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英醒來的,是因為劇烈的腹痛,也可能是做母親的天性,身體已經出血了,可是身邊卻沒人,因為下了大雨,大家都選擇了村裏的主道路迴家,因為那條路走的人多,路麵被踩的解釋,大家才不會弄得一腳泥,可是這就苦了家英。


    家英趕緊給自己吃了兩粒保胎丸,然後迴到家裏,把空間中積攢的領泉水喝了一半。疼痛減輕了。家英脫下濕透的衣服,把被子拉過來該上,等著宣判一般。


    沒多久,就聽到了門外的動靜,家英聽到是大黃不怎麽叫了,就知道是她媽來了,而跟在宋雅蘭身後的,還有郭平、謝必達、馮家華和菊芳。


    家英看到她們,沒有多說什麽,對郭平說道,


    “爸,你去給我師父拍電報,說我要流產了,讓他馬上來。”,想了想,又說道,“來不及了,爸,你趕著馬車去,盡快。”


    “哦,好好,我馬上就去。”


    “郭家英同誌,實在是對不起,菊芳也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原諒她。”馮家華也是一臉的不情願,但是他是知青的頭,這件事情,他不想出麵也不行。


    家英有些虛弱,但是眼下不是對付他們的時候,最要緊的,是先穩住胎兒,說道,


    “謝叔叔,把知青點的人看起來,我剛出家門,麵向東,這個女人一下子就撞過來,還是在我家門口撞上的,說是巧合都是侮辱人的智商。我這麽大的肚子,要是流產有生命危險,即使不流產,身體也受到極大的傷害,更是可能影響孩子的健康,所以,就是有預謀的謀殺,你幫我給公社打電話,我死了,得有人陪葬。”


    “啥玩意?走,給我走,你們兩個,都給我迴去,馬上!”謝必達看到一臉慘白的家英,就知道事情不好,一聽還有這樣的緣故,那還得了?


    馮家華也不知道是這麽迴事兒啊?可是郭家英說的明白,再聯想到菊芳的不對勁,還有上次的事情,他不說話了。謝必達直接把人轟走了,然後去找郭瓊華。這些人必須看起來。


    宋雅蘭握著女兒的手,說道,“家英,先不生氣,保住孩子要緊。”


    “媽,我不生氣。你放心好了。等我好了,必須把這些人清理掉。你也得好好的看著大哥大嫂,我懷疑他們有事情沒說。”父母被誘導了,說了氣話,但是大哥大嫂肯定是沒少抹黑自己,若是和齊觀澤的家人達成什麽協議的話,那自己日後的生活,就全在掌握當中了。


    宋雅蘭去給女兒做飯煎藥,家英讓老媽抓一隻母雞,但是家英的雞都是不到一年的小雞,這哪裏能行,宋雅蘭迴家抓了一隻老母雞,和家英準備的藥包一起熬了,就在東屋灶上,火炕也熱了,這對家英有好處。


    等雞肉都燉的脫骨了,宋雅蘭給女兒端上來,家英二話不說就猛吃,過去還想著不要孩子了,但是經曆了這麽一遭,她絕對如果自己不要的話,將來肯定會後悔。


    一直等到第二天淩晨,師父才到,是老爸郭平和二哥郭為民一起趕車去接的人,半夜就往迴趕了。這才能這麽快到。昨天晚上家英也是不能安睡,肚子總是有點疼,而且腰也疼。


    “師父,你來了?”


    “出血多嗎?”肖遠鵬問道,


    “還有一點,斷斷續續的。”家英迴答道,


    肖遠鵬把脈,然後就從帶來了的藥箱子裏抓藥,讓宋雅蘭去煎藥,然後開始給家英施針,一直忙活了一個多小時,家英總算是好受點了,吃了藥,安心的睡了過去。有師父在,她就放心了。隻是她還沒有脫離危險。


    家英一個星期吃了七隻雞,還有很多的藥,在市裏醫院的徐雅和婦產科的朱主任親自帶著保胎注射液來給家英保胎。這才算是脫離了危險,而這個時候,公社和縣裏都來人了,因為這件事情已經設計到知青和生產隊的人的直接矛盾了,民兵把知青點都封鎖了,整個生產隊的人都知道了知青們要害死家英和孩子,一屍兩命的謀殺,孰不可忍也!


    工作組重點調查菊芳,她不止一次的背後造謠,把生病的女知青告發成流產,差點害死人,這些都是罪過,詢問的知青非常多,漸漸的,就有人把她寫誣告信的事情說了,家英因此和丈夫離婚了,這都是她的罪過。所以,被抓起來了。


    郭平看著躺在炕上的女兒,非常的擔憂,但是家英卻不同意直接把菊芳定罪就算了,而是對他說,


    “爸,我覺得這件事情的痕跡太重了,菊芳肯定是要處置的,但是,不管是誰揭發她,可都沒說出來她和京城的人勾結的事情,很可能,她不過是被推出來替罪羊,真正的兇手,怕是另有其人,我們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就算查出來是誰,也難報仇了。”


    家英讓郭平出麵,找二姑出麵和這些知青談,別看這些人幹活兒不行,但是勾心鬥角,窺視別人私事,那絕對比一般人強。


    而另一邊,非洲援助鐵路工地裏,齊觀澤接到薛岩的信,實際上,是薛岩給一同來的同學的信,信裏說老五的媳婦來看他,而且在市裏認了師傅,齊觀澤是寢室的老五,這信裏說的事情,就是家英,齊觀澤反應過來,直接就傻了,坐在房間裏一聲不吭,連著很多天,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這樣子,他的領隊曲老師找齊觀澤談話了。


    若是在國內,若是別的事情,齊觀澤絕對不會把自己的私事跟人說,但是他現在真的很糾結,也很痛苦。薛岩在信裏說,家英來找他了,他心裏很高興了,這是不是說明,家英的心裏還是有自己的?而且薛岩說她認了師父,那也就是說,家英根本沒有背叛自己。他把直接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了曲老師,等著他為自己解惑。


    其實曲老師一聽就明白了,對於齊觀澤的身世背景也非常的了解,這樣人家的公子哥,家裏人怎麽可能容忍他娶一個農村來的姑娘呢?但說這話,對齊觀澤的打擊更大,隻能說道,


    “如果拿姑娘真的有別人了,你怎麽辦?”這話問到點子上了,


    齊觀澤黑著臉,說道,“隻要她能幡然悔悟,我就原諒她。”


    曲老師笑了,說道,“你落下了最關鍵的一條,那姑娘是聽了你同學說,雙方的差距太大,這才離開了,這才是重點。即使你能原諒她,那她樂意嫁到你家嗎?身份上的差距,才是重點。”


    齊觀澤不說話了,也明白了,他哭了,他明白了,怪隻怪自己無能,如果他能保護家英,家英也不會拋棄他。他可以拿無數個理由來替家英開脫,但終究是……意難平!


    郭平兩口子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老大兩口子的身上,果然得出的新的消息,請他們騙人的是齊觀澤的父母,給錢的是齊觀澤的大姐,而給的錢,則不隻是二千塊,是五千。郭保山兩口子看自己的妹妹如此狠毒,也擔心被關進監獄,所有郭平兩口子一詐,就全部交代了。


    聽到這個消息,家英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反正她明白了一點,齊觀澤家裏,絕對比她想象中的更難對付。若不是顧慮著齊觀澤,怕是自己會有很大的麻煩。


    等家英好了,就開始給師父做飯吃了,肖遠鵬對泡菜情有獨鍾,對花茶愛不釋手,對家英的廚藝更是喜歡的不得了,肖遠鵬在家英這邊住了一個多月,郭平就在家英這裏陪著他師父,白天郭平去看新房子,師徒兩個研究醫術,尤其是家英要學針灸,這師父就成了試驗對象,被紮了無數針,但是一個月的集訓下來,家英的醫術有了極大的進步。


    肖遠鵬在家英家這段時間,家英可是很舍得孝敬師父的,天天有肉吃,早上就有新鮮的雞蛋補身體,利用做藥膳的機會,還給師父補身體,一個半月之後離開的時候,肖遠鵬吃的滿麵紅光,穿著一身新衣服,新鞋子,還帶著各自吃的。


    家英的這一胎,還是很危險,因為是雙胞胎,也因為差點流產,這讓家英的身體一直無法恢複到最佳,若不是師父,若不是有空間領泉水,估計她現在也早就流產了,可即使這樣,她這胎也是懸乎的。加上難免會想起和齊觀澤之間的事情,家英此時的狀態並不好。這就不是醫術可以幫忙的,這是人的命,就如俗語說的,治得了病,治不了命。


    二姑的能力那絕對是超凡脫俗的,能軟能硬,和菊芳聊了兩天,就把幕後的人給聊出來了,家英聽二姑說這個人的時候,她也是萬萬都沒有想到會是她,而最氣憤的是,竟然沒有辦法摁死這個人,因為菊芳不會作證,對方恐嚇,若是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她這輩子都沒有辦法迴城,菊芳說了,至少不算是主犯,不作證,她日後還有希望。家英都有點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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