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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嗤,”


    沒有任何意外,法力加持的精鋼短刀狠狠從馬麵肚子上貫了進去直至刀柄,


    “嘭,”


    下一刻,馬麵一記膝撞便將我撞的如同炮彈一樣再次橫飛出去,鮮血如灑一般從嘴裏狂飆,


    我隻感覺一陣猛烈的暈黑襲來,腦海如同被潑了墨一般,怎麽都清醒不過來,


    “混蛋,”


    遠處,馬麵一聲氣急敗壞的怒吼,


    過了好一會兒,一絲清明才終於劃開黑暗,讓我恢複了一點視線,


    馬麵麵容半毀,忍著劇痛往外拔短刀,傷口處大量的灰氣正往外湧,


    短刀一點點的向外,最終被拔了出來,馬麵悶哼一聲,拄著長矛差點一個趔趄摔到,


    接著它甩掉短刀,惡狠狠的盯著我,咬牙切齒:“小子,既然敢用陰招陰我,我會讓你後悔一萬倍,”


    我躺在地上完全動彈不得了,馬麵即使化為正常大小也比我高一截,一擊膝撞頂在我胸骨上,肋骨盡斷,唿吸一下,胸口疼痛的能讓我昏過去,


    法力也提不起來了,隻有妖心在奮力的跳動著,將一股股的暖流送入全身,複原能力也在飛快的運轉;但這對足以令人斃命的重傷,短時間是車水杯薪,


    雪上加霜的是,馬麵朝我過來了,它臉色雖然萎靡,但氣勢依然強悍,


    我從頭涼到腳,


    “死,”馬麵走到我麵前,一矛便朝我麵門狠狠的紮了下來;這是隻是第一步,等我死後,它肯定還會將我折騰到魂飛魄散,


    鋒利的長矛狠狠的刺下來,矛尖甚至發出輕微的嗡鳴聲,矛還未落,恐怖的陰氣卻先一步將我凍僵了,


    “嘩啦啦啦……”


    可就在這時,一聲鎖鏈晃動的聲音傳來,刺下來的長矛竟然停在了我鼻尖上方,


    我睜眼一看,發現長矛竟然被一條鎖鏈給纏住了,那鎖鏈非常的眼熟,很像是白無常的,


    我大喜,生的希望讓我奮力朝旁邊一滾,離開矛尖下方,餘光一掃,不遠處,一襲白衣,麵容刀削斧鑿,英俊到爆的白無常正拉著鎖魂鏈,冷冷的盯著馬麵,


    馬麵臉色大變,毫不猶豫抬腳便朝我跺下來,想強行將我擊殺,


    白無常一抖,鐵鏈朝馬麵甩了過去,速度快到極致,閃擊向馬麵抬起來的牛蹄,


    馬麵大驚,立刻後退閃避,


    白無常鐵鏈“唰”的一聲,如蛇尾一般靈巧,立刻鬆開馬麵的長矛卷住我,緩緩放在了它身後,


    馬麵見此,暴怒道:“白無常,這是什麽意思,”


    白無常麵無表情,不緊不慢道:“馬統領身為地府執權一方的統領,難道不知地府嚴禁私刑,你當眾殺人,不妥吧,”


    “你……”馬麵被噎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牙根緊咬,說:“白無常,此人屢次擅闖地府,照規矩理應格殺,你這樣為難於我,值當嗎,”


    “格不格殺那是判官大人的事,你動用私刑,就是犯了規矩,”白無常依舊不緊不慢道,


    那語氣激的馬麵臉色漲紅,低吼:“白無常,此人就算拖到判官麵前也是個死,你這樣橫加幹涉,是像我和兄弟倆撕破臉不成,,”


    白無常眼中冷芒一閃,道:“那,也得經過判官大人,”


    “你,”馬麵又被噎了一下,咬牙:“好,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來管我的閑事,”話說完它長矛一震,閃電般朝白無常衝過去,


    白無常不閃不比,鐵鏈一甩,“嘩啦啦”的朝馬麵卷去,兩人瞬間戰鬥在一起,馬麵原本實力應該和白無常差不多的,但不知道是不是我那一刀讓它漏了氣,對陣不過十招便落入了下風,被白無常擋住,一點都靠不近我這裏,


    我這時候疼痛減輕了一些,強撐著運轉法力恢複了一點力氣,抓住脫了手的龍牙刀,踉踉蹌蹌的站起來,


    此刻,遠處不少陰差和陰卒圍攏了過來,兩大統領的爭鬥讓它們竊竊私語,


    我掃了一眼,居然掃到一個很熟悉的聲影,


    小紙人鬼,


    它衝我眨了一下眼睛,瞟了白無常一眼,


    我微微點頭,這意思很明顯,白無常是它通知過來的,或許是沒找到夜遊神,所以找白無常過來應急,


    白無常和牛頭馬麵不同,行事有原則和底線,落在它手裏,就等於是落在了判官手裏,


    這比落在牛頭馬麵手裏強一百倍,


    如果能經過判官驚動秦廣王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我暗中對小紙人鬼的機智豎起大拇指,幸好它腦袋拐了彎,否則白無常沒來的話,自己就真的一命嗚唿了,


    我很快又將視線移開了,小紙人鬼太弱,不能讓牛頭馬麵知道它和我有關係,否則等待它的必然是悲慘的下場,


    小紙人鬼也很注意保護自己,見我轉移視線,便退到鬼卒和陰差群後麵躲了起來,


    “嘭,”


    很快,白無常和馬麵的戰鬥分出了勝負,


    白無常魂鏈一甩,將馬麵打的蹬蹬瞪朝後麵退去,長矛都差點脫了手,胸口一條森白色鏈子印,灰煙直冒,


    而白無常則穩穩的立在原地,目光淩厲,無比立體的臉龐這一刻落在我眼裏,更是帥氣到極點,


    不得不承認,它顏值和絕對和白香月是一個水平的,英俊的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這要是在俗世露一麵,所有的男明星都該去自殺了,一襲白衣襯托,身材修長、挺拔,讓它看起來一點都不像鬼帥,反而像天仙,出塵的不食人間煙火,


    略冷的氣質和白香月不同,卻有些類似,這讓我不得不疑惑,它和白香月到底是什麽關係,上一次白香月來地府的時候就是它截住了我和白香月,言語之間似乎認識,而且還不是那種平淡如水的認識,


    “白無常,你欺人太甚,”馬麵輸了陣,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白無常鎖鏈一纏,瞬間變將我卷住,淡淡道:“馬統領,人我就先帶給崔判官了,告辭,”說完一閃就衝向了酆都城,


    “白無常,匹夫,給老子站住,”


    忽然天邊傳來一聲大吼,不是馬麵,而是牛統領,它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趕過來了,速度飛快,一閃距離就近一半,


    馬麵見此毫不猶豫的再次衝向白無常,顯然想要纏住它,然後聯手將我搶奪下來,


    白無常頭也沒迴,突然加速,越過了關城,沒幾下又衝進了酆都城,頓時把後麵的牛統領和馬麵氣的哇哇叫,卻無可奈何,


    論速度,白無常一點都不比它們差,


    很快,白無常便衝進了酆都府衙,停在的秦廣王宮外麵,轉身迎向牛統領和馬麵,


    牛統領和馬麵也衝了進來,互相對視了一眼,緊握手中的長矛和鋼叉,顯然還不打算收手,


    “住手,”


    “轟,”


    一聲大喝傳來,秦廣王宮的大門打開了,


    秦廣王巨大的身軀一步便邁了到了白無常和牛頭馬麵中間,而後緩緩縮小,俾睨的目光掃向牛頭馬麵和白無常,冷道:“爾等身為我陰司四大統領之三,在城內互相追逐,成何體統,傳出去我酆都城顏麵何在,,”


    “拜見蔣君,”白無常看見秦廣王,微微躬身行禮,


    “蔣君,”牛頭馬麵盡管不甘,但卻已經失去機會,隻得也跟著躬身一拜,


    “牛頭馬麵,你們為何追逐白無常,”秦廣王看向牛頭馬麵,


    牛頭眼睛滴溜溜一轉,沒說話,似乎沒想好措詞,倒是馬麵麵不改色,指著我道:“迴蔣君,此人屢次闖我地府,屬下正欲勾其魂魄去往崔大人處受審,卻不曾想白無常橫插一杠,要包庇此人,”


    我瞪大了眼睛,你大爺的,信口雌黃,顛倒黑白,


    秦廣王看向白無常,道:“白無常,你怎麽說,”


    “迴蔣君,並非如此,”白無常拱手,說:“屬下正好經過,見馬統領欲對此人動用私刑,便出手阻止,可馬統領不依,起了衝突,屬下隻好將人帶迴來了,交由蔣君和崔大人發落,”


    秦廣王又看向馬麵,


    馬麵臉色一滯,說:“迴蔣王,屬下直所以動手,是因為此人正要對屬下統領的衙差行兇,不得已為之,”


    “靠,”


    我心裏罵了一句,一推三二五,摘的幹幹淨淨,


    同時我罵的不光是牛頭馬麵,還有秦廣王,心說你丫的現在裝作不認識我算哪門子事,


    一群人全在演戲,雙方對各自的底線都心知肚明,可就是沒人戳破窗戶紙,這種關係讓我不解的同時很無語,地府一定還有什麽事自己不知道,


    秦廣王聽完臉色一沉,喝道:“爾等身為堂堂大統領,在全城陰民和衙差麵前大動幹戈,還沒有將我這個閻君放在眼裏,”


    牛頭馬麵一聽,臉色微微一變,低下頭,不敢硬扛了,


    這時候我才感應到了秦廣王的實力,好強,和白香月是一個級別的,


    “衙差何在,”秦廣王怒喝一句,


    “在,”不遠處的數名無常鬼差立刻躬身上前,


    秦廣王:“還不把罪民押往崔玨處受審,”


    “是,閻君,”數名鬼差急忙應聲,如狼似虎的衝上來將我一扣一鎖,就將我拖向判官殿的方向,


    我被它們折騰的悶哼一聲,帶動傷勢疼的我差點沒昏過去,


    後麵它們又說了一些什麽我已經無心去聽了,實在太疼了,這些陰差還真把我當罪民了,動作粗暴,沒輕沒重,


    我心裏不免犯嘀咕,難道秦廣王沒提前安排,那自己豈不是真的要去崔判官那裏受審,


    眼看秦廣王已經看不見了,我受不了了,急忙說:“哥幾個輕點,沒必要這麽粗魯吧,”


    “小子,我們這叫粗魯,哼,等你下了地獄,你就知道什麽叫難受了,”


    “少廢話,活人擅闖地府,有你受的,”


    “從重發落,”


    “……”


    數名鬼差絲毫沒有“被安排”的表現,冷笑著衝我道,


    我心裏一抖,心說秦廣王別真沒安排吧,這事十萬火急,已經耽擱不起了,


    很快,陰差真就我押進了判官殿,崔玨看見我,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公事公辦道:“來者何人,”


    一個小鬼走上前來,拿著一麵鏡子對我照了一下,恭敬道:“迴大人,此人叫馬春,投胎於豐都縣青龍鎮洪村,”


    “是你,”


    崔玨眯了眯眼,翻開生死簿,拿起判官筆一邊寫一邊念:“馬春,原為福祿皆厚之人,亦多有大善於陽間百姓,本該百歲終老子孫滿堂;然,爾屢次擅闖陰司,犯我陰司鐵律,罪無可恕,著立即發落九幽寒獄,待壽盡後永世輪迴畜生道,如無大帝赦令,不得再世為人,”


    我一聽,大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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