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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摩羅奢此刻已經失去了一切身外之物,可以說是敗得一塌糊塗了,現在就算南中洲隊隨便出個人都能殺死它。
但是在眾人的逐分近逼下,這個原本趾高氣揚的鬼王,居然沒有預料般的氣急敗壞,反而顯得出奇的沉靜。
任何一個人,在這種失去了一切的絕境下,都不外乎兩種可能。
一種可能,就是徹底崩潰,失去所有支撐著自己的意誌,完全將性命也交予了出來。而另一種,則是破釜沉舟,在巨大的壓力之下,再做突破
現在,閻摩羅奢很明顯是後者。在最真切的死亡威逼下,它的一切情緒全都內斂了起來,使自己變成了一個深不可測的水潭。這一切表麵上的平靜,實則是暴風驟雨來臨的前奏,在閻摩羅奢那看似古井不波的麵容下,正在醞釀著某種驚天動地的蛻變
昶浩以不昧因果的眼力,立即就看出閻摩羅奢正試圖在壓力下尋求突破。原本它離內宇宙境界就隻差臨門一腳,現在被波旬奪去了本命法寶,失去了最後的倚仗,反倒產生了置於死地而後生的效果。
生死二力,在閻摩羅奢體內不住地醞釀著,隱隱有了一種貫通生死,掌控眾生的味道。
以前的閻摩羅奢,最多隻算是一個死亡的代言人,若和人類的法製體係比較,充其量也就是個監獄長的身份,雖然可以私下給囚犯減刑,但是離真正的生殺予奪還是有著很大的差別。不過若是照這樣繼續給它突破下去,要達到像波旬那樣能將眾生玩弄於鼓掌之間的程度,也並非不可能。
除了昶浩,封燁和頭婁摩也都同時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們絕不能再給閻摩羅奢機會
頭婁摩口中誦出真言,其背後浮現出了一尊六臂明王的形像。此明王呈忿怒像,而其最明顯的特征,乃是前兩臂所執的弓箭。
天弓愛染明王,密教八大明王之一。同時其也是執掌愛**的原靈,東方稱為螺祖,西方則稱為貝莉雅。惡魔學中被譽為地獄七公之一,在猶太神話中,更是所多瑪與蛾摩拉兩座古城被毀滅的根源。
頭婁摩本是螺祖的代行者,當螺祖成就愛染明王的時候,頭婁摩也就自然轉去修愛染明王法。現在封印世界已被撕破,一切禁製形同報廢,頭婁摩為保萬無一失,於是就召請本尊的力量,力求達到一擊必殺。
同一時間,封燁也運起大威德十方降服印,大威德的形像在其頭頂一閃而逝。
在其他兩人準備全力出手的時候,昶浩也在不斷地凝煉九龍形體。哪怕閻摩羅奢現在形同乞丐,他隨便出一拳都能打死,但最好還是全力以赴,畢竟閻摩羅奢現在也處在一個緊要關口,隨時都能突破。所以為了保險,昶浩不惜放棄第一輪搶攻的機會,轉而花費時間去準備九龍神火陣,也隻有這種陣法,才能確保百分百將敵人殺死。
南中洲隊的其他人,則是遠遠地圍成了一圈,各自堵住了任何可能逃逸的機會。
“叮”的一聲,頭婁摩蓄勁完畢,第一個發動了攻擊。
隨著悠揚的琴聲響起,整個世界驟然一變。
無數的天花從空中紛紛揚揚地墜落,各色光輝將這個原本空寂黑暗的世界映得五彩繽紛,更有種種馨香飄蕩在虛空中,隻用吸一口氣就足以令人從骨頭裏酥軟起來。耳邊除了琴聲,居然還有無數柔美的低聲細語,既像是在合著琴聲輕唱,又像是在發出種種挑逗的低吟,足以令人一時猿心馬意起來。
頭婁摩僅僅隻是彈琴,卻令人在視覺嗅覺聽覺上都同時產生了幻覺,可見他的精神力也無比強大,和琴聲結合起來後,硬是使威力更上了一層。
眼看琴聲襲體,閻摩羅奢忽然雙手抱印,以某種玄奧的軌跡劃動起來。隨著它的動作,其精神也越來越堅凝,但心靈卻越來越空寂,隱隱有了一種大道自入我心的味道。
“咄”閻摩羅奢突然吐出一個音節,身周爆出一絲清光,竟然直接震散了琴聲,抵消了聲音和愛染兩種規則混合起來的巨大威力
顯而易見,閻摩羅奢已經在開始邁向內宇宙境界,再不趕緊結果它恐怕就要晚了
封燁一推手印,巨大的碾壓感如同一輛戰車般,轟隆隆地一路壓向閻摩羅奢。現在封印世界失去了效用,可以隨意借用本尊的力量,那就算閻摩羅奢真的成就了內宇宙聖人,挨上這一擊也不會好受。
閻摩羅奢在電光火石之間,麵對封燁襲來的手印,兩手乍分又合。這一開一合之間,生死二力劇烈相衝,竟然在漫天的能量狂瀾中,再度衍生出了一絲清光。
隨之而來的是轟然巨響,閻摩羅奢雖趔趄倒退,但是還算安然無恙,一點傷勢都沒有
不過大威德十方降服印本就是遇強就越強的奇招,現在閻摩羅奢失去一切身家法寶,能量強度大跌,所以這一擊的威力也同樣隨之下跌。但是封燁的這一擊,可不僅僅隻是將閻摩羅奢打了一個趔趄,這一擊更重要的作用,乃是直接打擊閻摩羅奢的靈魂,將它從那種玄之又玄的悟道心境中活活打了出來
閻摩羅奢在悟道的關鍵時刻被打擾,就如同跑到廁所蹲下時,卻發現便秘發作了一般,極其的難受。它忿恨地望向封燁,眼中透出怒色。
不過眾人可不會好心地放過難得的機會,頭婁摩再撥琴弦,縷縷紅粉之音奏出,霎那間將閻摩羅奢淹沒。
閻摩羅奢一言不發,生死規則同時運轉,竟然讓它成功地同時發動了兩種規則
聲音與愛染兩種規則相混就已經如斯恐怖了,若是生死這兩種對立而又同源的規則混合起來,又會產生多大的威力呢?
頭婁摩的紅粉之音在一霎那間就被撕開,不過閻摩羅奢的首要目標卻不是這個最強的敵人,而是更後方的封燁
閻摩羅奢沒有當場徹悟內宇宙境界,全賴封燁出手將它的解悟打斷,所以怪不得閻摩羅奢心生怨恨。不過雖然功敗垂成,閻摩羅奢到底還是有了一點新體悟,居然可以同時發動兩種規則了,於是當場就先對封燁下了殺手。
雖然閻摩羅奢失去了六道法輪,能量強度已經遠不及當初,但是兩種規則同時發動之時,威力還遠遠超過以前依賴六道法輪增幅的力量昶浩以不昧因果的能力一看,就立即知道,如果現在閻摩羅奢是對他出手的話,單單靠巫體的變化也根本無法幸免
畢竟大巫之體的形態變化,隻是一種主動模擬出的變化生死而已,依舊有可能被規則強製轉成分段生死。
真正的變化生死,照佛典所載,隻有八地以上果位的大菩薩才能證得,而且是永不會退轉的,即使遭到“存在”的抹殺,最多也是被遣送出多元宇宙,而不會真的死亡。
不過封燁可沒有證得如此高的成就,甚至連大巫那模擬的變化生死都及不上,現在遭到閻摩羅奢這雙重規則的攻擊,焉能幸免?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封燁的身體當場化作一天血沫,竟是直接屍骨無存了
就在封燁粉身碎骨的那一刻,他的背後突然浮現出一尊巨大的大威德虛影,一伸手將一個小小的光團攝入手中保護起來。
幾乎與此同時,亡靈聖經光芒大作,在彈指之間就將封燁被毀的身體重組出來。
閻摩羅奢精究生死,最先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它丟下瞠目結舌中的其他人,再度發動雙重規則之力
但是,這一次,雙重生死規則直接劃過了虛空,沒有收到任何效果。
現在亡靈聖經重組出來的,隻等於是一具屍體,本來就沒有任何生機,如何能再死第二次?至於另一邊的大威德虛影,也並不屬於這個多元宇宙,規則同樣無能為力。所以閻摩羅奢的這第二擊,什麽效果都沒有收到。
當亡靈聖經的重組完成後,大威德手心一按,將剛剛攝來的靈魂重新拍入那具**之中。
下一刻,一種磅礴的生命活力從那具身體上散發出來,令人想起嬰兒降生的那一霎那。
雖然眾人沒有像閻摩羅奢那樣第一時間就明白到發生了什麽,但也猜到現在對封燁來說很關鍵,於是立即全力發起了攻擊,務必令閻摩羅奢再不能繼續阻撓。
頭婁摩的琴聲挾帶懾人心神的力量先至,接著李誌國擊出的五兵金光緊隨,再後麵點還有托魯斯基的浩大雷法。除了先攻三人外,翁閃華也扇動著七禽五火扇,凝聚出七禽之形遊走四周,準備隨時加入戰團中。
到了這一刻,閻摩羅奢也不敢托大,現在對著它進攻的每一人,在純粹的能量強度上都大大超過了它的水平,如果不充分活用規則之力,那就絕無幸理
閻摩羅奢再度手結印契,生死二力在其身周周流不息。
各色攻擊毫無偏差地盡數轟在閻摩羅奢身上,硬是打得其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但是,在這連串的攻擊之中,閻摩羅奢居然還沒有被殺死任憑眾人如何去摧殘它的生命,這頭老牛就是硬撐著不會死去,哪怕身體被活生生地轟成了齏粉,也在眨眼間就恢複如初,神妙之處竟不下於大巫的形態轉換。
這一刻,閻摩羅奢以生死規則護體,遊走在死亡之外,隻要眾人還沒有破解它的規則,那就無法真正的殺死它,不管多麽強大的能量都沒有用
而且,在這劇烈的生死轉換之間,閻摩羅奢如同浴火重生一般,對生死規則的掌握運用越來越熟練,竟然又開始晉入了之前那種悟道的心境。
眾人不禁心中大急,如果讓閻摩羅奢真正晉入了內宇宙境界,那情勢很可能就徹底翻盤一個內宇宙聖人,再不濟也可以從他們的圍攻中輕鬆遁走。對南中洲隊來說,任務失敗還是小事,但如果不得不麵對一個內宇宙聖人的報複,那就是一件恐怖的事了。
但是現在攻擊的所有人全都不理解生死的真義,又該如何去打破這個死局呢?
就在眾人無計可施的時候,封燁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辛苦各位了,不過這樣可是殺不了這位閻王的。”
眾人驚喜地迴頭,隻見封燁完好無損地站在他們身後,就好像根本沒有經曆過剛剛粉身碎骨的那一幕。
完全複活過來的封燁也不多話,直接一甩手,亡靈聖經飛起,垂下道道紅綠輝光,將閻摩羅奢當場籠罩其中。
眾人還在奇怪為什麽不用更強大的靈魂之匣的時候,就突然聽見閻摩羅奢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它不單再次從悟道的心境中脫出,護身的生死規則更被亡靈聖經給硬生生抵消了
昶浩心下恍然大悟,閻摩羅奢現在已經貫通了生死,一隻腳邁入了內宇宙境界,單靠不圓滿的靈魂之匣,可沒有十足把握去對付它。靈魂之匣隻有生之道,對付一下以前的閻摩羅奢還可以,但現在這個鬼王已經貫通生死,隻有單一的道很可能會被其尋到破解的漏洞。
重新祭煉過的亡靈聖經就不同了,雖然力量還完全不能和靈魂之匣相比,但其中兩種規則俱全。以規則對付規則,正好可以抵消閻摩羅奢最後的救命伎倆
紅綠輝光流轉之間,閻摩羅奢苦苦支撐著。若它運起生之道,亡靈聖經就用死之道對付它,若運起死之道,則轉成生之道繼續鎮壓,於是一時之間,閻摩羅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昶浩當然不會放過大好機會,他已經將九龍一一凝集成形,就等著出招的那一刻。現在看到封燁成功地鎮壓了閻摩羅奢,心下有感,立即將之前吸收的生死二力注入九龍的能量體之中,然後就對著閻摩羅奢使出大招。
九龍橫空而過,繞著閻摩羅奢就是一絞
還是隻用一絞,這個有機會成就內宇宙聖人的大鬼王,就這樣徹底湮滅了。
亡靈聖經吞噬了閻摩羅奢的能量和心靈之光,開始再度蛻變。同時九龍一彈,閻摩羅奢的靈魂飛出,被上方的靈魂之匣直接吸收。
吞噬了鬼道之主的靈魂後,靈魂之匣的表麵上閃動出耀目光輝,過了好一會兒後才漸漸平息下來。
靈魂之匣六個麵上原本的符文,現在全都消失了,轉變成了一幅幅眾生百態圖。每個麵上都顯出一道眾生,六個麵正好對應六道。
靈魂之匣終於圓滿了現在這件融入了無數靈魂的重寶,可定多元宇宙內任一眾生的生死,即使是十二祖巫也不例外
“靈魂之匣圓滿了。”封燁一招手,將蛻變完成的亡靈聖經也攝迴手中,“這本‘生死之書’,也算真正完成了。”
這時候,整個封印世界顫抖了起來,一眨眼之間,眾人就迴到了火星的地下挖掘場中。而原本立在大殿中心的那四塊石碑,此時早已化作了一地碎末,不知道是被之前太過強大的能量衝擊毀掉了,還是因為封印徹底解開而自行崩毀的緣故。
“終於脫出這個封印了嗎?”頭婁摩看了看地上的石碑碎塊,再望了望四壁殘餘的壁畫,眼中透出種種莫名的情緒。
數千年的時光,幾乎可以令滄海變桑田了。當年頭婁摩初來此地的時候,見到的自然是一幅幅鮮活如生的壁畫,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也不由得心生感慨。
“‘她’走了,就在剛剛成功解決閻摩羅奢的那一刻。”昶浩望向大殿的某一處,捕捉著虛空中留下的能量殘影。
“真可惜,沒能再見一次那‘胸器’。”翁閃華笑著搖搖頭。
“每當出現問題的時候,‘她’都要來轉一轉,還真是‘姐弟’情深啊。”黎萍冷冷一笑,“對於一個被強塞了別人記憶的複製品來說,沒有心理變態地對你喊打喊殺,而是轉變成偷窺癖,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複製品嗎?我可不這樣認為。”昶浩望向那一片虛空,幽幽地歎氣,“‘她’對我了如指掌,而我對‘她’近乎一無所知。但是我能感覺得到,‘她’原本就不是和我完全無關的人,或許,還真的是‘姐姐’。”
“那你有沒有在使用後土輪迴台的時候,順便去看看你父母的經曆,是否真的違反了計劃生育法?”黎萍瞥了他一眼。
“我們很快就可以麵對麵交談了,現在無須多事。”昶浩避開這個話題,轉頭將納尼亞世界的位麵坐標傳給了頭婁摩。
“也許我們還需要處理一下任務的後續事項,就請你先行一步,在那個世界等待我們。”
頭婁摩點點頭,算是應承了下來。
“外麵的世界已經過了好幾千年了,我確實應該做一些準備,才好去複活迦陵頻伽,那我們就在後土輪迴台之前見了。”
說罷,頭婁摩撕開虛空,直接離開了這個火星世界。
至於南中洲隊的後續事項,在準備迴傳到主神空間之前,就有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封燁的隊員身份。
之前封燁並不是用鑽規則漏洞的方法去逃避閻摩羅奢的攻擊,而是真正的死過了一次。
不過在死亡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先是用轉識成就將自己的靈魂遷移到大威德的保護中,然後再用變成生死之書的亡靈聖經重組肉身,最後再以奪舍的方式迴到新的身體中,這樣就完成了一次徹底的轉生。即使閻摩羅奢雙重生死規則齊出,對這過程也挑不出一點毛病。
但是這樣的複活,是在主神的幫助之外完成的,所以原本與主神的因緣也一齊被切斷。現在複活的封燁,在因果業報上已經形同另一個人,根本就不算南中洲隊的隊員了,而且南中洲隊的隊長一職也再次懸空。
所以在返迴主神空間之間,第一等大事就是讓封燁重新歸隊。
眾人看著封燁在隊員募集契約上簽字,隊長與簽約人乃是同一人的情況,還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好在契約上隻要有主神承認過的隊長的簽名,那不管現在那位隊長是否還建在,契約都依舊有效,所以自己把自己招募入隊這種烏龍事件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封燁現在就算再度成為南中洲隊隊員,也隻是獲得一個普通隊員的身份,南中洲隊隊長一職到底還是空缺了。好在以封燁的預知能力,就算不是隊長也照樣能事先知道下一個世界要經曆的影片,倒是影響不大。至於隊長的搜索權限,南中洲隊就更不需要了,麵對主神提供的那堆廢品,要揀出些好東西來就如同糞土裏揀珍珠。
簽好名字後,契約自動起火燃燒,看來主神也承認了這單烏龍招募。而且,迴傳的通知也緊跟著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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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土輪迴台,每個人可以用多少次?”頭婁摩默默地看了麵前的石台好一會兒後,並沒有直接上前,而是先向南中洲隊問起情況。
“每一個能走到輪迴台之前的人,都可以複活一次自己記憶中的某個人。”昶浩用輪迴台拉攏到了頭婁摩,現在自然也由他負責起解說。
不過他也沒有把話說完。雖然輪迴台對其他人來說,隻有一次複活親友的機會,但對於他們這些親自開啟輪迴台的鑰匙持有者來說,在耗盡鑰匙儲存的能量之前,複活次數幾乎是無限的。隻是,對於隻需要複活一個迦陵頻伽的頭婁摩來說,他並不需要了解這些,所以昶浩也不會說的這麽詳盡。畢竟輪迴台的複活功能,對他們對來說也是一大倚仗,尤其是在神佑護符全毀的現在。
“一次,那也就足夠了。”頭婁摩點點頭,“因為我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了”
說罷,頭婁摩緩緩走向輪迴台,很快就沉浸在一片光怪陸離之中。
趁著這時候,昶浩看了看頭婁摩所謂的準備。
洗漱更衣之類肯定有的,現在頭婁摩換下了那身喪服般的素色衣飾,穿得就如同一個即將入洞房的新郎般光鮮。另外他還特地提來了一個大籃子,承載著各式果肴酒水,簡直就像是要出來野餐一般
沒過多久,輪迴台所在的山頂上,忽地傳出了一陣悠揚的歌聲。
輪迴台的中心處升起一道天光,一隻羽毛華美的彩雀,帶著一天曼妙的音節,從光柱中飛出,然後在空中一個轉折,搖身化作了一個貌美絕倫的女子。
迦陵頻伽,印度傳說中的妙音鳥,據說其還在蛋殼中的時候就已經會歌唱了。其歌聲可令聞者忘卻一切煩惱,宛若身登極樂,所以佛教甚至將大菩薩的開導之言稱為“迦陵頻伽之語”,可見對其歌聲極為推崇。天人們聚會時,更以能請到迦陵頻伽為榮,就連那些老牌聖人,都會在其歌唱的時候親來捧場。一個沒成聖的小妖,能得到這麽多天人的關注,足見其歌聲真的是曠古爍今。
迦陵頻伽的歌聲,與頭婁摩的琴聲,並稱這個多元宇宙中音樂的極致。隻可惜,當年迦陵頻伽被龍子暗害後,頭婁摩也四處為其的複活奔走,結果被困在女媧遺族的封印中數千年,於是這兩種最美好的音色,在世間足足斷絕了數千年之久。
直到今天,南中洲隊解放了頭婁摩,再借出輪迴台後,這才讓那美妙的歌聲重新響起。
頭婁摩看著迦陵頻伽踏歌而來,眼中透出熾熱的目光。他一撥琴弦,琴聲也悠悠響起,配合著歌聲的節拍,一同灑滿了這個納尼亞世界。
這一刻,這個世界中的所有生靈,都停下了原本的活動,側耳傾聽起這多元宇宙中最美妙的合奏。不管是一旁南中洲隊的隊員,還是山下各處洞府中的妖族,甚至是靈智未開的普通生物,全都沉醉在這歌聲與琴聲中。
此等美妙的音樂,早就超越了一般演奏的範疇,這是能令眾生的靈魂都感到無上幸福的妙音。難怪頭婁摩曾說,即使是福報無邊的諸天們,也願意放棄自己的一切,爭著來向迦陵頻伽獻殷勤。
不知道過了多久,歌聲與琴聲才停息了下來,清醒過來的眾人望望四周,才發現已經是日落西山了。
“真糟糕,一時彈得興起,忘了時間。”頭婁摩的聲音之中,充滿了無限的柔情,“我原本想為你準備一次野餐的,結果現在要變成晚宴了。”
“沒關係,月光下野餐也很有情調。”迦陵頻伽也是淡淡地微笑著,“隻要還能和你在一起,不管哪裏都是天堂。”
看著這兩人這麽快陷入二人世界當中,南中洲隊也知趣地離開了。
不過,剛剛兩人的合奏,實在是驚動太廣,妖族們紛紛跑出洞府,詢問是哪裏來的天籟之音,甚至連一些複活的老妖怪都出麵了。南中洲隊不得不在山下將它們統統截住,免得壞了好事。
問清楚情況後,妖族們一致表態,希望頭婁摩和迦陵頻伽能留在這個世界與它們做鄰居。
“後土輪迴台開啟的消息也應該傳到其它各個世界去了,而阿斯蘭現在又已去,難保沒有居心測者窺覲輪迴台。如果有一個實力強大的聖人在此坐鎮,情況就不至於太糟。”封燁接受了妖族的請求,“而且這個世界確實很適合隱居,頭婁摩若想在最後的時光裏和情人愉快度過,這裏也是個好去處。”
頭婁摩那邊的事情解決後,南中洲隊開始處理自己的問題了。
他們是擊敗了閻摩羅奢,但這過程卻不算順利。雖然最後波旬的出手相助並非必要,但不可否認還是存在任務失敗的可能性。再說,如果沒有波旬奪走閻摩羅奢的六道法輪,那昶浩即使用月光羽衣的穿越能力追上了閻摩羅奢,也未必能將其留下。
而且,這還是在經過精心準備,甚至先去了咒怨世界,請迴女嬌和三寶後得到的結果。當然,如果沒有三寶的相助,那南中洲隊還可能更慘,沒有月光羽衣保底,還真的可能全隊團滅。
不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南中洲隊已經算盡力,既然最終結果不壞,那就不用想太多了。
另外,靈魂之匣雖然圓滿了,但是在迴傳的時候,如同預計般的被主神收繳了上去。南中洲隊僅有的收獲,就是得到了靈魂之匣和六道法輪的山寨版,原本的亡靈聖經蛻變成的生死之書。
雖然說是山寨版,其實這生死之書也已經算是一樁重寶,實用價值甚至還在整個眾望之城上
“現在我手執這本書,可以施展出真正的複活術,而且還沒有次數上的限製”在眾望之城的主控室裏,封燁手捧生死之書,向同伴們講解其妙用。
“真正的複活術?那可是連主神那裏都沒有兌換的”昶浩迴憶了一下主神處可以兌換的技能,其中並沒有真正意義上,可以由術者完全掌握的複活術。
即使有一些掛著複活名頭的技能,其實質就和複活道具一樣,都必須花獎勵點數和支線劇情去兌換施法次數,然後才能在任務世界裏複活隊員。和複活道具的區別,僅僅隻在於一個複活自己,一個複活隊友。如果施法次數耗盡了,那就得重新向主神兌換,並不能自由控製。而且樣的“複活術”並不消耗術者的能量,於其說是技能,還不如說是放在技能欄裏的消耗性道具。施法原理、運作方式,術者一概不知,無法學習也無法擴展,除了次數限製外和用主神直接複活沒有兩樣。
現在有了“真正”的複活術,那對於耗盡了神佑護符所有機會的南中洲隊來說,意義無比重大。畢竟誰都不能保證,在以後的世界中不會再遇到多次死亡的危機,用其它兌換來的複活道具可不一定夠用。
“這複活的原理,其實你現在就可以完全掌握。”封燁把生死之書一揚,將一道意念送入昶浩腦中。
霎那間,昶浩當即明白了複活的原理。
所謂的複活,無非就是先給死者修複身體或者幹脆重塑一個身體,然後再將其靈魂導入肉身中,於是複活就算完成。
複活的原理其實就是這麽簡單,但是在實際操作中卻存在幾個難點。
首先,如何修複或重塑死者肉身就是個難題,如果沒有造物生化之類的能力,這對很多術者來說就是一道難關。不過現在昶浩隻有足夠能量,就可以複製幾乎任何東西,問題不大。而封燁煉出的那本生死之書,更帶有一絲因果律功能,可以從靈魂的記憶中重塑出其上一世的**,極其方便。
接下來,要將靈魂導入重塑的肉身當中,重新激活身體,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要使身心連貫,就必須用入微的心念觀察能力,將靈魂一絲一縷地和身體完全連接起來,而且還需要額外的生命能量來修補這些連接,沒有入微的能量控製能力也做不到這點。所以,能真正施展這種複活術的,隻有四階巔峰以上的高手才能做得到。難怪主神根本就不會傳授真正的複活術給輪迴小隊隊員,就算傳授了,又有幾個人能掌握?那不如弄一些複活道具更方便。
最後,即使是這種“真正”的複活,也無法保證死者能和生前完全一樣。這種複活,實質上已經等於是轉過一次世了,隻不過是死者沒有經曆隔世之暈,沒有輪迴的自覺而已。
完完全全,和以前一模一樣的複活,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即使後土輪迴台也一樣。任何人隻要死過一次,和前生的某些因果就必然會終結,即使複活過來了,也再也不可能恢複了。像輪迴小隊隊員死亡後,就可以斷絕和主神的聯係,往後再怎麽轉生再怎麽活都和主神無關了。隻有借助主神將隊員複活時,主神才會重新添加新的因緣,這樣死者才會以輪迴小隊隊員的身份複活。
像封燁之前那樣完全自主的複活或者說“轉生”,就已經脫離了主神掌控的範疇,所以當他複活的時候,就同時失去南中洲隊隊員的身份,因為此時主神隻當他是另一個完全不同人,根本不當作是原本的“封燁”看待。
“也就是說,以後我們必須隨身攜帶一大疊隊員招募契約咯?”昶浩的臉微微在抽搐,“每一個複活的人都必須重新加入一次隊伍,如果遇到了危險的世界,光簽約就會簽死人的”
“那種契約已經沒有用了。”封燁老老實實地迴答,“現在我已不是隊長,即使簽了新的契約也不會生效,所以我們隻能先兌換一批將劇情人物帶入主神空間的道具。萬一有人需要複活,也隻能等迴到主神空間後,再為其兌換隊員身份。”
“隨便再說一個重點,”封燁麵無表情地說道,“就算成功複活,並重新入隊了,獎勵點數和支線劇情也會被歸零。”
“天啊,這樣還叫人怎麽過得下去”宋逸風抱頭哀叫起來,“雖然現在點數幾乎成了擺設,但就這麽被歸零照樣會很肉痛的啊”
“也不是沒有應付的方法。”封燁聳聳肩,“如果能把你們的一絲靈魂烙印留在生死之書中,模擬成身外身,那即使因為意外死亡,主神也隻會當作是損失了一個分身,不會剝奪我們隊員的身份。”
“現在,我要把這本生死之書和眾望之城合鑄在一起。”
封燁捧著生死之書走到火種源之前,伸手一拋,這本書立即分解成六張金屬書頁,覆蓋在火種源的六個麵上。
下一刻,火種源之中流淌出來的能量,再不是單一和死氣沉沉的了,而是同時混合了生命的活躍與死亡的嚴酷。整座眾望之城得到了這生死之力的澆灌,也再度開始新一輪的蛻變。
昶浩看著這變化,也一甩手,將從鳩?荼那裏收繳來的三十六件法寶拋出,分解之後融入眾望之城中,使整座城池的品質再上一層。想當初,南中洲隊將潘多拉之匣重鑄成眾望之城足足花了數個月時間,而現在昶浩隻憑自己,完成同樣的工作僅僅隻花了數息時間,其間隻不過相差了兩個小境界,效率卻天差地別。
生死二力在眾望之城中流淌,最後在城池的最上方,透明的水晶頂之中,凝聚成了一本生死之書的虛影。書頁翻開,共有六頁,可定六道之中任一眾生的生死
從此之後,眾望之城再不會被任何世界限製力量了,因為任一個完善的世界,生與死都是絕對不可缺少的根本規則。同時,眾望之城的任何攻擊中,都蘊含了生死之道,再不會被聖人移卸出去。而且,如果用火種源的全部能量去供應生死之書,那威力也絕不會遜於圓滿的靈魂之匣和六道法輪
最重要的是,這件巨寶乃是南中洲隊自己一點一滴建設成的,主神沒有理由再收繳上去。當以後再遇到那些手持重寶的老牌聖人,南中洲隊就多了一重倚仗,再不會處於被動了。
當所有任務世界都經曆後,眾望之城還可以載著整個未來聯盟,返迴主位麵,進行那決定多元宇宙命運的一戰
“眾望之城終於大成。”封燁望著這件傑作,淡淡地感慨。
“現在我們所有人,都可以把靈魂烙印種在生死之書上,這樣即使遇到意外死亡,也可以立即在城中複活,更不會失去與主神的聯係,丟失隊員身份。”
眾人不由欣喜地依法施為,現在有了這一重保障,隻要眾望之城和生死之書不毀,那他們就再無性命之虞。
昶浩將自己的靈魂烙印留在生死之書上時,微微瀏覽了一下。
“看來死過一次後,你已經成功晉升至四階巔峰了。”昶浩望向封燁。
“不錯。”封燁點點頭,“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但若能闖得過,必然也有大機遇。”
“說到晉升,牛郎的機遇就來了。”李誌國掏出富單那的心靈之光,“現在剛好有空,徒弟你就吞了它,好好升級”
第二天,南中洲隊就要離開納尼亞世界,返迴主神空間了。頭婁摩和迦陵頻伽兩人,接受了妖族的邀請,留在這個世界坐鎮。迦陵頻伽本是鳥妖,和眾妖自然合得來,而頭婁摩隻要情人高興就算滿足,反正他眼裏也已經看不見其他人了。
至於要不要邀請頭婁摩去參與那最終的一戰,南中洲隊還持保留態度,畢竟人家已經熬了數千年,再不給一點時間聚聚也說不過去。橫豎還有點時間,等到準備迴主位麵的時候,再來嚐試遊說。
在迴程的時候,昶浩向封燁問道:“就算沒有了隊長權限,你的神棍能力也照樣能知道下一部片是什麽?”
封燁點點頭,“《專扁衰仔》,非常新的一部幻想大片。但是,我卻有一點不好的感覺。”
“又是什麽?”宋逸風立即緊張地湊過來,雖然封燁不像黎萍那麽烏鴉嘴,但他說過的預言也同樣是沒有落空的先例。
“有人篡改了我預知的結果。”封燁抬頭望天,“手法非常巧妙,若我沒有達到四階巔峰的話,也不會看得出來。不過即使被我看出來了,現在也無法再得到正確的預知結果,我隻能根據那遺留的一點蛛絲馬跡,隱隱找到了可能的始作俑者。”
“那麽,你發現了誰?”昶浩問道,他的預知能力不見得比封燁更強,所以還是直接問方便一些。
“我看到了五毒。”封燁閉上眼睛,“天魔五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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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摩羅奢此刻已經失去了一切身外之物,可以說是敗得一塌糊塗了,現在就算南中洲隊隨便出個人都能殺死它。
但是在眾人的逐分近逼下,這個原本趾高氣揚的鬼王,居然沒有預料般的氣急敗壞,反而顯得出奇的沉靜。
任何一個人,在這種失去了一切的絕境下,都不外乎兩種可能。
一種可能,就是徹底崩潰,失去所有支撐著自己的意誌,完全將性命也交予了出來。而另一種,則是破釜沉舟,在巨大的壓力之下,再做突破
現在,閻摩羅奢很明顯是後者。在最真切的死亡威逼下,它的一切情緒全都內斂了起來,使自己變成了一個深不可測的水潭。這一切表麵上的平靜,實則是暴風驟雨來臨的前奏,在閻摩羅奢那看似古井不波的麵容下,正在醞釀著某種驚天動地的蛻變
昶浩以不昧因果的眼力,立即就看出閻摩羅奢正試圖在壓力下尋求突破。原本它離內宇宙境界就隻差臨門一腳,現在被波旬奪去了本命法寶,失去了最後的倚仗,反倒產生了置於死地而後生的效果。
生死二力,在閻摩羅奢體內不住地醞釀著,隱隱有了一種貫通生死,掌控眾生的味道。
以前的閻摩羅奢,最多隻算是一個死亡的代言人,若和人類的法製體係比較,充其量也就是個監獄長的身份,雖然可以私下給囚犯減刑,但是離真正的生殺予奪還是有著很大的差別。不過若是照這樣繼續給它突破下去,要達到像波旬那樣能將眾生玩弄於鼓掌之間的程度,也並非不可能。
除了昶浩,封燁和頭婁摩也都同時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們絕不能再給閻摩羅奢機會
頭婁摩口中誦出真言,其背後浮現出了一尊六臂明王的形像。此明王呈忿怒像,而其最明顯的特征,乃是前兩臂所執的弓箭。
天弓愛染明王,密教八大明王之一。同時其也是執掌愛**的原靈,東方稱為螺祖,西方則稱為貝莉雅。惡魔學中被譽為地獄七公之一,在猶太神話中,更是所多瑪與蛾摩拉兩座古城被毀滅的根源。
頭婁摩本是螺祖的代行者,當螺祖成就愛染明王的時候,頭婁摩也就自然轉去修愛染明王法。現在封印世界已被撕破,一切禁製形同報廢,頭婁摩為保萬無一失,於是就召請本尊的力量,力求達到一擊必殺。
同一時間,封燁也運起大威德十方降服印,大威德的形像在其頭頂一閃而逝。
在其他兩人準備全力出手的時候,昶浩也在不斷地凝煉九龍形體。哪怕閻摩羅奢現在形同乞丐,他隨便出一拳都能打死,但最好還是全力以赴,畢竟閻摩羅奢現在也處在一個緊要關口,隨時都能突破。所以為了保險,昶浩不惜放棄第一輪搶攻的機會,轉而花費時間去準備九龍神火陣,也隻有這種陣法,才能確保百分百將敵人殺死。
南中洲隊的其他人,則是遠遠地圍成了一圈,各自堵住了任何可能逃逸的機會。
“叮”的一聲,頭婁摩蓄勁完畢,第一個發動了攻擊。
隨著悠揚的琴聲響起,整個世界驟然一變。
無數的天花從空中紛紛揚揚地墜落,各色光輝將這個原本空寂黑暗的世界映得五彩繽紛,更有種種馨香飄蕩在虛空中,隻用吸一口氣就足以令人從骨頭裏酥軟起來。耳邊除了琴聲,居然還有無數柔美的低聲細語,既像是在合著琴聲輕唱,又像是在發出種種挑逗的低吟,足以令人一時猿心馬意起來。
頭婁摩僅僅隻是彈琴,卻令人在視覺嗅覺聽覺上都同時產生了幻覺,可見他的精神力也無比強大,和琴聲結合起來後,硬是使威力更上了一層。
眼看琴聲襲體,閻摩羅奢忽然雙手抱印,以某種玄奧的軌跡劃動起來。隨著它的動作,其精神也越來越堅凝,但心靈卻越來越空寂,隱隱有了一種大道自入我心的味道。
“咄”閻摩羅奢突然吐出一個音節,身周爆出一絲清光,竟然直接震散了琴聲,抵消了聲音和愛染兩種規則混合起來的巨大威力
顯而易見,閻摩羅奢已經在開始邁向內宇宙境界,再不趕緊結果它恐怕就要晚了
封燁一推手印,巨大的碾壓感如同一輛戰車般,轟隆隆地一路壓向閻摩羅奢。現在封印世界失去了效用,可以隨意借用本尊的力量,那就算閻摩羅奢真的成就了內宇宙聖人,挨上這一擊也不會好受。
閻摩羅奢在電光火石之間,麵對封燁襲來的手印,兩手乍分又合。這一開一合之間,生死二力劇烈相衝,竟然在漫天的能量狂瀾中,再度衍生出了一絲清光。
隨之而來的是轟然巨響,閻摩羅奢雖趔趄倒退,但是還算安然無恙,一點傷勢都沒有
不過大威德十方降服印本就是遇強就越強的奇招,現在閻摩羅奢失去一切身家法寶,能量強度大跌,所以這一擊的威力也同樣隨之下跌。但是封燁的這一擊,可不僅僅隻是將閻摩羅奢打了一個趔趄,這一擊更重要的作用,乃是直接打擊閻摩羅奢的靈魂,將它從那種玄之又玄的悟道心境中活活打了出來
閻摩羅奢在悟道的關鍵時刻被打擾,就如同跑到廁所蹲下時,卻發現便秘發作了一般,極其的難受。它忿恨地望向封燁,眼中透出怒色。
不過眾人可不會好心地放過難得的機會,頭婁摩再撥琴弦,縷縷紅粉之音奏出,霎那間將閻摩羅奢淹沒。
閻摩羅奢一言不發,生死規則同時運轉,竟然讓它成功地同時發動了兩種規則
聲音與愛染兩種規則相混就已經如斯恐怖了,若是生死這兩種對立而又同源的規則混合起來,又會產生多大的威力呢?
頭婁摩的紅粉之音在一霎那間就被撕開,不過閻摩羅奢的首要目標卻不是這個最強的敵人,而是更後方的封燁
閻摩羅奢沒有當場徹悟內宇宙境界,全賴封燁出手將它的解悟打斷,所以怪不得閻摩羅奢心生怨恨。不過雖然功敗垂成,閻摩羅奢到底還是有了一點新體悟,居然可以同時發動兩種規則了,於是當場就先對封燁下了殺手。
雖然閻摩羅奢失去了六道法輪,能量強度已經遠不及當初,但是兩種規則同時發動之時,威力還遠遠超過以前依賴六道法輪增幅的力量昶浩以不昧因果的能力一看,就立即知道,如果現在閻摩羅奢是對他出手的話,單單靠巫體的變化也根本無法幸免
畢竟大巫之體的形態變化,隻是一種主動模擬出的變化生死而已,依舊有可能被規則強製轉成分段生死。
真正的變化生死,照佛典所載,隻有八地以上果位的大菩薩才能證得,而且是永不會退轉的,即使遭到“存在”的抹殺,最多也是被遣送出多元宇宙,而不會真的死亡。
不過封燁可沒有證得如此高的成就,甚至連大巫那模擬的變化生死都及不上,現在遭到閻摩羅奢這雙重規則的攻擊,焉能幸免?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封燁的身體當場化作一天血沫,竟是直接屍骨無存了
就在封燁粉身碎骨的那一刻,他的背後突然浮現出一尊巨大的大威德虛影,一伸手將一個小小的光團攝入手中保護起來。
幾乎與此同時,亡靈聖經光芒大作,在彈指之間就將封燁被毀的身體重組出來。
閻摩羅奢精究生死,最先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它丟下瞠目結舌中的其他人,再度發動雙重規則之力
但是,這一次,雙重生死規則直接劃過了虛空,沒有收到任何效果。
現在亡靈聖經重組出來的,隻等於是一具屍體,本來就沒有任何生機,如何能再死第二次?至於另一邊的大威德虛影,也並不屬於這個多元宇宙,規則同樣無能為力。所以閻摩羅奢的這第二擊,什麽效果都沒有收到。
當亡靈聖經的重組完成後,大威德手心一按,將剛剛攝來的靈魂重新拍入那具**之中。
下一刻,一種磅礴的生命活力從那具身體上散發出來,令人想起嬰兒降生的那一霎那。
雖然眾人沒有像閻摩羅奢那樣第一時間就明白到發生了什麽,但也猜到現在對封燁來說很關鍵,於是立即全力發起了攻擊,務必令閻摩羅奢再不能繼續阻撓。
頭婁摩的琴聲挾帶懾人心神的力量先至,接著李誌國擊出的五兵金光緊隨,再後麵點還有托魯斯基的浩大雷法。除了先攻三人外,翁閃華也扇動著七禽五火扇,凝聚出七禽之形遊走四周,準備隨時加入戰團中。
到了這一刻,閻摩羅奢也不敢托大,現在對著它進攻的每一人,在純粹的能量強度上都大大超過了它的水平,如果不充分活用規則之力,那就絕無幸理
閻摩羅奢再度手結印契,生死二力在其身周周流不息。
各色攻擊毫無偏差地盡數轟在閻摩羅奢身上,硬是打得其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但是,在這連串的攻擊之中,閻摩羅奢居然還沒有被殺死任憑眾人如何去摧殘它的生命,這頭老牛就是硬撐著不會死去,哪怕身體被活生生地轟成了齏粉,也在眨眼間就恢複如初,神妙之處竟不下於大巫的形態轉換。
這一刻,閻摩羅奢以生死規則護體,遊走在死亡之外,隻要眾人還沒有破解它的規則,那就無法真正的殺死它,不管多麽強大的能量都沒有用
而且,在這劇烈的生死轉換之間,閻摩羅奢如同浴火重生一般,對生死規則的掌握運用越來越熟練,竟然又開始晉入了之前那種悟道的心境。
眾人不禁心中大急,如果讓閻摩羅奢真正晉入了內宇宙境界,那情勢很可能就徹底翻盤一個內宇宙聖人,再不濟也可以從他們的圍攻中輕鬆遁走。對南中洲隊來說,任務失敗還是小事,但如果不得不麵對一個內宇宙聖人的報複,那就是一件恐怖的事了。
但是現在攻擊的所有人全都不理解生死的真義,又該如何去打破這個死局呢?
就在眾人無計可施的時候,封燁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辛苦各位了,不過這樣可是殺不了這位閻王的。”
眾人驚喜地迴頭,隻見封燁完好無損地站在他們身後,就好像根本沒有經曆過剛剛粉身碎骨的那一幕。
完全複活過來的封燁也不多話,直接一甩手,亡靈聖經飛起,垂下道道紅綠輝光,將閻摩羅奢當場籠罩其中。
眾人還在奇怪為什麽不用更強大的靈魂之匣的時候,就突然聽見閻摩羅奢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它不單再次從悟道的心境中脫出,護身的生死規則更被亡靈聖經給硬生生抵消了
昶浩心下恍然大悟,閻摩羅奢現在已經貫通了生死,一隻腳邁入了內宇宙境界,單靠不圓滿的靈魂之匣,可沒有十足把握去對付它。靈魂之匣隻有生之道,對付一下以前的閻摩羅奢還可以,但現在這個鬼王已經貫通生死,隻有單一的道很可能會被其尋到破解的漏洞。
重新祭煉過的亡靈聖經就不同了,雖然力量還完全不能和靈魂之匣相比,但其中兩種規則俱全。以規則對付規則,正好可以抵消閻摩羅奢最後的救命伎倆
紅綠輝光流轉之間,閻摩羅奢苦苦支撐著。若它運起生之道,亡靈聖經就用死之道對付它,若運起死之道,則轉成生之道繼續鎮壓,於是一時之間,閻摩羅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昶浩當然不會放過大好機會,他已經將九龍一一凝集成形,就等著出招的那一刻。現在看到封燁成功地鎮壓了閻摩羅奢,心下有感,立即將之前吸收的生死二力注入九龍的能量體之中,然後就對著閻摩羅奢使出大招。
九龍橫空而過,繞著閻摩羅奢就是一絞
還是隻用一絞,這個有機會成就內宇宙聖人的大鬼王,就這樣徹底湮滅了。
亡靈聖經吞噬了閻摩羅奢的能量和心靈之光,開始再度蛻變。同時九龍一彈,閻摩羅奢的靈魂飛出,被上方的靈魂之匣直接吸收。
吞噬了鬼道之主的靈魂後,靈魂之匣的表麵上閃動出耀目光輝,過了好一會兒後才漸漸平息下來。
靈魂之匣六個麵上原本的符文,現在全都消失了,轉變成了一幅幅眾生百態圖。每個麵上都顯出一道眾生,六個麵正好對應六道。
靈魂之匣終於圓滿了現在這件融入了無數靈魂的重寶,可定多元宇宙內任一眾生的生死,即使是十二祖巫也不例外
“靈魂之匣圓滿了。”封燁一招手,將蛻變完成的亡靈聖經也攝迴手中,“這本‘生死之書’,也算真正完成了。”
這時候,整個封印世界顫抖了起來,一眨眼之間,眾人就迴到了火星的地下挖掘場中。而原本立在大殿中心的那四塊石碑,此時早已化作了一地碎末,不知道是被之前太過強大的能量衝擊毀掉了,還是因為封印徹底解開而自行崩毀的緣故。
“終於脫出這個封印了嗎?”頭婁摩看了看地上的石碑碎塊,再望了望四壁殘餘的壁畫,眼中透出種種莫名的情緒。
數千年的時光,幾乎可以令滄海變桑田了。當年頭婁摩初來此地的時候,見到的自然是一幅幅鮮活如生的壁畫,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也不由得心生感慨。
“‘她’走了,就在剛剛成功解決閻摩羅奢的那一刻。”昶浩望向大殿的某一處,捕捉著虛空中留下的能量殘影。
“真可惜,沒能再見一次那‘胸器’。”翁閃華笑著搖搖頭。
“每當出現問題的時候,‘她’都要來轉一轉,還真是‘姐弟’情深啊。”黎萍冷冷一笑,“對於一個被強塞了別人記憶的複製品來說,沒有心理變態地對你喊打喊殺,而是轉變成偷窺癖,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複製品嗎?我可不這樣認為。”昶浩望向那一片虛空,幽幽地歎氣,“‘她’對我了如指掌,而我對‘她’近乎一無所知。但是我能感覺得到,‘她’原本就不是和我完全無關的人,或許,還真的是‘姐姐’。”
“那你有沒有在使用後土輪迴台的時候,順便去看看你父母的經曆,是否真的違反了計劃生育法?”黎萍瞥了他一眼。
“我們很快就可以麵對麵交談了,現在無須多事。”昶浩避開這個話題,轉頭將納尼亞世界的位麵坐標傳給了頭婁摩。
“也許我們還需要處理一下任務的後續事項,就請你先行一步,在那個世界等待我們。”
頭婁摩點點頭,算是應承了下來。
“外麵的世界已經過了好幾千年了,我確實應該做一些準備,才好去複活迦陵頻伽,那我們就在後土輪迴台之前見了。”
說罷,頭婁摩撕開虛空,直接離開了這個火星世界。
至於南中洲隊的後續事項,在準備迴傳到主神空間之前,就有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封燁的隊員身份。
之前封燁並不是用鑽規則漏洞的方法去逃避閻摩羅奢的攻擊,而是真正的死過了一次。
不過在死亡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先是用轉識成就將自己的靈魂遷移到大威德的保護中,然後再用變成生死之書的亡靈聖經重組肉身,最後再以奪舍的方式迴到新的身體中,這樣就完成了一次徹底的轉生。即使閻摩羅奢雙重生死規則齊出,對這過程也挑不出一點毛病。
但是這樣的複活,是在主神的幫助之外完成的,所以原本與主神的因緣也一齊被切斷。現在複活的封燁,在因果業報上已經形同另一個人,根本就不算南中洲隊的隊員了,而且南中洲隊的隊長一職也再次懸空。
所以在返迴主神空間之間,第一等大事就是讓封燁重新歸隊。
眾人看著封燁在隊員募集契約上簽字,隊長與簽約人乃是同一人的情況,還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好在契約上隻要有主神承認過的隊長的簽名,那不管現在那位隊長是否還建在,契約都依舊有效,所以自己把自己招募入隊這種烏龍事件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封燁現在就算再度成為南中洲隊隊員,也隻是獲得一個普通隊員的身份,南中洲隊隊長一職到底還是空缺了。好在以封燁的預知能力,就算不是隊長也照樣能事先知道下一個世界要經曆的影片,倒是影響不大。至於隊長的搜索權限,南中洲隊就更不需要了,麵對主神提供的那堆廢品,要揀出些好東西來就如同糞土裏揀珍珠。
簽好名字後,契約自動起火燃燒,看來主神也承認了這單烏龍招募。而且,迴傳的通知也緊跟著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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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土輪迴台,每個人可以用多少次?”頭婁摩默默地看了麵前的石台好一會兒後,並沒有直接上前,而是先向南中洲隊問起情況。
“每一個能走到輪迴台之前的人,都可以複活一次自己記憶中的某個人。”昶浩用輪迴台拉攏到了頭婁摩,現在自然也由他負責起解說。
不過他也沒有把話說完。雖然輪迴台對其他人來說,隻有一次複活親友的機會,但對於他們這些親自開啟輪迴台的鑰匙持有者來說,在耗盡鑰匙儲存的能量之前,複活次數幾乎是無限的。隻是,對於隻需要複活一個迦陵頻伽的頭婁摩來說,他並不需要了解這些,所以昶浩也不會說的這麽詳盡。畢竟輪迴台的複活功能,對他們對來說也是一大倚仗,尤其是在神佑護符全毀的現在。
“一次,那也就足夠了。”頭婁摩點點頭,“因為我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了”
說罷,頭婁摩緩緩走向輪迴台,很快就沉浸在一片光怪陸離之中。
趁著這時候,昶浩看了看頭婁摩所謂的準備。
洗漱更衣之類肯定有的,現在頭婁摩換下了那身喪服般的素色衣飾,穿得就如同一個即將入洞房的新郎般光鮮。另外他還特地提來了一個大籃子,承載著各式果肴酒水,簡直就像是要出來野餐一般
沒過多久,輪迴台所在的山頂上,忽地傳出了一陣悠揚的歌聲。
輪迴台的中心處升起一道天光,一隻羽毛華美的彩雀,帶著一天曼妙的音節,從光柱中飛出,然後在空中一個轉折,搖身化作了一個貌美絕倫的女子。
迦陵頻伽,印度傳說中的妙音鳥,據說其還在蛋殼中的時候就已經會歌唱了。其歌聲可令聞者忘卻一切煩惱,宛若身登極樂,所以佛教甚至將大菩薩的開導之言稱為“迦陵頻伽之語”,可見對其歌聲極為推崇。天人們聚會時,更以能請到迦陵頻伽為榮,就連那些老牌聖人,都會在其歌唱的時候親來捧場。一個沒成聖的小妖,能得到這麽多天人的關注,足見其歌聲真的是曠古爍今。
迦陵頻伽的歌聲,與頭婁摩的琴聲,並稱這個多元宇宙中音樂的極致。隻可惜,當年迦陵頻伽被龍子暗害後,頭婁摩也四處為其的複活奔走,結果被困在女媧遺族的封印中數千年,於是這兩種最美好的音色,在世間足足斷絕了數千年之久。
直到今天,南中洲隊解放了頭婁摩,再借出輪迴台後,這才讓那美妙的歌聲重新響起。
頭婁摩看著迦陵頻伽踏歌而來,眼中透出熾熱的目光。他一撥琴弦,琴聲也悠悠響起,配合著歌聲的節拍,一同灑滿了這個納尼亞世界。
這一刻,這個世界中的所有生靈,都停下了原本的活動,側耳傾聽起這多元宇宙中最美妙的合奏。不管是一旁南中洲隊的隊員,還是山下各處洞府中的妖族,甚至是靈智未開的普通生物,全都沉醉在這歌聲與琴聲中。
此等美妙的音樂,早就超越了一般演奏的範疇,這是能令眾生的靈魂都感到無上幸福的妙音。難怪頭婁摩曾說,即使是福報無邊的諸天們,也願意放棄自己的一切,爭著來向迦陵頻伽獻殷勤。
不知道過了多久,歌聲與琴聲才停息了下來,清醒過來的眾人望望四周,才發現已經是日落西山了。
“真糟糕,一時彈得興起,忘了時間。”頭婁摩的聲音之中,充滿了無限的柔情,“我原本想為你準備一次野餐的,結果現在要變成晚宴了。”
“沒關係,月光下野餐也很有情調。”迦陵頻伽也是淡淡地微笑著,“隻要還能和你在一起,不管哪裏都是天堂。”
看著這兩人這麽快陷入二人世界當中,南中洲隊也知趣地離開了。
不過,剛剛兩人的合奏,實在是驚動太廣,妖族們紛紛跑出洞府,詢問是哪裏來的天籟之音,甚至連一些複活的老妖怪都出麵了。南中洲隊不得不在山下將它們統統截住,免得壞了好事。
問清楚情況後,妖族們一致表態,希望頭婁摩和迦陵頻伽能留在這個世界與它們做鄰居。
“後土輪迴台開啟的消息也應該傳到其它各個世界去了,而阿斯蘭現在又已去,難保沒有居心測者窺覲輪迴台。如果有一個實力強大的聖人在此坐鎮,情況就不至於太糟。”封燁接受了妖族的請求,“而且這個世界確實很適合隱居,頭婁摩若想在最後的時光裏和情人愉快度過,這裏也是個好去處。”
頭婁摩那邊的事情解決後,南中洲隊開始處理自己的問題了。
他們是擊敗了閻摩羅奢,但這過程卻不算順利。雖然最後波旬的出手相助並非必要,但不可否認還是存在任務失敗的可能性。再說,如果沒有波旬奪走閻摩羅奢的六道法輪,那昶浩即使用月光羽衣的穿越能力追上了閻摩羅奢,也未必能將其留下。
而且,這還是在經過精心準備,甚至先去了咒怨世界,請迴女嬌和三寶後得到的結果。當然,如果沒有三寶的相助,那南中洲隊還可能更慘,沒有月光羽衣保底,還真的可能全隊團滅。
不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南中洲隊已經算盡力,既然最終結果不壞,那就不用想太多了。
另外,靈魂之匣雖然圓滿了,但是在迴傳的時候,如同預計般的被主神收繳了上去。南中洲隊僅有的收獲,就是得到了靈魂之匣和六道法輪的山寨版,原本的亡靈聖經蛻變成的生死之書。
雖然說是山寨版,其實這生死之書也已經算是一樁重寶,實用價值甚至還在整個眾望之城上
“現在我手執這本書,可以施展出真正的複活術,而且還沒有次數上的限製”在眾望之城的主控室裏,封燁手捧生死之書,向同伴們講解其妙用。
“真正的複活術?那可是連主神那裏都沒有兌換的”昶浩迴憶了一下主神處可以兌換的技能,其中並沒有真正意義上,可以由術者完全掌握的複活術。
即使有一些掛著複活名頭的技能,其實質就和複活道具一樣,都必須花獎勵點數和支線劇情去兌換施法次數,然後才能在任務世界裏複活隊員。和複活道具的區別,僅僅隻在於一個複活自己,一個複活隊友。如果施法次數耗盡了,那就得重新向主神兌換,並不能自由控製。而且樣的“複活術”並不消耗術者的能量,於其說是技能,還不如說是放在技能欄裏的消耗性道具。施法原理、運作方式,術者一概不知,無法學習也無法擴展,除了次數限製外和用主神直接複活沒有兩樣。
現在有了“真正”的複活術,那對於耗盡了神佑護符所有機會的南中洲隊來說,意義無比重大。畢竟誰都不能保證,在以後的世界中不會再遇到多次死亡的危機,用其它兌換來的複活道具可不一定夠用。
“這複活的原理,其實你現在就可以完全掌握。”封燁把生死之書一揚,將一道意念送入昶浩腦中。
霎那間,昶浩當即明白了複活的原理。
所謂的複活,無非就是先給死者修複身體或者幹脆重塑一個身體,然後再將其靈魂導入肉身中,於是複活就算完成。
複活的原理其實就是這麽簡單,但是在實際操作中卻存在幾個難點。
首先,如何修複或重塑死者肉身就是個難題,如果沒有造物生化之類的能力,這對很多術者來說就是一道難關。不過現在昶浩隻有足夠能量,就可以複製幾乎任何東西,問題不大。而封燁煉出的那本生死之書,更帶有一絲因果律功能,可以從靈魂的記憶中重塑出其上一世的**,極其方便。
接下來,要將靈魂導入重塑的肉身當中,重新激活身體,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要使身心連貫,就必須用入微的心念觀察能力,將靈魂一絲一縷地和身體完全連接起來,而且還需要額外的生命能量來修補這些連接,沒有入微的能量控製能力也做不到這點。所以,能真正施展這種複活術的,隻有四階巔峰以上的高手才能做得到。難怪主神根本就不會傳授真正的複活術給輪迴小隊隊員,就算傳授了,又有幾個人能掌握?那不如弄一些複活道具更方便。
最後,即使是這種“真正”的複活,也無法保證死者能和生前完全一樣。這種複活,實質上已經等於是轉過一次世了,隻不過是死者沒有經曆隔世之暈,沒有輪迴的自覺而已。
完完全全,和以前一模一樣的複活,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即使後土輪迴台也一樣。任何人隻要死過一次,和前生的某些因果就必然會終結,即使複活過來了,也再也不可能恢複了。像輪迴小隊隊員死亡後,就可以斷絕和主神的聯係,往後再怎麽轉生再怎麽活都和主神無關了。隻有借助主神將隊員複活時,主神才會重新添加新的因緣,這樣死者才會以輪迴小隊隊員的身份複活。
像封燁之前那樣完全自主的複活或者說“轉生”,就已經脫離了主神掌控的範疇,所以當他複活的時候,就同時失去南中洲隊隊員的身份,因為此時主神隻當他是另一個完全不同人,根本不當作是原本的“封燁”看待。
“也就是說,以後我們必須隨身攜帶一大疊隊員招募契約咯?”昶浩的臉微微在抽搐,“每一個複活的人都必須重新加入一次隊伍,如果遇到了危險的世界,光簽約就會簽死人的”
“那種契約已經沒有用了。”封燁老老實實地迴答,“現在我已不是隊長,即使簽了新的契約也不會生效,所以我們隻能先兌換一批將劇情人物帶入主神空間的道具。萬一有人需要複活,也隻能等迴到主神空間後,再為其兌換隊員身份。”
“隨便再說一個重點,”封燁麵無表情地說道,“就算成功複活,並重新入隊了,獎勵點數和支線劇情也會被歸零。”
“天啊,這樣還叫人怎麽過得下去”宋逸風抱頭哀叫起來,“雖然現在點數幾乎成了擺設,但就這麽被歸零照樣會很肉痛的啊”
“也不是沒有應付的方法。”封燁聳聳肩,“如果能把你們的一絲靈魂烙印留在生死之書中,模擬成身外身,那即使因為意外死亡,主神也隻會當作是損失了一個分身,不會剝奪我們隊員的身份。”
“現在,我要把這本生死之書和眾望之城合鑄在一起。”
封燁捧著生死之書走到火種源之前,伸手一拋,這本書立即分解成六張金屬書頁,覆蓋在火種源的六個麵上。
下一刻,火種源之中流淌出來的能量,再不是單一和死氣沉沉的了,而是同時混合了生命的活躍與死亡的嚴酷。整座眾望之城得到了這生死之力的澆灌,也再度開始新一輪的蛻變。
昶浩看著這變化,也一甩手,將從鳩?荼那裏收繳來的三十六件法寶拋出,分解之後融入眾望之城中,使整座城池的品質再上一層。想當初,南中洲隊將潘多拉之匣重鑄成眾望之城足足花了數個月時間,而現在昶浩隻憑自己,完成同樣的工作僅僅隻花了數息時間,其間隻不過相差了兩個小境界,效率卻天差地別。
生死二力在眾望之城中流淌,最後在城池的最上方,透明的水晶頂之中,凝聚成了一本生死之書的虛影。書頁翻開,共有六頁,可定六道之中任一眾生的生死
從此之後,眾望之城再不會被任何世界限製力量了,因為任一個完善的世界,生與死都是絕對不可缺少的根本規則。同時,眾望之城的任何攻擊中,都蘊含了生死之道,再不會被聖人移卸出去。而且,如果用火種源的全部能量去供應生死之書,那威力也絕不會遜於圓滿的靈魂之匣和六道法輪
最重要的是,這件巨寶乃是南中洲隊自己一點一滴建設成的,主神沒有理由再收繳上去。當以後再遇到那些手持重寶的老牌聖人,南中洲隊就多了一重倚仗,再不會處於被動了。
當所有任務世界都經曆後,眾望之城還可以載著整個未來聯盟,返迴主位麵,進行那決定多元宇宙命運的一戰
“眾望之城終於大成。”封燁望著這件傑作,淡淡地感慨。
“現在我們所有人,都可以把靈魂烙印種在生死之書上,這樣即使遇到意外死亡,也可以立即在城中複活,更不會失去與主神的聯係,丟失隊員身份。”
眾人不由欣喜地依法施為,現在有了這一重保障,隻要眾望之城和生死之書不毀,那他們就再無性命之虞。
昶浩將自己的靈魂烙印留在生死之書上時,微微瀏覽了一下。
“看來死過一次後,你已經成功晉升至四階巔峰了。”昶浩望向封燁。
“不錯。”封燁點點頭,“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但若能闖得過,必然也有大機遇。”
“說到晉升,牛郎的機遇就來了。”李誌國掏出富單那的心靈之光,“現在剛好有空,徒弟你就吞了它,好好升級”
第二天,南中洲隊就要離開納尼亞世界,返迴主神空間了。頭婁摩和迦陵頻伽兩人,接受了妖族的邀請,留在這個世界坐鎮。迦陵頻伽本是鳥妖,和眾妖自然合得來,而頭婁摩隻要情人高興就算滿足,反正他眼裏也已經看不見其他人了。
至於要不要邀請頭婁摩去參與那最終的一戰,南中洲隊還持保留態度,畢竟人家已經熬了數千年,再不給一點時間聚聚也說不過去。橫豎還有點時間,等到準備迴主位麵的時候,再來嚐試遊說。
在迴程的時候,昶浩向封燁問道:“就算沒有了隊長權限,你的神棍能力也照樣能知道下一部片是什麽?”
封燁點點頭,“《專扁衰仔》,非常新的一部幻想大片。但是,我卻有一點不好的感覺。”
“又是什麽?”宋逸風立即緊張地湊過來,雖然封燁不像黎萍那麽烏鴉嘴,但他說過的預言也同樣是沒有落空的先例。
“有人篡改了我預知的結果。”封燁抬頭望天,“手法非常巧妙,若我沒有達到四階巔峰的話,也不會看得出來。不過即使被我看出來了,現在也無法再得到正確的預知結果,我隻能根據那遺留的一點蛛絲馬跡,隱隱找到了可能的始作俑者。”
“那麽,你發現了誰?”昶浩問道,他的預知能力不見得比封燁更強,所以還是直接問方便一些。
“我看到了五毒。”封燁閉上眼睛,“天魔五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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