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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關門!”苗苗臉色一變,急忙道。


    我聽的一激靈,嘭的一下關上門插上銷,順手拉過一張桌子頂在門後,整個動作一氣嗬成,惹的苗苗都詫異的看了我幾眼。


    沒辦法,以前迴店子過夜的時候難免會耽擱點時間,為了小命著想,都是練出來的速度。


    “是什麽東西?”


    我心裏隱隱有答案,但還是忍不住詢問苗苗。


    “咕咕咕……”


    這時候,七彩鷹替苗苗迴答了,它側著鷹眼盯向北邊,嘴裏發出警惕的聲音。


    苗苗怒了努嘴,示意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蛋!”


    雖然早有預感,但得道確定的迴答,我依然免不得頭皮發麻。


    海梅蓉的孩子自從落井之後就消失不見了,縣裏的警察帶著潛水設備來都沒能找到他的屍體,如同泥牛入海,消失的無影無蹤。


    還有,柴老叔公臨死之前說海梅蓉迴村了,要迴來找孩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現在孩子的哭聲,該不會就和海梅蓉有關係吧?


    想想洪家這一家子人,個個詭異的無法形容,海梅蓉屍體在棺材裏不翼而飛,洪慶生失蹤之後突然變的神通廣大,洪曉芸也吊詭的很,現在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貌似也不是省油的燈。


    “我們怎麽辦?”我急忙問。


    苗苗皺這眉沉吟了一下,說:“按兵不動,現在情況不明,貿然出去不妥。”


    我點點頭,也不敢說話了,凝神靜聽,聽外麵還有沒有別的動靜。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那嬰兒的啼哭音時不時傳過來幾嗓子,如果不是七彩鷹一直在警惕著,還真能誤以為是誰家的嬰孩在夜哭。


    一直過了很久夜裏就隻有啼哭音,並沒有苗苗之前說的如同菜市場一般熱鬧的的鬼哭狼嚎。


    我就奇怪了,如果洪村鬧鬼,為什麽別的聲音都沒了,唯獨這個嬰兒哭音不停呢?


    也太不隨大眾了吧?


    我把目光投向苗苗,她看出了我心裏的疑惑,說了一句讓我驚悚萬分的話:“那孩子在召喚你。”


    “艸!”


    我嚇的腿一軟,一屁股從床上跌坐在地上。


    開什麽玩笑,老子又不是皮卡丘,召喚我幹毛線?


    再說了,那孩子落井之後就消失了,現在多半根本就不是人了,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都不敢過去,一想起洪家就滲得慌。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


    苗苗瞪了我一眼,緩緩伸出兩根手指頭,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不管不問,但這樣的話,孩子一直哭下去,恐怕洪村人是沒膽量迴來的,第二,陪我去一趟洪家。”


    “現,現在?”


    我心裏發毛,是一萬個不願意,但一想到這哭聲如果不解決掉,洪村誰還敢迴來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苗苗看了一下手機,道:“等到午夜子時。”


    “還子時!”


    我咕咚一聲咽下一口唾沫,子時是陰氣最盛的時候,那些詭事隻會更加吊詭。


    “去不去?”苗苗歪著頭問我。


    “去!”


    我一咬牙,硬著頭皮答應,末了又說:“不過我得帶上七彩鷹。”


    “行。”苗苗點頭。


    接著就是等待的時間,一點點到了午夜,我抱著七彩鷹,苗苗帶著黃布袋,便一起打手電朝著洪家摸了過去。遠遠的我看著洪家的老宅,後脊背就發寒,感覺那宅子朦朦朧朧的就像一隻蹲伏著隨時準備擇人而噬的怪獸。


    倒是苗苗氣定神閑,不緊不慢的朝洪家走去,看見我緊張的樣子,便說:“有時候越害怕越來事,阿飄都喜歡膽小的人。”


    “阿飄?”


    我一愣,這倒是個新鮮名詞。


    苗苗解釋道:“人前不言人,鬼前不言鬼,覺的周圍不幹淨的時候就用行話,飄著的就叫阿飄,走著的叫阿堵,記住了,以後遇到奇門法事行的人,可別一張嘴就漏了餡。”


    “明白了。”


    我愣愣的點頭,頓時覺的這兩個名詞好形象。


    鬼是飄著的,叫阿飄,而其他的邪祟基本是有實體的,就比如那隻犼和守棺靈,也叫髒東西。阿堵物指的就是髒東西,取前兩個字剛好湊一對。


    這時候我又想起了馬家亮,這家夥不就是膽小麽,結果被守棺靈上了身,也不知道這家夥現在怎麽樣了,想來應該沒什麽大事才對。


    深唿一口氣,我心裏不斷告誡自己要平靜下來,反正連別人用過的棺材都睡過了,還能有什麽能比那個更可怕?


    這麽想著,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升起了一點膽氣。


    很快,我們就到了通往洪慶生家的那條岔道,苗苗迴頭看了我一眼,道:“跟緊我,別東張西望。”


    我緊了緊懷裏的七彩鷹,重重點頭,那七彩鷹似乎嫌我抱的太緊,咕咕不滿的叫了兩聲。


    接著苗苗便放慢速度一步步朝洪家走去,我發現她的手一直貼在黃布袋子上,身體微微躬著,顯然在全力戒備,隨時準備出手,看的我心跳不免又開始加速。


    沒多久,我倆就到了洪家門口,這時候幾聲很洪亮的嬰兒叫聲出現了,而傳出的位置,就是那口老古井。


    我腿肚子就隱隱發軟,好不容易提起來的一點膽氣瞬間就泄了個精光,本能的靠向苗苗,貼著他。


    苗苗也有幾分凝重,手電照向那口古井。


    井欄處,一攤暗紅色的痕跡反射著電光,顏色看起來格外吊詭。


    那裏正是海梅蓉一頭撞死自殺的地方,我腦海裏不自覺就迴憶起她死後的眼神,無盡的怨恨中帶著淒涼,激得我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最吊詭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來了的關係,那哭聲居然就不停了,一個勁的在哭,根本不像之前那樣,是偶爾哭兩嗓子。


    苗苗謹慎的打量了一下周圍,一步步朝老古井走過去。


    我心裏發毛,緊跟在後麵,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一進入洪家開始,就總覺的有什麽東西盯上我了,那種**裸的注視感無比清晰。


    走到井邊後,苗苗便探出頭往井裏瞄了一眼,然後緩緩收迴來,臉一下子變得很古怪,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怎麽了?”我心提到了嗓子眼。


    海梅蓉自殺的那天晚上,我就在這口老古井裏看到了她的血臉,如果苗苗看見了什麽,那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苗苗沒說話,而是有些古怪的迴頭看我,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


    我被盯的心裏發毛,“你,你看著我做什麽?”


    苗苗抿了一下嘴,問:“你之前說,在孩子落井的那一刹,你曾碰過他?”


    “對啊。”


    我點頭,當初高明昌把孩子從屋裏抓出來摔進井裏,我為了救人,在孩子被摔的那一刹跳了過去,雖然沒抓到,但是卻碰到了那孩子的胎盤。


    直到現在,我都還記得那種滑溜溜、濕漉漉的觸感,還帶體液特有的溫熱。


    苗苗緩緩點點頭,沉吟了一下,說:“你朝井裏麵撒泡尿。”


    “啊?”我一愣。


    “快點!”苗苗沒好氣的瞪我一眼。


    我咽下一口唾沫,雖然不明白為什麽這麽做,但她說什麽就是什麽了,隻得拉開褲鏈,這時候本能的就迴頭看了一眼苗苗,卻發現她不知道什麽時候退出去了十幾步。


    “你能不能不要離我這麽遠啊。”


    現在苗苗就是我的膽,她要走了,自己最後一絲膽氣都要泄光了。


    “難不成你還要老娘參觀啊?”苗苗在後麵氣的跺跺腳。


    我無奈,隻得放下七彩鷹,心裏對這滿天神佛和上帝真主祈禱,可千萬別從井裏跑出來什麽東西,否則嚇縮了陽事就大了。


    新聞上不是有報道麽,上個廁所都能被從下水道裏麵竄出來的蟒蛇咬住家夥事兒。


    這口老古井,可比下水道邪性得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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