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現蹙眉,朝著小帳篷走了過去。


    值夜的護衛看一眼隊長去的方向,沒說話。


    都是爺們,隊長要去擠一擠也正常。


    陳懷現撩開小帳篷時,先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他心頭懷疑頓生,伸手就摸了過去。


    觸手是熟悉的柔軟。


    “誰?”入耳是趙稚來不及掩飾的本來聲音。


    他心頭頓時一熱!


    是趙稚!


    她怎麽會來了?!


    “是我!”


    陳懷現應了一聲,趙稚瞬間啞火:完了,被發現了!


    被窩被掀開,帶著涼意的身軀鑽了進去,大手一撈,趙稚跌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有人!”趙稚急得氣聲喊。


    陳懷現:“我不動。”


    說不動,就真不動。


    陳懷現隻摟著趙稚,親了親她的額頭,想了想覺得不夠,又用力親了親她的嘴,這才將她摟緊。


    “睡吧。”


    趙稚:“……”


    直到在陳懷現懷裏睡熟過去,她也沒想明白:他是怎麽發現自己的?!


    感受到懷中人綿長的唿吸,陳懷現才睜開了眼睛。


    眼神清明,哪裏有一絲睡意。


    趙稚來了!


    她居然悄悄跟著自己來了!


    明明她是那樣冷心冷情,抵死不肯嫁給自己,甚至不願意公開跟自己的關係……


    可在自己二話不說要選擇獨自承擔危險時,她居然偷偷來了。


    這傻丫頭,哪裏有她自己說的那樣冷心冷情!


    她又哪裏隻是貪戀兩個人在一起的片刻歡愉?


    她明明心裏有自己!


    隻是她從小看到她娘親的不幸,才不敢輕言托付?!


    陳懷現垂眸,看著懷中睡得沉靜的女子,微弱的雪光透過帳篷進來,隻能略微看到輪廓。


    可她的氣息卻縈繞在自己身旁,浸潤了每一寸肌膚骨血……


    仿佛被一股暖流包圍,陳懷現隻覺得渾身上下熱得厲害!


    從來都是為家人承擔的自己,早就忘了被人惦記、牽掛、擔心是什麽滋味。


    可這個嘴硬的丫頭,卻無聲無息跟著自己來了千裏之外的南詔,甚至陪著自己深入佤邦……


    輕輕地,陳懷現在懷中沉睡的女子額頭上落下一個吻,蓋下承諾的印章。


    翌日早起,眾人看到陳懷現從小帳篷走出來。


    陳懷瑾:“大哥,來吃飯。”


    肖洛依衝趙稚眨眨眼:“趙大夫,來吃飯。”


    不知情的眾人:“隊長、趙大夫,來吃飯……”


    陳懷現神色正常:“嗯。”


    趙稚一張臉爆紅,瞪了陳懷現背影一眼後,坐在了肖洛依身旁。


    陳懷現拿了他們早上熬住的肉粥過來,又拿過來兩個肉菜餡的大包子,遞給趙稚一個。


    趙稚愣了一秒後,強裝自然地接過,然後看向周圍。


    大家都專注吃飯,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點小動作有什麽不對。


    “二小姐,包子可真好吃!”


    尤其是用火炭烤一下,外麵焦香,內裏肉菜香……


    肖洛依抿嘴一笑:“喜歡就多吃兩個,管夠。”


    肖家家主叫人準備的包子,能不好吃嗎?


    一行人吃飽喝足後,拔營出發。


    隻是誰也沒想到,一行人離開沒多久,白守仁竟然摸索著找了過來。


    他先是看了看幾個火堆,又看了獵殺野豬留下的血漬,狠狠呸了一口。


    “呸!娘的,這哪裏是殺了一頭野豬?”


    “這裏有一、二、三……六灘血!他們至少殺了六頭野豬!”


    “六頭野豬!居然隻給了我一腿豬肉,就想叫我閉嘴!?”


    “打量誰是傻子呢?!”


    白守仁四處看看,悻悻地下山去了。


    ……


    陳懷瑾一行人在山林中很快化整為零,分散而行。


    天黑時分,陳懷瑾夫婦和陳懷現趙稚一行四人進入了楊家的地盤。


    身為佤邦最大的勢力,楊家在大路邊設了檢查站,警戒明顯比白家更強,衣著、精氣神明顯不同。


    他們遠遠觀察過後,選擇入夜後從山林中穿越楊家的警戒線。


    於是四人找了個背風隱秘的山坳等徹底天黑。


    點火不適合,可以燒炭爐。


    炭爐燒起來後,鍋子放上去,煮一鍋肉湯麵。


    幾個人吃得心滿意足,又喝了些奶茶,這才徹底天黑。


    兩兄弟對視一眼:“出發!”


    然後他們雙雙蹲下。


    肖洛依坦然爬上陳懷瑾的背。


    趙稚略有些別扭,她還不適應人前和陳懷現親近。


    不過她也知道入夜後自己的行動能力不足,會拖後腿,還是爬上陳懷現的背。


    她沒看到前麵陳懷現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


    入夜進入賽邦城,四人找了個客棧住下。


    “這裏就是楊家大宅。現在楊家的當家人是張恆遠,他這人喜歡獨來獨往,他有一個獨子,鮮少露麵……”


    客棧客房中,四人麵前擺著一張地圖,陳懷瑾正在地圖上解說。


    陳懷現和肖洛依聽得聚精會神,趙稚:一臉茫然。


    講解完畢,陳懷瑾看看三人:明白了嗎?


    肖洛依和陳懷現點點頭。


    趙稚:“他那個獨子是不是有病?”


    三人一臉震驚:“啊?”


    趙稚攤手:“正常來說,如果不是有病,身為繼承人,他必定是要在外行走交際、收服人心的。”


    “總不可能之前一直雪藏,突然有一天跳出來就能接班吧?”


    三人沉默片刻,陳懷現才道:“你這個想法,也有道理……”


    趙稚立刻來了精神:“以楊家的財力物力,若是尋常病症,一定會找大夫治病。”


    “可這麽多年秘而不宣,卻又很少見人,隻可能是治不好的病……”


    趙稚之所以第一時間往這方麵想,是因為她見過好幾個這種情況的病患。


    有的是先天癡傻,擔不起重任。


    有的是後天病得有了後遺症,且治不好,一出現在人前,就會威脅繼承人的地位……


    陳懷瑾看向肖洛依:“能否卜算?”


    肖洛依看了看天相,掐指算了一下,詫異地看向趙稚:“你可以去算命了。”


    趙稚一愣,然後興奮起來:“我猜對了?”


    肖洛依點頭:“是,楊恆遠的兒子,應該是個癡兒。”


    癡兒……


    那就意味著楊恆遠後繼無人。


    若是這個消息傳開,楊恆遠的日子就難了:許多人會盯上那個位置。


    他就需要花費更多的精力去應付這些人……


    “我們這樣……”肖洛依眼睛亮晶晶地開始盤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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