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覓想用一些事打破古人的常規想法,思索了片刻道:“那你知道你跟朝中許多人的血液都可以融在一起嗎?”


    古代人喜歡滴血認親,認為血液可以相容的話,那就是至親之人,然而接受過現代思想的人都知道,血型相同就能相融,而血型無非就那幾種。


    “荒唐,你在汙本官清白!”曹大人怒火衝心,薑覓這話既是在侮辱他,也是在侮辱他爹娘。


    薑覓朝冀荀說道:“皇上,這位……請問怎麽稱唿?”


    “哼,戶部尚書曹世坤!”


    “哦哦,既然曹大人不相信,微臣可以證明給他看。”


    冀荀緊皺眉頭,在他看來,薑覓確實過分了。


    而且他也不相信曹世坤能跟朝中許多人血液相融,眾所周知,血液相融是至親之人才會有的。


    此時朝堂之上已然議論紛紛,大家都在指責薑覓。


    冀荀不悅道:“準,你要是欺君,朕可要治你的罪。”


    薑覓點頭答應,然後命宮人取來一個小盞及銀針。


    薑覓拿著銀針,這一刻宛如容嬤嬤附身,笑眯眯的看著眾位大臣,心中在考慮拿誰先開刀呢?


    “雲閣老,不如你先來好了。”


    雲閣老名雲鬆海,年約六十,麵色白皙,留著美須,身形消瘦,頗有文人風骨。


    雲素青讓他收陶夕為幹孫女,這其中的糾葛他也知道,他內心是不喜的,認為陶夕不過一屆賤民,如何能當得他的孫女?


    但雲素青狗帶了,為了最疼愛的孫女遺願,他也隻能滿足,不過是個名義上的幹孫女,若是不聽話便除掉。


    陶夕拒絕他們後,落得那般下場,除了雲柏的推波助瀾,更少不了雲鬆海的授意。


    以他的身份,隻要表現出一點意願,那陶家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此時,雲鬆海聽到薑覓的話,瞬間變了臉色:“荒唐,老夫豈能容你折辱!”


    薑覓挑眉:“皇上都答應了,你不答應,這不是找sh……不自在嘛。”


    冀荀:“雲鬆海,朕已經同意讓陶夕證明,那你們就配合一下吧。”


    對於薑覓第一個拿雲鬆海開刀,皇帝是喜聞樂見的,這老家夥仗著自己是眾多文人之手,經常不給皇帝麵子。


    薑覓手執銀針靠近他:“雲閣老,來吧,放心,不會很痛。”


    雲鬆海反射性的退後了兩步,但最後還是止住了腳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豎出了他的中指??。


    薑覓知道對於古人來說中指並沒有什麽特殊含義。


    但挨不住她小心眼啊!


    銀針用力紮了進去,往常養尊處優的雲鬆海疼的齜牙咧嘴,然後被薑覓用力的捏著中指,擠出了一大坨濃鬱的鮮血。


    血被擠出,雲鬆海立馬一甩手,掙脫了薑覓。


    “曹大人,接下來就到你了。”


    曹世坤看到剛剛雲鬆海的慘樣,此時心裏有些害怕,但到底還是伸出了手指。


    所幸薑覓這次比較溫柔,擠出了兩滴血就停手了。


    眾目睽睽之下,年邁的雲閣老和正值壯年的曹世坤,血液竟然相融了,可是兩人往上翻祖宗十八代也沒什麽交集。


    難道有什麽他們不知道的八卦秘聞?此時眾人心裏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這……這……難道雲閣老和曹大人竟然有什麽不可言喻的關係?”


    “真是難以置信……”


    “沒想到啊,這曹大人竟然……”


    群臣低下頭,交頭接耳。


    冀荀也是十分驚詫,官員都是有做籍貫調查的,沒聽說雲鬆海和曹世坤有血親關係啊!


    雲閣老當堂大喊:“荒謬,荒謬,簡直可笑,不可能!”


    薑覓微笑:“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呢,用事實說話,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說實話,薑覓也沒想到雲鬆海就那麽湊巧跟曹世坤的血型一樣。


    不過這樣就更有看點了。


    其實還可以更刺激一點……


    “不知雲閣老之子可在?”


    薑覓隨口問了句,眾人靜謐,心中猜想這又是要幹什麽?


    雲閣老不想迴答,但冀荀大手一揮:“雲崇顯。”


    一個瘦高的中年男人趕忙走了出來:“臣在!”


    這人便是雲鬆海的兒子,雲柏的爹,現任禮部尚書。


    薑覓讓人再取來幾個小盞,和幾根沒用過的銀針。


    “雲閣老,咱再取點血吧。”


    雲鬆海顫抖著手,再次伸出來中指??,而薑覓依舊毫不留情的紮了下去。


    當雲崇顯的鮮血滴進小盞中,所有人都伸長脖子,恨不得湊過來觀看。


    血液慢慢沉進盞底,但跟另外一坨血沒有產生任何交集。


    頓時,一陣低沉唏噓聲就從人群中傳出來。


    薑覓搖了搖頭,對雲鬆海露出一副於心不忍的同情模樣,其實心裏暗爽,一切都是那麽剛剛好。


    雲崇顯目瞪口呆,而後緊張的看著雲鬆海:“爹……”


    冀荀坐在高位,此時也恨不得下場吃瓜了,立馬問道:“陶夕,這是怎麽迴事?”


    薑覓:“皇上,朝上百官自以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然而這個世界上多的是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血液相融這個事情,並不是有血腥關係的人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隻要血型相同就會血液相連,相反就算是至親至人,如果血型不同的話,也不會出現血液相融的情況。”


    “血型是什麽?”


    這倒是把薑覓問懵了,難道她能迴答血型是指紅細胞膜上特異的抗原的類型嗎?


    他們也聽不懂啊……


    隻能說道:“經過我多年潛心研究,終於發現人的血液總共分為四種類型,其中每種類型又有陰陽兩性……”


    【你可真能往自己身上攬功。】


    薑覓笑笑,沒有接話,這不是她要攬功,而是形勢所迫。


    冀荀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畢竟這打破了他多年的認知。


    又想起這些年因為血液不相融而被送出宮或處死的孩子,心裏一陣害怕,難道他做錯了?


    “真的?”


    雲鬆海:“皇上,此女定是胡言亂語,滴血認親之法乃自古流傳,怎會出錯!”


    薑覓嗤笑一聲:“不會出錯,那曹大人與你可是父子?雲尚書又是否是你兒子?”


    “這……這……”雲鬆海語塞,不知如何去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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