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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床上的纏綿亂鬥以我浴火焚身去衝了個冷水澡告終;苗苗堅決抵抗,沒讓我拱著。


    一個星期後我順利出獄,次目一職被革,發迴川東反思過錯。


    這處罰對我來說不疼不癢,完全無所謂,倒是胖子一臉肉疼,說官沒了,又成小兵了。


    我潛入苗家取了苗瀚父子性命一事早就傳的滿天飛,等迴到川東,所有人看我的眼神不僅沒有半點輕視,反而更加敬畏了。


    一個幹掉兩個世家主枝的人毛都不掉一根的迴來了,明眼人都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徐爺的表態相當直接,給我接風洗塵,整個川東的次目大目幾乎都來了,完全沒有一點被革職的氣氛,反而有點慶功宴的熱鬧。


    宴後,我還是迴碧落穀居住,因為那熟,最關鍵的是老酒鬼在那,也沒有人敢質疑半個字。


    此後一個星期,我時不時就去看一下老酒鬼,他又恢複了此前那種醉生夢死的狀態,好在幾個服侍他的人還不錯,總算沒讓整個房子都臭氣熏天。


    這一天夜裏,我關燈躺在床上閉眼睡覺;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聽到房門被打開了,本能的以為是胖子,便沒睜眼,說:“你丫的又跑進來幹嘛,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但良久我都沒有聽到迴答,心裏有些奇怪,便緩緩睜開眼,這一看嚇一跳,自己床邊竟然直愣愣的杵著一個明顯比胖子高大的人影。


    “我靠!”


    我一激靈頓時醒了,差點沒摔到床底下去。


    借著外麵朦朧的路燈,我看清了來人,居然是老酒鬼;他站在床邊,一雙熠熠發亮的眸子鎖定在我身上,審視著。


    我急忙開燈,老酒鬼的眸光一閃,恢複了原先的渾濁。


    “前輩您……找我有事嗎?”我咽了一口唾沫,老酒鬼突然造訪,讓我心裏有些七上八下的。


    老酒鬼咕咚一聲咽了口酒,道:“收拾東西跟我走。”說完他便自顧自的轉身出去了。


    我愣了三秒鍾,然後猛的從床上跳起來,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追著老酒鬼就出去了。


    “前輩,您要帶我去哪?”我急忙問。


    可老酒鬼什麽話都不說,徑直走向碧落穀大門的方向。


    走到門口他才迴頭,說:“丟掉所有不影響你生存的東西。”


    我一愣,一時間弄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老酒鬼見此,將我身上的小包拿過去,將白玉盒子、紅玉、水龍珠拿了出來,然後其他的東西全倒在地上,又把這三樣東西裝迴小包還給我。


    之後他又將我身上的錢夾、鑰匙、手機摸了出來,順手丟到地上,道:“跟我走。”


    看著散落一地屬於自己的東西,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他要幹什麽。


    他語氣中的不容置疑卻讓我沒有去撿,跟著他朝外麵走去。


    老酒鬼走的不快,時不時灌上一口酒,完全可以說是漫無目的,但方向卻隱隱朝向西邊。


    之後我又問了幾次,可他什麽都不說,喉嚨裏隻有咕咚咕咚咽酒的聲音。


    無奈,我隻得放棄,一步步的跟在他後麵。


    我們越走越偏僻,半夜的時候到了郊區,等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完全出了重慶,進入一片荒野。


    我心裏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看他的樣子似乎要帶我走很遠,而且是有目的的走。


    東方泛起魚肚白,紫氣東來,我沐浴在晨光中感覺渾身舒坦,甚至可以聽到體內法力流與紫氣交匯聲響。


    “修煉。”


    老酒鬼停下,對我道。


    我沒耽擱,立刻坐下調動紫氣東來的法門,不斷的唿吸吐奶,讓體內的法力流越加凝練。


    如此……等到太陽躍升的之時修煉結束,老酒鬼才讓我停下,然後繼續前進,說的直白一點就是在荒野中跋涉。


    這一走就是整整兩天的時間。


    我完全在荒野中迷失了坐標,隻知道跟著老酒鬼一直走一直走,漫無目的,也不知道自己身處在哪。


    老酒鬼仿佛不知疲倦,兩天下來,隻有在午夜之後才會停下來休息,我是又累又餓,躺下就能睡著。而到了紫氣東來之時,老酒鬼便會喊醒我,讓我修煉,修煉完又繼續一天的跋涉。


    周而複始。


    第四天,我終於快熬不住了,心說老酒鬼是喝酒把神經給喝壞了吧,莫名其妙的帶我出來,什麽事也不幹,就帶著我在荒郊野外跋涉,偶爾路過村莊,也不許我進村去弄點吃的。


    一邊是巨大的體力消耗,一邊是根本無法補充體能,導致我三天三夜下來,就隻在路上摘了兩個不知道有毒沒毒的果子吞了,眼睛都餓綠了。


    現在是兩眼發昏,胃口大的能吃下一頭牛。


    至於修煉,我在川東吃香的喝辣的,也沒耽誤過修煉,每天聞雞起舞,勤勤懇懇,效果遠比這樣好,衣食無憂,更加專注。


    眼下餓的是頭腦發昏,修煉都不靈光了,兩天來都是草草了事。


    早上剛修煉完,遠處忽然竄過去一隻灰色的兔子,個頭不大,但絕對有二斤肉。


    我肚子立刻打鼓似的叫喚,鼓動我去抓。


    我遵從肚子的意誌,閃電般衝過去,探手就朝兔子抓取。


    但“唰”的一下,卻有一隻手比我快,先一步將兔子抓走了。


    我一看,居然是老酒鬼。


    “前輩……”我咽了口唾沫,現在就算生吃這隻兔子我都能了。


    老酒鬼撫了撫兔毛,將它丟了,兔子受了驚,三跳兩跳就躥的消失不見了。


    “前輩你這是?”我快瘋了,心說他肯定哪出了問題,沒事跑出來找虐,還浪費時間。


    好不容易抓了一隻兔子,還給我放了。


    “你記住一路上你不可以碰葷,就連五穀雜糧也要盡量避免。”老酒鬼終於說了一句囫圇的話。


    “為什麽,我們去哪?”我敏銳的抓住了他說的一路,好像路程挺長的樣子。


    “我們去昆侖山。”老酒鬼道。


    我頓時長大了嘴巴,久久都合不攏,心裏更是升起一個很不好的預感,驚道:“我們……我們難道就這樣走著去?”


    “對。”


    老酒鬼咽了一口兌水兌了幾十遍的酒,點點頭,轉身繼續前進。


    我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全身如泄了氣皮球一樣,徹底動彈不得了。


    開什麽國際玩笑!


    從川東重慶,步行走到青藏高原的昆侖山,遠隔萬水千山,飛機的直線距離都有三千公裏。


    但步行去是絕對不可能走直線的,一定會繞彎,而且是繞很大的彎,彎彎繞繞加起來的距離恐怕十倍都不止!


    尤其是老酒鬼這種放著大路不走,專走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的走法,更是。


    這得花費多少時間?


    一個月,兩個月,還是半年?


    重慶這邊都還算好的,等過了四川進入高原一帶,那裏的大山大河,再想繞,可就不是川東這一片幾個小時半天的功夫了,可能半個月都繞不開一座山。


    一點都沒開玩笑!


    徒步跋涉數萬裏之遙,走荒山野嶺,不是鬧著玩的。


    哪怕唐代高僧唐玄奘去西域天竺取經也不敢這麽做,人家是老老實實順著商路走。


    荒山野嶺先不說走獸毒蟲了,光沒吃沒喝就能死人!


    想到這,我激靈靈打了個冷顫,立刻追上老酒鬼,說:“前輩,昆侖那邊出事了我也知道,隻是這樣的走法,我們猴年馬月才能到那裏呀?要不咱們還是換飛機吧,我能弄到直飛的客機,朝發夕至,快的很,您覺的怎麽樣?”


    老酒鬼迴頭看了我一眼,說:“萬裏徒步是一種修行。”


    “修……修行?”我有些不明所以。每天又累又餓,盤腿坐著都費勁,修哪門子的行?


    這就好像有人跟你說,馬上要考試了,你趕緊複習,飯也別吃了,把吃飯的時間也花在複習上。


    一樣的無法理喻,本末倒置。


    “你的修行方式會和大部分人都不一樣,需要辟穀,萬裏徒步對你來說是最好修行方式。”老酒鬼一邊走一邊說道。


    “辟……辟穀?不吃東西?”我大吃一驚,難道這就是他放跑我好不容易抓到的兔子,還不讓我進村莊討吃的原因?


    我肚子頓時“咕咕”的巨響,也在抗議。


    “葷腥必須戒掉,五穀雜糧也同樣不得吃。”老酒鬼更絕。


    我急忙抗議,道:“那……那我吃什麽?我會餓死的!”


    現在的自己,靜修的狀態下可以維持不吃不喝半個月,眼前這種跋山涉水打量消耗體力的情況下,最多撐五天。


    “你可以進食一些鬆果,但不得超過兩分飽。”老酒鬼道,頓了頓,似乎是為了鼓勵我,道:“到那個時候,你會脫胎換骨的。”


    我心頭頓時大亮!


    這……倒是個巨大的誘惑!


    我頓時來了一點精神,問:“那前輩,您辟穀了嗎?”


    老酒鬼揚了揚手中的酒葫蘆,道:“你見我吃五穀雜糧嗎?”說完便自顧自的去了。


    我留在原地好一陣愣神,當初隻是以為他奇特,沒想到他真是傳說中的辟穀了。


    所謂辟穀就是不吃不喝,不饑不渴的意思,身體的循環已經不需要五穀雜糧的支撐。這是一種很高的境界,能達到這一步,都是實力強悍之輩。


    白香月是辟穀的,青牛道長也是辟穀的,還有比較厲害的存在都類似。


    已經有點脫離凡塵的味道了。


    現在俗世的佛家,也還有辟穀做法,又叫禁食。


    當然俗世自然不可能完全禁食的,也會吃一些東西,但隻是鬆果一類的,又苦又澀又難下咽,簡直和嚼木頭渣差不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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