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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事情還有轉機!”胖子道,說著將字條用火燒成灰燼。


    我點頭,然後急忙問:“古桐樹在哪?”


    “不會離我們太遠。”胖子急忙跑到窗戶邊將窗簾拉開,往外麵的山林看去,一邊找一邊說:“古桐樹的特點就是樹高、葉子大,跟芭蕉似的,很好辨認。”


    我也急忙朝外麵去找,可惜沒現,於是我們又跑向下一扇窗戶,胖子還拿出了一個小巧的單通望遠鏡瞄起來。


    樓下的四個窗戶都沒找到,於是我們幹脆上三樓的天台去找,才終於找了那顆高大的古桐樹,距離客屋有一千米的樣子,算比較遠,中間要路過一個苗民的聚居區。


    不過古桐樹那片確實是個會麵的好地方,其他的地方多多少少有些燈火星星點點,唯獨那片一團漆黑,顯然是無人居住。


    之後我看了一下手機,才七點多,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


    確定方向之後,我們下了三樓,到二樓直掀開窗簾的一角,開始規劃線路,好在胖子準備了望遠鏡,否則還真麻煩,月光雖好,卻也看不了太遠。


    我倆互相商量了一下,大致規劃了一下,便迴到了底樓。


    這時候胖子又道:“現在隻剩下最後一個問題,怎樣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客屋,去古桐樹下?”


    我摸著下巴沉吟起來,毒蝴蝶這麽謹慎的通知我們,顯然是怕別人現,這就代表我們,還有毒蝴蝶無時無刻不被人監視著,否則她大可不必搞的跟特務接頭似的。


    而且之前的家宴也可以看出來這一點,她至始至終都沒表現出曾經跟我熟絡的樣子,刻意迴避,在外人看來就是陌生人,肯定就是做給那些監視的人看的。


    而這一點也更加讓我確定,那個施壓的人或許真的就是苗巫,苗疆的太上皇。


    所以胖子的問題就變的非常關鍵,如何避開那些根本就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監視的人?


    我久久都沒想到好辦法,如果連監視的人都找不到,談什麽避開?


    這時候,胖子道:“我們必須想一個辦法金蠶脫殼,吸引那些監視的人的目光,然後趁月亮遮蔽視野的時候,溜出去。”


    “怎麽操作?”我問,辦法雖好,但如果不好操作也是白搭。


    胖子一打響指,道:“我們做一個假人!”


    “假人?”


    我微微一愣,而後點點頭,操作得當的話應該有效,外麵看裏麵是隔著窗簾的,隻要讓監視的人誤以為我們一直在客屋,就能放鬆他們的警惕。


    說做就做,胖子立刻在房間裏取材,把窗簾割下來一截撕扯成布條,然後將一床薄被子捆起來的紮成人的形狀的,又把床單弄起來簡單的拚了手和腳,再用布條牽著,一個簡單的人偶道具就做好了。


    接著就是等待的時間,現在距離十點還有一個多小時,時間太長,容易被現破綻,所以要等時間縮短一點。


    趁著這點時間,我們交流了一下細節,時間推移到九點半。


    我和胖子都起身伸了個懶腰,裝作要睡的樣子,邊上樓邊將一樓的燈都關了,然後帶著人偶帶摸黑上了二樓放在沙上,找了一個合適的角度擺放好,我退到樓道內,胖子開燈,人偶便代替了我坐在沙上。


    麵前正好有一台電視,胖子將聲音開到比較大。


    我立刻下樓來到後窗邊上,等了大概十分鍾,沒現什麽異常,便小心翼翼的打開窗子,窗子有點聲音,但卻被樓上電視的聲音遮蓋了。


    接著我摸黑鑽了出去,再將窗子緩緩拉上,便朝著古桐樹的方向,一點點的摸索過去。


    走了一段我迴頭,現胖子選的方法真不錯,沙上,“我”和他正斜著躺在沙上看電視,透過窗簾之後的人影完全分辨不出來真假,而且“我”的頭還時不時扭動一下。完全以假亂真,外麵的人根本不可能現有詐,至少短時間內現不了。


    但我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幾乎是以爬的姿勢伏在地上,一點點的蹭著往前走,因為直覺告訴我,這附近一定有人監視我們,不會太遠。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我就聽前麵沒多遠的一個坡上有人在小聲說話。


    “頭,那兩個人居然還有閑心看電視?”


    “管他呢,不正好麽,咱們還能省點力氣。”


    “倒也是,就是天氣太涼了,凍的難受,要是有個小火爐就好了。”


    “閉嘴,就你屁話多,仔細點,如果我們這邊出了紕漏,咱倆吃不了兜著走!”


    “是是,頭說的是。”


    之後,說話聲就消失了。


    我驚出一身冷汗,這兩個人可真會挑位置,我差點沒撞上去。


    我小心翼翼繞開,盡量不出任何聲音,連唿吸也調整的格外悠長。


    足足花了五分鍾我才遠離了他們一點,然後蹲著身子加快了一點度,又走了十多分鍾,現已經看不到客屋之後,才徹底送了一口氣。既然看不到客屋了,那就沒有暗哨了。


    我加快度,又避開了一小片苗民的聚居點,直奔古桐樹下。到的時候現時間已經是九點五十多了,在四周找了一下,沒現毒蝴蝶。


    我本能想找一個灌木叢貓進去,可還沒藏好呢,頭頂便傳來一個分外清脆的聲音:“笨蛋,上麵!”


    我一愣,是毒蝴蝶!


    急忙抬頭望去,古桐樹很高的一棵枝椏上,一個黑影正朝我招手。


    我看了看左右立刻爬了上去,毒蝴蝶全身裹在黑色的風衣下麵,連腦袋也戴上了連著風衣的頭罩。


    “你怎麽來的這麽晚?”


    毒蝴蝶埋怨的嘟囔了一句,撅著嘴氣嘟嘟的看著我精靈般姣好的麵容在月光的照耀下,晶瑩一片,如凝脂一般。


    我兩手一攤:“姑奶奶,現在離約定的時間還差幾分鍾,可沒遲到。”


    “哼哼,比我晚來還有道理了你?”毒蝴蝶不依不撓。


    “我錯了。”


    我直接舉手投降,這個才是曾經認識的毒蝴蝶,不講理的毒蝴蝶。心說老子跟你特務接頭呢,又不是談戀愛,哪來的先來後到?


    再說了,晚宴上對我不理不睬,老子還沒跟你算賬呢,多寒人心啊。


    “這還差不多。”毒蝴蝶滿意的踢了踢懸空的小腿,又問:“路上怎麽樣,沒被現吧?”


    “放心吧,有一組暗哨被我繞開了,胖子那邊做了一些迷惑的手段,短時間內不會被現我已經出來了。”我直接道。


    毒蝴蝶點點頭,漸漸收起輕鬆的表情,微微蹙眉道:“這次找你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你說。”我道。


    “第一,趕屍門內部已經做了決議,要全力奪取川東區,時間就在五天前,第二,趕屍門要苗寨和他們聯合一起對苗家動手,第三,你們常青園那些中毒的人,是趕屍門和部分苗寨蠱師下的手。”毒蝴蝶一連就拋出了三個重大問題的答案。


    我頓時大感意外,一來是毒蝴蝶的坦誠,連苗寨部分蠱師對苗家人下手的消息都如實說了出來,二來是她竟然如此準確的知道我想問什麽,一口氣全答了。


    “那你父親對趕屍門是一個什麽態度?”我消化了一下,立刻追問。


    “我父親反對和趕屍門合作,但卻迫於苗寨內部的壓力,不得不屈從。”毒蝴蝶臉色黯然道。


    我心頭一動,“怎麽說?”


    “是苗巫。”毒蝴蝶吐三個字,隨後沉吟了一下,解釋道:“苗巫在苗洞放出口諭,要我父親和趕屍門合作瓜分川東區,打通往北的擴張的道路,但我父親覺的裏麵有問題,苗巫向來仁慈,而且德高望重,年輕的時候還得過苗家的恩惠,不可能會下這種命令,他覺的有可能是古漢吉在假傳苗巫口諭。”


    “古漢吉?是達漢吉的父親嗎?”我問,正宗的苗人都是姓在後,名在前,兩個人名字後麵都有一個吉字,很可能是又血緣關係。


    而達漢吉,就是上次被毒蝴蝶拒絕聯姻,竭斯底裏要找我決鬥,最後被我砍的半死的那個,是苗巫的孫子。


    “對。”


    毒蝴蝶秀眉微皺,俏麗的臉都愁到了一起,歎了一口氣:“古漢吉是苗巫大人的兒子,沒什麽本事,但因為苗巫大人的關係,在苗寨內還是有不小的號召力,一直以來都覬覦我父親掌門的位置,他這次假傳苗巫大人口諭,就是想給苗寨造出動作,然後抓我父親的瑕疵上位。”


    “怎麽會這樣?那苗巫呢,他老人家不管麽?”我無語道。


    萬古要是帶領苗寨聯合趕屍門對付苗家,肯定會生大規模的衝突,不管是和苗家和是趕屍門,如果要雞蛋裏挑骨頭的話,非常容易挑出毛病來,古漢吉便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假傳苗巫口諭打擊萬古的聲譽,然後借機上位。


    現在萬古要保住位置就得按兵不動,不做事就不會犯錯!


    毒蝴蝶道:“問題就在苗巫那裏,我父親懷疑苗巫已經圓寂了,但苗洞一直是古漢吉鎮守,沒有他的同意外人根本不可能進去,連我父親也一樣,所以無法證實苗巫現在的狀況,軟的不行。硬的更行不通,苗巫對苗疆太重要了,我父親也不敢硬闖,誰也不知道打擾了他老人家閉關會出什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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