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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窗前,穿著青色連襟衣,披著一頭到肩膀的短發年輕人,看著一望無際,蘆葦叢生的水泊,轉頭道:“小二,拿兩壇好酒,再切五斤熟牛肉來”。


    頭上戴著小圓帽,肩膀上搭著抹布的小二殷勤道:“客官稍等,酒菜馬上就好”。


    這正是鄧龍二人,第二天天還沒亮,兩人便騎著馬,一路飛奔,日落時分,才趕到這家酒店。


    不大一會,小二抱來一壇酒,端來一盤牛肉,道:“客官慢用”,說完,邊去了後麵。


    魯智深想都不想,端起一碗酒,就要往嘴邊送,鄧龍連忙擋在魯智深嘴前,低聲說道:“十字坡”。


    魯智深手一抖,裝作什麽事也沒有,隻是臉色變得煞白一片,十字坡的遭遇,實在是一輩子難忘的印記。


    鄧龍端起酒,聞了一下,裝作陶醉樣,看向牆角說道:“好香的酒!隻是不知道喝下去,還能不能見著第二天的太陽”。


    那坐在牆角的大漢微微一愣,站起身說道:“好漢莫要說笑,小店做的是正經生意。客官想吃就吃,不想吃那就算了”。


    鄧龍瞅著坐在角落,滿臉笑意的朱貴,噗嗤一聲笑著打趣道:“哎呀呀,什麽時候【旱地忽律】也開始做正經生意了,小可倒是好奇的緊啊”!


    朱貴一聽鄧龍一聲道出他的綽號,眉毛一緊,不動聲色道:“不知哪路好漢駕到,朱貴失禮了”。


    鄧龍站起來施了一禮道:“好漢不敢當,二龍山鄧龍”。


    “【花和尚】魯智深”。


    朱貴詫異道:“鄧頭領不在二龍山逍遙自在,跑到我梁山幹嘛”?


    當下鄧龍把來龍去脈,和朱貴說了一遍,又婉轉的表達了想入夥梁山的想法。


    朱貴思索片刻,為難道:“鄧頭領,我家寨主怕是容不下你們這麽多人,你們還是另尋去處吧”。


    “哦,那你怎知貴寨寨主不留我等”,鄧龍逼問道?


    朱貴摸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迴道:“鄧頭領有所不知,年前八十萬禁軍教頭林衝,前來入夥,被我家寨主百般刁難,這才留下做了第四把交椅,你們這麽多人,寨主萬萬不敢留下你等”


    鄧龍沒接朱貴的話頭,而是問道“不知朱頭領在梁山坐的第幾把交椅”?


    “小人本事微小,不曾坐的交椅”。朱貴尷尬道。他隻是管理梁山酒店的頭目,在梁山向他這樣的頭目有十幾個。


    鄧龍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繼續問道:“朱頭領年歲幾何”?


    “已虛度三十三載”。


    鄧龍嘟嘟逼人道:“難道你還想在這買一輩子酒不成”?


    朱貴歎口氣道:“不這樣,還能怎樣。八十萬禁軍教頭才坐的第四把交椅,我……唉”!


    鄧龍見朱貴情緒低落,知道事情成了一半,趁熱打鐵道:“你怎麽看你家寨主”?


    朱貴想都沒想,出口就道:“氣量狹小,無容人之量,成不了大事”。


    “那寨主之位可能坐的長久”?


    “不能,遲早惹禍上身”。


    這下輪到鄧龍奇怪了,最後一句自己不過隨口而問的,朱貴答得竟無一絲偏差。


    “何意”?


    朱貴見該說的都說了,便毫無顧忌的說道:“梁山方圓八百裏水泊,中間又有幾十裏的陸地,就是官軍在外麵圍上個三年半載的,憑山寨千畝良田,也能度日,你說說,進可攻,退可守,這樣的肥窩窩,哪個不眼饞,他王倫的寨主位子能守到幾時”?


    “不錯!那朱頭領還想繼續跟著王倫嗎”?


    朱貴哪裏不明白鄧龍的言下之意,加上剛才與鄧龍的問答,以及心裏的哪一絲不甘,雙膝如同灌了鉛般跪下道:“哥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鄧龍連忙扶起朱貴,歡喜道:“兄弟不必如此,將來我們兄弟定能闖出一番事業來”!


    魯智深見鄧龍三言兩語搞定朱貴,哈哈大笑道“兄弟放心,以後我們就在梁山大塊吃肉,大口喝酒,誰的鳥氣也不受”。


    朱貴見魯智深摘下帽子,脫掉上衣,漏出半身的花繡,難以置信的問道“你可是三拳打死鎮關西鄭屠的魯達、魯提轄”。


    魯智深拍了拍肥碩的肚皮,笑道:“正是灑家,灑家在這坐了半天,放心的酒水也喝不上一口,莫不是兄弟舍不得”。


    先前魯智深介紹自己時,隻道是【花和尚】,朱貴一時沒想起來,現在魯智深漏出滿身的花繡,朱貴這才想起最近在東京大名鼎鼎的魯智深。


    朱貴趕緊叫小二換了酒菜,向魯智深道了聲罪,接連敬了三碗酒,這才坐下。


    鄧龍看了看左右,對朱貴小聲說道:“這些人靠的住嗎”?


    朱貴自信的笑道:“哥哥放心,酒店的人,都是我的心腹”。


    “此番來意,你也盡知,我想在這見林教頭一麵,兄弟可有辦法”?


    “這個不難,待天黑後,我叫小二去一趟山寨,告知王倫有商隊經過,那廝定叫林教頭下山”。


    鄧龍奇怪道:“王倫並不信任林教頭,為何還叫他帶人下山”。


    朱貴苦笑道:“哥哥有所不知,王倫雖然氣量狹小,但頭腦好使。他知道林教頭現在已無處可去,所以髒活、累活都交給林教頭,還有……,哥哥等林教頭來了就知道了”。


    商議完正事後,三人吃了些酒菜,在桌上聊些江湖趣事,時間過得倒是很快。


    午夜時分,水麵傳來一陣嘩啦聲,林衝帶著十餘小嘍囉,來到朱貴酒店,摘下氈帽,坐在桌子上,叫小嘍囉也坐下。


    朱貴拿著幾壺酒,招唿了小嘍囉一聲,拿著一壺酒來到林衝麵前說道:“林教頭喝口酒暖暖身子”說著到了一杯酒。


    林衝端起酒一飲而盡,見其他小嘍囉也喝了下去,正要問朱貴商隊的事情,隻‘嘭,嘭,嘭’,一片倒地的聲音。


    林衝迴頭一看,隻見小嘍囉倒了一地,頓時一驚,剛要發作,隻見後麵出來一個胖大和尚,待看清了和尚的臉,林衝連忙跑上前去,抓住魯智深的雙臂,滿臉激動道:“師兄,你為何在這裏”?


    魯智深拉開林衝的雙手,雙眼含淚下拜:“我對不住你啊!兄弟離家千裏,為兄本該照顧嫂嫂。誰知護送兄弟到滄州後,就趕快迴到東京,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


    擦了擦眼角,繼續道:“弟妹為了不被哪高衙內毀了清白,竟……竟……懸梁自盡了”。說到這,魯智深再也忍不住悲意,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林衝聽到這,臉色一白。緊跟著臉色竟然變得紫黑一片,一口鮮血張口而出,身子再也支撐不住,往後便倒。魯智深連忙扶住林衝,朱貴看了一眼林衝吐出的褐色血塊,對魯智深道:“林教頭悲喜交加之下,吐出了往日淤積在心口的汙穢之物,身子無恙”。


    魯智深送了一口氣,扶起林衝後,安慰道:“兄弟莫要傷心了,等來日你養好了身子,我們兄弟二人,便殺去東京取那高逑的鳥頭”。


    林衝知道魯智深這是在安慰他,等體內稍稍恢複一些體力,便推開魯智深的雙手,答應道:“好”。


    鄧龍在門後看見林衝吐出的血塊,也是送了一口氣。原來的林衝不就是因為見報仇無望,積壓在胸中的淤血爆發,才病死的。現在好了,去處了後患的林衝,想都不敢想以後爆發出怎樣的能量。


    推開門,鄧龍抱拳行禮道:“久聞林教頭大名,今日一見,小可三生有幸啊”!


    林衝自嘲的笑了笑,心中悲涼的迴道:“甚的大名,連家人都保護不了的大名嗎”?


    “林教頭還請節哀,人死不能複生。嫂夫人為了清白貞節赴死,死而瞑目。再說了,大仇未報,林教頭豈能心生頹意”。鄧龍安慰道。


    林衝聽了鄧龍的話,精神一震,語言堅定的說道:“不錯,大仇未報,林衝自當奮起”。說完向鄧龍行了一禮,詢問道:“還未請教好漢大名”。


    魯智深在一邊趕緊介紹道:“這是二龍山寨主鄧龍,這次我們是來投奔兄弟來的”。


    林衝一拍桌子,懊惱道:“那王倫心胸狹窄,見你們與我相識,怕是留你們不得”。


    朱貴湊過來,讚成道:“不錯,王倫的確容不下哥哥,隻要……”。當下把和鄧龍商議的計策和林衝講了一遍。


    林衝滿臉猙獰道:“就這麽辦,這次定叫那窮酸才好看”。說完,撩起下擺,拜下道:“哥哥在上,請受林衝一拜”。


    鄧龍沒有阻止林衝,受了這一拜,林衝的事就是自己的事,林衝的仇就是自己的大仇。待林衝抬起頭,鄧龍扶起林衝,而後端起一碗酒,高興道:“今日你我兄弟相遇,真是緣分,來,幹了這碗酒”。


    朱貴也拿起一碗酒,提議道:“今日相聚,乃是天意,我們兄弟四個何不順從天意,結為異姓兄弟”。


    鄧龍見魯智深和林衝皆是點頭不已,便順勢答應下來。


    朱貴趕快找來香案燭台,四人下拜道“皇天在上,今日我鄧龍、林衝、魯達、朱貴結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念罷,端起供桌的酒碗,一飲而盡。


    喝完酒,朱貴問道:“不知哥哥今年貴庚”。


    鄧龍迴道:“至今已虛度二十五載”。


    林衝跟道:“我三十四歲”。


    魯智深不好意思道:“灑家今年二十九了”。


    朱貴笑道:“我三十三歲了,倒是林教頭在我們四人中,年級最長,請受小弟一拜”。


    鄧龍和魯智深也抱拳下拜道:“見過兄長”。


    這下倒是把林衝弄得手足無措,急忙手慌腳亂的把三人扶了起來,嗔怪道;“都是自家兄弟,哪裏來的這般多的禮”。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


    魯智深大笑道:“師兄以後可要多加關照自家兄弟了”。


    幾人說話間的功夫,朱貴已經撤去香案燭台,重新擺好了酒席。吃了幾碗酒,朱貴說道:“這次下山,撈不著錢財,迴去後王倫那廝定會怪罪林林教頭啊”!


    林衝倒是無所謂道:“那又怎樣,且容那廝在快活一天,”。


    鄧龍讚成道:“不錯,等明天晚上一塊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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