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操場上的學生們也都不見了,寬闊空蕩的校園裏隻剩下王興國師徒在暢談,兩個人好像完全忘記了時間的流逝,王興國也好像迴到了自己的少年時代,同大牛聊起他身邊的那些小事情,是他感覺到非常的溫馨,這種感覺,仿佛有幾百年沒有出現過似的,居然讓他感到有些陌生了。


    月亮悄悄的爬上了不遠的樹梢,將皎潔的光芒灑向大地,整個世界都蒙上了一片潔白,朦朦朧朧的山巒和隱隱約約的密林給這月夜增添了一絲神秘,除了遠方枯枝在微風下發出低微的聲音外,整個天地間一片寂靜,不知不覺地,王興國都被著月夜深深地感動了,甚至連大牛的話也忘記迴了,他隻是靜靜的望著前方,體會著這天地一色的神秘氣氛,而他的心境,也仿佛深深地融入了這份自然的天地。


    良久良久,王興國依然坐在那裏沒有動過,懂事的大牛不敢去打擾他,隻是靜靜的陪著他坐著,不知不覺地,他靠在王興國的身上睡著了。


    幾道黑影出現在王興國附近,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在向他們接近,而王興國好像毫無知覺一樣,依然沉浸在自己奇妙的心境中,此時的他仿佛毫無意識一樣,已經完全的迷失在這天地之中了。


    黑影以經離王興國越來越近了,突然,其中的一個人好像從背後抽出了一根木棒,高高的舉在手中好像隨時要向王興國的頭頂敲過去。


    可是,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他們的身後還有一個身影,猶如幽靈一樣飄在他們身後,讓他們絲毫沒有察覺,看到其中的那個人拿出了武器,那個幽靈一般的身影猛然加速,在月色中猶如一道流光閃過那幾個人的身邊,霎時間,那幾個人都定在了原地,一動也不能動了。


    太陽漸漸的從地平線上升了起來,早起的學生一個個的開始出現在操場上,寂靜的校園又開始了一天的喧囂。陷入自己心神中的王興國突然感受到了外界的喧鬧,猛然驚醒了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地已經坐了一夜了。


    身邊動了一動,靠在王興國身上睡了一夜的大牛慢慢的醒了過來,從王興國身上抬起了身子,將改在身上的那件長衫拿了起來,不好意思地對王興國說道:“師傅,對不起,讓你凍了一夜,衣服還給你。”


    看著大牛手中的衣服,再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王興國不由得糊塗了:“這衣服是從哪裏來的?我的衣服還在身上,並沒有脫下來呀?”


    大牛也感到奇怪了:“是啊,我一醒過來就發現了這件衣服蓋在我身上,我還以為是師傅的,沒想到不是,這就奇怪了,是誰趁我睡著的時候給我蓋的?”


    王興國站了起來,望著大牛微微一笑說道:“不管是誰的,總之他都是為了你好,你留著吧,等知道是誰了就還給他。好了,你昨天也沒有吃飯,師傅就不打攪你了,快去食堂吃早餐吧,師傅還有重要的事情去做,記住,以後有什麽事情要找我,就對你們的校長直說,我會告訴你們校長的,大牛,好好學習,師傅在你身上可是寄予厚望的。”非常奇怪的,王興國對於這件衣服並沒有過多的追究,在他此刻的心裏,認為這完全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必要去追究。但是,如果是昨天之前,王興國是一定要追查到底的,畢竟半夜三更能夠悄然無息的接近他的人都不簡單,不管他淮有什麽目的王興國都要調查清楚地,看來,昨天一個晚上的經曆對王興國的影響還是很大的,但是就連王興國自己都沒有感覺到這種變化。


    離開了學校,王興國信步走上了蜿蜒曲折的山道,此刻在他的眼中,天是那麽的藍,山是那麽的秀,小鳥是那麽的可愛,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在他的心裏,沒有一點的陰霾。


    懷著這種心情,王興國並沒有迴到山莊,而是在山林間轉了半天,來到了鬆濤閣的藏書樓,這裏,是當年康王的收藏品,書的種類之全,收藏量之大恐怕都是絕無僅有的。


    一頭紮進藏書樓,王興國兩天兩夜沒有出來,而多虧了看到他進入了藏書樓的仆人及時地將消息傳給了不遠處的安全部,這才沒有讓島上再起波瀾。


    在這兩天的時間裏,島外的世界並不平靜,李皎在分水島站穩了腳跟之後,隨即糾集了中洲的三萬精兵,通過澤州直接向臨濱城進軍,想要在分水島附近尋找一個支援基地。


    而在得到王興國的任命之後,尉遲寶林立即接收了臨濱城的防務,雖然曹豹手下的官兵都得到了嚴格的訓練,在當地也算得上精兵,但是畢竟他們誰都沒有經曆過戰爭,尉遲寶林一個人要想讓這些戰場上的新丁按照自己意圖去行動,短期內是難以實現的,更何況曹豹部隊的調度指揮方法都同尉遲寶林當年的南滇軍不同,所以一時之間和無法完全整合,而李皎仿佛不想給他們這個時間,就在尉遲寶林到達臨濱城的第二天,已經占領了臨濱碼頭的中州軍就開始了攻擊行動。


    雖然江州軍確實是訓練有素,雖然中州軍個個都是百裏挑一,但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是第一次真正的參加戰鬥,所以雙方都顯得有些毛手毛腳,當然了,相對於中州軍來說,江州的軍隊還是站了很大的便宜的,畢竟對於守城一方來說傷亡情況要好得多,況且,江州城內的守軍有兩萬人,依托城池的堅固,完全可以抵擋五萬以上士兵的攻擊,何況對方隻有區區三萬兵馬呢?


    而這一點,正是身為守軍首領的尉遲寶林所迷惑的,有著多年戰爭經驗的他當然知道自己一方所占有的優勢,對方想要憑借區區三萬士兵就想攻破臨濱城絕對是不可能的。從對方行兵布陣的情況來看,他們的將領顯然都非常有經驗,士兵也都確實是精兵,按道理他們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讓訓練有素的士兵在這場不可能勝利的戰爭中送命,難道,這裏麵有什麽圈套?或者,他們的進攻僅僅是虛張聲勢?


    但是兩軍剛一接觸,尉遲寶林就知道自己想錯了,對方完全不是在虛張聲勢,而確實是在全力的強攻,戰爭剛剛開始不久,在高大的城牆下麵就鋪滿了一層屍體,進攻方前赴後繼的攻擊完全是在為守城士兵增加殺人的經驗,雖然守城方也被對方從吊鬥蒙車上射出的箭殺死了不少士兵,但相比較起來,還是攻城方的損失大一些。


    攻城作戰是一件耗時耗力的事情,除非雙方實力相差太遠,否則,不可能在短短的幾天內就分出勝負的,有時候,雙方甚至能夠膠著好幾個月,這一點,雙方的統帥都是明白的,所以,第一次試探性的接觸之後,攻城的軍隊像潮水般的退了迴去,丟下的,是滿地傷亡的士兵。


    看來這次中州的軍隊是做了充分的準備的,單看戰鬥開始後,對方向城內傾斜的石頭和弓箭的數量就能知道,第一次接觸,臨濱城內的兩萬守軍陣亡了兩千餘人,而重傷失去戰鬥力的居然高達四千多人,僅僅一場接觸性的戰爭,就讓守軍損失了近三成的實力,這樣的損失是尉遲寶林絕對不能接受的。所以,當著眾士兵的麵,他親手將指揮守城作戰的一個軍官的首級砍了下來,以懲罰他指揮調度的不利。


    但是尉遲寶林的這番舉動卻在守城官兵中引起了大的騷動,他們原來都是康王的親衛,本身就覺得自己高人一頭,如今聽說自己的王爺作了皇帝,那更是不得了了,除了曹豹之外,他們誰都不放在眼裏,而平時曹豹也忙於自己那些親信的訓練工作,以便為碧泉島充實實力,對於這些冥頑不化的人根本就懶得理會他們,這就造成他們更加囂張了。


    這次指揮戰鬥,居然是一個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的都統來帶領他們,這讓他們都非常的不服氣,如果不是曹豹的極力彈壓,這些人早就不聽命令了,而如今,這個都統居然公然斬殺了指揮他們作戰的軍官,這讓他們怎麽能夠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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