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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屍魁!”


    胖子臉色大變,驚唿一聲。


    瓜哥上的那顆樹的觀察角度不好,於是便從樹枝跳到了我這棵樹上,看了一下道:“真是屍魁!”


    “屍魁是什麽東西?”我急忙問。此刻那個屍魁已經從水裏麵跳出來,將離的最近的那個人抓住,無數隻手抓住他的四肢和頭顱,猛的一扯。


    隻見血浪狂飆,那人直接被扯成了碎塊!


    分外暴戾和血腥!


    更令人恐怖的是,它將人撕扯完之後,便將碎塊連接到自己的身上,而且很快就連上了,身形更是暴漲了一分,連上去的手腳也動了起來。


    瓜哥看著這一幕,也是眼角直跳,道:“這是一種邪祟,產生在屍體比較集中的地方,比如戰場或者屠宰場,它能將斷臂殘肢接入自己的身體,形成屍怪,力大無窮,很難被殺死。”


    我頭皮發麻,此刻屍魁已經扯碎好幾個人了,每次殺完一個人,血液噴濺在它身上就會被吸納進去,越來越膨脹,已經成了一個不知道怎麽形容的怪物,又高又大,圓滾滾的,看著格外血腥而駭人。


    中央的屍魁和四周屍魈的同時希冀,讓苗海的手下們措手不及,亂上加亂。


    “快,給我射它!”苗海這時候大吼連連。


    手下的大目小目接到命令,在不斷的組織反擊,大目手持弓弩不斷朝屍魁射擊,合圍過去,小目們則指揮著手下遠離屍魁,掉轉頭殺向那些實力較差的屍魈。


    大目手中的秘銀箭射向屍魁,一接觸它立刻就發生爆炸,每一箭都可以將它身體炸殘缺一部分,看的我心驚肉跳。


    “屍魈和屍魁有什麽關聯嗎?”


    我向頭頂的瓜哥追問,此刻,樹下的那些野豬夠不到我們,已經朝著不遠處那些人衝了過去,離開了原地。


    “屍魁是屍魈的仆從,他們都屬於魑(chi)那一類的邪祟,都是屍體異變精魄凝而不散形成的邪祟。”瓜哥道。


    頓了頓,他又說:“這已經不算什麽了,要是放在戰場上死屍遍地的地方,這東西能長成一座山那麽大,所有的屍體都將成為它奴役的對象,或者是它身體的一部分。這東西每一次出現都會帶來極大的混亂。”


    “這還不算什麽?”


    我後脊背嗖嗖的直冒冷氣,這東西一出現就殺了好幾個人,都是活生生將人扯碎!如果放在戰場上,遍地都是屍體,那會是個什麽景象?


    ……


    此時,揮金如土的秘銀箭起了作用,屍魁被炸的碎塊如雨下,體態很快就縮小了一圈,血肉紛飛。苗海手下的七八名大目不斷的發射弩箭,將屍魁炸的在原地打滾,發出一種很幹的嘶吼,聽的耳朵生疼。


    此外我還發現,每一次屍魁被炸飛了肢體,它的傷口都能在一眨眼之間就閉合,速度快到嚇人。


    “屍魁就這麽完了?”


    我忍不住問,如果苗海手下繼續揮霍下去,屍魁的下場完全可以預見。


    “沒那麽容易!”


    瓜哥搖頭,道:“屍魁體型越大越笨拙,體型越小越靈活,那些被炸飛的都隻是它奪去的殘肢,對它本體並不構成傷害。”


    我點點頭,這東西確實很難纏,揮金如土到現在,竟然還未傷到它的本體,又問:“苗海抓這東西幹什麽?”這也是我一路上來的疑惑,看他不惜血本的樣子,絕對不是什麽簡單的東西,是勢在必得!


    “估計是取精魄!”瓜哥道。


    “取精魄?”


    我迴想起了在前在洪村地宮最深處的魔王,洪家老祖是衝著魔王之心去的,但苗家人卻是衝著魔王之魂去的。魔王是魂變異,取的是魂,屍魁是精魄變異,取的是精魄。


    這算不算同一個目的?苗苗曾經跟我說過,說魂和魄本質上是同一種東西,隻是表現形式不太一樣。


    “這是苗家的秘密,我也不是很懂,但有一點。”瓜哥說了一半,扭頭看向我,很嚴肅道:“苗海需要的東西,一定也是苗苗需要的!”


    我眉頭一揚,苗海的親哥哥苗瀚正在和苗苗爭奪大位,而苗海對這東西勢在必得,讓我不禁想起了痦子女人去東北,會不會是相似的目的?


    我心思開始活泛起來,將目光投向瓜哥。


    瓜哥明白了我的意思,笑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咱們找找機會,給他來一個火中取栗!”


    我重重點頭,隻要這事能有利於苗苗,就不能輕易放過。


    這時候胖子也從樹下跑過來,爬到了我這棵樹上,我便把想法和他一說,然後問胖子當初苗家為什麽要取魔王之魂。


    胖子臉色有些尷尬,說:“這個我也不知道,從來沒有人對我說起,恐怕要族裏的族老們才知道,而且我斷定,苗海都不一定知道。”


    “什麽?”我大吃一驚,如果是胖子不知道,那倒情有可原,因為他在苗家沒什麽地位,而且十幾歲就出來遊蕩了。


    但苗海不一樣,他雖然實力不行,但卻是苗瀚的親弟弟,有哥哥有父親,現在還是川東區的次目執行人,怎麽可能會什麽都不知道?


    “我曾經問過苗苗姐,但他不但沒告訴我,反而告誡我不要在人前提起,否則會給自己招來麻煩!”胖子很認真的說道。


    “看來這是苗家家族內的秘密,非同一般。”瓜哥做了總結。


    我點點頭,這事確實挺蹊蹺。


    “這樣,咱們現在趁亂混進去,再見機行事!”瓜哥建議。


    我和胖子都同意,我們身上都穿著碧落穀和雲麾堂的衣服,隻要低調點,應該不至於被人發現。


    於是,我和胖子便把假眉毛假胡子貼上,盡量不讓人認出來,瓜哥倒還好,麵孔較生,臉上抹點鍋底灰就算完事。


    然後我們就下了樹朝著苗海那個方向去了,趁亂混進了人堆裏,瓜哥把身上的小目徽標和降魔杵都收起來,順手撿了一把短刀做掩飾。降魔杵太閃了,容易露餡。


    這時候我有些急了,因為殺豬刀刀嵌到野豬的頭上去沒拔出來,此刻野豬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你的刀在那!”


    走了一段,胖子指向一顆大樹下。


    我一看,發現那頭豬竟然沒還死,正在攻擊旁邊一個身材很幹瘦的青年,不過野豬已經明顯是強弩之末了,雖然瘋狂,但卻瘸了腿,左前肢斷掉了。


    那個青年出手也挺狠辣,腳下一跳,一個很慢沒的後空翻,直接落到野豬側邊,手上一把軍刺一下閃電般紮進了野豬的頭顱,野豬叫了一聲倒地而亡。


    我急忙跑了過去,笑著喊道:“謝謝兄弟幫忙,我來拿迴我的……”可刀字還沒出口,我卻被青年轉身對著我的那張臉驚的話語戛然而止。


    他看到我,也是明顯一愣。


    四目相對,兩個人都驚疑起來。


    我心裏泛起驚濤駭浪,是他!


    青龍鎮的白事店老板!!


    我之前和他在白事店門口見過一麵,就是那次去引誘老小紙人鬼出手的那一次。


    他在青龍鎮開白事店,老小紙人鬼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他店子更換附身的陰紙!


    沒想到在這裏又遇見了他!


    當時我就感覺他不一般,弄不好在青龍是有什麽目的,現在基本可以證實了!


    他肯定不是苗家人,否則苗苗當時應該一下就能認出來了。


    而他現在卻穿著碧落穀的衣服,目的絕對不純!弄不好和我們一樣,都是混進來的!


    他明顯也認出了我,警惕的看了看左右,一句話沒說跑開了,加入了遠處的戰團中不見了身影。


    但我卻可以明顯覺察到,他目光依然在我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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