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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驚呆了,神秘的冷水洞裏麵,竟然停放著這麽多的棺材?


    為何從來沒有聽人說過?


    大致估計了一下,我發現開闊地的棺材數量足有數百口之多!


    如果一口兩口還好解釋,弄不好就是個別人的喪葬信仰不一樣,在雲南,在福建等地都發現有規模不小的懸棺,也是堆集在一處。


    可洪村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不入土喪葬方式,這數百口棺材從何而來?數百具棺材內的屍身是哪裏人,又為什麽會葬在這裏?


    “久叔,這,這到底怎麽迴事,怎麽會有這麽多棺材?”


    我牙齒都在打顫,迴過頭問陳久同。


    “別怕。”


    陳久同笑笑,說:“這些都是作古的棺材,恐怕已經有近兩百年了。”


    我震驚了,用燈仔細一照,發現這些棺材的樣式確實很陳舊,甚至稱得上簡陋,許多地方甚至可以看見破洞,黑漆漆的看著格外滲人,有些棺材上麵的銅釘長出來的銅綠足有半尺來長,一看就知是腐蝕了很長很長的歲月。


    隻是讓我想不明白的是,這麽多棺材停在這裏到底是為什麽?


    難道洪村兩百年前有過這樣匪夷所思的喪葬習俗?


    可細細一想也不對,山裏人最重傳統,如果真有這樣的習俗出現過,又怎麽會沒有隻言片語流傳下來?


    這時候我才發覺,自己似乎見到了洪村真實麵目的冰山一角。


    一直以來不管是皮衣客也好,黃大仙也好,陳久同也一樣,他們都或多或少的提醒我,不要離開洪村,雖然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麽,但有一樣可以肯定。


    那就是洪村和普通的村子不一樣!


    圍繞洪家發生的事,極有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而今,我終於接觸到了洪村不一樣的一麵,也許,僅僅隻是一角麵紗。


    我突然想起來皮衣客跟我說過,說洪村在很久以前都是姓洪的,後來他們就詭異的消失了,隻剩下如今的洪慶生一家,馬柴陳三姓人都是後來遷居過來的,填補了洪家消失的空白。


    “這些棺材該不會就是以前的洪家人的吧?”


    我心裏想到一個可能,也許他們不是消失了,而且全部葬在了這裏,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洪村從來沒有發現過任何一座洪姓人的墳,洪慶生家除外。


    一百年對於一個人來說很久,但對於一座墳來說卻並不算久遠。如果洪村人很久以前都是姓洪的,那他們就不可能不在洪村留下一些遺跡。


    “久叔,他們該不會就是很久以前的洪家人吧?”我問。


    陳久同微微一愣,有些詫異的看了我一眼,說:“這些棺材的來曆我也不清楚,不過這個地方確實是一片天然的停屍地,屍體放在這裏不懼蟻蟲,不受風雨,可以保留很長很長的時間,或許正是這個原因才有人把屍體葬在這裏吧。”


    聽到陳久同的解釋,我覺的他說的有幾分道理,古人下葬的時候都講究一個全屍下葬,有條件的走的更極端,講求屍體永遠不腐,西方世界有木乃伊,東方世界有濕屍,打開棺材人還是栩栩如生。


    如果這地方真的能讓屍體自然不腐,那被人當做停屍地也就講得通了。


    我腦海裏突然想起陳久同家裏擺放的那具大紅棺材,心說那棺材該不會就是從這裏搬迴去的吧?但我沒敢問,那些事很忌諱,還是不問的好。


    接著,陳久同帶我從一處低窪的水岸上了岸,他自己也拿出一把手電打開,對我說:“找找吧,看看海梅蓉的棺材在不在這裏,你還記得那棺材的樣子吧?”


    “記得。”


    我點點頭,海梅蓉下葬那天我在場,而且和她的棺材一起漂流了那麽遠,怎麽會不記得。


    “好,那我們分頭找一找。”陳久同點點頭,指著左邊說:“你找這邊,我找那邊。”


    “還要分,分開找?”


    我心裏發毛,這黑布隆冬的地方要我一個人麵對這些棺材,還不得嚇死,便說:“要不然,我們還是不要分開了吧。”


    陳久同看出了害怕,笑道:“別怕,就那麽點地方隔的也不遠,出不了事的,我們之前耽擱的時間有點多,現在時間很緊了,必須趕在正午過去之前離開這裏。”


    “正午過去之前離開?”


    我咽下一口唾沫,一下子明白了陳久同的意思,這地方陰晦,正午時天地間陽氣最足,就算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也不敢出來作祟,但過了這個時間點就難說了,這冷水洞常年不見太陽,天知道有些什麽。


    陳久同點點頭,說:“快找吧,時間不多了。”說完,他就拿著電筒走向另外一邊,仔細的找起來。


    我頭皮發麻,但此刻也顧不得害怕了,要是找不到海梅蓉的棺材就不妙了,越拖下去越危險。


    我硬著頭皮一口棺材一口棺材的找過去,時不時就迴頭看一眼陳久同那邊,沒辦法,是真的害怕,隻有看見他那邊的亮光才能讓我稍稍心安一點,然後繼續尋找。


    漸漸的我就發現,這塊停屍地也並不是完完整整的一塊地,中間有許多通水的水道,想必是當時運輸棺材的時候用過的,不深也不寬,人工的痕跡非常明顯。


    一排排一列列的找過去,找了大概有上百口棺材,因為方向不同,我和陳久同越走相隔越遠,心裏發毛,不免就加快的尋找的速度,心中暗暗祈禱海梅蓉的棺材快出現,在這樣下去,就快要被嚇死了。


    不過這時候我腦子裏突然浮出一個疑問,海梅蓉的棺材怎麽會在這片停屍地?


    它不是被鬼鰩給馱走了麽,按道理應該是被鬼鰩破棺吃掉了屍體,不應該在這裏才對呀?


    這個念頭一起,我發現自己遺漏了一個極其重要邏輯問題,之前一直緊張兮兮的,陳久同說什麽我就做什麽,卻從來沒去想過。


    還有,陳久同又如何這麽肯定這裏能找到海梅蓉的棺材?


    難道那隻鬼鰩馱走海梅蓉的棺材不是為了吃屍體,而是為了把棺材放進這片停屍地?它有那麽高的智商麽?


    之前看它咬鉤的情形,耐心倒是有,但智商就……


    我想不通,本能的就迴頭去看陳久同。


    可這一看之下卻嚇的我渾身一抖。


    陳久同那邊的亮光,不見了!


    “靠!”


    我冷汗一下就下來了,這麽亮的手電,隻要在這片黑暗中,就一定看得見,現在不見了,那陳久同哪去了?


    他現在就是我的膽,他不見了我的膽氣一下就泄光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四周的黑暗中有什麽東西盯著我。


    “久叔!”


    我朝那邊喊了一句,哆哆嗦嗦的,話都因為緊張而變了聲調。


    久久,那邊都沒有迴應,隻有我緊張的顫抖的話在迴蕩著,迴音聽起來格外扭曲而森冷。


    “怎麽辦?”


    我徹底慌了,心說陳久同該不會是把我一個人丟這裏跑了吧?越想越害怕,而越害怕就越來事。


    “嘩!”


    就在這時,我的手電一晃,晃過眼角一處地方,感覺一個暗紅色的什麽東東一閃而過,緊接著就聽見落水的聲音。


    聲音不大,但經過這裏詭異的放大作用,聽的卻格外清晰。


    我直接嚇的僵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這裏,有活的東西!!!


    “艸!!”


    我受不了了,基於人遇到害怕事情的本能反應,朝著來時的路狼狽逃竄。


    而這時候更讓我驚悚的事情出現了,我發現來時的路上出現了兩排水腳印,沿著來時的路上一直延伸。


    換句話說那暗紅色的東東,自從我離開陳久同起,就一直跟在我後麵!!!


    我嚇的魂不附體,屁滾尿流的就往外麵跑,心裏驚惶到不行,心髒病都快要嚇出來了。


    那腳印像是楓葉的形狀,呈三角形,足有**歲的孩童腳掌大,明顯是不是人的!


    “久叔,久叔!”


    我著急的大喊大叫,腳下一個不慎滑進了水道裏全身濕透,冰涼刺骨的冷水一刺激,感覺全身發硬,都快跑不動了。


    陳久同那邊還是沒有迴音,我嚇的如同喪家之犬,驚恐到極致。


    更加要命的是手電掉了,落在了水道裏麵。


    整個空間一時間黑到伸手不見五指,我站起身,卻完全看不見路了。


    沒有燈,我能跑去哪?


    這時候盡管害怕,但我很明白,如果不把燈撈起來自己是不可能走出去的,這裏到處都是棺材,萬一碰到什麽不該碰的,那就真的死定了。


    再者這麽黑我也不敢往下跑了。


    我急忙又俯下身,伸手就去撈水裏麵的手電。可我剛趴下,對麵突然傳來兩聲“啪嗒”聲。


    這時候就見一雙腳,出現在了水道的對岸。


    那是怎樣一雙腳,色如白豬蹄,形狀看起來像是鴨子的腳蹼,卻厚實得多,腳跟足有成人的手臂粗。


    手電的沉沒在水裏隻散射了一點點光線上來,我隻能看見貼近水道邊的一雙腳,卻看不見它的上身,影影重重的隻看到一個模糊的虛影,足有半人高。


    這絕對不是人!


    “啊!!”


    我徹底嚇尿了,屁滾尿流的不停的往後縮,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離那東西遠一點,直到後腰抵到了一具棺材,才不得不停下。


    “滾!”


    驚恐的我大叫,抓起東西地上的東西也不管是什麽,就朝那邊砸。


    可讓我失望的是,那東西不光沒有離開,反而一步跨過了水道,一步步朝我走過來,在它騰空在水道半空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對慘白的豎瞳,那絕不是人的眼睛。


    我渾身癱軟,身體因為極度的害怕已經漸漸發木而不受控製,心裏不斷的喊著快跑,但腳下卻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隻剩下驚恐的喊叫能發泄一下心中的恐懼。


    什麽叫呆若木雞,這就是。


    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從旁邊伸過來,死死的捂住了我的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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