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是認可朱先生的說法。

    我說:是啊,這些夜貓子一定就是僵屍小五領的那些大貓變得啊!可是它們怎麽突然長出翅膀了呢?

    朱先生說:這還用問嗎,一定是陰陽師施法術了,我看現在那幾個日本的陰陽師可能就在咱們附近,這些夜貓子是在跟蹤我們啊!咱們大家現在一定要小心啊,我估計沒有什麽意外,陰陽師會糾纏我們的!現在咱們七人都聽好了,如果情況危急,我們就要分頭走了,但是大家要記住,安全以後我們就地尋找長滿葵花的地方——大家都找葵花多的地方去,咱們就容易相聚了!

    大家聽朱先生說完,原來放鬆的情緒立刻繃得緊張起來,我們甚至都有了草木皆兵的味道——一陣風吹著幾片葉子瓢來,我們都擔心和陰陽師有關,於是我們要目送著那片葉子落下來才心裏安寧。接下來的幾天,我們的這種擔心狀態進入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我們甚至懷疑起彼此的眼神,擔心誰突然被陰陽師附體了!——在人群之中如果人們陷入到彼此的懷疑之中而不能自拔的話,那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這個時候人越少你投入的懷疑就少就會輕鬆許多,相反人越多你投入的懷疑越多,你就越會覺得自己的空間狹小!

    朱先生發現了我們彼此之間這種懷疑的狀態,他開始擔心陰陽師開始控製我們了——我們彼此懷疑——這就是心魔啊,而心魔則是最難控製的。

    朱先生懷疑地瞅著我們,他一定是感覺陰陽師叫我們都有了心魔,而我們也都懷疑地看著朱先生,擔心陰陽師附了他的體——唉,其實心魔這東西並不是別人給你的,它往往是自我的產物!

    朱先生剛剛從馬上摔下來,屁股疼得厲害,致使他的屁股不敢帖在馬的身子上,所以他隻能盡力地讓自己的屁股少挨著馬身子,所以我們往前趕路的時候,朱先生幾乎是趴在了馬背上。他經受著屁股的疼痛也經受著大家現在這種人際狀況帶來的“疼痛”。朱先生竟然發出了一些感慨。

    朱先生說:唉唉唉,你說我啊,現在感覺沒什麽意思啊,生理上遭罪,心理上遭心!懷疑,大家都不要再懷疑了——我告訴你們懷疑的本質就是不自信的分析!

    但是,朱先生的哲理並沒有顯示出多大的效力,有些時候哲理在現實麵前顯得是很脆弱的!

    地虎則很擔心自己從威虎山出來久了山上的兄弟一旦等不及了再換了新的“把頭”,那自己就還得從起爐灶!所以他總是催促大家快些趕路。但是由於七個人隻有我自己步行,其他人都騎著馬,所以我們趕路的速度並不取決於地虎的嘴而是取決於我的腿。

    地虎完全陷入到對威虎山兄弟的懷疑之中,所以就忘記了對我們這些人的懷疑。

    地虎對我說:元寶啊,你說我出來有些日子了,不知道威虎山那幫兄弟能怎麽樣!

    我說:你是大當家的,誰還敢怎麽樣?

    地虎說:正因為我是大當家的才要想啊,其實我跟你說做大當家的就在於兄弟捧,如果兄弟不捧,你就啥也不是啊!

    我說:他們不是都很捧你嗎?

    地虎說:恩,是啊,不過大當家的寶座也還是有人惦記的啊,所以我很擔心啊!

    我點了點頭,感覺自己無法安慰地虎,我說:這個問題你應該和朱先生嘮嘮,你不是讓他做你的軍師嗎?這種時候也就是考驗軍師的時候!

    地虎聽我說完,眼睛突然發亮了,說:哈哈哈哈,你說元寶,我這榆木腦袋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問問朱先生啊!

    地虎說完從我的手裏奪過韁繩,直接奔朱先生去了。

    我看到朱先生趴在馬背上開始對著地虎比比劃劃——我想這種時刻地虎是很需要有一個人在他麵前比比劃劃的,就算是和他說的都是謊言也是好的——他需要心理上的安慰這才是真的。

    我跑到大狀和璜春的跟前。

    我說:來吧,你們倆誰叫我給你們牽馬啊?

    大狀狐疑地看看我,說:元寶,考你個問題再和我說話!

    我一看,大狀這是懷疑我陰陽師附體,我就笑了。

    大狀嚴肅地說:元寶,你不要笑,你笑起來很滲人!

    大狀說:聽題——元寶,你媳婦叫什麽名字?

    我瞅了瞅大狀,小勤的名字在我的心間湧動飛舞,於是我心間湧起一絲酸澀,我不願迴答大狀這種揭我痛楚的問題。

    我低著頭,沒有迴答大狀的問題。

    這時,大狀在馬上開始和璜春交換眼色,大狀說:你看,這麽簡單的問題他都迴答不上來——他是元寶嗎?!

    璜春沒有對大狀的話置可否。

    我皺起眉頭,鄙視地看著神經兮兮的大狀。

    我說:行啦,大狀,我們不要彼此疑神疑鬼了——我知道你的男人叫二狗——這迴你看我還是元寶不了?

    我說完,可能也是揭了大狀的痛楚,大狀也像朱先生一樣趴在馬上——大狀哭了起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並沒有為自己的失言帶來的後果感到懊悔,反而有了一種爽的感覺!

    璜春白皙的臉在七月的豔陽之下開始變的有些黝黑,我看著璜春的臉龐,感覺那臉龐真的很像我的小勤啊,於是我就目不轉睛地看了許久璜春——唉,真的,現在璜春看起來確實像我的小勤。

    我邊走邊看璜春,邊看邊想小勤,我一直在琢磨璜春和小勤的相同之處,最後我豁然開朗了,原來璜春和小勤真的有相同之處,那就是:她們都是女的!

    後來我看看莊小姐也有了想小勤的衝動,甚至在看大狀的時候也產生了想小勤的衝動——隻是大狀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的衝動才鬆弛下來。

    ——我明白自己的這種狀況了:看來與其說我想小勤了,還不如說我想女人了更恰當!

    ——想到這,我的心裏一陣刺痛酸楚——我怎麽會這樣啊——我對不起我的小勤啊,這麽多年來對於小勤,我隻是一直停留在思念之中,卻從來沒有用行動去尋找她——我迴想起新婚夜晚的事情,想起了小勤的體溫,想起了小勤的唿吸,更想起來小勤麵對胡子的無畏。。。。。。想的我的腦袋都快爆炸了!

    ……我又迴想起新婚之夜,楊大虎胡子的馬隊踏響地麵的聲音,劈裏啪啦的馬蹄子聲音無情地敲碎了我的新婚美夢,現在我又感覺那雜遝的馬蹄聲似乎又在耳邊響起……

    ……媽呀——我大喊了一聲!從迴想中醒來——我看見我們的後邊衝殺過來一支馬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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