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說的沒錯,每一句都不是說謊。


    至於大姐誤會,那跟自己沒關係。


    趙振祖一邊在心中告訴自己,一邊跟著趙稚就往趙府而去。


    呂盈盈目送趙稚跑遠,忍不住問肖洛依:“二嫂,你為何讓我師姐去看看?是她家出事了嗎?”


    肖洛依看了一眼不諳世事的呂盈盈,笑著點頭:“對,她家出了些事情。”


    “他們一家子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對師姐一點都不好,出了事跟師姐有什麽關係?”呂盈盈撅嘴表示不屑。


    肖洛依歎了一口氣:“到底是親爹,總該去看看的。”


    否則以後會被人詬病。


    ……


    當趙稚看到頭發花白躺在床上的趙明堂時,有些恍惚:這還是那個對著自己怒吼的親爹嗎?


    怎麽瞧著這樣虛弱?


    一點都沒有曾經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和威壓!


    她歎了一口氣,不用人說,就先給趙明堂把脈。


    脈象並不複雜,就是氣急攻心,導致了中風。


    因為搶救不及時,趙明堂的身子隻怕是好不起來了。


    現在就是試試看能不能讓他站起來。


    趙稚沉默著起身,去了桌邊開方子。


    一旁緊盯著的潘氏滿懷希冀地問:“稚稚,這病你能不能治?能治的吧?他多久能好?”


    趙稚抿著唇先寫完了方子,交給一旁等著的婆子去抓藥,這才冷著臉解釋。


    “他這個病來得兇險,想要治好幾乎是不可能的……”


    “若是能夠按時服藥,加上針灸,或許能好到下床走路,自己吃飯,含糊地說一些簡單的話……”


    趙稚已經盡量在往好的方向說了,可潘氏還是很失望:“不能全好嗎?若隻是能照顧自己,那他就要致仕了呀!”


    “若真的致仕了,趙家就完了呀……”


    趙稚蹙眉:“我爹若是致仕,好歹家中還有田產鋪子,怎麽就完了?”


    隻是不如曾經那麽風光,就是完了?!


    潘氏一聽這話,卻誤會了,盯著趙稚問:“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可以治好你爹,卻因為心中有恨,所以故意隻給他治個半好?”


    “你就是想讓你爹虎落平陽?讓他和我們都落魄?”


    “趙稚你怎麽能如此狠心?他是你爹!生養你長大的爹!”


    潘氏一句一句,越說越氣憤,說著說著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趙稚被她蠻不講理的邏輯弄得一陣無語:“罷了,我跟你說不清楚。我走,你另請高明吧!”


    趙稚說完,轉身就走。


    潘氏怎麽可能放她走,上前就拉住了趙稚的胳膊,態度強硬:“你別走!你爹這個樣子,你必須在床前侍疾!”


    趙稚終於怒了:“你是不是有病?你們寫了斷親書的好嘛?”


    “難道你忘了?!”


    “你忘了我沒忘!”


    潘氏呆了一瞬,更憤怒了:“就算寫了斷親書,那也是你主動提的!”


    “你是不是那時候就已經知道了趙家會出事,所以你提前問趙家寫下斷親書?”


    趙稚呆了一瞬:她怎麽會猜到?


    趙稚的呆愣被潘氏看在眼中,潘氏頓時如同被點燃的炸藥包,徹底炸裂。


    “你既然知道你弟弟做下那等事情,為何不幫他遮掩?為他善後?”


    “如今你弟弟在監牢中關著,生死未卜……你這個做姐姐的,怎的如此狠心?”


    “不是都說大夫治病救人,造福一方嗎?”


    “趙稚,你太狠心了!”


    潘氏一疊聲地控訴下來,氣得胸口劇烈起伏,瞪著趙稚的眼神仿佛要吃人。


    趙稚被她罵得懵了一瞬,隨後就被氣笑了:“所以,趙安祖在外麵草菅人命,是我的錯?”


    “他害死了那麽多人,是我的錯?!”


    “他還密謀要將我也綁進去,將我淩虐致死,這也是我的錯?”


    潘氏張了張嘴,卻不知怎麽接話。


    他還試圖淩虐殺死趙稚?這事兒潘氏不知道。


    趙稚冷笑一聲:“你若覺得事情說出去對你趙家的門風有益,你隻管去說。”


    “若是你覺得事情傳出去大家都隻會批評我,不會說你和趙家一句壞話,你也隻管去說……”


    “我既然如此狠心,我就不留在這裏了,否則我怕家裏出了什麽事,都怪在我頭上!”


    趙稚扒拉開潘氏的手就要走。


    潘氏迴過神來,卻死活不肯撒手:“你不能走!除非你爹好起來,否則你不能走……”


    一個黑衣勁裝的男子突然從窗戶外翻了進來,指尖點在潘氏手腕上,潘氏手一麻,不自覺就撒開了手。


    男子拉起趙稚,直接推門而去。


    等潘氏追出屋外,趙稚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潘氏不敢置信地看著門外,過了一陣才迴頭問趙振祖:“振祖,剛才趙稚是被一個男子拉走了?那……是不是她的奸夫?”


    趙振祖吞了一口唾沫:“娘,那可能是陳侯爺身邊的護衛。”


    “什麽?”潘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趙振祖點了點頭:“我曾經在陳侯爺府上見過,是一樣的衣裳和佩劍。”


    潘氏:“……”


    這邊廂正發呆呢,門房小跑著來通知:“夫人,門口來了聖旨。”


    潘氏又是一呆:這時候,怎麽會有聖旨?


    而且就算是聖旨來了,老爺也沒本事起身來接旨啊!


    縱然心中驚駭,潘氏還是立刻換了衣裳和趙振祖去前院接旨。


    聖旨竟是問趙明堂能否明日上朝的。


    潘氏滿口苦澀:“我家老爺病重,如今臥床不起,能否等過些日子再上朝?”


    那太監倒也不執著:“陛下有令,對所有近期不能上朝的大臣都讓太醫瞧瞧,章太醫,勞煩您去瞧瞧吧。”


    那太監護衛身後的章太醫答應著,就讓趙振祖引路。


    趙振祖和潘氏對視一眼,無奈地領著人去了後院。


    檢查結果,跟之前的大夫所言一樣:趙明堂中風,短期內是好不起來了。


    太監聞言一點兒也不驚訝,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還請這位趙大公子代替趙大人寫一封致仕的折子,陳給陛下。”


    潘氏腿都軟了,央求道:“不是的!我家大女兒趙稚就是大夫,她剛才看過了,說是吃藥配合針灸,能讓他好起來……”


    太醫驚訝地看著潘氏:“這京城中竟然還有如此神醫?且還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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