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接近尾聲,秦珊和奧蘭多成為了場唯二兩個沒有跳一支舞人。

    奧蘭多非常討厭,他一直手機上玩遊戲,秦珊隻能無聊地擺弄著手上玫瑰花束,她試圖借手機來玩一玩,男人根本不同意,假裝沒聽見,沒給她任意眼色。

    她覺得奧蘭多很有意思,這個男人,寧願手機上一遍一遍地通關tapsni,也不願意去和任何女孩兒跳舞,包括秦珊自己。

    “奧蘭多,你有沒有覺得很無聊?”她問。

    奧蘭多暫停遊戲,握著手機那隻手臂垂到一旁:“複讀機,你已經是第二十七遍問我這個問題,忍忍吧,舞會就結束了。”

    秦珊手指掀動著一朵朵奶油般玫瑰花:“因為我真太無聊了,你陪我講講話也好。”

    奧蘭多抬眸看向她:“有什麽義務陪你講話?”

    “因為這麽大地方,我隻認識你一個人,”秦珊環視整個舞池,眼瞼落寞地垂下,隨即又齜牙咧嘴,眼睛彎成一條縫兒:“而且,老板要安撫員工情緒。”

    奧蘭多不能忍受她這副無賴樣:“我能陪你坐這裏已經是給你佳福利和高獎金。”

    “好吧,也是,”秦珊低頭看了會擺裙子邊花,然後揪出一朵開得好看,遞給奧蘭多:“返利迴扣。”

    奧蘭多瞄了那朵花一眼,沒有伸手去接:“我不需要這種娘娘腔東西。”

    秦珊正色:“這是香檳玫瑰,你知道香檳玫瑰花語是什麽嗎?”

    這個話題引起了奧蘭多談吐欲:“不知道,但我知道為什麽父係社會能人類史上持續這麽久。”

    秦珊:“為什麽?”

    奧蘭多支著臉,手指飽滿光潔額頭上點啊點:“因為大多數女人都很蠢,而她們蠢就體現沉迷於花語,星座,塔羅牌,心理測試等一係列虛無縹緲意化指令裏,而且經常三五紮堆組成八卦小團體聚集一起煞有介事地琢磨這些邪門歪道,邊高興地叫著,啊,對,我就是這樣——其實所有人都是這樣,人性複雜,但女人不同,一百個字裏麵有十個字能跟她稍微對上點號就立馬自我代入感超強滿足感歸屬感爆棚。幸好母係社會被淘汰了,要不然真不知道人類該怎麽發展。”

    秦珊反對:“也有男人喜歡看星座啊。”

    “他們不是娘炮就是基佬。”

    “其實我隻是想說,這花花語挺符合我對你情感,”秦珊收迴手,想把那朵花重插迴去,但包紮太

    緊,她搗了半天都沒成功,隻好放棄:“你沒必要一下子地圖炮所有女人。”

    奧蘭多不吭一聲,重握起手機,世人皆醉我打遊戲……

    其實,他沒有打遊戲。

    隻是擺出了玩遊戲姿態,他不動聲色地登陸穀歌,輸入關鍵字:香檳玫瑰花語。

    女人真是這個世界上無聊種群……這麽想著,按下搜索鍵。

    條目裏出現答案:喜歡你是我幸福事兒;想起你讓我甜蜜又痛苦;和你一起時候,我感覺到驕傲;沒有你話,我會像一艘船迷失航道。

    到底是喜歡到什麽程度才會把表白當日常?

    奧蘭多忍不住瞄了秦珊一下,發現她正朝著別處看,隻留一個後腦勺給自己。

    他覺得這個中國人不像中國人,他世界觀裏,東方女性都是內斂,古典,靦腆,賢淑、蘭質蕙心代名詞。但是秦珊不一樣,她一整個人都詮釋著一個形容——沒心沒肺,無胸無腦活體標本。

    就這樣一個人,還毫無保留地喜歡著他,死皮賴臉地黏膩著他,是不是很可怕?

    ……

    沒有迴答。

    奧蘭多又捫心自問一遍,是不是很可怕?

    ……好吧,似乎也沒那麽可怕。

    事實上,真正可怕是,自己好像……越來越適應這樣對待,如果將來有一天,這種適應淪為無法拋棄和離開習慣,世界末日也不過如此吧。

    該收收了,告誡自己。

    奧蘭多將手機調暗,展眉看向別處,幾位言笑晏晏貴婦人正朝著他這邊看來,其中有他老娘曼妮。

    然後,她們結伴走了過來。

    曼妮停他跟前,介紹起身邊一位棕發貴婦:“這是阿曼克公爵夫人。”

    秦珊注意到身邊情況,她趕忙拘謹地站起身。奧蘭多反倒沒任何反應,坐原地,神情冷峻,言辭敷衍:“您好。”

    公爵夫人見狀,不滿地睥睨他一眼:“奧蘭多,聽說你剛才拒絕了我女兒邀請。”

    奧蘭多眼光淡然:“我拒絕女孩很多,不知道您說是哪一位。”

    真是不知好歹傲慢小子,公爵夫人險些嘔血:“梵妮·阿曼克,她和我一樣,棕發碧眼,很美。”

    奧蘭多望向她:“抱歉,不記得。”

    公爵夫人冷笑:“真是沒禮貌,聽梵妮說你以不會跳舞迴絕她?是我跟不

    上時代還是怎麽了,赫伯特名門後人,這樣高雅舞會上,從頭到尾隻會玩手機?”

    奧蘭多點頭:“是,您確跟不上時代了。”

    阿曼克夫人幾乎要咬牙切齒,她撥了撥梳理整齊鬈發,扔下一句“赫伯特伯爵夫人,我特意來看看你兒子,結果受到這樣屈辱對待,真是喪氣”,而後,甩頭離開。

    秦珊默默圍觀著眼前發生一切,表麵裝作非常為難樣子,其實心理暗爽一比。

    本來以為這種名媛舞會上會荊棘滿布,結果壓根不需要她親自動手好嗎?奧蘭多直接一刀斬斷所有外侵者靠近他路,讓他們無所適從,無路可走。

    奧蘭多,你真爺們,麽麽噠。

    “奧蘭多,”曼妮目送公爵夫人離開,有些生氣地喚他名字:“別耍小性子,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場合。但是,這裏,你代表是赫伯特一整個姓氏,別再給我添亂了行嗎?乖兒子,去跟阿曼克夫人道個歉,可以嗎?”

    她都用上祈求語氣了。

    奧蘭多非常反感他母親,她好像幾十年如一日這樣,攀炎附勢,追逐名利,並且強迫自己兩個兒子也變成這樣。

    奧蘭多知道不是她錯,她從嫁給名貴那一天起,必然要經曆這種事,耳濡目染,漸漸成為這種人。

    也許她少女時期並非如此,睡蓮一般清潔無暇,可她現已經深陷泥埃,不,也許她眼裏不是淤泥,而是金杯。

    但不論如何,她都是他母親。

    半晌,奧蘭多站起身,啟唇:“我去道歉。”

    秦珊聽見這句話,瞪大眼驚訝地看向男人時候,他已經利落地離開席位,視野裏隻有他一個黑色背影越走越遠,他好像並沒有走向公爵夫人甩臉離開方位,而是去往擺置管弦樂舞台中央。

    有一架黑色鋼琴擺那裏。

    奧蘭多俯身和琴師講了幾句話,那琴師爽地笑了笑,把自己座位讓給了他。

    鋼琴聲戛止,像是機器內部不小心壞了一個齒輪,一整個管弦樂隊停止運作,大堂裏流轉樂章頓時消失,趁著剩餘光陰跳後一支舞紳士淑女們都歇下舞步,看向前台……

    短暫喧囂後,氣氛迴到安靜。

    他們全都看向台上黑色燕尾服男人,毫無疑問,他出現很突兀,但是他卓著外形和氣質很排擠掉這份突兀,這樣人,好像天生該站立高地,聚焦處,閃光點。

    他掀開燕尾服擺,坐上琴凳

    。

    而後,他開口講話,有麥克風停鋼琴邊,讓他低沉動聽嗓音放大了許多倍,足夠鑽進場每個人耳朵:

    “女士們,先生們,原諒我突兀,但如果我不這樣做話,阿曼克公爵夫人恐怕還生我氣。就剛才,我對她講過一些不太禮貌話。所以接下來,我會彈一首曲子獻給這位尊貴女士,以致我誠摯歉意。”

    場下又是一片紛繁私欲,大家邊互相詢問著台上年輕人是誰,邊斷斷續續鼓掌,掌聲越來越大,終融和成一場熱烈轟鳴。所有人都看向場中央阿曼克公爵夫人,她得意洋洋挺了挺胸,勾唇一笑。

    “對了,”台上男人清了下嗓子:“這裏,我必須證明一點,赫伯特氏族後人,還會彈鋼琴,可不像阿曼克公爵夫人口中所說,隻會玩手機。”

    聽見這句老少鹹宜俏皮話,台下名流們都非常配合地笑作一片。

    “我要開始了,”奧蘭多看向站立管弦樂團正前方指揮師:“希望你們能給以配合。”

    白胡子指揮師單臂抬至半空,瀟灑地一揮手中指揮棒:“年輕人,請放心,這世界上可沒有我們樂團不會演奏交響曲。”

    奧蘭多頷首,雙手覆上鋼琴鍵:“也獻給場所有人。”

    十根指節勻稱修長手指黑白鍵上彈跳,明媚輕婉音樂一下子流淌出來,一調一調屬於鋼琴獨特音色,奧蘭多組合下,變得天衣無縫,流暢輕巧……

    場上氛圍變得輕,有人忍不住和同伴跳起舞來。

    但是……側交響樂團所有人卻麵色大變,指揮師也遲遲沒有動作,他們都清楚地知道他彈得是什麽。尷尬地放眼台下,幾乎所有人都開始起舞,這時候喊停恐怕也沒有辦法了吧,而且鋼琴後麵年輕人還彈得這麽好。老年人隻好微歎一口氣,高揚起細棒,所有樂器師整裝待發,即時跟上鋼琴節奏……

    漸漸,場上交響樂變慢,變弱,變得非常輕,如同搖籃催眠曲一般,聽不出什麽起色,惹人昏睡。

    階下所有舞客步伐也隻得慢下來,變成偎依慢舞,紳士和名媛們靠一起,輕聲私語,打情罵俏……

    就此刻,大家還沒反應過來時候!

    鋼琴曲突然間變得急促劇烈,樂團也施以大音量強奏,爆發出強烈音效,定音鼓猛烈敲擊,小提琴原本柔和輕奏轉換為急拉,響亮和弦模仿出驚雷聲音!暴動轟鳴,迅猛風號,滂沱海嘯,狠狠地擊打上所有人耳膜!

    噩夢驚醒一般

    !一秒前還虛情假意纏綿,左右逢源恭維名流們全都被嚇了一大跳!

    這種粗暴無禮演奏,讓大家舞步全部亂了套,男女們不得不鬆懈彼此身體,錯愕而僵硬地站原地。

    接下來,所有人神情,都變得非常古怪。尤其是阿曼克公爵夫人,她臉色比誤吃到屎還難看。

    因為他們多多少少都猜到了台上男人所彈奏曲目——

    海頓《g大調第九十四交響曲》,後人也稱《驚愕》。

    1972年,海頓初演此曲,目是為了嘲笑那些坐包廂中對音樂不懂裝懂,而又附庸風雅貴婦人們。他故意第二樂章中安詳柔和弱奏之後突然加入一個全樂隊合奏很強屬七和弦。實際演出中,當樂隊演奏到那段旋律時,那些貴婦人們果然從睡夢中驚醒,以為發生了什麽重大事情,甚至想逃出劇場,這部交響曲因此而成名,於是後人也就給此曲冠以“驚愕”標題。

    曆史再度重演,夏洛特舞會上所有貴族名門,都不可抗拒地接收到了來自台上那位青年諷刺。

    他們甚至還不知道他名字。

    這些光芒之下黑暗、浮華之下紙醉金迷,奢華之下勾心鬥角,都被如同電閃雷鳴般樂聲粗暴照亮,所有攀高結貴,人性醜惡完全暴露,赤|身裸|體般,全然曝光空氣裏。所有人胸腔,心緒,都像是被鋒利刀刮磨著,被堅硬巨石重擊著,被強大山石壓抑著。許多人還執著地看著台上,彼此對視,但是他們心裏,已經慚愧地低下了頭。

    因為真正,閃動光輝貴族精神,早已被時光,人性,金錢無情磨滅,那飽含著榮譽、自由、勇氣、自律高貴品質,舊日傳奇,不知何時就被曆史風霜掩埋了徹底。

    於今日,於此時,如若不以重錘猛擊,恐怕再也無人想起,再也無跡可尋!

    音樂步入第四樂章,強音止息,曲調重迴輕,可能比之前還要,好像是平民百姓們輕舞蹈,也像是咯咯咯嘲笑……

    沒有人再隨著音樂跳舞,太尷尬,太慚愧,他們隻期盼著點散場,終結舞會。

    難熬折磨終於過去,後一個樂章結束,奧蘭多起身,隻對著交響樂團方向行了一個鞠躬禮後,就步走下台階。

    他沒有對台下觀眾行禮,蔑視體現。

    所有女孩看他目光都仰慕而敬畏,許多人都無法理解這個年輕人為何這麽屌,但他們當中一部分,恐怕要用一輩子時間來遺忘這場舞會,或者通過這場舞會來反省了。

    ****

    奧蘭多一邊允許返迴原先坐席,一邊自覺過濾掉那些投向他複雜目光。

    直至迴到座位。

    他第一眼就瞥見了秦珊那束捧花,但女孩人已經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奧奧就是這麽屌!

    不要霸王我嚶嚶嚶,上章留言少了3條呢,雙就是不好,哼唧

    ————今天把吳彥祖壓身下嬌喘小紅花————

    小師、羊子醬、夜盞洛藍、丁小七、咆哮妹子、阿攸、吃貨又這裏、、淺淺、納蘭二三、子傾、冰糖橘子醬、早安yy、千尋醬、北魚、牆角曬肚兜、44、蟈蟈、冷藍、格林桐桐、帥帥、魚腥草、嗬嗬、兀單單、明明、阿才帆帆、丸子、大耳朵、小小紅豆妹、簡慕心安、慢補書端、小山無水,嘿!、茶叮、大白兔糖、shhaiyan1992、李彥宏、圓規、綠鬆石、小手一抖、芒鞋女、未央、白菜喵、黑森林、土豆花花、靈魂不起舞、嗯、想去日內瓦看牛阿花、n、下年第五季、歲月是朵、dra、蛋澆飯!、yy、cynthia、奶牙缺缺、會臉紅嬌羞受、等等我、夏文之、晨間白楊、小菜清粥、breathesky27、初照人、一入言情深似海,從此萬事皆浮雲、阿格隆河、live是草莓味、mari、橙子菇、不等作者來調戲自己就躺好漢紙、諸葛沐風、椰子、打右燈,向左轉、星厭、爐溫。、geiniliang、aiai、大姨夫、啊哈、肉團團邪魅狂狷地說、把名字寫長一點這樣被作者大大點名時候會比較醒目哦嗬嗬嗬、阿茉、蜀黍山裏人、走丟折耳貓、籬落見娉婷、陳詩涵、absilly、翰墨丹青、aa、蠟筆、鹵蛋、。。。、11、嗬嗬、豈曰無衣、yankee、路過、妙妙喵、啊哈、333、頭頂小黃瓜、xi、東申、佳佳、夏天、胡列那、我要每天換一個id麻麻說神秘莫測美容易吸引雄性生物

    ————今天把金城武按身下嬌吟土豪們————

    爐溫。扔了一個地雷

    打右燈,向左轉扔了一個地雷

    初照人扔了一個地雷

    土豆花花扔了一個地雷

    芒鞋女扔了一個地雷

    芒鞋女扔了一個地雷

    桔子哈哈笑扔了一個地雷

    桔子哈哈笑扔了一個地雷

    桔子哈哈笑扔了一個地雷

    爐溫。扔了一個地

    雷

    上章看到有妹子說想要嫖吳彥祖,那就交換一下再嫖【沒節操作者滾遠點

    第三四第章

    奧蘭多完全沒料到秦珊會突然消失,他潛意識裏,這個黃種女就跟蒼蠅粘一樣黏人,甩都甩不掉,他迴過頭時候,必然會看見她支著兩條小短腿,頂著那張drkfae,屁顛顛跟自己身後。

    但是,今天不過二十分鍾間隙,她就憑空蒸發了。

    好吧,其實也不是第一次了,上迴荒島,這樣事也發生過。

    奧蘭多環視全場,目光終定格休息區,有很多跳舞跳累了女孩坐地毯上休息,她們都穿著白裙子,抱著花,像一朵朵化地麵雲。

    秦珊不裏麵。

    放眼整個舞池,大堂,也沒有她身影。

    真是受夠這種你藏我找傻逼遊戲了。

    奧蘭多一邊心裏暗罵著,一邊朝著皇家法院出口走去,才到達雕花拱門時候,就有一位相貌穩重侍從攔住了他。

    侍從很認出了這是剛才那位用鋼琴曲群嘲全場金發青年,他態度變得恭敬禮貌:“先生,您需要出示邀請函,才可以離場。”

    是這樣,夏洛特王後舞會,上層名流花天酒地,安全係統方麵自然也要做到高度嚴密,重兵把守。出示邀請函才能進場,離場時候也要進行相同程序。

    奧蘭多和秦珊邀請函都沒帶自己身上,全部伯爵夫人手提袋內。

    情報get。

    這麽看來,秦珊一定還皇家法院裏麵——以她戰鬥力,除非她突然被蜘蛛蝙蝠俠附體,或者施展法術把自己變幻一隻蛾子,不然不可能飛出這裏。

    那麽,她去了哪?

    ****

    不得不說,我們船長果然還是沒有吸取經驗教訓,根據上一次荒島失蹤門來分析話,秦珊有8%~1%可能性是去了廁所。

    許多人情緒緊張,或者激動時候,都會產生尿意,迴想一下,是不是有很多次艱難期中考,期末考,月考,高考,你都憋尿中度過?這是心理緊張帶動大腦,刺激小便控製中樞神經傳導加速,從而出現便意形成。

    所以,就剛才,奧蘭多彈奏那首“驚愕”時候,秦珊遠遠望著他,因而熱血沸騰,情難自控……

    大概是這麽個心理過程:

    奧蘭多居然還會彈鋼琴,他還可以帥一點嗎?====》我地菩提老祖誒我男

    人也太他媽俊太他媽燃太他媽狂炫酷拽吊炸天了吧!====》呃,突然好想撒尿,扛不住了……

    秦珊已經很給奧蘭多麵子了,他彈到尾章時候,女孩才起身離開坐席,向服務生詢問盥洗室地點。

    年輕服務員很給出指引,秦珊忙提著裙子朝目地奔去。

    女洗手間裏空無一人,大家都外麵抓緊後時光。

    秦珊選了靠近門那間,掀門進去,撩裙子,捧高裙擺,解決內急。

    痛嘩啦啦時候,她聽見了門響聲,好像有別人進來了。

    沒做多想,秦珊站起身,把兩手抱著白色雪紡布料垂低了些,推門,感應衝水器身後唿啦啦想起,秦珊剛打算走下台階,她步伐陡然停頓。

    因為她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男人。

    ****

    這個男人,秦珊跟他有過一麵之緣。就是剛才會場裏撞到之後,邀請她跳舞溫和青年,他有一雙獨特金眼睛,讓人難忘。

    男人站鏡台前,正傾□體,慢條斯理地洗手。他貌似察覺到了秦珊目光,十指離開汩汩流動水,側頭看過來,對上女孩注視。他微微一笑,笑容春風般和煦:

    “孔雀小姐,又見麵了。”

    秦珊大腦有點反應不過來,問:“我走錯廁所了?”

    金眼青年搖頭:“沒有。”

    秦珊迷茫:“這裏是女廁所?”

    青年從上衣內兜抽出手帕,仔細地擦幹手:“沒錯。”

    秦珊腦洞大開,給出猜想:“你是剛剛做過變性手術還沒適應過來女孩子嗎?”這麽可愛一定是女孩子。

    青年手上動作和神情都略略一僵,但他馬上還是溫暖笑,收迴手帕:“不,我是實打實男子漢。”

    秦珊繼續揣測:“那你為什麽要來女廁所?你有戀女廁癖?”

    青年並未馬上迴答這個問題,隻慢吞吞迴身,以修長右臂擰好女盥洗室門內部插栓,將他和秦珊兩個人反鎖裏麵,而後才繼續麵朝秦珊,眼角眉梢噙著柔亮笑意:

    “我追隨你而來。”

    秦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咳咳,你就算真喜歡我也不用追到女廁……”

    她話音未落,剛才還站得好好挺拔青年突然倒下,趴跪向地上!

    秦珊不知道他怎麽了,急忙想跑去攙他起來。但距離他幾十厘米遠時

    候,他突然對著秦珊抬起頭來,女孩當場就嚇得腿軟,險些半暈過去。男人原本還溫順如月亮麵容變得猙獰扭曲,他眼睛開始縮小變圓,金色瞳孔可怖地上翻,眼白擴大,鮮血從眼眶裏灌流而下……他單手捶地,發出一陣陣痛苦呻|吟,類似於野獸受到重創後嘶吼……

    秦珊以為他中毒了,但事實上告訴她,事情並非如此簡單。

    她看到男人剛才還沉痛捶打大理石地麵白皙拳頭瘋速生長出成片成片黑色毛發,他趴伏地麵,背脊上得體西服逐漸被某種液體浸透,因為上衣是黑色,沒人知道那液體是什麽,但空氣裏愈發濃重起來血腥味足以讓人揣摩出真相。他筆體衣褲寸寸崩裂,寬闊和背脊被濃黑獸毛取而代之。他開始用利爪摳抓自己麵部肌膚,一塊塊皮肉被活生生撕裂,殷紅液體一點點湧出,男人本來鮮粉色薄唇大口張裂,以鮮血作染,一直龜裂橫亙到耳根……他邊吼叫著,整齊白牙愈發尖銳,尤其是虎牙,他麵部凸起,血淋淋穿透原先那些多餘人肉皮囊。與此同時,他四肢,全身,麵部都有黑毛瘋了一樣生長,好端端地一張人臉,變成了類似於狼頭一樣形態……

    這一切不過發生短短三十秒內。

    這他媽是什麽玩意兒?老天爺你他媽是逗我嗎?

    秦珊被眼前一幕震驚到手腳冰涼,不能動彈,等有細微知覺重迴身體時候,女孩第一反應,就是,

    跑!

    她頭也不迴衝向門口,不過一切都來不及了,剛才還趴地上痛苦到不能自理那位已經完成變身,他甩頭揮散掉那些還凝結毛發上鮮血,一個猛撲,將秦珊狠狠壓倒迴地麵。

    媽媽呀,這次恐怕真要哭爹喊娘了。

    屬於野獸熾熱鼻息噴灑她臉頰耳畔,利牙裏有黏膩透明液體滴垂到她鼻尖,血腥氣味鋪天蓋地,掠奪著每一個屬於她感官。明明真實感已經如此強烈,但秦珊還是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剛剛還洗手溫柔紳士,會忽然變幻成一條狼狗一樣獸類,把自己壓倒地。

    秦珊哆哆嗦嗦求饒:“你,你別吃我……”

    哼哧哼哧地獸息完全沒有要遠離一點意思,但它也沒有馬上下口。

    秦珊顫抖著頭,縮緊脖子,屏息迴避著那讓人作嘔血腥和口氣:“我,我不就沒,沒跟你跳舞嘛……”

    野獸還是無動作。

    “你,你是不是變身後就聽不懂人類用語了?”秦珊被嚇得眼淚橫流:“那我們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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