然有些好奇,也亂想了會兒,可她並不是太過在意的,可是他說不能給她看,她就在意起來了。


    因為他們結婚後,他的一切,隻要她想碰,他不但給她碰,還有一種引導她,希望她主動的動他的東西,還有一種希望融進去他的世界裏的感覺,就好像無論她對有什麽有關於他的東西感到好奇,他都歡迎她來探索,解密。


    就好像他喜歡她去他公司陪他,他也喜歡她看他買的書,喜歡她用他喝過的杯子,喜歡她纏著他。


    可在照片這一點上,他竟然拒絕,說實話,她是真的是吃驚的。因為他雖然加了密,可她覺得,他是會給她看的,因為她後來想了想,覺得他不可能是防備她。


    因為他知道的,他舍不得傷害他,更加不會傷害他。


    而對於她想探索關於他的事是持歡迎的態度的,在她的記憶中,他一直不肯鬆口,也不肯主動提及一個字的,就隻有任唯宣的事。


    因為他待任唯宣的特別,所以才會有她的關注。


    因此,他的拒絕,讓她剛寬下來的心,又漸漸的收緊。


    一個人,要是被刺哽住喉嚨,必須把刺挑開,才能正常用餐。


    她其實也不想老是往壞的方向去想的,可是對任唯宣的事對她而言,就是拿一根刺。


    她現在是刺還沒挑開,她就迫使自己自己忘了針刺的存在,留在他身邊,期待著他幫她將這根刺挑開。


    隻是在聽挑開之前,她還是難受的,有些痛,並不是說忘就能忘的,尤其是刻骨銘心的疼。


    男人還是給她否定的答案,“不能。”


    喬陌笙是想生氣的,不過她想了下,忽然撅嘴,笑了下,“要是我偷偷的瞞著你看了,你……你會不會生氣?”


    “偷.看?”男人其實沒有因為她繼續問這個問題而生氣,他本來是要下樓用餐,然後就去上班的,因為她主動的靠近,他頓住了腳步。


    “嗯,你會不會生氣?”


    他不語,也沒有撥開她的手,直接的帶著她出門,準備下樓用餐去。


    這也不說,那也不說,喬陌笙輕哼了一聲,推開了他的手,“我不要理你了,你不告訴我,我也不要把秘密告訴你了。”


    男人卻眯眸,攥住了她的小手,“你有事瞞著我?”


    本來已經打算告訴他了,所以喬陌笙自然不會否認。


    “當然了。”


    “什麽秘密?”


    “不告訴你。”喬陌笙皺皺小鼻子,抽迴被他拉住的手,從他的後麵推著他往房門走,“你不是要去上班嗎?去吧。”


    “喬陌笙!”這會兒輪到男人纏著她了,直接將她摁到了門邊,“你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簡深煬對於她說的秘密,執著不已,眼眸緊緊的將她鎖著,而且身上散發出的勢在必得的勁兒讓喬陌笙暗暗叫遭。


    她忘記這個男人是有多執著了,要是你不讓他知道,他肯定會威脅你告訴他的。


    “我能有什麽事瞞著你?你不是將我查個透徹了嗎?”


    不過,看到他這麽焦急,她心裏卻有些高興,哼,誰叫他在她想知道任唯宣的事的時候,他什麽都不肯告訴她?他不知道,因為任唯宣的事,她難過了好幾年,五年前剛離開,差點陷入了崩潰的邊緣,甚至一度的想讓他也不好過的,可是對他,她永遠隻能說兩句話來刺激他而已,五年前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她都沒有想過要傷害他。


    真的從未想過。


    簡深煬沉靜的看著她,看著她的小臉,似乎想看一下她有沒有說謊,因為她是不擅長說謊的。


    很多人在幾年未見之後,即使幾年前再親密的關係,也會對對方有些提防或者是探索,想知道對方到底變了或者沒變,因為出去社會工作之後,社會的壓力會將人捏成各式各樣連親人也認不出來的模樣。


    可能是在簡深煬的心裏她一直都沒有變。


    已經時隔五年了,喬陌笙雖然天性未變,依舊的善良也還天真,即使經曆了五年前的絕望,她依舊沒有變得世故,沒有悲觀,心一直都是向晴的,即使她怨恨過也抱怨過。


    在程挽歌的心裏,喬陌笙是單純的,善良的,所以大學的時候擔心她被騙被欺負一直以強者的身份保護著她,覺得喬陌笙是一個需要保護,而且很脆弱的人,所以經曆了五年前的事後,她很擔心喬陌笙。


    可是顧瑞熾的想法卻跟她不一樣。


    他覺得相對於喬陌笙,程挽歌更需要被保護。很多人說堅強就應該是讓自己強大起來,不受人欺負,可在顧瑞熾的心裏,真正的強大,是像喬陌笙這樣,無論經曆過了什麽,依舊堅持自我,做自己,怎麽樣也不會被玷汙,依舊的善良,單純,簡單的心靈上的強大,即使她被傷了,她也不會對生活悲觀,她還是以前那樣,給人的感覺還是那樣溫暖極致的。


    而這些,在出去社會後,許多人都會丟失。


    也不知道簡深煬有沒有發現她在撒謊,他沒有指出,輕啄了下她的嘴角說:“我不喜歡你對我撒謊,所以要是被我知道你對我撒謊,我會生氣的。”


    喬陌笙也聽不出來他是知道了還是沒知道,抿著小嘴瞪他,“為什麽總是你能生氣而我不能。”


    他皺眉,不解的說:“你為什麽要生我的氣?我又沒有對你說謊。”


    喬陌笙扶額,非常想抓狂的,可是她的心總是很軟的,她很多時候都無法對他們父子兩人發脾氣,像五年前那樣,也舍不得對他兇,還有就是,要是她對他兇了,到最後,肯定又變成了是她的錯了。


    她忍了好久,才勉強的忍住了,瞪了他一眼直接的轉身進去浴室洗漱了。


    這個男人,還是那樣的難以溝通,簡直就是無法溝通!還有這麽多事瞞著他,他竟然還問她為真麽要生他的氣!


    男人看到喬陌笙怒氣衝衝,一副憋傷自己的模樣進去了浴室,皺了眉頭,也跟了進去,喬陌笙聽到腳步聲,輕哼了一聲,不理他,走快了些,直接的把浴室的門給鎖上了,不讓他來吵他。


    這個男人有時候話很少,可是有時候話又多得讓她煩。


    洗漱完畢,透過玻璃門,她看向了外麵,沒有看到男人的身影時,她有些失落。


    下樓用餐,見到男人還在,心裏立刻又開心得開出了一朵朵的花兒。


    早餐是西式早餐,因為他跟小璨都愛吃西餐。


    她過去,先在小璨的小臉上親了一口,小璨隨即嫌棄的看她一眼,“髒死了。”


    喬陌笙現在已經不傷心了,因為小璨就是這個樣子,別扭!


    而簡深煬掃了她一眼,切著盆子裏的食物,拉著喬陌笙坐下來,將切好的一塊塊的食物推到她的麵前來,然後起身離開了。


    喬陌笙以為他還沒吃的,看到這裏,她剛才對他的那點氣,就沒有什麽骨氣的已經退得七七八八了,而小璨雖說是嫌棄她口水髒,可是,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他卻會叉一些事物放到她盆子裏來。


    喬陌笙心都軟了下來,可小孩子就抿了下小嘴巴,“我不吃這個才給你的,你這麽高興幹什麽?”


    一邊的管家看著,無奈的揉揉額頭,相對於他的父親,他還真的是更加別扭。


    明明是自己最喜歡的,卻硬要說自己不吃。


    喬陌笙縱容的撓撓他的發端,沒有反駁,更加沒有不高興。


    吃飯時,喬陌笙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之前小璨跟她說的話,他們父子兩人想法跟處理事情的方式都如此的相似,是不是有時候有些事,可以透過他來,其實答案也是差不多的?


    “什麽事?”


    可能是喬陌笙自己藏不住事,她剛這麽想著,小孩子就優雅的捏著餐巾擦拭著嘴角問她了。


    “璨璨,媽媽想問你一些事。”


    小孩子一臉慷慨,“說吧。”


    “你覺得,要是我不經你爸爸同意,偷.看了一些他不想讓我看的東西他會不會生氣?”喬陌笙說到這裏,覺得自己可能說得不夠清楚,才想解釋一番,好讓小孩子能夠容易理解一些。


    不過,她說完了之後,才頓悟自己不應該跟孩子說這些的,偷。窺什麽的,本來就不是小孩子該知道的,會教壞小孩子的。


    而她這個做人母親的,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真是失敗!


    所以她忙說,“沒事了。”


    小璨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撇了撇小嘴,肯定的說:“不會。”


    喬陌笙詫異,“為什麽?”


    小孩子像看著白癡那樣看著她,“爸爸怎麽會真的生你的氣?”


    “……”


    因為小璨的一句話,喬陌笙心跳加速,心花怒放,“什麽意思?”


    “你不是他老婆嗎?他為什麽會真的生你的氣?你隻要記住你可以偷.看爸爸不讓你看的東西,爸爸是不會生你的氣就是了,反正也不是什麽秘密的東西。”他說完,就不想理她了,繼續做自己的事情了。


    喬陌笙覺得自己被小璨搞暈了,聽他的意思好像知道什麽似的,“你知道是什麽?”


    小璨看著她,好像很想抓狂的樣子,可是看到喬陌笙認真又溫柔的看著他,他又生氣不起來,輕哼一聲,不理她,“你笨死了。”


    喬陌笙過去將他抱緊了懷裏,難過的說,“小璨,你嫌棄媽媽了?”


    小璨被她抱著,小臉紅彤彤的,卻沒有開口。


    樓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喬陌笙放開他上樓去接電話了。


    樓下就剩下小璨跟在一邊候著的管家了。


    喬陌笙上樓去後,小璨像蘋果一樣紅潤的小臉蛋兒才正常了些,卻嫌棄的看向喬陌笙離去的方向,說:“沒見過這麽笨的人。”


    管家擦汗,忍不住勸道:“少爺,您老是這麽說,夫人會難過的,夫人是很在意您的話的。”


    “我又沒有說錯!”小璨輕哼,“爸爸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做事從來就不會遮遮掩掩的,爸爸會不讓她看的東西,除了跟她有關的,爸爸不好意思給她看外,還能是什麽?”


    管家:“……”


    “所以說她笨死了,這點事都想不明白。”


    ……


    任唯宣剛下飛機,迴到了京城,就王穎月的電話,“深煬迴去京城你怎麽不跟我說一聲?而且他竟然還帶上了喬陌笙!”


    任唯宣語氣很冷,“你沒有說讓我跟你說。”


    王穎月冷聲道:“任唯宣,跟我作對,你對沒有什麽好處,跟我合作,對你我都有好處,所以現在,還不是你我鬥爭的時候。”


    “喬陌笙的孩子不是煬的孩子。”


    王穎月非常驚訝,“你確定?”


    “我騙你幹什麽?我也是前兩天才知道的,不相信的話,你自己去查。”說到這一點,任唯宣的心情就不好。


    “那是誰的孩子?”王穎月若有所思。


    “不知道,我不關心。”


    王穎月也不再跟任唯宣多說,掛了電話。


    她掛了電話之後,手機很快的又響了起來,聽到對方的話,她皺了眉,“波動如此之大?這麽不穩定?什麽時候開始出現的?”


    “就剛才,公司現在高層都急瘋了,需要開緊急會議,您父親教您迴來一趟。”


    “好,我知道了。”掛了電話,王穎月心底不安之下,就想到了簡深煬。


    可是,這五年來,他們公司生意來往頻繁,他要是想搞垮他們王家,對他的損失太大了,她認為不可取。


    想到這,她的心就安穩了一些。


    ……


    簡深煬迴去了公事,討論好了事情,簡深煬不客氣的趕人。


    可容域祁還是掛不住自己一顆八卦的心,“聽說小嫂子跟你一起迴來了?”


    “走,還是不走?”


    容域祁是越來越不怕死了,竟然吻他:“你覺得小嫂子現在還愛你嗎?”


    簡深煬正準備工作的,可是他捏著鼠標的手卻頓了下來。


    容域祁瞬間就偷笑了,不過,他沒有讓自己笑出來,而是正經八百的說:“你可別忘了,她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


    男人的臉色立刻就變得陰沉不已,臉色難看得猶如奪命羅刹。


    容域祁還火上加油,一副我很了解的樣子,頭頭是道的分析,“你知道女人分娩時有多痛苦嗎?有科學家說女人分娩時的痛苦就像我們身上同時有二十根骨頭一樣痛苦,所以,女人雖然有先天的條件能生孩子,可是她們並不是每個男人的孩子都願意生的,當她願意為一個男人生孩子,就說明了,要是她願意為一個男人生孩子,就說明了她肯定很愛那個男人——”


    “唔——”


    “你胡說!閉嘴!”


    隻是,他還沒說完,就看到本坐在辦公椅子上的男人忽然發瘋的起身,一拳揍在了他的臉上!


    容域祁雖然知道簡深煬肯定聽不得這段話的,可是沒想到他的速度快得讓他連躲,都躲不及。


    他揪著他衣袖的大手連青筋都突了起來,可見,他的盛怒有多深。


    容域祁心疼的摸摸自己的臉龐,他已經不用照鏡子,他都已經能知道自己的臉龐肯定是腫起來了。


    嘖,他下手可真重。


    容域祁腦子可能是有病,被揍了竟然還覺得非常值得。


    畢竟,讓簡深煬這樣的人失控,他這輩子可沒有見過幾次。


    不過很巧的是,都跟喬陌笙有關。


    隻要戳中點,說到喬陌笙,想要讓他發怒現在對簡深煬來說,已經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而且昨天他還聽說,他給喬陌笙辭職了,而喬陌笙竟然也沒有反對,喬陌笙這是要徹底的留在他身邊的打算啊。


    其實他覺得,他們夫妻兩人也真的是愛得挺深的,一個在以為對方*後,竟然還能接納她,既往不咎;一個在心裏有過不去的疙瘩下,還選擇跟他在一起,這不是已經充分說明了一切了嗎?


    不過,都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所以他們當局者什麽都不清楚,可是他們看戲的人,卻表示看的非常開心。


    其實,他責備過喬陌笙,是因為她讓他失望了,因為她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了解簡深煬,一直留在他的身邊。


    可是現在他也覺得喬陌笙比他想象中的,其實要勇敢很多,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還選擇跟簡深煬在一起,因為當年的切膚之痛到底有多疼,他們都看在眼裏的。


    大家手裏還有月票的親,投給暮吧,謝謝大家啦,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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