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明湄心中有氣,自顧自的“麵壁”。

    好在,葉翊鈞的沙發是自意大利特別定製的,非常柔軟,外加上,室內開了適當的冷氣,這使得明湄在沙發上窩得很是舒服,於是,沒幾分鍾就昏昏欲入睡了。

    不過,在周公還沒現身,明湄就被一陣香味給驚醒了。

    沒想當,葉翊鈞當真去做菜了。明湄默默地感慨了下,如今這世道,會做菜的男人才是極品啊!

    在美食的誘惑下,明湄很沒骨氣地側過頭。

    葉翊鈞家的廚房是開放式的,與客廳相連,明湄一側頭就看到葉翊鈞圍著圍裙在廚房忙忙碌碌。

    這一次,他沒有穿她那家多啦a夢的圍裙,而是一條簡潔的格子樣式的圍裙,色澤偏沉,與他身上的白色襯衣搭配在一起,有一種……居家的感覺。

    居家?

    明湄為自己心中冒出這個詞感訝異。

    可這樣一個畫麵實在很溫馨,也實在很令她心動。

    一間溫馨小屋,一個愛她的男人。

    想到這裏,明湄深深地鄙視了下自己,胸無大誌!雖然她知道自己的胸口還是長了一顆米粒大的痣的。

    葉翊鈞端著盤子出來時,看到明湄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神色……可以說很古怪,他不免愣了愣。

    “你在胡思亂想什麽?”

    突然間聽到葉翊鈞的聲音,明湄這才迴過神來,木訥訥地說:“沒什麽。”

    不過,明湄仍有些尷尬,若是被他知道,她內心剛剛所經過的那一番掙紮,尤其她所謂的鄙視後,他會不會直接把她拍死?

    葉翊鈞將盤子放下,又轉身去廚房,剛邁了一步,突然想起了什麽,也沒迴頭,隻淡淡地說:“去把那邊櫃子上的那瓶cabesauvignon拿下來。”

    “哦。”明湄應了聲,快步走到一側的櫃子邊上,櫃子上整整齊齊地放著一排紅酒。而櫃子一旁,另有一個小吧台,吧台上,酒具擺放整潔幹淨。

    而酒具後麵,有兩個很平常的白色陶製水杯,倒放著。

    不知怎的,明湄居然伸手拿起一隻水杯。

    陶瓷的製品,有一些不規整的地方,明湄轉過杯身,杯身上,有一個歪歪扭扭的雙心型。

    “它好看嗎?”

    葉翊鈞的聲音突然間響起,聲音不算

    高,可這清晰度也太……

    明湄一側頭,驚了驚,手也差點一鬆。幸好葉翊鈞眼疾手快,立即握住那隻水杯。

    明湄舒了口氣,瞥了他一眼說:“嚇死我了,你不在做飯嗎,跑過來做什麽?”

    葉翊鈞從她手裏接過水杯,默默地放迴原地。

    明湄眸中閃過一絲狡黠,手支著頭,倚在吧台上,沉著聲說:“這是你以前女朋友做的?”

    葉翊鈞突然學著她的模樣,倚在吧台的另一側,嘴角上笑意明顯:“唔,我可以理解為,你吃醋了嗎?”

    明湄笑著點了下頭,接著說:“來,跟我說說你上一任女朋友的事兒嗎!”

    “怎麽,你有興趣?”

    明湄繼續點頭,體內八卦因子翻滾了起來。說起來,做他們這一行的,沒點八卦因子也是不行的。

    葉翊鈞伸出手,捏了捏明湄微微有些尖的下吧,笑著說:“這個時候,我是不是該深情地說一下,她是過去式,你是現在式?”

    下巴被他捏得有些疼了,明湄撇了下嘴,細眯著眼,眼底還是透著幾分冷意,葉翊鈞笑得卻格外歡暢。

    “嗬,真涼薄,我還以為你想說,她是你這輩子最怎麽樣的人呢。”

    “哦?”葉翊鈞鬆開她的下巴,摸了摸她的頭。

    下巴什麽的,不重要,可是頭……

    明湄立即叫了起來:“頭可斷,發型不可亂,把你的爪子挪開。”

    爪子……

    葉翊鈞默默地將他的爪子收迴來,低低地說:“唔,其實,我還真挺想她的,不然怎麽會留著她的杯子呢?”

    明湄哼了聲,這醋,她到底應該怎麽吃呢?

    葉翊鈞看著明湄那副左右為難的樣子,笑了下說:“其實,我不介意的偶爾吃下小醋,當然,砸東西也可以,不過,盡量不要砸玻璃啊,瓷器之類的東西,萬一……”

    明湄甩了他一眼:“我怎麽從來沒發覺,你和唐僧一樣啊!”

    “我這是關心你。”

    狡辯,活脫脫的狡辯!

    明湄繼續哼了聲,眼角撇見葉翊鈞那似笑非笑的模樣,心裏也冷哼了聲,想看她吃醋,小樣,等八輩子去吧!

    她明湄要麽不吃醋,吃起醋來不是人!

    “飯做完了?”明湄靜了靜心,轉移話題。

    顯然葉翊鈞對

    於醋不醋這事兒有點兒執念,兀自拿起水杯,懷念了那麽一小會兒。明湄斜眼瞧了他一眼,心頭倒還真有那麽點兒異樣。

    “我餓了。”

    葉翊鈞並不理她,一派沉淪迴憶的模樣。

    “我餓了!”明湄提了提音量。

    葉翊鈞繼續在迴憶中遨遊。

    “我餓了!!!”

    這一次,明湄幾乎是咆哮了。

    葉翊鈞這才放下水杯,嘴角不可遏止地揚了起來,笑意如此明顯,可惜執著於吃晚餐的明湄絲毫沒有發覺。

    走到餐桌前,明湄才覺,他們今天的晚餐是青椒炒牛肉。

    當然,青椒炒牛肉並沒有問題,問題是,他們是一人一盤青椒炒牛肉,而盤子邊上放著如西餐一般的刀叉。

    一側另有一小碗奶油蘑菇湯。桌上中間還擺著銀質燭台,燭台上插有三枝蠟燭。

    全套的西餐設備,可是,主食卻是——青椒炒牛肉?

    “葉翊鈞,我們今天……”

    跟在明湄身後,拿著紅酒的葉翊鈞,優雅地走到座位邊,放下紅酒,紳士地替明湄拉開座位。

    明湄無語,很無語地坐在座位上,很無語地望著這一般色香味俱佳的青椒炒牛肉。

    敢情這是她的燭光晚餐?

    這也太摧殘她對浪漫唯美的燭光晚餐的印象了!

    葉翊鈞全然不顧明湄那無奈的臉,點了蠟燭,關了燈,坐到明湄對麵,拿起紅酒,替明湄倒了一杯。

    顏色豔麗的紅酒,配著色澤誘人的青椒炒牛肉,這是一頓令人食指大動的晚餐。

    可是,感覺總是那麽怪……

    葉翊鈞淡定地舉杯:“honey,多好的氣氛啊。”

    明湄抬眸,看他,他笑意滿滿。

    “葉翊鈞,你故意的吧!”

    “故意?”他顯然一訝,臉上帶著笑意,露出幾分不解來,“什麽故意啊,這可是我上次答應你的,做給你吃。你看吧,我是遵守諾言的好男人吧。”

    “……”

    明湄默默地垂頭,默默地喝了口紅酒。

    葉翊鈞笑了笑說:“honey,試試我給你做的青椒炒牛肉。”

    明湄默默地拿起餐叉,默默地吃了一口。

    味道,不錯,有大師級的水準。可是,為什麽這麽辣

    ,又這麽鹹呢?

    明湄抬頭看了眼葉翊鈞,葉翊鈞淡定地用西式餐具吃著東式的炒菜,而動作還要死地優優,臉上表情更是溫柔至極,還時不時地朝她微笑。

    這種時候,明湄隻能默默地吞咽著既辣又鹹的牛肉,默默地將紅酒當白開水喝。

    明湄酒量向來淺,以前在明氏,大家都知道,她是明世添的女兒,飲酒方麵,總是給足麵子的。再不然,也有柯拉頂著。

    這是明湄第一次喝這麽多酒。

    葉翊鈞笑著說:“挺晚了,我送你迴家。”

    明湄揉了揉太陽穴,點了點頭。

    葉翊鈞緩步走過去,明湄剛站起來,頭一昏,身一軟,整個人就倒在葉翊鈞身上了,好在葉翊鈞站得穩。

    喝醉了的明湄,紅著臉頰,在葉翊鈞身上磨蹭著。

    微亮的燭光映照著她的臉頰,格外的誘人,偏偏她還不知死活地亂動著。葉翊鈞原本倒是站得穩的,可是,她那麽一動,他哪裏還站得住,皺著眉說:“乖,別動。”

    明湄從來都是小姐脾氣,雖然這陣子在喬卓手下工作,脾氣掩得還算好。可酒後,原型畢露,張口就頂了葉翊鈞一句:“就不。”

    那聲音,還特別媚人。說完以後,她還下意識地咬了下唇。

    轟……

    葉翊鈞瞬間全身繃緊,連臉也是。

    明湄趴在他的肩上,笑嘻嘻地說:“你抖什麽抖,姐姐又不會吃了你。”說著,雙手攀上去,勾住他的脖頸。

    那張俏麗的臉,高高地揚起,而媚眼真真如絲。

    葉翊鈞隻偏偏一低頭,她的唇就硬生生地貼了上來。柔軟的觸感,些許儒濕。她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親到了。

    看著他全身緊繃的模樣,不知為何,她就是想要戲弄下他。誰讓他剛剛害她吃醋的!

    於是,她還很不乖地伸出了舌,輕輕地舔了舔他的唇,然後,別過臉,卻啃他的下巴。

    他低低地笑了笑,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顯然,女人,混然未覺,依舊得意揚揚的勾著他的脖,啃著他。

    等到明湄饜足以後,低低地哼了聲,手剛要鬆開,卻被一隻手按住,這隻手,掌心滾燙。

    她撇了撇嘴,不以為意地說:“放開我,一點兒都不好玩,我要迴家了。”

    他低低一笑,抱起她,轉身,向前幾步,將她抵在牆上,

    一隻手按著她勾在他脖頸處的手,另一隻手,撐著牆。

    冰冷的牆令明湄迴了一絲清明,燭光微光裏,葉翊鈞臉上帶著幾分壞笑。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

    挑逗了他,必然要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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