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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副圖應該是手朝下支撐,腳朝上頂,倒立!


    “難道就是開棺的方法?”


    我心髒砰砰直跳,這種奇葩的方法我當然不可能去試了,人倒立的力量怎麽可能比站著的力量還大?


    試一試!


    我心裏升起無限的希望,急忙收好紙張,然後頭朝著,手奮力支撐著,用腳對著棺材蓋奮力一頂。


    “嘭!”


    隻聽一聲輕微的木頭炸裂聲,棺材蓋猛的一鬆,其中一顆封棺材的釘子明顯被頂起來了,棺材露出了一條縫。


    “艸!!”


    我恨不得大笑三聲,急忙用盡吃奶的力氣狂頂。


    “彭彭……”


    那些棺材釘一個接一個的跳起來,然後棺材一歪,一大坨泥沙從外麵漏了下來,差點將我給埋了。


    開棺了!


    我激動得渾身顫抖,終於,生還有望了。


    他nn的奇跡啊。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上麵有鐵鍬挖掘沙土的聲音,還有一個很小的聲音從封土外麵傳了下來,清脆而圓潤,聲如黃鶯:“阿春,你別動,等我們挖下來。”


    這一瞬間,我差點熱淚盈眶。


    是苗苗!


    我聽她的話,急忙縮在棺材的角落裏,以防止被活埋,為了不讓嘴裏進沙子,還把夜明珠拿出來揣進了口袋。


    挖土的人手聽著還不止一個,很快,棺材空出來的那一角封土就被清空了,一縷陽光照射從外麵直接照進了黑黢黢的棺材裏。


    刺眼的亮光讓習慣了黑暗的我眼前白茫茫一片,一時間什麽都看不見了,等我稍稍適應了一會兒,一個腦袋就從外麵探了進來,對我說:“來,拉你出去。”


    我定睛一看,國字臉,一臉黑黢黢的絡腮胡子。


    是皮衣客!


    他竟然也來了,我趕忙伸出手,他一使勁,將我提溜出了棺材。


    這時,還不等我完全適應外麵的光線,一個軟香軟香的嬌軀就直接撲進了我懷裏,帶著哭音唿喚我的名字。


    我一個趔趄差點沒摔了,用手擋著陽光才發現是苗苗,她竟然主動撲進我懷裏。


    人生第一迴啊。


    而旁邊除了苗苗意外,還有兩個人,一個半百的老頭,尖尖的下巴吊著一撮稀稀疏疏的灰胡子,赫然是走了好長時間,去泰國找他師兄的黃大仙!


    我頗感意外,而最詫異的卻是黃大仙旁邊的一個從沒見過的年輕人,看起來大約二十歲左右,個頭不高,剪著一個沙宣的齊耳短發,但看起來似乎是理發師手藝不太好,反倒有點不倫不類的像西瓜頭,最奇怪的是他的發色,雪白雪白的,跟頂了一坨雪一樣。


    “甚好,總算是逢兇化吉了。”


    黃大仙摸著灰白的胡子對我笑道,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當然,如果不去看他的尖下巴的話。


    “你們,怎麽都聚在一起了?”


    我有些奇怪,苗苗和皮衣客我被算計之前給他們發過短信,可黃大仙怎麽知道我被埋了,還有那個年輕的人又是什麽來路?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們怎麽找到我的?


    皮衣客衝我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道:“有人告訴我,你被埋在這裏。”


    “有人?”


    我第一時間想到了洪慶生,他給我千紙鶴救了我的命,明顯有預見,能通知皮衣客苗苗等人過來,也不足為奇怪。


    隻是讓我很奇怪的是,洪慶生怎麽會知道那麽多,料事如神,這還是人麽,簡直是神仙還差不多。


    還有,他自己為什麽不現身?


    他原先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殺豬客,可失蹤之後一下就變得神通廣大,這之間的差距,簡直太大了,如果他真有那麽大的能耐,又如何能讓海梅蓉自殺而死,孩子也被丟進了井裏麵?


    難道自己之前的猜測都是錯的,這一切根本就和洪慶生無關,而是另有其人在幫助我?


    我又想到了原來在列車上救我的那個黑影,他在我最後跳高架橋的時候阻止了我,那本事看起來也是通著天的人,如果是他,倒不那麽意外了。


    洪曉芸身後站著的如果不是洪慶生,那到底是誰?


    不光給千紙鶴救我,還教我出棺,最後還通知皮衣客苗苗他們我在在這裏。


    一連串的問題湧現出來,直接塞滿了我的腦袋。


    “阿春,你沒事吧。”


    這時候,苗苗鬆開我,焦急在我身上摸索起來,眼眶紅紅的,人也看起來很是憔悴。


    我從未看見苗苗這個樣子過,看的心裏一疼,拍拍胸脯故作輕鬆的笑著安慰她說:“我沒事啊,不過就是在裏麵睡了一覺而已,很舒服啊,哈哈哈。”


    “你,隻是感覺睡了一覺?”


    這時候,皮衣客有些意外的插了一句,臉色似有疑惑。


    “對啊,怎麽?”我點頭。


    “阿春……”


    這時候,苗苗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怎麽了?”


    我莫名其妙,這時候我發現,不光苗苗和皮衣客,就連黃大仙和那個年輕的西瓜頭也一臉的意外。


    眼角瞥見一抹白色的東西,我突然渾身一震。


    雪!!


    我身旁的四周,竟然有殘雪!!


    前些天不是剛過寒露節氣麽,怎麽突然下起雪來了?


    這不是北方,六月都能飛雪,這是湘西川東地區,溫熱潮濕,不到一年最冷的那一段時間,是不可能有雪的。就算山區海拔高一些,最早也要到十二月份。


    “事實上,距離收到你最後一條短信,已經過去七七四十九天了。”皮衣客沉吟了一下,開口道。


    “什麽?!”


    我徹底震驚了。


    四十九天?


    為什麽自己隻感覺睡了一覺,頂了天的就是一夜罷了。


    “阿春,你別著急。”


    苗苗看出了我的驚惶,安慰道:“不管過了多久,隻要你沒事就好,別的我們暫時不要去管,好不好?”


    我都快瘋掉了,能不管嗎?


    莫名其妙在棺材裏一趟就是一個半月不止,最奇怪的是,竟然沒被餓死。


    不對勁,很不對勁!


    陳久同,他到底對我用了什麽手段?


    最最關鍵的是,老子現在,還是人嗎?


    我曾經聽村裏的老人說過,說人在突然死亡之後,不會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他還會繼續他原來做的事情。


    以前聽同學們互相將鬼故事,經常就可以聽到這種版本。


    比如一個原本健健康康的老師突然被車子撞死,他的魂魄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其實已經死了,還跑迴學校去上課,當大晚上當教師空無一人的時候,就可以聽見教室裏有授課的聲音。


    還有彈鋼琴的人死了,晚上鋼琴就自己彈起來了,辦公室的白領死了,大晚上人走光了,還能聽到鍵盤打字的聲音……


    諸如種種。


    難道,我已經死了?


    早就被陳久同害死了?


    隻是我之前根本沒有意識到而已,一切的被救都是假象?


    如果我是人,怎麽能活到現在不餓死?


    我驚悚的想到,腿不禁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而且這時候我還發現,這裏的地形是一個四周高,中間低的山窩子,四周長滿了高大的槐樹,槐樹下還設有好幾頂帳篷,這些帳篷一看就使用過不短的時間,合著他們在這裏已經守了很久了。


    那更奇怪的問題就來了,他們如果早就知道我被埋在這裏,為什麽不把我挖出來?


    而是要等到我破棺了,才開始挖掘封土。


    在等什麽?


    “別胡思亂想了。”


    這個時候,黃大仙旁邊一直沉默的年輕西瓜頭說話了,他瞟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你現在是人,不是鬼,隻是……”話到最後,他欲言又止,竟然停住了。


    “隻是怎麽了?”


    我急忙追問,這種時刻說話說一半,想把人急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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