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因為小璨的事,他們兩個人又了分歧,她本以為簡深煬會生氣不理她的,因為他在吃了午飯,接了個電話就去工作了。


    晚上,她九點多就困了,準備睡覺了,可是他還是沒有迴來。


    這是他強行的搬過來這裏這麽久,第一次這樣子這麽晚了還沒有迴來。


    她覺得他是不會迴來了,所以關了燈睡覺。


    隻是,她躺在chuang上,輾轉了好久都沒有睡著。


    不過一個多星期而已,開始那兩三天,她還對他住進來非常的抗拒,可現在他不迴來,她已經覺得不習慣了。


    離開他這五年來,她都沒有不習慣,因為沒有期待,所以沒有想念。


    可現在因為有了些期待,他又觸手可及,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五年前的感覺又迴來了,所以幾天時間後,那種夫妻間的依賴感,已經將她漸漸的帶迴了五年前。


    喬陌笙想了很久,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可在睡夢中,僅僅聽到了一絲聲音的她醒了過來。


    感覺到了被她關上房間的門被推開了,她迷糊中睜開了眼睛,在黑暗中看到熟悉的身影後,她的心安穩了下來。


    原來,他並不是生她的氣,所以不迴來這裏了。


    又或許是,他即使生她的氣,他也會迴來的。以前也是,隻是不理她,想要她哄他而已。


    這個想法,讓她的心暖了些。


    在簡深煬開燈之前,她闔上了眼眸。


    簡深煬輕手輕腳的打開了燈,坐在chuang邊,看著chuang上躺著的人,忍不住伸手出去,撫上她半邊的小臉……


    喬陌笙醒了過來,其實沒有睡著的,她以為簡深煬會直接進去浴室洗澡的,沒想到他竟然一直坐在chuang邊看著她。


    她的身子迅速的就僵硬了起來,保持著這個姿勢不敢動,擔心簡深煬知道自己在裝睡,也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睜開眼睛。


    她雖然沒有睜開眼睛,可是她即使閉著楊靜也能感受到他落在她臉上的視線的感覺,那種感覺,是溫柔的……溫柔得牽動了她顫抖的心。


    喬陌笙其實不知道簡深煬看著自己多久,她隻知道簡深煬坐在chuang邊沒有離開,就覆上她小臉的大手也沒有拿開。


    不過,她身體的緊繃,已經慢慢的放鬆了下來,有了睡意。


    而此時,她的心是安穩的。


    在簡深煬沒有迴來之前,她的心是處於放空的狀態,不安中帶著焦慮的。


    她還沒有睡著呢,就感覺到他好像在靠近她,很快,她的小嘴就被一個柔軟微涼的東西給覆上了。


    那是他的薄唇。


    喬陌笙剛放鬆下來的心情瞬間又緊張起來,心跳如雷,扇子一般纖長漂亮的睫毛忍不住的顫動了下。


    簡深煬也不知道發現她是醒著的沒有,抱著她的小臉,吻了吻她的唇。


    他的吻是很溫柔的,不像前一段時間那樣,每個吻都帶著怒火,占有還有恨不得將她吞掉的熱烈狂野。


    也許是不想吵醒熟睡中的她,他隻是淺嚐輒止,沒有深入的去吻她。


    雖然沒有深入的去吻她,可是他吻了之後,還是習慣性的在她的脖頸處蹭了蹭,喬陌笙身子微微的顫抖了下,不但因為他這個親昵而依賴的舉動,更是因為他的唿吸慢慢的變得粗重了起來,而抵在她大腿外側的三角地帶已經硬了起來……


    喬陌笙暗暗的咽了口唾液,在她想要睜開眼睛時,他卻放開了她,大步的往浴室走去。


    喬陌笙這才睜開眼睛,看到他進去了浴室,鬆了口氣的同時,想到了剛才的事,小臉微微的發燙起來,嘴角卻不由自主的彎了彎,睡累了過去。


    簡深煬從浴室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關了燈,上chuang摟著她睡了過去。


    ……


    第二天早上,簡深煬比喬陌笙醒來得更早。


    可他隻是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喬陌笙想起了昨晚得事,別開臉,不打招唿就進去廚房去做吃的了。


    喬陌笙不好意思想要避開他,可是有人偏生的就是要提,他說:“你昨晚很晚才睡,這麽早就起chuang了?”


    喬陌笙正在淘米,頭也不迴,下意識的就迴答,“沒有啊,我昨晚很早就睡了。”


    “你睡的時候,已經淩晨十二點多了。”他說完,很淡定的又說:“我親你的時候,我知道你醒了。”


    “鐺!”


    因為簡深煬的話太有衝擊力,一不留神的喬陌笙手裏的鍋碰到了洗手台。心裏既惱怒,又羞赧,卻說不出話來。


    她是覺得此刻不說話最好,說多錯多。


    簡深煬是在西方長大的,口味偏向那邊,一般而言,早飯他都喜歡吃西式的早餐,中式的早餐他隻是偶爾的換一下口味才吃的。


    昨天下午她出去了一趟超市,買了很多食物迴來,很多是她現在喜歡吃的水果跟蔬菜,可是她卻忍不住的也為簡深煬專程去買了很多東西。


    對於做西餐,她在嫁給簡深煬之前,是從來沒有做過的,這跟她父母的飲食習慣跟工作環境有關係。


    嫁給他之後,他是很喜歡她給他做吃的,經常纏著聽要她給他做吃的。


    她也是臨時跟家裏做西餐的廚師學的,練了差不多一年,雖然她已經超過了五年沒有做過了,可做起來,也算得上是得心應手。


    簡深煬的口味是偏淡的,培根他不喜歡有焦味,不能油膩,番茄喜歡新鮮的沒有煮過的,而雞蛋他不喜歡吃蛋黃,麵包他倒是不挑,粘了他喜歡的醬,他都吃。


    在給他做好了早點之後,喬陌笙自己熬的骨頭粥也差不多了。


    喬陌笙在做飯得時候,可能是想得有些出神,沒有留意到男人不知何時已經放下了報紙,倚在廚房的門邊看著她在廚房裏忙碌。


    喬陌笙是準備給他把早餐端出去,才看到他的。


    “你……”


    喬陌笙還沒說話,簡深煬就接過了她手中的盤子。


    哦,對了,連西餐的餐具,都是她昨天一起買的,之前她一個人在這裏的時候,從來沒有做過西餐。


    吃早餐的時候,簡深煬卻有些不安分,自己進去拿了一個碗跟筷子出來,跟她搶她瓦鍋裏麵香噴噴的骨頭粥,將自己吃了三分之一的西餐推到了她的麵前來。


    “……”喬陌笙隻好接過來了,用著他用過的餐具,吃了起來。


    ……


    簡深煬沒有跟她說明小璨什麽時候過來這邊,也沒有說還讓步讓她見小璨,他好像更加忙碌了,而且聽他的意思是,他過兩天要出差。


    他忙,喬陌笙也沒有能閑著了。


    新的一個學期又要開始了,老師跟學生都連續的返校。


    喬陌笙也開始要做自己的事情了。


    在開學之前,還要去開會。


    結束了冗長的會議,喬陌笙往教師宿舍樓走去,途中接到了程挽歌的電話。


    “陌陌,你的雨傘昨天沒有帶走,在我的包包裏,我翻看自己的包包才看到的。”


    “先放你那裏吧,雨傘我還有。”


    “好。”


    “你什麽時候迴去京城?”程挽歌雖然是在自己家裏工作的,可也不能離崗太久吧?


    “先看看吧,不急。”程挽歌快速的轉移了話題,“對了,陌陌,你跟那個王什麽小姐熟嗎?”


    “王……你是指昨天跟我們遇到了好多次的王穎月?不熟,我們一共也沒有見過幾次麵,怎麽了?”


    “昨天她叫我程小姐,她怎麽知道我姓程?你有跟她說過我嗎?而且我覺得她給我的感覺怪怪的。”程挽歌是想起了昨天她轉身時看到王穎月臉上那個陰險的笑容,她覺得不舒服,所以想跟喬陌笙說一說。


    “怪?怎麽怪了?”喬陌笙其實剛一開始沒有在意程挽歌的話,可聽到她說怪異,簡深煬又讓她離她遠一點,她就上了心。


    程挽歌跟她說一下王穎月的笑容,說完後說:“自從你五年前出事後,我對接近你跟簡深煬身邊的那些人都有些恐懼,不敢靠近,總覺得她們會傷害你,我看她對簡深煬挺殷勤的,我想她該不會是暗戀簡深煬,所以要傷害你吧?畢竟簡深煬太會招惹女人了。而且我覺得同一天在不同地方遇到同一個次數太多,怎麽看都覺得不對勁啊,你說是不是?陌陌,我看你以後還是跟她保持距離好了。”


    喬陌笙聽程挽歌的聲音,就知道她在為她憂心了,聽她說得這麽心急,這麽認真,她也不由得認真了起來,“我知道了。”雖然她覺得王穎月應該不會暗戀簡深煬,畢竟她已經跟秦淮風訂婚了,不過,她看程挽歌這麽認真,也就沒有反駁。


    “唿,說出來暢快多了,我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跟你說呢,畢竟我隻是猜測而已。”


    喬陌笙卻正色的說:“其實昨天簡深煬也讓我離她遠一點。”


    “這麽說來,那個王穎月是真的有貓膩?”


    “或許吧。”


    “既然是簡深煬讓你離她遠一點,那你還是離她遠一點好了,我看簡深煬真的挺關心你的,我沒想到像他這樣給人的感覺高高在上,俾睨眾生的男人會因為擔心你,竟然會跑進女洗手間去,還做到若無旁人,嘖,我實在是太驚訝了。”


    說到了簡深煬,喬陌笙就不說話了。


    程挽歌遲疑了下,還是忍不住說:“陌陌,除去五年前他對你的傷害,其實我昨天感覺,簡深煬或許是真的愛你的,他也很在意你,很心疼你的。”


    程挽歌感受到了的這一點,喬陌笙其實也有感覺,隻是五年前他對她也是這樣的,她還以為他是愛她的,可他說他不愛她。


    他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五年前他說不愛的時候,她也傷心過,可日常中她又能感覺到他的愛意,所以她有時候想,或許他隻是不懂愛,也不懂得用語言來表達而已。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五年前他這樣對她又該怎麽解釋?


    難道……真的像簡爺爺說的那樣,五年前的事,或許是另有隱情?


    喬陌笙帶著疑問迴到家裏,發現簡深煬竟然在家。


    他這兩天都挺忙的,現在在家,確實不大正常。


    她進門時,他正在跟人聊電話,臉色冰冷,看到推門而入的她時,臉色依舊。


    喬陌笙感覺到他射過來的目光冷如刀鋒,正在納悶是為了什麽事的時候,掛斷電話的男人,倏地向她走了過來,攥住了她的手腕,狠狠的將她抵在了門邊上。


    喬陌笙還沒說話,下巴就給他狠狠的捏住了!


    耳邊傳來他冰冷的聲音,“喬陌笙,你到底做了什麽?!”


    喬陌笙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徹底的愣住了,抓住他捏住她下巴的手,“你,怎麽了?”


    他臉色陰鷙,“為什麽我派人去查了這麽久,為什麽我就是查不到他,你是不是把他藏起來了?”


    喬陌笙聽得雲裏霧裏得,“你在說什麽?我不明白。”


    他俊臉越發得靠近她,“你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喬陌笙搖頭,又皺了眉頭,“你這是怎麽了?為什麽忽然發這麽大的脾氣?”


    “野男人,我叫人查了這麽久,你五年裏的事情我都叫人查過了,就是查不到,我也沒有見你聯係過他,你是不是擔心他會被我怎麽樣,所以讓他躲起來了?”


    喬陌笙聞言,心就虛了,低頭不敢看他。


    可簡深煬又抬起了她的下巴,咬牙道:“喬陌笙,說話!”


    “……”


    她總算明白他為什麽這麽生氣了。


    剛才那個電話,應該是他派出去找人去查她這件事的人打過來的,告訴他沒有查到什麽,所以他才這麽生氣了。


    聽到這裏,喬陌笙是有些驚訝的。


    簡深煬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提過孩子的父親這件事了,她還以為她讓他不要查,他就沒有查呢,現在她才知道,原來他查了,沒有結果。


    而讓她驚訝的地方,是因為占敬城。


    占敬城開始給她的感覺,就是漂亮,年輕,精致。


    他一個男人,比容域祁長得還要好看上幾分,他留著一頭年輕人喜歡留的精致碎發,清新而幹淨,可最近見到他,她才發現,他遠遠不如他外表看起來的那麽人畜無害。


    她也知道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可她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能跟簡深煬叫板。


    她一直以為,隻要簡深煬查,就能查得來的,可是他竟然也查不到,說明占敬城將這件事隱藏得很好,連他也查不到。


    他力道更加狠了些,“你這是在保護他?”


    喬陌笙凝眉,痛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嘶……疼——”


    他鬆了手,俊臉卻依舊陰冷,“說!”


    喬陌笙喘過氣來,心口一緊,看著他,有些猶豫,於是攥緊了小手。


    他多次提到他們的孩子的事情,好幾次聽到他說野種,她知道是自己的不對,她不該瞞著他的,可是她這次想自私一點,這個孩子,她想自己留著。


    她隱瞞他這個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是因為不想孩子有危險,更加擔心簡深煬會搶走他。


    可是,昨天簡深煬說他從來就沒有跟他搶小璨,雖然他沒有解釋,可她也願意相信他。


    隻是……


    她現在雖然覺得,他是在乎她的,關心她的,可是他對任唯宣呢?


    他對她又是怎麽樣的?


    這兩天,她其實有想過要不要跟他說的,可是她還是猶豫,心裏還是有擔心。


    想到這,她遲疑的看著他,抓住他襯衫的手微微的收緊,“大哥……”


    他不說話,就是看著她,等著她的答案。


    可是喬陌笙的小嘴動了又動,就是沒有能將話說出來。


    他眼眸一暗,薄唇一抿,俊臉因為怒氣漲得通紅,“喬陌笙!你就這麽對我!”


    “我——我……”喬陌笙聽到他像是被撕裂般難受的聲音,心口也難受的撕扯了幾下,像是被人掐住一樣,痛得窒息。


    喬陌笙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簡深煬眼裏是又期待的,可是,一分鍾,兩分鍾過去了,喬陌笙就好像不會說了一樣,就是沒有說出來,他眼底燃氣的一丁點希望就驟然黯然了下來。


    他忽然的推開了她,轉身就走。


    “大哥!”喬陌笙看著也難受,拉住了他。


    簡深煬迴頭。


    喬陌笙說不出話來,看到他難過,她也忍不住的伸手去抱住了他。


    這……是她五年後,第一次主動去抱他。


    他冰冷的眼眸,緩緩的融化,雖然不悅,卻也伸手將她攬緊了。


    可是,他轉念不知想到了什麽,倏地將她推開,臉色陰沉的看著她。


    喬陌笙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一迴事。


    而簡深煬就已經開口說了,“喬陌笙,為什麽抱我?”


    說完,又說:“想屏息我的怒火,讓我不再追問你?不再生你的氣?”


    “不……是。”


    簡深煬卻好像並不相信她,推開了她,轉身離開。


    “大哥!”喬陌笙覺得,自己現在心裏就隻有兩個字:煎熬。


    這次簡深煬沒有因為喬陌笙的叫喚而停住腳步,到他那霸氣的辦公桌上收拾他的東西去了。


    喬陌笙跟了進去,才發現他在收拾他的那些文件。


    “大哥,你是要去哪裏嗎?”他這是要離開了?


    簡深煬不迴答,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就出門了,喬陌笙跟了出去,拉不住他,在樓梯口的時候,忍不住對著他的背影說:“我……遲一些才能告訴你。”


    簡深煬離開了。


    並不大的房子裏,簡深煬不過住進來幾天,可他的東西卻有很多,客廳被簡深煬非常霸道的東西占了一半。


    前兩天她還覺得他在客廳裏擺放了這麽多東西,影響出入,可現在她忽然的就覺得,房間裏頓時空蕩蕩的了……


    她捏著手機,想打電話給他的,可是……她想了想,還是沒有打出去。


    ……


    簡深煬離開了,喬陌笙又一個人過了。


    有時候習慣了兩個人一起生活,一個人的時候,難免的就會顯得孤寂了。


    簡深煬走了之後,程挽歌過來了一趟,把她的傘送迴來了,她遲兩天就要迴去京城了,所以順便的也想在這裏陪陪喬陌笙,所以想在這裏住兩天。


    喬陌笙自然是不反對。


    程挽歌的行李箱都帶過來了,可是,在她進門之後,看到她的房子大改造之後,驚歎了一番之後,進去了臥室,她直接的就退了出來。


    喬陌笙正在給她泡茶,看到她這樣,覺得好笑,“怎麽了?”


    程挽歌是看到了男人的東西,就覺得自己好像不方便進入喬陌笙的房間了,所以她識相的退了出來。


    嘴上忍不住抱怨,“簡深煬才在這裏住幾天啊,為什麽你的房間裏現在都是他的東西?衣服什麽的都一大堆,他這個入侵……嘖,太強大了。”


    喬陌笙聽到程挽歌說到簡深煬,低了頭。


    程挽歌一個外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個房子現在充斥著簡深煬的氣息,她又何嚐感覺不到?


    程挽歌很好奇,東翻翻,西找找,歎氣道:“嘖,你對他也太好了吧,為他準備了這麽多東西。”


    “……”


    “陌陌,果然像顧瑞熾說的那樣,你真的是愛慘他了,你用了五年,都沒有能從他的牢籠中走出來,而簡深煬用了十天不到的時間,就將你困得更加牢靠了。”


    喬陌笙咬唇,低頭不語。


    他對她影響力之大,她從來就是知道的。


    最後,程挽歌還是走了,沒有在這裏住下來。


    程挽歌要迴去京城了,喬陌笙給她送行,而顧瑞熾要出庭,沒有來。


    兩人擁抱道別,程挽歌上了飛機,喬陌笙才離開。


    人與人之間,是講究緣分的。


    當然了,有的緣分卻是孽緣。


    “喬陌笙?!”


    這是任唯宣的聲音。


    喬陌笙立刻的往離開機場的方向走去。


    “給我站住!”


    喬陌笙自然不會站住了,她現在肚子裏還有寶寶,要是任唯宣亂來,傷了她的孩子,那可怎麽辦?


    可是任唯宣從側邊出來,擋住了她的去路,冷看著她,“跑什麽?心虛了?”


    喬陌笙不是心虛,她是自我保護。


    她轉身離開,可是視線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時,卻愣住了。


    她……的孩子沒了?


    她沒有想她的孩子已經生下來是因為之前任唯宣跟她說過她的孩子那個時候才五個月多,到現在也不過是六個月多一點而已,六個月的孩子,生下來哪裏能存活?


    任唯宣卻覺得她是在演戲,“別給我裝了,我的孩子沒了跟你脫不了幹係!你害死我的孩子,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償命!”


    任唯宣雖然知道王穎月是開車撞她的那個人,可是給她下藥的人,她們兩個都有可能。


    “我沒有!”


    喬陌笙雖然恨她,可是她也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她自己嚐試過失去孩子的痛苦,就算她恨她,可她也不會拿她的孩子出氣的。


    任唯宣眯起眼眸,看著喬陌笙,最後眼眸緩緩的變得失落。因為她剛才看到喬陌笙好像真的沒有說謊。


    “別裝了,我知道你恨我,所以才殺死我的孩子的!”


    可是她又覺得她又可能是在演戲,所以還是沒有打消對她的懷疑,畢竟喬陌是最有理由這麽做的人,因為她也曾經害死過她的一個孩子,她現在想要報仇,所以才痛下殺手,殺她的孩子。


    喬陌笙不想跟她再說什麽,不想跟她拉扯下去,擔心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會出事。


    可是她剛走,任唯宣就一把拉住她的小手,將她往後扯!


    喬陌笙腳步踉蹌了下,差點跌倒,看到不遠處跑過來想要保護她的黑衣人,她鬆了一口氣,推開了任唯宣,跑掉了。


    任唯宣被黑衣人攔住了去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喬陌笙逃脫。


    喬陌笙走了,任唯宣並不生氣,她生氣的是攔著她的黑衣人。


    這些黑衣人一看就知道是簡深煬的人!


    他竟然派了這麽多人來保護喬陌笙!這讓她的心非常不舒服。


    ……


    簡深煬離開了幾天了,喬陌笙一直都想個他打電話過去的,可拿起電話,輾轉了幾篇,都沒有勇氣打過去。


    因為打過去了,她找不到借口來跟他說為什麽自己會打電話給他。


    離開了機場,喬陌笙想起了任唯宣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沒有了的事情,她再也忍不住的,給簡深煬撥了個電話過去,她迫切的想知道任唯宣肚子裏的事情。


    聽任唯宣的意思是好像有人害死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任唯宣以為那個人是她,她卻根本沒有做過,自然不會白白的受這個冤屈。


    他毫無預兆的就離開,喬陌笙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不過可以猜的到的是,他應該是去出差了。


    簡深煬那邊是深夜,不過他剛忙完,跟江城一起從一家pub出來。


    接到喬陌笙的來電時,他身邊的江城清晰的感覺到簡深煬頓住了腳步,眼底有一抹詫異一閃而過。


    工作的疲憊,在他的臉上很少會看到。


    可江城卻覺得,因為這個電話,簡深煬深諳的眼眸亮了幾分。


    隻是,他開口說話的語調還是那樣讓人察覺不到情緒的深沉,“說話。”


    喬陌笙其實有點擔心簡深煬會不接她的電話的,畢竟他離開的時候,真的很生她的氣。


    所以聽到簡深煬的聲音,她有些激動,隻是,她現在更加在意任唯宣的事,“大哥,我剛才在機場見到任唯宣了。”


    簡深煬上了車,“我知道。”


    “任唯宣肚子裏的孩子沒了,你知道嗎?”


    “嗯。”


    喬陌笙想起任唯宣剛才說的話,她擔心的捏住了電話,跟他澄清,“她說是我害她的,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我知道。”


    喬陌笙聽聞,捏著電話如釋重負的長舒一口氣。


    她打電話給他就是為了澄清這件事,聽到他相信她,她心裏有些開心。


    兩人捏著電話,一時間都沒有了聲音。


    喬陌笙想開口的,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麽,也有點不想掛他的電話,所以幹脆沉默了。


    隻是,沉默久了,喬陌笙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揪著自己的衣角,看起來有點小緊張,“大哥……還在嗎?”


    “嗯。”


    “你,你為什麽相信我?”


    那邊沒有迴應。


    “是因為知道不是我,對嗎?”


    還是不迴答。


    喬陌笙以為他不在,“大哥。”


    “嗯?”


    “你……”喬陌笙想知道答案,想再問他的,不過,既然他聽到了,沒有迴答,就是不想說的意思了。


    可是,她對於這個問題,非常的在意,所以忍不住問他:“為什麽相信我?發任唯宣害死了我第一個孩子,我報複她不是很正常的嗎?五年前……你知道的,我還想殺她,我——”


    喬陌笙說到這裏,有些情緒化,鼻頭都酸了。


    他聲音有些輕,不甚自在的安撫,“你……你別哭了。”


    喬陌笙聽到他的語氣,腦海裏就能想象出他別開臉不自然的說這句話的神情。


    而通常,他會出現這個神色都代表有戲。


    想到這,她抓住機會問:“我沒有哭,我隻是……隻想知道答案而已,你就不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聽到她有哽咽的趨勢,他好像很心煩,沉聲打斷她,“你不會做這些!”


    喬陌笙愣了愣,又聽得他說:“我不相信你相信誰?!”


    喬陌笙聽到了這句話,愣是沒有反應過來,也說不出話來,心口莫名的酸脹,發痛,發酸,鼻頭就更加酸了,卻又很想笑,因為他的相信,她很開心。


    五味陳雜的感覺,應該就是這樣子的吧。


    “以後不要離開學校太遠。”


    難得的,他主動開了口。


    “為什麽?”喬陌笙忍不住問。


    他命令式的冷聲道:“你不用知道為什麽,你隻需聽話就好!”


    “……”


    喬陌笙覺得自己已經總結出了一套規律了,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他有沒有可能給她一個解釋了。


    而這個問題,看來,他是真的不可能給她解釋了。


    喬陌笙也不繼續問了,她想起了任唯宣死去的孩子,她忍不住問:“大哥,任唯宣的孩子沒了,你難過嗎?”


    他們第一個孩子沒有了,那時候她也過分的悲痛,他即使沒有表現出來,她也知道其實他是難過的,就是因為知道他也難過,所以第一個孩子沒了,她從來責備過他半句,因為不忍心,不想他難過。


    他聲音冷冷的,“我為什麽要難過?”


    喬陌笙懷疑自己聽錯了,好一會兒才找迴自己的聲音,難以置信的問:“你真的不難過嗎?那……那是也是你的孩子啊!”


    他冷淡的反問她,“誰說是我的孩子了?”


    “……”喬陌笙懷疑自己聽錯了,差點從車上站起來,“不,不是你的孩子?任唯宣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


    “我什麽時候說過她的孩子是我的了?”


    喬陌笙急了,坐也坐不住了,“可……可是,我說的時候,你也沒有否認啊。”


    “你什麽時候問過我了?”


    喬陌笙:“……!!!”


    她沒有問過嗎?


    沒有嗎?


    五年後再度重逢,她大概的跟他說過什麽,她還記得,可具體到每一句話的話,她就沒有記得這麽清楚了。


    “你隻是問我為什麽任唯宣懷孕了,為什麽不跟她結婚而已,你隻想跟我離婚!”


    “……!!!”


    “任唯宣的孩子真的不是你的?”即使已經得到了答案,可是她還是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因為太過驚喜了。


    “你想是我的?”他冷聲反問,“然後抓住機會跟我離婚?”


    “不……我沒有。”喬陌笙麵對他冷聲的逼問,撓了頭,可喲偶忍不住問他,“可為什麽任唯宣說孩子是你的?她之前說這件事的時候,我看她不像是說謊啊。”


    他又沉默了。


    “簡深煬!”喬陌笙抓狂了,他怎麽總是在最主要的關頭斷片?


    他好像不開心了,直接忽略掉了她的抓狂,語氣冷了幾分,“你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問關於她的事?”


    喬陌笙很想跟他吵起來,“你別扯開話題,你跟我說清楚,你明知道我誤以為任唯宣的孩子是你的,你為什麽不跟我說清楚?如果說清楚了,我不是就不會誤會你了嗎?”


    他卻來了一句,“沒有事我就掛電話了。”


    喬陌笙咬牙,不客氣的說:“要掛你就掛。”他要是真的想掛電話,他是不會說這麽一句的,他會不給你任何反應,就把電話掛斷的。


    所以,他其實並不想掛電話的意思。


    他不悅的看向了窗外,“你打電話來,隻問了任唯宣的事。”


    他旁邊的江城,聽著簡深煬帶著委屈的語氣,傲嬌的神色,掌控方向盤的手都有些不穩了。


    他明白簡深煬的言下之意是:你沒有問過我,關心過我。


    “呃……”江城聽明白了,喬陌笙自然也明白。


    他不滿的說:“我出差這麽多天了,你都沒有給我打過電話。”


    今天1000字,更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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